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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掩盖

圆空问:救不救?青衣说,自然要救。别说他还在寺里,就是倒在路边野地里,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况且这些人越来越猖狂,我们得给他们点教训才行。圆空说,师兄难得发话。

那这药?

大师兄不喝这药还有救,喝了这药怕就没治了。青衣说。

圆空把小沙弥打发走,然后说这么一锅好药,浪费了可惜了。

那大师兄那里喝什么?我来弄。青衣接过药罐。这药罐也不可再留着。即使洗干净,下次无论谁再用都会伤着。这么霸道?这些年我和横空的遭遇你不是亲眼见的?圆空说,师兄作主,让我怎么治这帮失了心的杂物。

青衣说,你呀,就是杀气重。圆空不说话。不过呀,青衣说,我喜欢。人到了该惩治的时候就得惩治,否则真是无法无天,鸡犬不宁。圆空又笑了。

你还是个孩子,青衣把药罐用布包好交给圆空,放到我们房间里,我还有用。圆空说,为何不还给作孽之人?青衣说,有些事,大师傅也未必不知,他不说不为,就是想等他们回头是岸。可他们行得远了,游得深,想上岸也难了。圆空说,宁死也不从,他们进了寺门,吃寺的饭,连点回报心都没有么,那真是连阿毛的毛都不如了。

青衣说,所以呀,才会有极乐与地狱之设。我们在寺里做什么,大师傅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想必是清楚的。他疼我们,也疼师兄们,只是我们更要珍惜感恩。圆空说,听师兄的。

他们重新煮了一锅药给大师兄亲自送去。里面是青衣亲自调配的,圆空抱着沾着毒药的汤罐走在前面。远远看见住持来了,圆空和青衣快速闪进大师兄的房间。大师兄还睡着。圆空把药罐塞进他的床底。青衣点了大师兄的麻穴,圆空扶着把药给他灌了进去。手脚并用地收拾完住持就推门进来了。青衣和圆空躲起来。一个躲到床幔后,另一个躲到门边。住持推门的时候正好遮住他,关门的时候他又躲到另一侧。大师兄的房间不大,离其它人的地方比较远。当初住持说只有这边的房子还空着,大师兄也不反对,说正好他可以过来打扫。

住持掀开床帘,轻轻地挽到挂钩上,摸摸大师兄的额头。青衣远远瞄着,他觉得住持并不是下毒之人,因为他似乎并不懂医。他对师兄很关心。他拉着师兄的手坐了一会,把手放回被子里,站到窗前凝神。手捻过佛珠一遍,像给大师兄祈祷,然后又开门关门走出屋子。

圆空立马从帷幔后钻出来,拉出大师兄的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他问青衣,住持和大师兄莫非?呵呵,有意思。青衣捏了下他的鼻子,不要妄自猜想。圆空说,我的不是猜想,是事实。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青衣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知道啦,圆空摸摸被青衣捏过的鼻头。

药罐呢?回到经屋青衣问圆空,放在那里了。青衣说,也好。

圆空趴过去看青衣扎了个蚂蚱。青衣用竹条劈成很细很细的,不一会,一个惟妙惟肖的蚂蚁就出来了。圆空赞叹不已,问,师兄,你还有这手艺?改天上街赚铜板去喽。青衣说,跟一个故人学的。故人?圆空看见他脸红了一红。打趣他:师兄,不如明天我让师傅让你落发如何?你来管寺,我来给你跑腿。青衣立刻捂住他的嘴,圆空说,师兄有心上人。别喊,青衣吓他。

松开松开,青衣松开手,圆空嘴上还像勒着一只手。

师兄你把我的嘴都给勒破了。圆空嚷道。

看你还胡说八道。

师兄你不老实。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不是出家人。

那你不遵寺规。

青衣又要上手,圆空说知错知错。不就是个女娃娃么。

青衣说莫要乱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况且她也许早成亲了。圆空说,师兄不要悲伤,是你的早晚都会回来的。青衣黯然。

青衣把药谱翻开,找到大师兄的毒源。野荆花,此花开起来非常美丽鲜艳,只有四瓣,长在极寒极高的地方。喜阳光,但照射时间却不能过长。此花用好了,是味好药,但差一厘,则可害人命于瞬间。采此花易在晚间,不可放阳光下曝晒。圆空砸舌,师兄,你果然了不起。

青衣说,他们要的何止是大师兄的命,要的是青山寺的基业。大师兄一死,住持必然悲痛欲绝,紫檀大师傅就要分心了。圆空说,好一个如意算盘。

大师兄的毒解得不可操之过急,躲一段时间是好的。圆空说,我会让小沙弥注意的。

青衣说,就要让众人以为是大师兄生了一场大病,日后才好为他解释。圆空说,师兄的经果然没有白抄。

他们帮大师兄遮掩了很多痕迹。紫檀大师有天早课后看了看他们抄的经,也写了几个字给他们看。他俩齐呼,师傅好功法。大师不语。只是端看他们的眼睛。圆空心虚地给师傅沏了杯茶,师傅接过喝了。

他们作好了挨训的准备,但大师喝了茶就打座去了,他俩也松了口气。

寺里都知道大师兄受了寒,因多年操劳未得到及时救治,落了下病根,趁此好好休养。其它人一片吹嘘。此事就告一段落。青衣依旧每日研习病情,有横空的,有大师兄的,还有他自己的。圆空在三人间来回跑着,有次叨着根山药豆,说是横空少爷给的。青衣忙夺过来查看。圆空说,师兄太小心了,你那少爷也说你是谨慎过头,他给我的铜板,我在镇上买的。剩半根,给你。青衣把糖豆又塞还他,说小孩吃的玩意。圆空说,师兄让着我。青衣说,快吃吧,让别人看见只会流口水的。圆空急忙吞了把签子扔进灶柴里。

住持还是一脸严肃,大师兄勉强能下床的那天,早课见大家,都看出是硬撑,但住持也没让大师兄早点回去。圆空说,狠心的爹。青衣说,虎毒不食子。住持是做给大家看的。圆空说,做给我们看的。青衣说,只要人活着就好。其它的,再说。

初三是庙会,寺里早就接到了帖子,有主家要上山同紫檀大师研习经法。上下都忙起来,佛像擦得锃亮,原来就很干净的地方又重新抹了一遍,青衣说谁这么大架式,金主。圆空说。捐了不少钱给寺里。捐钱?钱都是大师兄和住持管的。哦。道理似乎就通了。再看看这矛盾就有根源了。圆空说,大师兄做了不少好事,给寺里添置了不少桌椅,给师兄弟们都换了棉被褥,两口大水缸也是他采办的。哦,住持呢?住持只看帐目。小项交给大师兄和师弟们监督,大项就会专门在全寺通报。听上去也很清廉。圆空说,是了,给佛祖塑金身也是大工程,还要请外工呢。

这金身就是这大金主给塑的?是他出的钱没错。圆空说,多少年他跟谜一样未露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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