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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各方云动

当黎彬还在感叹、不满剿匪队的发展速度之时,他浑然不知剿匪队的发展惊呆了多少人的眼睛。

一个多月之前,黎彬白手起家成立剿匪队,其时只有70人,而且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剿匪队这个时候的实力,连一家中小势力的匪寇都比不上。就连同在石头镇的麻胡子匪都看不起剿匪队,认为剿匪队不足为患。

然而,剿匪队却向众人交了一份似乎不可能的答卷。剿匪队成立仅仅19天之后,便主动向人数远超自身的麻胡子匪动刀,以70人之力,斩杀麻胡子匪60余人,俘虏70人,而自身没有任何人死亡,只有几个人受伤而已。

当众人还没反应得过来的时候,剿匪队更是乘势出击,一天之内扫荡7处匪寇,将花圩镇、河池镇等地区清扫了个干净。短短几天之内,人数更是发展到了300人。

其后,剿匪队却似乎急流勇退,一反常态地低调。与其同时,高平县三大匪寇势力猛虎帮、龙口寨、兴宁帮则联合发起号召,一番波折之后终于建立匪盟,准备集合全高平县的匪寇势力,一举将剿匪队歼灭。

但却想不到画风急转,兴宁帮投靠剿匪队,耍了一出无间道的谍战大片。结果就是在匪盟成立当天晚上,剿匪队以500余人之力歼敌1400余人,将匪盟彻底攻破而将之扼杀于摇篮之中,而且剿匪队只付出了25死、66伤的代价。

如今,剿匪队更是大肆扩展,人数急剧增加到1500人。

剿匪队白手起家成立至今才短短一个多月,便以70人的原始力量,共剿灭/收编/驱逐了总人数合计近3000人的土匪势力,并且让自身人数翻了20倍。剿匪队在这个过程之中所展现出来的发展速度与潜力,让人不得不惊叹,甚至让某些人紧张、不安。

如果剿匪队能保持这样的发展势头,谁知道他们现在1500人,再过几个月之后又会发展到何种程度?

就在黎彬偷袭覆灭匪盟的这一天,得知消息的店小二,连忙找到郭师爷,将情况一一如实禀告,然后说道:“大人,这都怪小人不察,没有及时发现兴宁帮已经投靠了剿匪队,被他们里应外合,方才致使我们功亏一篑。”

郭师爷轻轻捋着八字胡,想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也不怪你。就连我也想不到兴宁帮会加入剿匪队,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我还真的很好奇,那黎小子是如何说服孙秀才的。”

店小二见郭师爷没有责怪自己,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也说道:“这件事的确十分蹊跷。虽然说,兴宁帮人数200余人的确比剿匪队的300余人要少。但是兴宁帮在孙秀才多年的经营下,纪律严明,帮众久经训练,实际实力甚至不弱于龙口寨、猛虎帮。”

“而那剿匪队,虽然有300余人,但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其中一大半都是小农民,剩下的都是暴力征服收编的匪寇,人心也不见得齐。”

“因而,总的来说,兴宁帮的实力并不弱于剿匪队,而且只要孙秀才加入匪盟,剿匪队必输无疑。我实在想不明白,孙秀才为什么会带领兴宁帮归降。”

郭师爷思忖片刻,道:“既然问题不出在两个势力的整体实力对比之上,那么自然就在于两个势力首领之间的较量了。”

店小二闻言,道:“这么说来,孙志才是被黎彬所折服,甘拜下风了?”

郭师爷道:“应该是如此。否则,剿匪队既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压服兴宁帮,也没有足够的利益能够打动他们。若非是孙志才被黎彬所折服,根本找不到别的理由。”

店小二点点头,道:“这黎彬,我有一种越来越看不透他的深浅的感觉。似乎每一次他都总能出人意料地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并且自身只付出极少的代价。此人,真乃大才也!大人,依小人之见,若能将之收归帐下,大人之事,定能如虎添翼。”

郭师爷闻言,暗自思忖片刻,道:“此人,若不能为己所用,便只能尽早将之铲除,以免养虎为患!”

在郭师爷与店小二两人在县衙后堂暗中商议之时,在高平县城东一处偏僻幽静的院子里面,也有几个人正在商讨着关于黎彬和剿匪队的话题。其中一人身躯高大,上臂肌肉尤为发达,正是铁巧手的第十一徒弟,赵庆海。

赵庆海负责了整座宅院的大小事务,跟个管家一样,因而他的消息在这座院子之中也最是灵通。今日一早,赵庆海在大街之上听到剿匪队攻破匪盟的消息,多加打探确认之后,赵庆海赶紧回到院子,将此事告知了他的师父铁巧手,以及他的十几个师兄弟。

此时铁巧手似乎置若罔闻,手中正把玩着一个物件,木质托柄,金属长管,比整条手臂略长,结构精巧,正是黎彬委托他制造的ak-47突击步枪。

铁巧手把玩片刻,持枪瞄准天井之中的一个大石块,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带着火焰急速射出,准确地打在那个大石块之上,石屑四溅,留下一个碗口大的凹痕。

铁巧手对此毫不意外,似乎已经试验过许多次,早已经熟悉了ak-47的性能。射击之后,铁巧手将枪收回怀里,细细地擦拭着。然后朝赵庆海等人问道:“如果大量生产这种枪和子弹,带上战场,会怎样?”

赵庆海眉头皱了皱,似乎已经预见了黎彬的剿匪队手持ak-47冲锋陷阵的惨烈场面。片刻之后,赵庆海摇了摇头,甩去那些念头,说道:“无可匹敌。”

铁巧手闻言,似乎早已经确定了答案,叹口气说道:“前些时日他与我立下一个月之内平定高平县匪患的约定,如今才过去19天,他便做到了。这场赌约我输了,我自然也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徒,必定是要加入剿匪队的。不过你们若是不愿意跟着归顺于他,现在可以提出来,到时候我给你们求情。”

屋里十几个弟子一时沉默不语,各自沉思。黎彬发展得太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考虑清楚。投靠归顺不是问题,问题是那日黎彬亲口坦言,他的志向并不仅仅是剿匪,更要推翻那辽阳王朝。在众人心中,黎彬这便是要谋反。

但这时候,赵庆海忽然说道:“此人我与他接触过几次,乃是个可信之人,对我们也很是敬重。从平定匪患这件事来看,他也是足智多谋之辈,并且代表了民众的利益,颇得民心。一旦他拥有大量ak-47这等武器,只要气运不是太差,应该还是能够创造一番事业的。跟着他,应该还算有保障。而且,他也许诺归顺之后,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高新技术,并且为我们创造更加好的研究条件。我相信他会做到,所以,我愿意归顺。”

在座众人,也觉得赵庆海言中有理。商讨片刻,都下定决心,全部人都选择了归顺。

这时候铁巧手再次说道:“老三、老五、老六,你们带人抓紧点将这50杆枪生产出来。老四、老九、十三、十五,你们几个,也带人赶一下,尽快将10000发子弹生产出来。这几天,所有人都要无条件配合。等到枪和子弹都生产出来了,我们交货的同时便正式投靠归顺过去吧。”

高平县南边800里之外的淮南盆地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高达10米,拔地而起。城墙之上,2层高的城门楼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极为气派。城门楼向着城外的屋檐之下,挂有一块巨大的匾额,上书“厚土城”。此处正是淮西郡的郡城之所在。

厚土城临近辽阳王国所附属的天狮帝国,往南100里便是天狮帝国的国界。受地形地貌及政治环境等原因,厚土城自古就是辽阳王国对天狮帝国的五大口岸城市之一,客商南来北往跨境贸易,货物集散,由此出发流向辽阳王国西南方的5个郡。

厚土城占据此等独天得厚的条件,经过多年的发展之后,占地方圆十余里,人口30余万,极为繁华富裕。鉴于厚土城的战略意义极为重要,虽然它位处战略大后方,百年来从未发生战争,但也有5万驻兵时刻守卫着这座城市。

厚土城内城之中,最中央处有一座宽广的宅院,气势恢宏,正是淮西郡的郡府之所在。此刻郡府后堂上首,郡守邓伟勇端坐在伏案之后,看着手中的奏折,脸上微微皱眉,片刻之后暗自嘀咕道:“这人倒也有几分本事,依靠白手起家没有任何的支持,竟然也能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平定了高平县的匪患,着实不简单。”

思忖片刻,邓伟勇用红色笔墨在奏折上批复了两个大字,“招安”。

高平县往北100余里,便到了淮阳郡的地界。此时在淮阳郡中部南郑县的县衙之内,两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坐在茶几旁斟酌对饮,闲聊瞎扯。

其中一个人说道:“你怎么看高平县那事?”

另一个人回应道:“哼!高平县是老郭的老巢,你说还能是怎么回事?”

先前那个男人皱了皱眉眉头,说道:“这么说来,老郭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另一个人哼了一声,道:“恐怕是因为他看到我们两家联姻,心里慌了吧。”

先前那人想了想,问道:“老徐,你看我们要不要也加快步伐?”

老徐,也就是另一个人,说道:“老陈,他老郭憋不住气,你该不会也想跟着吧?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等到九月青黄不接之时,那些贱民面临生死存亡,定要作乱一番,辽阳王朝也必定会大军镇压。到时便是动乱的开始,我们再见机行事,浑水摸鱼吧。”

老陈思忖片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便又慢慢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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