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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胜利之后

当太阳正正的照耀在上空,敌人的正规军队投入了战场。山路上的战斗激烈起来,正规军无论火力还是个人素质都较矿场武装强大的太多。

军人们作战不计个人生死,跟一打就退的矿场武装简直是天壤之别。虽然依靠着险要地势与简单防御工事的优势,伊莎贝尔稳稳的守住了要道,但承受的压力却是不可想象的巨大。

毕竟,这些奴隶矿工们虽然有勇气拿起武器追寻自由与平等,但这才是他们第二次上战场。恐惧再所难免,面对血腥与杀戮,随时都有可能死亡的绝望,一个正常人如何没有负面情绪。

战斗吧,下次你们就不会害怕了。克姆斯坐在火炮上观看着激烈的战斗。这里仅有他一个人能操纵火炮,并且,因为弹药的问题,火炮又是不能随意浪费的。所以,只有在最危急的时刻,才能由他这个曾经的海盗发射救命火炮。

“佩斯利,你的任务不是射杀士兵,给我把那些拿着指挥剑的家伙干掉!” 克姆斯其实也能作到用长弓远距离射杀敌指挥官,受过角斗士训练的他可是样样武器精通。但魔鬼不可能长久的待在这里,魔鬼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培养一些能帮助伊莎贝尔解放事业的人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达蒙这个利益之上主义者算的上一个合格的帮手;艾利克已经成为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海莉在组织群众方面也能帮的上伊莎贝尔大忙;但佩斯利却还三心两意的不能放弃对失去外籍精灵身份的沮丧。

这是不应该的,佩斯利应该是一位合格的侦察者,他在精灵那里学来的本事应该完全发挥在解放卡鲁迪亚山区的事业中来。克姆斯搅尽脑汁的思考如何令佩斯利尽快进入为他按排好的角色的办法。

矮人部落那里发来信号,从菲利克森林那面偷袭的百人突袭队已经顺利被俘。

战斗应该结束了。克姆斯毫不怜惜的拉响了弹药奇缺的火炮。‘嘭’,火光与硝烟中,一颗黑色的弹丸碾过仍在进攻的敌军,拉出一条血肉横飞的恐怖画面。

因为射击角度与特殊的地理环境,被迫挤成密密麻麻的敌军长龙被火炮弹丸在阵形中撞出一条长达三十米的血路。此等恐怖的场景不仅令敌军忘记了进攻,也令己方战士忘记了杀敌。

残肢断体在稍后掉落下来,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惊醒所有还在发呆的战士。

敌军撤退了;伊莎贝尔却并没有盛胜追击。“你这个魔鬼!”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克姆斯的脸上清晰的出现伊莎贝尔秀气的手掌印。

“这就是战争!” 克姆斯抓住伊莎贝尔的手。“用燧发枪杀人也是杀,用火炮杀人也是。你觉得我残忍是吗?这样的场面血腥恐怖是吗?”魔鬼甩开了伊莎贝尔的手,径直向欢呼胜利的人群走去。“你只是对我的偏见而已!”

伊莎贝尔掩面而哭。刚才她是一时冲动打了克姆斯,而且确实却如克姆斯所言,她并不觉得对敌人残酷有什么错,她只是在意识深处还在抵触克姆斯而已。只要是他制造的就绝不是美好的,因为他是魔鬼,邪恶的魔鬼。

伊莎贝尔反思着,自己是否把个人感情看的太过重要。而且,克姆斯现在并不象以前那般可恶。虽然他仍旧不爱自己,虽然他支持卡鲁迪亚山区的奴隶起义别有图谋,但他并没有什么过错……

“我们胜利了!……”欢呼声响彻整个矮人部落。没人考虑这场胜利会造成什么影响,只为胜利而欢呼,只为大家还能继续生活在希望中而欢呼。

但克姆斯知道这场小小的胜利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卡鲁迪亚山区的未来;代表着一种希望。卡鲁迪亚山区所有奴隶们心中已经燃烧起了星火,大家都在默默的观望着矮人部落所发生的一切。

只要再扛过一场艰巨的战斗,只要让那些默默观望的奴隶们明白,军队的镇压打不倒渴望自由与平等的心,整个卡鲁迪亚山区就会变成争取解放的战场。

要守住啊!克姆斯默默的计算着这次成功打退军队后产生的严重后果。奥哈玛德领主将会震惊,将会派出更多的军队来剿灭这支举起自由与平等旗帜的反抗者。

只要扛过这次进攻,卡鲁迪亚山区将会在各处爆发起义。奴隶们凝聚起来的力量足够的巨大,卡鲁迪亚山区将会被彻底的变成自由与平等的土地。所有曾经在这里耀武扬威的当权者将被赶出山区;这里将拉起反抗柏尼亚帝国的暴政,甚至反抗所有强权的旗帜。

然后呢?自己将会离开,进行颠覆这个世界所有信仰的活动。至于柏尼亚帝国随后派来的平乱军队,那已经是壮大起来的卡鲁迪亚山区奴隶们自己的事了;是伊莎贝尔这个正义、勇气、热心的领导者应该自己担当的责任……

“对不起。”伊莎贝尔找到克姆斯,诚恳的道歉。

克姆斯微笑着表示接受,拉起伊莎贝尔的手,将她带往面向荒凉的卡鲁迪亚山区一边的山顶最高处。“你做的很好,卡鲁迪亚山区将会因为你而变的生机勃勃。植物将会重新覆盖这里;野兽们也会再次于这里安家;被压迫的奴隶们会得到真正的自由与平等……”

魔鬼温柔的抚摩伊莎贝尔的脸庞。“坚强、勇敢、热情、正义……你具有一切高尚的品德;你将带领大家通往幸福的彼岸……”

伊莎贝尔的眼睛闪烁着希望的火光,向荒凉的卡鲁迪亚山区大喊道:“我会的!”

“有你的帮助,这一切都会实现。” 伊莎贝尔紧紧按住克姆斯抚摩她脸颊的手。“不要离开我……”

克姆斯点头答应。当然,这是魔鬼撒的谎。他根本不会待在这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里,只不过是最先亮起的火光而已。

“这次暂时打退了敌人,你有什么看法。” 伊莎贝尔很享受现在与克姆斯这样平和的关系。虽然他的爱注定是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但能成为一心一意为着相同目标奋斗的同伴也算是安慰吧。

“你想到了什么?” 克姆斯知道伊莎贝尔一定有了什么打算。

“敌人会封锁我们所在的这片山区,断绝我们与外界的联系,不久以后还会调派更多的军队来围剿我们……”

克姆斯静静的听着,伊莎贝尔分析的完全不错,摆在他们面前的困难足以令人绝望。可惜她没想到精灵的反应,如果算上精灵对于边境出现人类大军的反应的话,情况并不是那么糟糕。

“这样下去会是坐以待毙的结局,现在是该我们积极的采取措施的时候。与外界取得联系,争取到更多人投入到反抗事业中来。我相信,经过这次的战斗,卡鲁迪亚山区有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作好了拿起武器加入到斗争来的准备……”

听完伊莎贝尔的计划,克姆斯非常干兴趣的问到:“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趁现在敌人的大军还未开到的时候,策动所有愿意武力抗争的群众在卡鲁迪亚山区制造大规模的反抗运动。矮人部落作为根据地,树立起一支永远不倒的旗帜;外面组织游击队伍,破坏矿场,袭击敌人的大军……这样,我们才能打败奥哈玛德领主的军队,彻底的解放整个卡鲁迪亚山区。才有能力应对随后到来的柏尼亚帝国的大军,守护住我们自由与平等的土地。”

伊莎贝尔望着克姆斯的眼睛。“组建游击队的事由我来负责,克姆斯,矮人部落就全靠你了。”

克姆斯摇头给予了拒绝。“你是这场起义的精神领袖,需要在矮人部落坐镇的是你。至于游击队,达蒙、海莉、艾利克、佩斯利都是更好的人选。”

“那你呢?你要离开我吗!” 伊莎贝尔敏锐的察觉克姆斯已经将他自己置身事外。

“不,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克姆斯的话很暧昧,但伊莎贝尔知道,魔鬼所说的守护完全与感情无关。

“达蒙不值得信任。” 对于这个投降的军官,伊莎贝尔直觉的感到不能相信。

“可以信赖。你可以象相信我一样信任达蒙。” 克姆斯并没有解释可以信任达蒙的原因。只相信正义的伊莎贝尔永远也无法接受一些阴暗的东西,也无法做出一些必须做的肮脏事。魔鬼让达蒙存在就是为了替她做这些不愿意但又必须做的事。

“艾利克与海莉熟悉卡鲁迪亚山区,并且有一定的群众基础;佩斯利曾经作过森林巡游者,在游击战方面有经验;正规军人出身的达蒙的综合能力强,在军事知识与实战经验方面更是我们所有人中的翘楚。伊莎贝尔,不管你选择谁作为组建游击队的负责人,我希望达蒙能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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