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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一次放纵

“吴奶奶。”梅兰花抓着吴伏女的手,深情地望着那张饱经风霜历尽艰难仍不失慈祥的满是皱纹的脸,心里油然而生敬意。

吴奶奶用另一只手扶着兰花的额头,表情和蔼慈祥。这时如果有谁用摄像机拍下这幅镜头,人们一定认为这定是一张嫡亲的祖孙照。

“吴奶奶,你来的时候我多大?”梅兰花试图引上正题。

“也就七、八个月吧。一见到我,一双胳膊舞乍舞乍地让我抱。”幸福爬上吴***脸,微笑让她年轻了好几岁。

“你知道什么时候给我订得娃娃亲?”

自从知道了娃娃亲以后,梅兰花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对方傻俏她不在乎,关键是它将成为她和王世峰的障碍。虽然大人有退亲的想法,但在封建社会里,退亲岂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类电影看得多了。

“这个事……家里很少有人提……我对这事也不很清楚。”

吴奶奶话有些吞吞吐吐。兰花再也没有往下问。事后她才知道,自从知道对方傻以后,这个娃娃亲一直是家里最堵心的一件事。所以谁也回避着,不愿触动这个敏感的话题。

“吴奶奶,我时候淘气不淘气?”为了缓和气氛,兰花岔开话题。

“你时候啊,听话着呢!又文静又董事,谁见了谁夸。”吴***脸笑成了菊花,“三、四岁上就知道紧大让,五、六岁上知道接管别人。你裹脚的时候,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为了哄你,我背着你一边歌谣一边在屋里转。转着转着,你对我,‘吴奶奶,你怪累的,我躺在被窝里,把脚伸出来晾着它就行了。’当时我听了眼里直泛泪花。你你,哪像个五、六岁孩子的话。”

“裹脚很痛吧!”起裹脚兰花就有精神。这是她穿越后身体生变化最大的方面,很想知道它的来龙去脉。

“痛着呢。那可不是一般地痛。有地孩子整宿整宿地哭。大人没办法。就背着抱着整宿整宿地转。受地那份罪就别了。”

正着话。门帘动了一动。五岁地梅玉龙名儿叫龙龙地钻了过来。大嫂赵金爱抱着女儿梅玉姣名儿叫娇娇地紧跟在后面。这两天母子三人经常过来打个逛。梅兰花和他们已经很熟悉。

龙龙一进屋立马就窜到床上在梅兰花身上缠起来。看来三姑娘处地姑侄关系不错。家伙在兰花面前自然得很。

“龙龙。好实着。别累着姑姑。”大嫂边嘱咐。边坐在兰花身旁。她怀里地女儿也乍撒着胳膊要兰花抱。大嫂把她放在自己和兰花中间。关切地问候了几句。

一岁多地娇娇哪里坐得住。自己一下子翻过身。拽着兰花地衣袖立起来。兰花也很喜欢这个有着红扑扑脸蛋儿一笑一对酒窝地女孩子。就用自己地两只手抓着娇娇地一双肉乎乎地胖手打起罗罗来。边罗罗边着唱儿:

“罗罗。婆婆。婆婆不来。大花狗来。大花狗。不吃菜。打你婆婆地天灵盖。”

娇娇笑得哏哏的。伸着胳膊让没完没了地罗罗起来。

被冷落的龙龙也不甘示弱,拉着兰花的胳膊要给他唱儿。兰花放开娇娇,拽过龙龙的手,从手腕儿起向上过去,一直到胳肢窝里。一边一边唱儿:

“这里青,这里红,这里痒痒,这里痛,这里流血,这里流脓,这里是老鼠窟窿。”

在到胳肢窝时,使劲儿地给他瘙痒。笑得龙龙在床上直打滚。引得吴奶奶和大嫂也笑个不停。

“不玩儿这个了。别的,别的。”龙龙边躲着兰花的瘙痒边。

“个什么呀?”兰花止住动作,笑着问龙龙。

“你。”龙龙催促道。眼儿笑眯眯地望着梅兰花,看来是一时想不起题目。

“好,我!我就个子儿吧!你们两个都听好了,谁也不许嚷嚷。”

两个孩儿果然很听话地坐在床上。

“好,我了。”兰花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起来:

“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叫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干吗?做鞋儿,做袜儿,通脚儿,话儿。插大门儿,插二门儿,堵鸡窝儿,拿尿盆儿,早晨起来梳辫子儿。”

龙龙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再一个。”

“还是子儿的?”兰花问道。见龙龙头,就又:

“子儿,拿钥匙儿,开了前门开后门儿。后门里,有棵枣树。打一杆儿,落一地儿,拾吧拾吧够恁娘们吃一顿儿。”

龙龙听得入了迷;娇娇仿佛也听懂了似的,安静地坐在她母亲的腿上。

“再个妮儿的。”见兰花完,龙龙立马了名。

兰花一时想不起带妮儿的儿歌。有一“黑妮儿,刨墙根儿,提搂提搂你的毛尾(yi音),问问你多大年纪儿。”但这是谜语。而且的是“黑妮儿”,与白白胖胖的娇娇相提并论不合适。心想,干脆移花接木算了,反正民间文学有很大的随意性。于是,道:

“面梨儿,歪歪把儿,教给妮儿一个唱儿。”(注:原儿歌是“教给狗一个唱儿。)

龙龙正支棱着耳朵听,见兰花不往下了,忙催促:“呀,往下呀?”

“没了!”兰花一摊手,认真地道。

“三姑姑话不算数。你不是教给妮儿一个唱儿啊,怎么不教了?”龙龙一脸的委屈。

兰花笑了起来。

吴奶奶和大嫂也都笑了起来。

原来,龙龙把这个唱儿当成开场白了。

“好。姑姑这回绝对话算数。你吧,只要你出名儿来,姑姑就给你出唱儿来。你吧。”

龙龙扬着脸儿,一付思索的样子。想了想,:“奶奶吧。”

“好:月亮奶奶,拄着拐拐,拿着棒槌,砸着脑袋。”

“再老奶奶。”

“好:有个老奶奶,要吃韭菜。韭菜怪辣,要吃黄瓜。黄瓜有种,要吃油饼。油饼怪香,要喝面汤。面汤稀烂,要吃鸡蛋。鸡蛋腥气,要吃公鸡。公鸡有毛,要吃鲜桃。鲜桃有核儿,要吃牛犊儿。牛犊跑得快,放上桌子上上菜。”

龙龙正坐在兰花的脚旁。他望着兰花脚上的绣花红鞋,笑笑:“个红鞋吧。”

“红鞋,绿线锁,狠心的媒人骗了我。一骗骗到十里坡。严公公,抠婆婆,大姑姑七八个。人家吃饭我伺候,我刚端碗催刷锅。拿着罐子去担水,细细的井绳把手勒。直直腿,摸摸腰,看见娘家的柳树梢。娘想闺女爹来叫,闺女想娘谁知道!”

“个这鞋上的花儿吧。”

看来他是看见什么什么了。不过,还从来没搜集到过鞋上花儿的儿歌呢。兰花想了想,:

“鞋上花儿(原文是苜蓿花儿)骨崽崽,爷爷娶了个后奶奶。脚又大,嘴又歪,气得爷爷躺在炕上起不来。奶奶奶奶你走吧,爷爷好了你再来。”

“个袄。”

“红袄,绿扣搭,我是娘的一朵花,我是爹的宝贝儿,我是哥的妹妹,我是嫂子的菜芫荽。”

“个板凳。”

“板凳,四条腿,我给奶奶嗑瓜籽。奶奶嫌我嗑的慢,我给奶奶下挂面。奶奶嫌我下的稠,我给奶奶倒香油。奶奶嫌我倒的多,我给奶奶瞎啰啰。”

“个老鼠。”

“老鼠,会打洞,打的洋线拉不动。雇了个驴儿往家送。爹也喜,娘也敬,乐得老婆子掴打腚。”

“个大公鸡。”

“大公鸡,上门楼,王大娘,摘石榴。摘一千,又一千,王母娘娘上西山。西山有个大老鼓,嘣愣嘣愣二十五。”

“个母鸡。”

“母鸡,咯哒哒,它娘要吃鲜黄瓜。鲜黄瓜有种,它娘要吃油饼。油饼忒香,它娘要喝烂汤。烂汤太烂,它娘要吃鸡蛋。鸡蛋糊嘴,它娘要吃牛腿。牛腿有毛,它娘要吃蒜苗。蒜苗有尾巴,扑拉扑拉十五啊。”

“个毛驴。”

“毛驴,硌蹦蹦,骑着大马上北京。北京北,上朝廷,朝廷朝,上官窑。官窑官,上大天。天打雷,狗咬贼。干么的?唱哩。”

“个大马。”

“轿车,大马拉,今天要去姥姥家。姥爷赶紧背包袱,姥姥抢着包娃娃。舅舅看见翻白眼。妗子看见一扭搭。妗子妗子你别扭,不白吃也不白拿。等我长大来报答:给你个、大个的、红瓤的、甜如蜜的大西瓜!

“个羊。”

“个羊巴巴蛋儿吧。”

“行。”

“羊巴巴蛋儿,着脚搓,你是兄弟我是哥。咱俩打半斤酒喝。喝醉了,打老婆。打死老婆怎么过?“呜哇呜哇”再娶一个。一娶娶了个丫丫墩,放在炕上轱轮轮。叫她防线她拉灯捻,叫她做饭她砸锅沿。不中用的个王八蛋。”

“个叭狗。”

“叭狗儿,跳门楼儿,要吃王大娘一块肉。王大娘,不叫吃,要吃老母鸡儿。老母鸡儿,要下蛋儿,要吃老牛官儿。老牛官儿,要耕地儿,要吃大骡子儿。大骡子儿,要拉车,要吃家鸽儿。家鸽儿,要送信儿,要吃肥猪儿。猪儿:今儿吃糠儿,明儿吃丝儿,杀了我,不吃亏儿。”

“个白菜。”

“白菜儿,心儿里黄,两三岁上没了娘。跟着爹爹还好过,光怕爹爹寻后娘。寻了后娘三年整,有个弟弟叫孟良。孟良吃面我喝汤,端起碗来泪汪汪。后娘问我哭么哩?碗底烫得心慌。想亲娘呀想亲娘,每从吃饭想亲娘。我想亲娘谁知道,亲娘想我一阵风。”

“个枣树。”

“枣树儿,叶青青,里头藏着一窝蜂。熟的早,满树红,偏偏来了个顽童,顽童,把枣摘,叫蜂蜇着手指头。又是肿,又是疼,谁叫你顽童去逞能!

“个柳树。”

“柳树柳,槐树槐,柳树底下搭戏台。人家的闺女都来了,咱家的闺女还不来。着着来到了。骑着驴,打着伞儿,穿着套鞋插着簪儿。叫她坐席不坐席,歪着大嘴啃甜梨。叫她烧火不烧火,踮着脚扭秧歌。”

“个菜,”

“青青菜,满地里黄,套上大车去看娘。大嫂牵马,二嫂接鞭,三嫂就往北屋里劝,四嫂陪着抽袋烟,五嫂烙饼六嫂翻,七嫂烧火八嫂煎,九嫂拿来红绫被,十嫂陪着妹妹睡。”

“个桌子。”

“桌子,二尺三,一头翘起去打天,一头耕地麦开镰。三亩庄稼全收完,妈妈高兴亲亲脸,爸爸高兴买玩玩。玩什么?一挂鞭。乒乒乓乓响半天。太阳公公眯着眼,圈里猪直撒欢。”

“个墙。”

“羊、羊、羊,跳花墙。花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猫上炕捏窝窝。”

“个肚子。”

“肚子疼,叫老营。老营没在家,叫老八。老八又会捏、又会掐,一掐掐了一肚子稀巴巴。”

“个脚丫子。”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哪里有脚丫子的儿歌?梅兰花灵机一动,又来了个移花接木:

“脚丫儿(原文是板凳儿),一撇歪(原文一仄歪),要到北京做买卖。大车去,车来,一拐拐了个老婆来。又会走,又会扭,又会插花绣枕头。

“个睡觉。”

“娃娃娃娃睡觉觉,猫来了,狗来了,吓得娃娃睡着了。猫走了,狗走了,拍拍娃娃睡醒了。”

这时,窗外响起母鸡下蛋后的“咯哒咯哒”叫声,龙龙一笑,:“个母鸡下蛋。”

“鸡婆婆,下蛋蛋,‘个大个大‘满院喊。鸭婆婆,下蛋蛋,不声不响走出圈。两蛋蛋,放一盘,鸭蛋大来鸡蛋,鸡婆羞了个大红脸。”

龙龙想起什么什么,梅兰花更是有题必。姑侄俩一一回地沉浸在欢乐里,全没注意到赵金爱和吴伏女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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