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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没有时间了,只能这样做了。”郑澜沧道。

羯明洛一改常态,此时的他严肃严谨,“以前你不要命的点燃了引魂灯,这次又不顾一切的喂养金蛊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就像你说的,做我该做的事。”郑澜沧淡道。

说完,郑澜沧就走了,只剩羯明洛惋惋叹息。知道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就算他想阻止,只怕也只能是无济于事啊。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猜不透啊!

夜色清冷,夜莺在寂静的静夜中啼叫,尖锐细小的鸣声,一声接着一声,似乎要把喉咙喊破才肯作罢,好像老妪的尖声泣鸣在为她凄惨的遭遇而怒叫不公,在空无一人的荒野中显得格外荒凉。

远处有一道红色的身影,静静的直立在那里,在这黑夜中怎么看都是诡异渗人的,青丝如瀑,在空中飞扬追逐驱赶,露出了雪白的玉颈,从背影看过去怎么都是美貌女子。

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剑,剑穗摇摇晃晃,剑的周身在月光下,泛起了一层冷光,郑冥洲了然,原来是江湖侠女,难怪身上总透着一股江湖气息。

郑冥洲只身一人,他没想到,他不过只是想一人静静的呆会儿而已,都不能如他所愿,不过他不知道不远处的女人是有何目的,因为他从未见过她,自然也猜不到她的目的。

不过过他清楚,这个女人不可小看,因为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时间慢慢的过去,空气之中的的诡异气氛也越来越浓厚,过了半晌,远处的女子终于转了过来,而郑冥洲也毫不客气的开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一身红衣妖娆,就像地狱烈火一般,一旦靠近就只有被灼伤,可是她的美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

她的眸色冷清如冰一样寒冷,皮肤雪白,单薄的嘴唇微抿,怎么看都是一个冷美人,可是她却不是简单的女子,她的城府深沉如海,不输男子。

突然间天空吹起了一阵阵冷风,璃月白红色的衣衫被吹起,飘荡飞扬,因为风大的缘故,衣衫被拍打而发出了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的响亮。

璃月白没有说话,她的眼眸似乎在望着郑冥洲,又仿佛只是眺望着远处而已。郑冥洲也没有与他搭话,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可以了。

“郑王!”璃月白清冷道。

过了许久她终于说话了,清脆叮铃,就像玉杯碰沿,清脆悦耳,她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般,冷的不可靠近,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你是?”郑冥洲问道。

缓缓拔出剑鞘,她的剑身渐渐显现在郑冥洲眼前,上面雕刻的蛇纹让郑冥洲眸色一沉,他绕有兴味的勾起唇角,“原来是谙音阁!”

郑冥洲忽然笑了笑,“最近总有谙音阁的人来找本王,不知谙音阁是又收了多少佣金来向本王索命?”

“谙音阁前一段时间出了叛徒秋笙,他违背阁内私自接单,本座也是不知情,这是谙音阁的疏忽让王爷受惊了。”

“谙音阁居然也会有这种管理上的疏漏?”

“分支众多,难免会有疏忽,这件事是本座不对,还请王爷见谅!”

“还好本王索性无事,只是虚惊一场,难道璃阁主只是来找我仅仅为了道歉的?”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向王爷讨一个人。”

璃月白还未说,他便已知道她要的人是谁,除了地牢里的蠢货,也没有谁了。

郑冥洲微咪着眸子缓缓道,“要人可以,不过本王这里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王爷说的是这个理,为了表示歉意,谙音阁已经为王爷准备了一份厚礼。”

郑冥洲忽然来了兴致,“厚礼?”

“王爷您会喜欢的!”说完,璃月白便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若是王爷还觉得满意,就把秋笙交还与我。”

郑冥洲回到了府里,郑夜见他回来便连忙走了过来,单膝跪地道,“属下武艺不精,让人随意进出还不能察觉,还请王爷责罚!”

郑冥洲淡淡道,“无碍!”说完便走进了卧室里,他倒要瞧瞧,谙音阁给他送上了什么样的厚礼。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被捆绑住的二十多岁妇人,只见她瞪大双眼,里面有着还未消褪的恐惧,眼角挂着两行未干的泪痕,看来是受惊不小。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婴孩,或许是母子连心,儿子感受到了母亲的恐惧而开始啼哭了起来。

妇人听见儿子的哭声,眼泪又留了出来,她无助的看了看婴还,又央求的望着郑冥洲,似乎是在祈求他。

郑冥洲把塞在妇人嘴里的棉布给拿了下来,妇人见能说话了,便开口哭着央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求求你了!”

“你是谁?”郑冥洲问道。

“放过我们吧,求你了!”而妇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继续哭着祈求着他。

“你是谁?”郑冥洲的眼眸闪现一丝不耐烦。

妇人除了央求就是哭,郑冥洲明白了她是故意不说她的身份,忽然间他心中生出了一个答案。

“你不想要你儿子死,对不对?”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你是个好人,求你放过他吧!”

郑冥洲蹲下身子,挨近妇人,冷冷说道,“他小不小小,跟我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也不是好人”

妇人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生出一股绝望,可是她是一个母亲,无论怎样都会保护她的孩子,“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孩子,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换!”

说完妇人眼睛一闭,似乎想要咬舌自尽,郑冥洲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轻吐着气慢慢说道,“你的命不知钱,你儿子的命也不值钱,你要是死了,你儿子真就活不成了。”

妇人听了这话,为了儿子,想死也不敢死了,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对不起,相公,为了天赐,她也是没有办法。

“我丈夫是琅洲镇守将军。”

郑冥洲勾起了唇角,这个礼物,他很满意!

璃月白坐在主位席上,底下都是隐藏于西宁国的的谙音阁的高级堂主,他们全都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气不敢出一个,只能暗中观察着璃月白的脸色,而璃月白全程冷着一张脸,他们实在是猜不透这位阁主的心思。

郑冥洲很讲信用,把秋笙送到了她的面前,秋笙脸色惨白,已经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底下的堂主看到秋笙不禁大惊失色。

坐在第一排的宋堂主站起来问道,“敢问阁主,秋堂主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秋笙的密谋是瞒着谙音阁的,包括她这个阁主要不是收到暗令,否则她也被蒙在鼓里。

璃月白冷冷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座下的各位堂主被她这么一扫,不禁感到一种冷到骨子里的好意,就连敢于质问璃月白的宋阁主不由得也生出了一丝怯意。

“秋笙背着谙音阁意图刺杀郑王,我们谙音阁的规矩是不接各国王室的买卖,各位堂主,你们说说该怎么处置这个叛徒?”

璃月白这么一说,对秋笙纷纷报以同情,这王室的买卖他也敢接,真是不要命了,大伙本来想求求情,或许就能这么过了,他若是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他。

宋堂主看了看地上的秋笙,他平时看起来是个精明人,怎么会犯这种糊涂!

璃月白忽然把目光转向宋兼,“宋堂主,依你看该怎么处置?”

宋兼听见阁主兼起他的名字,立马握拳道,“依谙音阁的规矩,杀!”

所有人包括宋兼本人心里一凉,秋堂主一向是他们所有人之中最得人心的堂主,谁不是都已他为马是瞻,现在说处死便处死,未免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璃月白冷冷的勾起唇角,“宋堂主也觉得他该死?”

宋兼眼里闪过一瞬的挣扎,缓缓才说道,“他触碰了谙音阁的禁忌,属下觉得不能姑息养奸!”

秋笙缓缓的睁开眼睛,双眼无神空洞,他们的谈话他都已经全部听到了,无力一笑,他本就没有做活着的打算,还能奢求他们能饶过他吗。

璃月白静静的注视着地上的秋笙,“秋堂主,你可对本座的决定有何异议?”

“没有。”秋笙有气无力道,没有辩解,没有反抗,他自己犯的错,他认!

“我的罪孽我自己偿还,只希望阁主能够赦免我的部下,他们不知情,所以还请阁主能够饶了他们一命。”秋笙祈求道。

璃月白淡淡道,“本座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去领五十鞭棍,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这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了。

秋笙艰难的支撑起身体,朝着璃月白磕了一个头,“多谢阁主!”说完秋笙站了起来,直直挺着背,傲然坚定如青松,就算伤痕累累也要维持她最后的尊严。

像他们这样的杀手从来都是剑不离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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