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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暂且饶你,等回了莲花寨再与你算帐!”泰伯又匆匆上马,大声道:“全军回军,赶回莲花寨!”士兵本已是又冷又累,如今听说又得加急赶回莲花寨,士气更是降到了极点,泰伯也无计可施,只得令人迅速报知松靠寨与瓦东寨之军,另他们赶往莲花寨支援。

徐达亿在莲花寨中查看仓库与牢房。仓库里的景象再次让他吃了一惊,粮食堆积如山,绝大多数都是三年以上的陈谷。天灾如此,官府却不知用这在仓廪中发霉腐烂的粮食赈济饥民,这个世道,为何会如此?为何官而不官必定民而不民?

“文臣不爱钱财,不只想升官,武将不畏战死,不侵掠百姓,天下太平乎。”这句话回旋在徐达亿耳边。徐达亿再次来到牢房之中,他还想看一下莲花寨主大牢里,还关押着些什么人物,他那时发现晕迷之中的埃杰,在空荡荡的牢房中将要死去,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一问之下他大吃一惊,自己的计谋,险些就坏在这个人手中。

若是换了别人,不会对埃杰注意,但徐达亿不然。如果能让此人站在自己这边,成为自己的幕僚,那么自己思虑有遗漏之处,他可以提醒劝谏,若是让他离开自己成为自己的敌人,那么必然会给自己造成麻烦。因此要么收伏他,要么杀了他。出于这种盘算,徐达亿请来了最好的郎中,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埃杰苏醒过来,活了下来。

军校来报说道:“泰伯已经回头了。”徐达亿微笑着转脸问埃杰道:“以先生之高见,当如何对付这个泰伯?你可是很了解他的”埃杰注视了他一会儿,从徐达亿的脸上看到一丝想考验他的神情。“在这丝神情之下,还有隐藏得更深的,比如说刺探自己是否忠心的意思吧。”埃杰心中暗想着。当然徐达亿要这样了,现在完全信任他,没有理由啊。

埃杰说道:“泰伯很好对付。”埃杰道,“其人刚愎自用,性情暴躁。因此,他此次回兵,必然等不及瓦东寨与松靠寨的援军,到了就要来攻。但其人并不愚钝,受挫之后,又会等待援军,要想消灭他,给他个出其不意便可以了。”徐达亿答道:“先生之意是指……”他考验了埃杰,还是忠心的。

“张来溪。泰伯回军自救甚急,必然走张来溪,都指挥只需在此伏下一支部队,重挫于他,这个人羞愤之下就会乱来,我料他会自刎而死。”徐达亿听了哈哈笑道:“先生之计正合我意,俺能得先生,天意啊。不瞒先生,我已令人领少数松海骑兵潜伏在张来溪,直等他回来了!”

徐达亿的赞赏表情朝着埃杰微微一笑,埃杰又问道:“不知都指挥是想先要这莲花寨然后再逐一攻破瓦东寨与松靠寨,还是一并拿下这三寨?”徐达亿道:“自然是一并夺这三个寨子,这三个寨子夺来,加上先前拿下的哈西城,别罗里城外的黑哦军队,背后插上了一把刀,撤兵是肯定的了,满塔国的西部算是平定了。”

埃杰笑着说:“你还是要为满塔的昏君效力啊,若是如此,都指挥便只需击溃之而无需全歼泰伯,乘胜再于半路拦截瓦东寨与松靠寨之援军,最好在野外与敌接战,利用松海骑兵的野外作战优势,远胜于攻打寨子?”

徐达亿从短暂的思考中转过神后说道:“先生所言极是!不瞒先生,我不知泰伯与瓦东寨,松靠寨兵力详细的情况,莲花寨主保密功夫不错,当初我的探兵难以混入,因此不敢冒然寻其决战。故此才施调虎离山之计,将泰伯从莲花寨中骗走。如今我已知泰伯军不足一千,只是尚不知瓦东寨与松靠寨有多少兵马。” “瓦东寨守军也有近一千,松靠寨则不过千人。”埃杰身为泰伯谋士,自然对此心中有数。“即便他们留下一些兵马守城,如果让这三军合在一起,数量上也要多于都指挥派出的号称一千松海骑兵,为获全胜,一定要各个击破!”

“花迎喜气皆知笑,鸟识欢心亦解歌。”徐达亿看着埃杰念起了王维的诗,他俩犹如亲兄弟,天阴沉得象涂了一层厚厚的灰颜色,正下着潇潇雪花夹着细雨。

泰伯的一千人马赶回张来溪之时,正是人困马乏,来回往复,奔波了足有三十里,而距莲花寨,还有近十里之遥,加上下着雪,天气恶劣,士兵们虽然全力奔走,渐渐力不从心,不时有士兵走着走着便倒了下来。 急行军本是兵家之大忌,战局不利之时,泰伯时奴隶主,很聪明,但是没有真正的大过仗,只是追拿逃亡的奴隶很在行,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莲花寨不可失去,这是他的老窝,怎么可以说丢就丢了呢。

他现在还不知道莲花是否真的被占领了,即便失陷了,他也要乘徐达亿立足未稳再将之夺回。徐达亿虽然不知他的虚实,他对徐达亿的松海骑兵数量却知道得很详细,总共不过一千人,加上还要防过哈西,还要运输粮草,因此在兵力上,他起码可以维持势均力敌的局面。自己尚有瓦东寨与松靠寨的援军可以指望,而徐达亿则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块,泰伯的心中踏实起来。

张来溪原本是久保伏兵所在,几回下来,他对此地形地势就熟悉,此时天色已近中午,时候既然是深冬;天气阴晦,冷风吹着,呜呜的响,向外望去,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久保心情和这般天气差不多。

长的时间行军,只稍稍休息了不到半个时辰,久保还是有话要说的,这乃是他的责任,因此他劝泰伯说道:“寨主,我军不必急在这一时。不如在此休整时间长一点,让人马都休息一下,免予莲花寨下的时候,疲惫之兵,无力与敌作战。”久保不说是进攻莲花寨,实际上他与泰伯心中都有数,这么长的时间,松海骑兵足以凭借兵力上的优势攻破莲花寨了,泰伯心中盘算着,他的莲花寨的守军给松海骑兵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心中有口恶气啊。

泰伯听了他说话,心中对久保的厌恶流露在脸孔上,他开始觉得埃杰拦马劝说时候,那种执着的态度,要比眼前久保毕恭毕敬,小心谨慎的态度要好。总是如此,在失败之后才知逆耳之言的好处,泰伯此刻能想到埃杰确实是对的,心情十分复杂,承认自己错了又补愿意,战况如埃杰所料的发展,如果他在身边,一定然会有应付困难局面的计策。

“唉……”他叹了一口气,埃杰给他关在莲花寨的牢房中不知死活,转脸看着跟在他身边的久保,就是这个人带来了假情报,不是这个人,自己怎能中徐达亿阴谋诡计?

久保这次提出的是个好的建议不是时候,唯一正确的建议,泰伯根本不理会,又过了片刻,久保为国家,民族的理念支配下,虽然当副丞相候补的希望是没有了,但是,自己的责任是不能忘记的,再次大着胆子说道:“寨主,还是歇歇吧,你看士兵都怨声载道,再不让休息,恐怕要激起兵变!”

泰伯转头望了一下,士兵们都是用愤恨的眼巴巴地看着他,泰伯以前很少遇到这样的眼光,他自认为一直爱兵如子,甚至对自己的奴隶也很好,自认为深得士兵与百姓爱戴,虽然从能力上说他不是军事指挥者,他却是一个深受士兵与百姓欢迎的人。如果不是对他的决策极为不满,这群前不久还是百姓的士兵们是不会用这种眼光看他的。

他仰望天空长叹,说道:“传令下去,就地休息,埋锅造饭。”再说松海骑兵由潘海龙和葛虎领着,埋伏在必经之路,只等莲花寨军急急过来的时候,利用敌兵得疲惫杀他个人仰马翻,以逸待劳。不料,泰伯就地休息起来,探兵在山上看得莲花寨军不再前行,就来报知二人。

“现在该如何?”葛虎潘海龙,在战场上是一员勇将,但在战术判断上自己认为却不是什么出色人物,不会随机应变,喜欢奉命行事。徐达亿起初判断泰伯不会这么早回来,是因为他对于泰伯为人性格尚未了解,以为泰伯不会如此催促疲兵奔行。而且徐达亿还认为泰伯会中途休整以养精蓄锐,然后再一举直逼莲花寨,却不知泰伯心急如焚,根本不顾兵家大忌,得知泰伯急行军后,赶忙派出伏兵,现在他又休息了,徐达亿高估了泰伯的理智,被泰伯这不智之举破坏了他的埋伏。

潘海龙说道:“他不来,我们又什么办法,等待!”领着这五百名松海骑兵的是潘海龙,葛虎间战局变化与徐达亿的预料不符合,先派人向徐达亿报告,然后等徐达亿的进一步指示再行事。“要不要回报都指挥,由他定夺?”葛虎问潘海龙道。 “不必。”潘海龙摇头道,小眼睛中闪出凶狠的光芒,说道:“他们驻营休息的能有多久?累了总是要休息的,体力恢复,还要赶来的,我们候着吧,泰伯让兵士休息,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此时我突袭于他,杀他个措手不及,如若等到都指挥的指示时,战机失去了。”

葛虎说道:“可是如此与徐都指挥事前安排不符……”他可是喜欢听领导的话的。潘海龙说道:“无妨,战场之中情况瞬息万变,徐都指挥岂能料到敌人每一步?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葛虎倒是应了一句,都指挥不是国君呀。

潘海龙说道:“我只是个比喻,国君在大明国内呢。”又继续说道:“我看,即刻攻击,你领三百兵士自正面突击,我领大队人马为跟进,若是不利,退守莲花寨再战,若是获胜,咱们便乘胜追击!”

“那好!”葛虎听说让他领军突击,当然服从,暂且将对战况的疑惑放在了一边。三百兵士很快跟了上来,开阔的地形,利于松海骑兵野战能力的发挥,松海骑兵悄悄的接近了泰伯的莲花寨军。

此时大风正卷着雪片自北向南猛烈扑击,松海骑兵在北,莲花寨军则处于下风向。他们好不容易歇口气,纷纷寻找背风的山岩休息,身子骨还没有暖和,而葛虎的三百大明水师骑兵已经乘着风雪悄悄接近了。

风雪声掩住了这三百人的响动,也遮住了莲花寨军哨兵的视线。他们没有想到在这大风雪中敌人会突然出现,在大多数莲花寨军心中,松海骑兵此时要么尚在莲花寨下攻打寨子,要么便在寨子内温暖的屋内歇息,怎么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出来偷袭。他们却忘了自己也是在这恶劣的天气下长途奔袭没有得手的。

风雪声中突然响起了喊杀声时,松海骑兵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了。三百凶悍的松海骑兵,象三百只猛虎突入羊群之中,相看之间,白刃已经被纷纷的被血染红,惨叫与喝斥声混杂一片。 葛虎双手执着他的大铁锤,当先冲了上来。经过这短暂的搏斗,他的衣甲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在他手下**、断肢、弃首、殒命者有好多,他自己当然不知道。他目光所到之处,便是血腥沾染的地方。莲花寨军的缺乏长期有效训练的士兵,泰伯哪有徐达亿懂得军事训练,在他面前几乎无人能存活。而且他手中铁锤挥舞,一锤猛击下去,往往是将对手砸成粉碎,死得样子极为惨烈!

风雪似乎坚定的站在松海骑兵一边,来得更猛烈了。大风雪吹着,迎着风的莲花寨军兵士,根本无法睁开双眼,而松海骑兵背着风却正好借了风势。在战场上,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会为敌军那压倒一切的气势所动摇,葛虎此时被自己掀起的血腥冲动,眼前的人,他只分得清是敌是友,而分不清是已经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葛虎……”潘海龙从后面跟进了,他又带来了几百松海骑兵,其实监使来的已经没有必要了,战场上根本不需要他再辛苦的跟进,松海骑兵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战斗犹如屠杀。

莲花寨军的中低级将官,看到了这样的局面, 部分人冷静了下来,生存和复仇的愿望,使他们开始指挥集结残剩的兵力,希望能遏制住松海骑兵的攻击势头,以阻止崩溃性的结果。

有小队莲花寨军的防守阵形已经逐渐完毕,试图以此还延缓松海骑兵的攻势,葛虎看到了这个阵式,早就知道了敌人的动机,他不会给莲花寨军以反攻的机会,他大声呼喝。顺风冲入敌军阵中,一个敌军射手嗖地向他射出了一枝冷箭,但由于逆风,这一箭在距葛虎数步之遥处便坠在地上。

脸上都是鲜血的葛虎双眼红通通的,咧嘴一笑,牙齿露了出来,闪着凶狠的光芒。面前的莲花寨兵,被他的笑容中带着的冷酷与残暴所震摄,他们两脚几乎打颤,仅有勇气被葛虎的一笑,笑得烟消云散,有的兵士几乎连刀也无法举起。死伤与哀嚎突然间异常清晰起来。从葛虎那一笑到葛虎挥出大铁锤,原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那个莲花寨得兵士,成了生死线。

葛虎一脚将仍在挣扎着的尸体踢开,大铁锤挥向一个又一个敌人,一声惨叫,大铁锤上沾染了热血,失去指挥者的莲花寨军,面对松海骑兵的屠杀,他们的抵抗已经变成了一种形式。抵抗者的惨死成了一件事,莲花寨军的勇气都被彻底击碎,尽管仍有部分军官想重整本部人马以作抵抗,却被前边溃下来的自己人所冲击,最后他们自己也不得不加入到败军溃逃的行列之中。 泰伯在几十名贴身将士护卫之下,终于冲出了险境,与自己的败军一起,狂奔着逃跑,这场遭遇战,让这位奴隶主彻底认识到,真正的战争,原来不是象他们以往捉拿逃亡奴隶那么简单。

“败了!败了!”他哀嚎起来,旁边的将士的沮丧也不亚于他,当然没有人来劝解他。他目光四转,似乎想在寻找着什么人,终于给他找着了,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于阴险的微笑来。“你还活得好好的?”他锐利的眼光看着他的久保,口气中有着一些杀机。 “寨主……寨主……”久保却从泰伯的语气中听出了话外之音,要杀人了,他把眼前的失败都归咎在他的身上了,久保灰白的脸上有着**神情,似乎预料到自己的后果的严重,他在这最后一刻,仍然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永不放弃自己的口舌,同样希望象前几次一样,凭借自己的口舌,让自己死中求生,毕竟活着还是好的虽然副丞相候补当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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