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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篇第1季) 第8话

卧虎山密林深处,一队数十人组成的黄巾小队正摸索着向西北方向行进着,领头的小队长神情焦急万状,看到身边一些疲累的手下稍微有些放松,他便恼怒非常地上前用手中的皮鞭抽打起来。

他口中亦不住的喝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是敢偷懒,我活剥了他!想必大将军地手段尔等皆是知晓,此番走失了叶三,我等回营便是死路一条,如今我等只得靠自己找出叶家山寨所在,以望将功补过!”

周围原本有些绝望了的贼寇闻听此言,内心当即重燃希望之火,遂强打起精神继续向荆棘丛生的密林深处探索起来。

这些黄巾贼寇正是何仪派出同叶三一道回山寨筹粮的兵士,如今走失了叶三,他们哪还敢空手回营,头领一想到何仪那种心狠手辣的作风,浑身便禁不住打起哆嗦来。现今他们只好靠自己摸索出通往山寨的道路,以此来弥补自己的过失。

“头,你快看!”这时候,一名走在最前面的贼寇欢呼起来。

众人闻之皆向这名贼寇指点的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地方已然透近大片的光亮,这显然是密不透光的林子中不寻常的地方。

头领见状大喜,暗道莫非前方就是山寨,想到此点,他当即领着一干手下向前冲了过去,不过当他当先冲出林子得见天日之时,内心却又不禁大是失望。因为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不过是一处数十丈见方的开阔地而已,除了过膝的野草外,哪有什么山寨的影子。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晓得,见到这片开阔地便等于直接找到了通往叶家山寨的路径,如果他们果断的穿过这片原野继续向前探索,必然会得尝所愿。

“头,快看哪里!”又是那名眼尖的贼寇,众人又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不禁又是一喜。

原来,原野的那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的身影,这人正缓缓地朝原野正中心走去。

“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啦,终叫我等找到通往叶家山寨之路也!”头领眼见来人,更是喜不自禁。

周遭手下不明所以,皆向头领投去疑惑的眼神。

头领嘿嘿一笑,道:“此间荒芜,怎会有人居住,远处那人定是叶家山寨中人,我等只需上前将其俘获,使其指引我等前去山寨便是。”

众贼闻言大悟,遂精神大震。

事实上黄巾头领的分析确实是正确的,不过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本不该遇见的人,更何况他们还打算向来人下手,想来真是愚不可及,幸运之中的大不幸!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停下了他那显得极度悠然地步伐,他的眉头稍微向上拧起,嘴上亦挤出一丝邪异的笑容,随着他将搭在右肩上的七尺长剑连同剑鞘一起轻轻地插在了身旁的泥土中的同时,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更向电流一般急射不远处众多黄巾贼寇隐伏的密林。

显然他早已察觉到对面密林中的异常,而他的这一瞥,竟然叫众多黄巾贼寇感到不寒而栗!

好可怕的眼神,好惊人的气势!

贼寇头领在沉思一刻后,最终还是决意率领众人出击,因为他本身亦是久经沙场之人,有多少次都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况且对方只是一个人而已,自己这边确有三十余人。再次想到自己的准确判断以及空手回营的后果,权衡利弊他更打消了一切顾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妙,太妙了!”看着对面密林中转出的众多黄巾贼寇正小心翼翼向自己围了上来,怀揣双手的黑衣人不禁仰天一阵狂笑。

得见黑衣人突然狂笑,领头的贼首不禁有些心虚道:“尔……尔可是叶家山寨中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黑衣人冷冷地回道。

头领看到对方鹰一般的眼神正直视着自己,不禁浑身一颤立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随后在看到周围的手下已然对黑衣人形成了包围之势,这才有些放心,遂镇定的言道:“不管尔是何人,既然在此山中出现,想必定然知晓叶家山寨所在,若是识相便带我等前往,否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衣人闻听对方之言,当即复又一阵狂笑。

黑衣人的形神以及狂笑实在是有些令人发毛,周围贼寇无不感到心寒。

头领亦再次被对方的气势给震慑住,其惊愕道:“尔……尔笑什么?”

黑衣人的表情依旧冷峻,他轻描淡写的言道:“吾之剑已多日未曾饮血,尔等这般蟊贼来的倒是时候。”

“好胆!”头领此刻倒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听对方如此言语反倒胆壮了许多,随即他便向周围手下做出了指示:“兄弟们,把这厮给我拿下!”

不管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却仍旧只是一个人罢了,众贼寇听闻头领下令,终壮起胆子一齐向黑衣人围扑了上去。

一阵凛冽的寒风适时呼啸而起,瞬时带来的还有一道刺眼的白光。

那是阳光抹在已经出鞘的七尺长剑上所折散出的锋芒。

不知何时,黑衣人的剑已然自鞘中弹射而出并且已经被其主人挥动了起来。

如水波一般的剑芒立时四散开去,迅速的穿过了围扑上来的贼寇身躯,数丈之类的过膝野草瞬间漫天飞舞了起来,就在他们徐徐开始下落之时,周围的那些血肉身躯亦开始溅血倒地。

只不过是一记空斩而已,三十余贼寇的性命便同周围被割断的野草一般。

“你……你到底是何人?”勉强支撑着身躯的贼人头领绝望地看着已然长剑回鞘并且缓缓转过身去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没有回头,只是重新将长剑搭在自己的肩上缓缓的离去。

头领终咽下最后一口气,可是已经倒下的他注定无法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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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终降临在濮阳城。

副将齐远以及其部曲五百余人乔装成中遭伏的黄巾贼寇,在已降的黄巾贼将的亲自引领下轻松地诈开了濮阳城。

随着七千大军冲进城中之时,濮阳残存的守军亦变成了待宰的羔羊,一场无法避免的血腥屠杀再次上演了。

到战斗结束之时,整个濮阳城中的残寇却只得两千余人,而面对这些已经完全尚失了战斗力并且已经弃械投降的贼寇,荀攸更做出了一个惨无人道的举动,他下令将所有降将贼寇全部坑杀。

在此之前,他的命令遭到了王良、齐远二将的一致反对,如果断风寒在此亦不会同意他的这种做法,相反必然还会给这些战俘优厚的待遇。可是此刻的局势不容荀攸有丝毫仁慈,两千黄巾战俘虽已丧失战力,但积习难改,要想在短时间内将其训化是不太可能的,如果将其羁押在濮阳城中,必然会分散留守军队的注意力,若是将其潜散,亦难免此中有人走漏风声,所以有这些复杂的因素综合在一起,荀攸不得不以战局为重,甘愿背负众多地指责,做出这样一个广受争议的决定。

当所有事宜皆已安排妥当之时,李鹰派遣的斥候亦带来了定陶城大捷的喜讯。接到这一消息,荀攸不禁大喜,旗下将士亦无不感到振奋。

“齐远听令!”不待众人从喜悦中脱离,荀攸便又下达了命令:“我予你三千兵士驻守此城,直待战事平息,若无我令切勿脱离职守,凡遇贼兵攻打只肖严防不可出城与战!”

“末将尊令!”齐远出前接令,随即便只身前去。

荀攸面含欣慰,复又向王良道:“王将军,速令将士们整理军备,半个时辰后回师陈留。”

王良闻言当即站了出来,断然道:“我早已令全军将士准备妥善,只待军师下令。”

“好,那我等即刻领兵回援主公!”荀攸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叫身边一侍卫上前,轻声吩咐道:“尔即刻启程前往陈留晋见主公,务必在入夜前将我等此番战况详细告之,好让主公有所准备。”

说着便将已经写好的密信交与了这名侍卫,侍卫在接信后拜行一礼亦匆匆离去。

此刻,荀攸独自站在濮阳城的城头上遥望着南边,内心却满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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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日落,陈留战场又即将在平静的一天中度过。

黄巾军主营大帐之中,何仪面怀忧色的来回踱步,一旁的丑军师亦注视着他显得十分地不安。

“阿丑,叶三去了多久了?”何仪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注视着丑军师,第一次亲切的唤着对方之名。

貌如其名的阿丑忙上前回道:“叶三晨间便已离营,想必此刻已达山寨,主公不必忧虑,众人此时未归,定是在输运粮草,想来山路难行,迟归在所难免。”

“若是如此便甚好,不过本将军总觉其中有些不妥……”突感不安的何仪点头沉思,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狂嚣之气,反多了几分持重。

可是任凭他想破脑壳亦想不出有何不妥之处,只是内心恍惚存在着一些难以言谕的不妙预感,几令他坐卧不安。

“主公亲派数十心腹侍卫相随叶三前去,料那叶三难耍什么花样,只是……”阿丑虽说亦不算什么高明之士,但倒底比何仪要聪明了许多,他有些怀疑,道:“只是当前这城中守军举动倒是有些令人不解……”

“哦?有何不妥,快些道来!”何仪此刻亦不敢大意,忙叫阿丑道出自己的疑惑。

阿丑遂捻了捻他唇上那撇小胡子,十分精明地分析道:“此前陈留城已遭叶家军洗劫,按说这城中应无有存粮,洛阳大军所用应是随军携带之粮,若是如此,城中官军应坚持不了几日,而我等此番围城,官军首将亦该明白此理,可几日下来对方一不出城讨战,二不派人往他处求援,这与往常被困守军举动大不相同,反倒有恃无恐,在等待什么一般,难不成其中有何阴谋……”

没想到他的这一番话却是说到点子上去了。

但何仪却并没有感觉不妥,只是稍微思索一刻,便释疑道:“想必是在等待豫州之兵回援,之前我等亦知洛阳军来此早便兵分两路,一路已奔我豫州之地,另一路便在这陈留城中,想来这城中主将乃是指望豫州分兵回师救援罢了。”

何仪误打误撞亦猜到了一些,不过却是毫无价值。

他此刻又犯了以往自大狂妄的毛病,接着笑言道:“那叶三所讲亦是无胆妄猜之言,什么洛阳数十万大军,豫州回报那增援之军只不过万余人,乃是虚张声势罢了,若真是数十万大军,我等面对城中之军岂不是数倍于我,又怎会被我等困于此处?”

“这……将军所言极是!”阿丑亦觉其中有理,想不出任何破绽。

随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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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满腹狐疑,瞻前顾后的何仪来说,洛阳讨伐军主帅的心情则是十分的轻松。

此刻已经入夜,正享用着晚餐的断风寒接连获知令他狂喜不断的好消息。

荀攸那边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战果,这足以让断风寒以及城中所有将士感到胜利已经再向他们召唤了,而李鹰的大胆抉择以及出人意料的顺利更如一支强力兴奋剂般刺激着断风寒的神经。

当这一辉煌战果传到城中每一处角落时,全城都轰动了。程昱、陈宫这两位顶尖谋士更是对李鹰的成功感到不可思议,除了对其但略表示由衷钦佩外,更对断风寒的眼光表示诚赞。

不过,令断风寒为之欣狂的好消息更不止于此,华佗的到来以及同来的虎儿更让他喜出望外。

做为一名医者,华佗因担忧城中将士伤患故而经山中秘道进城,不过令他欣慰的是,城中的伤亡数字出奇的少,没有任何死亡之人,甚至连受伤的兵士亦只是些无碍的轻伤。对于这样的结果,华佗自感十分欣慰。

不过与老怀欣慰的华佗不同,断风寒却是无比的激动与欣狂。

“伯父,你说他叫什么……我没听错吧?!”看着眼神虽然还有些呆滞但神情已然明显与以往不同的壮汉虎儿,断风寒有些难以相信的再次询问道。

华佗微微一笑,但却没有言语。

而身边的虎儿却急步上前,自行跪拜在断风寒面前,道:“小的许褚,拜见大王!”

三国时期叫许褚的不多,同名同姓自也不能排除,但断风寒听到这个名字时仍旧脑中一震。

他亲自上前将许褚搀了起来,遂急切问道:“你可是豫州僬县仲康?”

许褚闻言一愕,惊疑道:“大王怎知小的身表?”

断风寒闻听当即激动不已,虽然他从华佗口中得知对方的记忆已经在精心治疗下逐渐恢复,而且据其早前所表现的勇武来看更不在李虎之下,故而断风寒早有招揽之意,但他确实难想到当初在洛阳拣回来的这个痴汉竟是有“虎痴”之称的悍将许褚,那个与马超单挑且不相伯仲,更被曹操喻为“吾之樊哙”的三国名将。

得见许褚惊异,断风寒遂大笑道:“壮士聚族人以御贼寇,支手逆曳牛尾行百步以震贼众,邻县四野之贼皆惧壮士之威,如此英雄豪杰小王早有结识之意,却不想今日尝我所愿矣!”

“不想大王竟闻褚之贱名,大王若不弃,还请收褚于军中效力。”许褚见断风寒如此亲和,况且早对自己有意,故他亦有所感动。

看来这下又让他拣到了个大便宜,他亦暗笑不已,心道自己真是好运,如此下去这老曹的家底估计快被自己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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