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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青花瓷上机关种 石仓壁雕触溯然

疑惑之下便拿起书来观看,细瞧小介才知原来撰书之人竟是宋朝的一位落魄才子,此书偏解论语,大肆隐晦批判了一群衣冠堂皇的人面禽兽,弘扬正义。.org慌乱中大概翻了几页,忽然看到扉页中夹着一封牛皮书信,封面注着:‘桥漫先生亲启’五字。好奇之下打开一看,见其写道:“兹吾兄频念,深感汝德,幸得片页图宝,犹念不易。闻图宝分之为四,兄与哥稀持半矣。略劳神心,便可得目其全。现闻下半之处,颇俱欣愉,盼兄顾合,其后坐拥富贵。难料孔贼闲言不抒,弟确勤力,只待早日*得就范。古往妇孺皆弱,兄甚展进?愚焦难耐,意勉速金城,共叙同进。

桐辉敬上,雍正二年八月初十。”

子斌看信得知,原来这藏宝图并非一张,而是分了四份,信中说杜桥漫拿着一份,这写信的桐辉拿着一份。这桐辉似已知那两份藏宝图的下落,似乎与一位姓孔的与一名妇人有关,看来他们二人各押一人,只不过问不出藏宝图的消息。此信已收几月,可杜桥漫未赴其约定是不愿与其共享宝藏。隐隐觉得这杜桥漫愈发不可琢磨,那姓孔的与妇人又是何人?他们为何有藏宝图?信中的桐辉又是何人?

子斌看完信后速原封放好,走出书房,看到李芳妍正在院里踱步,似乎再等自己。乍然看到自己出来,一年狐疑更是厚重。

待近前李芳妍问道:“你怎么跑到人家书房里去了?是不是偷东西去了?快点从实招来!”只听她言语甚是洪亮,子斌急中捂住她的嘴道:“你小声些!想害死我么?”李芳妍怒道:“你怎学人家偷鸡摸狗?”子斌摇头道:“我没有偷东西,而是为了完成你爹交付的任务,寻找一件十分重要的物事。”

李芳妍兴奋道:“我爹叫你寻什么了?你怎么从未说起过?”子斌缓缓道:“是一份藏宝图,你可不许嘴长的再说给你爹,否则我可变成长舌妇了。”

李芳妍哼道:“你们总有理由,下次若不带我去,我便告诉爹爹去。”子斌无奈道:“好!大小姐,现下这院里无人,不如我俩去后院瞧瞧去如何?”李芳妍欢喜道:“那快走,我早就好奇这后院了。”说着两人轻步来到后院,穿过院门,子斌在前,紧拉着李芳妍的手,附在墙角向内小心翼翼的探望。

只见后院极其平常,除了院中有一拱形花园外,四周便是屋子。此刻一片寂静,各个房门紧闭,好像从不住人的光景。

忽然听到两名女子的说话声,一人道:“老爷叫我到下面送饭去,好姐姐,你便陪我可好?”另一人道:“我要去了,那前院的两个学生怎么办?老爷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看着他们,千万不可让他们发现这里。”

子斌惊道:“下面?下面又是何处?”只听一人又道:“好姐姐,下面太幽暗了,我真是怕的紧,反正那两个学生在读书呢,又怎会乱跑?且我们很快就回来,不会有事的。”另一人微微沉吟道:“真是怕了你,快去端饭菜吧,我们这就下去。”

子斌愈听愈奇,寻思道:“难道这地下还有秘道不成?”侧头一望,瞧见李芳妍也蹙着眉头,并且示意跟上。这时看到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提着食盒,步履匆匆的走进了东屋。子斌二人随即尾随,贴在窗外,用手指将窗纸戳了一个小洞向内窥探。

这屋里如前院书房一般陈设,也是放着几个大书架子,面朝的书架中层放着一排古董瓷器。只见一名丫鬟将手放到左数第三个青花细腰鱼口瓷上,把在瓶颈旋转了几下,忽然从书架下的地面上陷进一块地板,露出一个方形井口大小的地洞,然后两丫鬟一前一后的向地洞内斜着走了下去,未过片刻,陷进去的地板倏间撑了上来,又与一旁的地板缝合。不落一丝痕迹。

子斌看的吃惊发愣,李芳妍拉了他一把,说道:“快走,我们也下去瞧瞧。”子斌点了点头,心里亦是兴奋亦是惶恐。

两人走到书架前,也照着那丫鬟的模样扭了扭青花瓷瓶,只听‘啪’的一声,脚边的地板陷下去了一块,露出一条幽暗的通道。洞内显出一排斜陡的梯子,子斌在前先走了下去,待二人走到梯低,头顶的地板倏然缝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脚下有一块青砖便是关闭洞口的机关。不由暗暗惊诧世间还有如此巧妙的机关暗室,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眼前则是一条二骥并行的地道,一眼望去,不到尽头。每隔一丈侧壁上都设有烛台,灯光虽是微弱,却也能看得清前方道路。地道四周皆是光滑石壁,脚下也是净洁无物。子斌道:“我们如此便进去,万一遇上回辙的丫鬟可如何是好?”李芳妍道:“这么刺激的地方,遇上又能怎样,难道咱俩还对付不了两个女子么?”说着便先步而去。

约莫走了一刻钟,忽然生出几条岔路来,左右两边各是一条幽深的入口,而面对正中则是雕壁墙柜,每层都放着许多支大红蜡烛,又有几件石做瓶罐,煞是怪异。二人均想:“这地道里摆着这许多石器作甚?”瞬间两人又同时脱口道:“难道又是机关?”子斌率先走到璧前,将几件石器逐个转了个遍,皆是纹丝不动,毫无响动。这时李芳妍推了子斌一把,正要上前,忽听‘沧浪’一声,盛置蜡烛石器的雕璧倏然动了起来,连墙带柜陷了进去,露出一道门来。子斌惊喜交集,拉着李芳妍柔腻的小手说道:“鲁智深作和尚,当是误打误撞。”

李芳妍蹙眉不解,问道:“什么意思?方才这门怎突然开了?”子斌笑道:“多谢你推我一把,这石器并不是旋转的,而是向里推的,你一推我,我又推石器,这才启动了机关。”李芳妍得意道:“是谁还瞒着本姑娘的,你看这下知道用处了吧?”子斌点了点头,便谨慎的蹑步而前,走了几步,依旧是条秘道。向左一转,只见到了尽头,被石壁阻断。除了壁上用篆书雕刻了一首诗外,再无其他异物。

子斌端起油灯,照在石壁上,读道:“茫乾何处泻箭雨,洞宇檐畔泣沾襟,许日不闻窗外事,想必人间也扰纷。”随即说道:“好诗,只是没有落款,看来定是哪位不名人士而作。”李芳妍道:“这里怎会无故刻了这么一首不知名的诗,诗里可有什么玄机?”

子斌顿了顿幽幽道:“看诗之意,必是一位久穴地下之人所写,或是隐匿之人听到下雨,从而意境悲伤所作。”说罢皱起眉头思索着。李芳妍道:“看来此处是条死路,我们还是出去再寻找寻找。”子斌怔然不动,似乎听到壁内隐隐发出‘当当’的声音,一瞬间却又消失,接着又响起来。李芳妍发觉子斌未曾跟来,转身说道:“呆子!你发什么愣呢?不会是想住在这里吧。”

子斌嘘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你莫出神,凝神听听,似乎有什么声音。”李芳妍秀眉微蹙,走道璧前附耳,果然神色微变,叫道:“真有声响,子斌你也听听。”子斌亦是附耳,果然听到墙壁内不断发出声响,只是极其微弱,稍不留神便被掩埋。

开口道:“李姑娘可听出什么不对?李芳妍道:“好像这石壁里是空的。而且壁内发出的声响颇有节奏,甚是规律。”子斌又听了一番诧异道:“难道这壁内还砌了人不成?”话未甫毕,两人心头皆是一震,全身惊起了鸡皮疙瘩,李芳妍道:“这地下处处机关暗道,想必此处定有开启的暗门,否则修一条死路有何用处,你我分头找找,看有没机关消息。”

二人分头在墙壁四周摸索,找了半晌也是毫无收获,李芳妍心想此处并无机关,兴许在外面岔路口也说不定。于是说道:“看来我们想错了,也许那两条岔路便可到达这石壁内的地方。我们去瞧瞧吧。”话已落毕,只见子斌置若罔闻,却是面朝刻诗的墙壁呆呆出神。

李芳妍还道他发现了什么,急奔上前,道:“你可察觉了什么?”子斌缓缓道:“你瞧这诗的第四行‘想必人间也扰纷’这句是否有些怪异?”李芳妍嗔道:“我还当你察觉了什么,谁知你却在这里欣赏诗句,你想气死我啊?”子斌沉吟道:“兴许机关就藏在这首诗中。”李芳妍听了觉得颇为有理,双目移到诗上,边看便念道:“想必人间也扰纷…”

如此默念了数遍,也未看出什么玄机,垂头丧气道:“我是看不出诗里有什么玄机。”子斌淡淡道:“你看这‘想必人间也扰纷’中的必字应是将心字隔开然后两点,可这上面…”李芳妍叫道:“这个‘必’字多了一点!”子斌点了点头道:“不错,工匠凿字时怎会马虎到把一个简单的字弄错呢?”李芳妍伸出手指往那多余的一点摸去,喃喃道:“还真多了一点,这…”话未甫毕,忽然石壁旁发出一阵响声,左侧的石壁倏间陷出一个门来。接着门内传出一声妇人的声音喝道:“是谁在外面?”

李芳妍大惊之下,慌忙从小腿处拔出匕首,全身戒备。子斌这才知道,石门机关便是‘必’上多余的一点,方才李芳妍无意按上,这才如此。

骤然听到有人,两人纷纷骇然,子斌更是屏住呼吸,双手抓着李芳妍,缓步跟着她朝石边内走去。李芳妍忽然察觉一丝异样,颈部不时传来阵阵热浪,本来也未在意,可猛地想到这是子斌嘴里呼出的气息时,顿时浑身酥痒,面颊发热。

正在紧要关头,李芳妍虽是娇羞微嗔,却也无可奈何。石门内的妇人又道:“来者究竟何人?鬼鬼祟祟的是想找死不成?”这声音洪然有力,想必是个练家子所出,李芳妍持着匕首倏然跃进门里,顿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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