“我是来杀人的。”
“杀谁？”
“未来梦大厦的主人——罗浩然。”
说到最后三个字，周旋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
“杀人动机是什么？”
“复仇。”
“为谁复仇？”
“自己。”
叶萧看着他的眼睛，再也无法判断他说的真假：“罗浩然与你结了什么仇？”
“他有罪。”
“什么罪？”
“杀人罪。”
“他有没有罪，”这段斩钉截铁的对话，叶萧也有些喘不过气，“应该由警方来调查，由法官来判定。”
“不需要判定，他自己承认了。”
“在哪里？地下吗？”
“是。”
“那么，在入住未来梦大酒店，发生地陷灾难之前，你只是怀疑他杀人？”
“我不怀疑，确信无疑。”
周旋仰起头，毫无畏惧地面对叶萧的双眼。
“那么，他杀了谁？”
“杀了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
“女人？”
“难道还会是个男人吗？”
他暴怒地狂吼起来，似乎叶萧侮辱了他的性取向。
叶萧用沉默来安慰他的愤怒，直到他渐渐从狮子变成绵羊，虚弱地平息在病床深处，发出可怜的声音：“对不起。我是个杀人犯，双手沾着别人的鲜血，没有权利对警察大吼。”
“没关系，你不能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不想说。”
“这样你的自首是不完整的。”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秘密，这也是我昨天不能对你说出真相的原因。”
面对这样的铁板一块，叶萧不想使用那些手段，冷冷地抛出一句：“好吧，我会查出来的，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真的还有另一桩谋杀案的话！”
“请不要用如果，那是对她的羞辱。”
“好吧，我向你道歉！”叶萧必须转换方向了，“现在我继续问你，你入住未来梦大酒店，就是为了谋杀罗浩然？”
“我知道他常年住在未来梦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便想方设法住到他的隔壁，想找个机会把他杀了，比如冒充服务生敲开房门，然后用电源线勒紧脖子，这样很快就能让他断气。”
“你不知道他有一条狗吗？”
“我知道，我也知道那条狗不会咬人，最多会叫唤几声，就算能把保安叫来，罗浩然也早就变成尸体了。”
可怜的拉布拉多犬，居然一眼被人看穿了。
“那你不怕被抓住吗？无论是酒店的摄像头还是住宿记录，都让你难以逃脱。”
“我不怕。既然是来杀他的，那就抱有必死之决心。”
“为什么直到最后时刻，你们将要被救出来了，你才匆忙地杀了他？”叶萧闭上眼睛，上下眼皮只接触了不到一秒，立即分开，“如果再晚几分钟的话，说不定就被我撞上了。”
“问得好！我原想在4月1日当晚杀死罗浩然。可突然发生了灾难，我出于本能逃出了顶楼客房，正好在走廊撞见罗浩然，还有他的那条狗。兵荒马乱的逃命关头，正是杀人的好时机，但我毕竟不是职业杀手，在当时的情境下，根本无暇杀人，反而跟着罗浩然从逃生通道往下走。”
“等一等！你看到了一个女子吗？如果你不是外星人的话，肯定会记住她的脸。”
忽然，叶萧心里对自己说：我才是外星人。
周旋的眉毛微微一跳：“你们发现她的尸体了？”
“是。”
“好吧，我不想把她扯进来，因为宫雪跟这件事没有关系。她跟罗浩然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带着一条狗还有我一起逃亡。直到9楼的电影院，宫雪走过中庭天桥时，栏杆断裂意外摔了下去，后来我在底楼看到了她的尸体。”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你以为是罗浩然杀死了她吗？宫雪的死，唯一特别之处，就是她摔死的时候，身上没有穿衣服。后来，罗浩然亲手给她的尸体裹上浴巾，送到地下四层跟所有死人一起埋葬了。”
“接下来？”（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