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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成李成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这第二件事,我知你胸怀大志,又有非常之能,将来定能成就大事。老夫不求你能替我光复故国,只求你能代我推翻土瓦家天下,让他们尝尝亡国的滋味。”

徐达亿微吃了一惊,看了看眼前垂死的老人满眼的期盼之色,想了想,实在不忍心拒绝,何况这也是自己的目标,便重重地点了点头。顿时成李成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红晕,神情兴奋不已,道:“如此,老夫就先代列祖列宗谢了!”转头看了看王岚、莫豪,道:“从今以后,达亿就是你们的主公,你们须小心侍奉,不得有违!”“是!”王岚、莫豪齐声应道,又向徐达亿磕头行礼,徐达亿赶紧伸手相扶。

成李成又让徐达亿附耳过去,将成李家最后的秘密一一相告,其中包括了几处秘密仓库的地址和使用方法,甚至还有一支隐藏在太行山上假扮山寇的伏兵,让徐达亿着实大吃了一惊,暗暗惊叹成李家底子的厚实和成李成心机的深沉。最后,徐达亿又应成李成的要求和颖娇在他面前当场拜了天地。待两人拜完抬起头来,才发现成李成已微笑着盍然而逝。

颖娇顿时大声哭倒在地,莫豪更是连连以头触地,悲痛莫名,连一向面无表情的王岚也终于流出了眼泪,四周的众铁卫闻声而至,俱都长跪流涕不止。

徐达亿对着成李成的遗体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心中充满了敬意。眼前的老人,毕生执着于家族的宿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多年来卧薪尝胆,精心筹划,若非时运不济,凭其性格之坚忍,心机之深沉,眼光之远大实在不难在这土瓦末乱世成就一番事业,留下千古之名,可是一旦失手败亡,从此便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不为人所知。

“成王败寇!”……徐达亿从未象今天这么清楚地认识到它内含的复杂意义,由此也更坚定了自己去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历史的信念。“拜见主公。”整齐划一的声音把徐达亿从沉思中惊醒,这才发现四周众人早跪了一地。原来众人早就由王岚、莫豪的口中得知了成李成的遗命,加上对徐达亿孤身相救行为的感激,强悍无敌的勇力的钦佩,个个都是心悦诚服地接受徐达亿为自己新的主公。

望着眼前一张张满是血污却坚毅不屈、充满信任和希望的脸,徐达亿深深感到了肩上责任的重大,同时也不禁生出了一股展翅冲天的豪情壮志,转头望向东方,一轮旭日正在冉冉升起。

天光大亮,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告说东枝兵已撤走了,土瓦城的援军也已经开进了庄里。徐达亿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指挥众人抬着成李成和其他几个伤重不治者的尸体回李家庄。

离庄门还有数百米的样子,宋孟早得了士兵的报告,飞马赶了过来,兄弟俩虽只分开了几个时辰,却仿佛过了数年似的漫长。

宋孟望着徐达亿身上多处的包扎和被鲜血浸透已经开始发黑的衣服,虽看的出没有什么大事,也不禁暗暗心惊,颇有些内疚地说道:“我来晚了。”“大哥来得太早,怎显我徐达亿的手段。”兄弟俩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快到庄门口,一个疤脸土瓦人领着一大群人迎了出来,却是李高带人赶了回来。见了成李成的遗体顿时热泪盈眶,拜倒在地,连连自责不已。待听得王岚、莫豪宣布了成李成的遗命,众人又一起向徐达亿拜倒行礼,徐达亿连忙伸手相扶,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宋孟眼中的一丝惊讶和佩服之色。

众人一起进到庄里,昔日宏大的庄园已几成废墟,到处都是断瓦残墙,死尸虽已被清理掩埋,鲜血却早已浸透了庄内的每一寸土地,也浸透了每一个幸存者的心。接下来几日,宋孟负责带队回城,徐达亿则忙着指挥庄丁清理损失,重建家园,又专门赶去城里向守备大人汇报事件经过并告假。

李家惨遭东枝人劫掠,死去的李成又是退仕高官,在官场中颇有名望,守备身为一郡军事长官,靖边不力、守土不严的罪名可着实不轻,因此也不敢责怪徐达亿和宋孟的擅自行动,反而大大赞扬了两人驱逐东枝的功绩,尤其对徐达亿孤身赴援,斩杀东枝千夫长以下百余人,又射杀元凶戴苗,救出众人一事更是称颂不已。当下不但爽快地准了徐达亿的假,还专门具折上奏朝庭,大力表彰徐达亿的功绩,字里行间不免稍稍夸大了一些东枝人的实力和徐达亿的战绩,又亲自参加了李成的葬礼,还慷慨地从府库拨了一批赈济款用于庄园的重建。过了数日,朝庭来了旨意,升徐达亿为羽林将军,他很高兴,终于有了将军的头衔,不容易啊,鉴于徐达亿现在岳父新故,家中诸事缠身,特恩准他半年后赴州城上任。

徐达亿正在考虑将来怎么向郡外发展,以便获得他所需要的黄金,没想到天上掉下来这么大一块“馅饼”,不由大喜。事情传开,道喜的人络绎不绝,连守备也专门派人前来相贺。庄中众人人人大感脸上有光,多日的晦气也似乎被一扫而光,遭受重创的李家庄终于重新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气象。

待诸事告一段落,徐达亿便召集众人议事,商讨今后的发展战略,参加的既有特地从城里赶来的宋孟,也有已成为徐达亿部下的王岚、莫豪,徐达亿还特地从牧场招来了李高,并任命他负责全庄事务管理,让这个昔日的马贼头子大为感激。

环顾了一下与会的众人,徐达亿首先说道:“身处乱世,没有一支强有力的军事力量是不行的,大家看看怎么办好?”宋孟沉吟了一下,道:“我手上有五百士兵可供调遣,基本上都是有经验的老兵,不知李家战力还剩下多少?”莫豪接口道:“铁卫两百四十八,护庄丁六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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