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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桃园,黄蓉:你别象文清言而无信

9月16日,桃园。

昨晚睡的很晚,文清起床时,已然日上三杆了,简单吃了点东西,文清琢磨着,应该到桃园去看看,不知现在,有没有被人给占了……

长今从来也没去过桃园,听说文清要去,自然满心向往。

文清带着长今、赵云、武松,一路到了桃园,就见大门紧闭,两个家丁守在那里,一打听,原来是朱高公安排人一直看着,虽然里面没人,但也没被别的人占据,洛阳的几大世家,也是嫌弃这桃园先是关了八王,后来,文清等人也是灰溜溜从此逃走,认为风水不好,都没有来强占。

那两个家丁,听说文清4人只是要进去看看就出来,稍加迟疑便点头同意。

今日挺有意思哈---前后来了两拨参观的,看来,以后要收门票了!看着文清4人进去,那两个家丁心道。

长今跟着文清一路走,美目到处巡视,轻声问道:“这就是公子住过的桃园啊?景色真是不错!”

“嗯!可惜,只能舍弃了……”文清点头叹道。

文清带着长今,轻车熟路,到了后院的假山凉亭,“咿?!……”文清赫然发现,凉亭上居然有两个人,其中那个穿黄衣的俏丽人影看起来很是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俏丽的人影听到下面有动静,轻轻转过娇躯,文清定睛一看,身形一顿,正是西夏的小公主李黄蓉,边上,跟着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孩,年龄应该比李黄蓉大一点。

既然碰到了,昨日在皇宫中也见过,自然不能装作不认识走开,文清赶紧过去拱手道:“原来公主也在这里啊……”

“王公子挺有雅兴啊!”李黄蓉脆声说道,“昨日那么晚才回去,今日就来这桃园,是参观呢,还是故地重游啊……”说罢,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向文清的双眼。

“那个……”文清心中一震,这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片子,不会是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了吧,上次在青草节,她就是一眼看出了自己,嘴中赶紧掩饰:“就是第一次来洛阳,随便到处转转,就转到这里了。”

“噢?!……”李黄蓉大眼睛转了转,“你也听说过那文清?”

“是啊,那文清文武双全,救过先帝,深入过汗庭,守卫过曲径关,有机会,本公子一定与他好好认识结交一番。”文清嘿嘿笑道,借机替自己脸上,贴贴金。

“那家伙有何好的,答应本公主去西夏,却一年一年爽约---”李黄蓉不屑撇撇小嘴,“你说,他是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关键是在青草节上,还戴着不知什么女人的黄布条,这一点,是李黄蓉最生气的地方!

“这个嘛……”文清尴尬笑笑,这小丫头片子,不会话里有话吧,就这么当面贬低自己的高大形象啊,自己这些年在九州大陆的形象貌似还挺好的,忙为自己开脱:“许是他有事,脱不开身吧---”

“哼!”李黄蓉不满哼了一声,歪着小脑袋,看看文清:“这洛阳,本公主来过几次,有几处地方,还是风景很好的,本公主看你在寿宴之上挺出风头的,能不能找个时间,一起聊聊啊?我西夏,很想结交王-公-子……”

文清听李黄蓉把“王公子”三个字,说的很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赶紧答道:“公主邀请,水月敢不从命?”

“那好!9月24日,本公主要离开洛阳,23日下午,我在黄鹤楼等你,”李黄蓉满意点点头,临走,还不忘威胁一句:“你可别象文清那家伙,言而无信!”说罢,带着那个侍女,扬长而去。

“是是是!”文清在后面点头应道。这小丫头片子,选哪里不好,非要选黄鹤楼?那年花灯节,自己和安乐公主在那里,就是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撞到了,当时费尽口舌才摆脱了她,后来还差点被她到大老婆那里告了一状……

“公子,这个李黄蓉应该很聪明---”长今一旁皱眉道,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李黄蓉了。

“没什么,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文清装作不以为然道。

“洛阳城龙潭虎穴,公子还是小心点好!”长今犹自担心道。

“公子我自有分寸。”文清怕她担心,轻声安慰道,缓步陪着她登上假山上的凉亭。

假山上的风景依旧,文清负手立在那里,当年和先帝老爷子共登凉亭,指点江山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可惜他老人家已然驾崩了,假山上嘱托自己的两大使命,现在还一个都没实现呢!

剿灭倭寇,收复台湾!嗯,这第一个使命,明年就干!

下午,文清又到孔府转了转,孔府已然被司马家给占了,现在是司马智及的府第了。

文清在孔府外面,心中恨恨骂了一句,只好带着长今、赵云、武松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文清想起一事,让武松,给刘府递了一个拜帖。

虽说武相刘光武已然去世,但刘家对自己可是有恩,自己礼数上还应该去看看刘光仁、刘成表等人,况且,刘成裕还有封信和部分北平郡的特产,要“朝”鲜使团转交刘光仁,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文清想和刘光仁商量。

至于能不能见到那太平公主,文清有些肝颤,他的计划,是最后离开洛阳时,约太平公主到城外安全的地方,再表明身份,届时,就算有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怕了,顶多屁股上多挨两下太平公主的刀棍,反正先保住命再说,相信太平公主也不会真把自己给打死。

武松很快回来了,说刘光仁明日请文清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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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8日一早,文清带着赵云、武松赶到刘府。

刘光仁和刘成表亲自迎出客厅外,刘光仁见到文清,很是客气,远远打招呼:“本来想给王公子发请帖,没想到,王公子倒主动来了。”

“刘大将军抬爱了,水月对中原刘家,仰慕已久,到了洛阳,无论如何也该来拜望一下。”文清拱手道。

“进客厅聊吧---”刘光仁热情把文清让进客厅内。

文清把刘成裕的信和北平郡的特产,转交给刘光仁,刘光仁这才得知“朝”鲜使团进京路上协助横刀山庄击退耶律喇嘛和耶律霸的细节,对文清大加赞赏,搞得文清都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和刘光仁、刘成表聊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聊了一会儿,文清话题一转,旁敲侧击问道:“刘大将军,您直接统管东南军,东南沿海的倭寇横行肆虐,长期占据宝岛台湾,前几年最严重的一次,不但连屠了三个村镇,还造成了上万东南军阵亡,这两年为何东南军却迟迟不去剿灭?”

“唉!王公子有所不知,东南军确是有一支水军,但人数太少,只有2万将士,战船方面,朱宽公在工部尚书位上时,倒是建造了一批,但与倭寇比起来,只有自保之力,特别是创元19年那次大战,损失了一艘主力巡洋舰后,现有的力量不但不足以形成压制,而且实力还在下降,这两年,皇上两次南征西蜀,东南军大部分被抽调到西蜀,哪还有力量,再征剿倭寇?!能不让倭寇占据东南沿海的城镇,已然算不错了---”

“喔---原来如此,”文清装作恍然大悟点点头,“水月倒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公子有话请直说无妨!”刘光仁见文清似乎话中有话,点头期许道。

“我北“朝”鲜,有一只小规模的舰队,最近和东北关系处的很是和谐,我这次回去,准备和东北军商量一下,咱们三方共同出兵,剿灭台湾的倭寇如何?”文清缓缓说出自己想法。

“好啊!”边上的刘成表兴奋叫道。

“嗯!东北最近听说建了一批战船,水师的力量如何暂且不知,但有孔家漕帮的底子,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这确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本将军现有的能力,只能合三方之力,共同解决倭寇的水面力量,若是进攻台湾本土,本将军恐怕做不了主啊---”刘光仁有些为难道。

若是大规模登陆台湾岛,倭寇在水面上的力量一旦被全歼,必然全面退守台湾本土,台湾岛上,届时恐怕至少有2万倭寇,东南军一共就5万人,经过两次征西蜀,老兵伤亡不小,新兵的战力不强,根本无力攻岛,况且,还要当今皇帝点头才行,国库要花大把的银子,皇帝愿不愿意,舍不舍得,还两说呢……

“这个好办!”文清胸有成竹道,“我负责回去说服东北,只要咱们三方联合消灭了倭寇的水面力量,由我北“朝”鲜和东北联合出兵,攻占台湾本土。”

“这……”刘光仁颇有些心动,但他毕竟是在朝堂中摸爬滚打几十年,还是有些顾虑,这驱逐了倭寇,台湾若是被北“朝”鲜,或是东北军占了,那对中原岂不是又是个新的威胁?皇帝那边肯定不会干的!担心道:“赶走倭寇后,这台湾……”

“噢---台湾本土,我来说服东北,北“朝”鲜和东北军都不占,交还给东南军就是!”文清见刘光仁有所顾虑,赶紧补充道。

“这如何好意思……”刘光仁嘿嘿笑道,一听文清如此说,这次是彻底动心了。

“我“朝”鲜的主要目的,是打通到东南沿海的水上贸易,倭寇一除,自会收益百倍,至于台湾嘛,我“朝”鲜南北尚未统一,也确实无力占据台湾。”文清怕刘光仁不信,诚恳解释道。

这倒也合情合理,不由刘光仁不信,刘光仁重重点点头,无不赞许道:“王公子胆识、谋略、才华,让本将军着实敬佩,本将军戎马生涯几十年,你们这一辈中,本将军看,王公子可以与东北那文清媲美了!……”这倒不是客套,这王水月20几岁的年龄,就有5级中阶的修为,太后寿宴上高歌一曲,端得是文采飞扬,关键是这份气度,绝对让人折服。

“岂敢,岂敢,大将军谬赞了……”文清客气道,没想到,自己和刘光仁接触不多,刘光仁给自己的评价竟如此之高,文清对刘光仁也顿时刮目想看,看来,武相刘光武选的刘家接班人,还是深谋远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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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聊着,刘光仁发现,外面小青来回探头探脑张望,不由扬声问道:“小青,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公主说了,若是您和王公子谈完事,能否让王公子到公主那里坐坐?”小青闪烁其词道。

“行啊!”刘光仁看看文清,呵呵笑道:“我那孙女,最敬重英雄好汉,王公子不知有没有时间……”

“有,有时间……”文清听小青一说,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又要到闺房内见面啊,那公主将军,不会经常邀请男子到她闺房吧?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到刘府,乃是主动要见公主将军答谢,但却被太平公主叫道了后院,这次,自己还没提呢,公主将军就打发小青来叫了。

文清辞别刘光仁、刘表,随着小青向后院行去,一路上,小青有一搭没一搭,把太平公主这两年过的不开心的情况,和文清简单说了,让文清心里感觉酸酸的,到了太平公主闺房,小青冲虚掩的房门努努嘴,就一路小跑离开了。

文清来到门口,“啪啪啪---”轻轻敲门。

“进来---”屋内,太平公主的声音传来,不冷也不热。

文清小心翼翼推门进去,见太平公主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摆弄当年断桥边,从自己手中,抢走的那把油纸伞。

“公主将军,找在下有事?”文清沙哑着嗓子,强自镇定问道,心里确实有些发慌。

“嗯!”太平公主美目看过来,若无其事问道:“你说,这把油纸伞,多少钱能买下来?”

“三文钱吧---”文清不明所以,没有太多思索便答道,眼神却不敢与太平公主对视。

“噢?!……”太平公主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公子以前,从没来过洛阳?”

“没来过,这是第一次来!”文清赶紧应道,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公主将军会问多少问题。

“今年契丹的青草节非常热闹,公子没去玩玩?”太平公主随口问道。

“没有---”文清只好矢口否认。

文清死活不承认,太平公主也不好刨根问底追问下去,抬眼再次问道:“你知道一种制作蛋糕的方法吗?”

“知道……啊,那个不知道……”好嘛,差点露馅了,文清额头,已然开始冒汗了,公主将军这么一句句问下去,自己早晚要黔驴技穷啊。

“不知道?!那你就去打听,过几日,是本将军的生日,到时候,本将军要吃到生日蛋糕!”太平公主玉面一冷,语气一紧,“好了,你走吧……”直接下了逐客令。

“啊……”文清心中叫苦,如此莫名其妙问了一大串问题,就把自己给赶出来啦……

刘府外。

“公子没露馅吧?”出了刘府,赵云颇为紧张问道。

“哪能呢!”文清用力挺挺胸,不过,还是心里有些没底:“应该没有吧……”

若是漏了馅,公主将军应该不会把自己出卖吧?但一顿刀棍是免不了的,后面屁股上已然开始冒凉气了。

不过,自己现在带着赵云给的面具,应该比仙子师姐那白纱巾管用多了,应该不会有人能认出来啊……

想起仙子师姐,文清琢磨着,明日,是不是该去白马寺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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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回到同福客栈,公主将军在闺房内交代的任务还得办啊,于是把原来制作生日蛋糕的法子,跟长今一一介绍了一番。

长今在制作食物方面,确实是有天赋,美目有些狐疑看看文清,也没问文清为何要做这蛋糕,赶紧下去研究准备了。

这“朝”鲜的女人,就是听话啊……文清心中暗叹,不由感激。

第二天,也就是9月19日一早。

文清带着长今、赵云、武松三人,一路到了白马寺,安排武松陪着长今在大雄宝殿各处拜拜佛,自己则带着赵云,直奔后面的那间禅院。

禅院内,玄奘大师已然离开了,就是外面扫地的老僧都不见了踪迹,好在,空闻大师倒是在。

“见过大师!”文清恭敬打招呼。他不是第一次见空闻大师,但上次逃离洛阳前一天晚上,在皇宫只是匆匆一面,双方的注意力都在即将驾崩的先帝傅君峰身上,文清估计,空闻大师应该对自己印象不深,何况,自己现在还戴着人“皮”面具?

“阿弥陀佛,施主是……”空闻大师双手合十,上下打量打量文清,微微一怔问道,自己这禅院,寻常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在下是“朝”鲜的王水月。”文清嘻嘻道明身份。

“喔……王水月?”空闻大师喃喃念了句,微笑问道:“二位施主来老衲这禅院,是游玩,还是寻人啊?”

“大师,您一看就是得道的高僧!”文清嘿嘿笑着恭维道,“在下第一次来洛阳,想到白马寺内烧个香,顺便到处转转,一不小心,就转到您这里来了---”

说罢,文清左右张望,又探头探脑,看了看空闻大师身后的禅房。

“噢……原来是一不小心转来的---”空闻大师微笑颔首,心道:阿弥陀佛,小伙子,在佛祖面前说谎,可是要受惩戒了啊……

“您平常,就一个人在这里?”文清旁敲侧击道。

“怎么,难道还会有别人?”空闻大师笑问。

“喔……”文清明显有些失望,见也确实没看到别人,拱手道别:“那,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水月就此别过!”

“公子有时间,可到少林转转,会会老友,恕老衲不远送了……”空闻大师合十施礼送客,心道:这小伙子,简直是色胆包天了……

文清离开白马寺时,没有注意,白马寺塔林中,一道白色身影,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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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0日,皇宫。慈宁宫。

太后斜躺在床上,她的身体本就不太好,前几日因为寿宴之事,高兴了几日,这两天,身体又有些发虚,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太后不由想到了孔莺莺,要是孔莺莺在,也许就有办法了,唉!若不是皇帝把文清他们逼走,孔莺莺也不会离开洛阳啊……

这时,太监小安子过来禀报,说太平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吧。”太平公主是太后叫来的,她天天看着太平公主憔悴,自己是她的姑奶奶,又是刘家之人,自然关心了,自己没几天活头了,不能让这孙女真的痛苦一辈子啊,于是就让贴身的太监小安子,去把太平公主叫来。

“见过太后。”一身白衣的太平公主进来,给太后跪下施礼。

“孩子,起来吧---”太后伸手示意太平公主起来,又对小安子吩咐道,“你们几个下去吧,哀家单独跟太平说说话!”

“诺!”小安子赶紧带人下去,一时间,屋内就剩下太后和太平公主二人。

“太平啊,哀家是你的姑奶奶,你的心事,哀家知道---”太后把太平公主拉到床前坐下,手抚太平公主的玉手说道。

“孙女哪有什么心事?---”一向孤傲的太平公主羞道。

“你这孩子,还瞒姑奶奶啊?先帝已然走了,姑奶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你的终身大事,姑奶奶给你做主了,若是你想去东北,就去吧!……”太后爱怜说道。

“啊……”太平公主震惊看向太后,“您为何会允许孙女去东北?!”

“傻孩子,还说不想他……”太后故作嗔怒道。

“姑奶奶……”太平公主玉面一红,有些撒娇道。

这若是让文清见了定会目瞪口呆,他心中的女神---太平公主原来也会撒娇啊……

“自从你第一次到姑奶奶这里,为他打广庆之事求情,姑奶奶就猜出来了,当时,姑奶奶对他,还有些顾虑,现在,姑奶奶应该看明白了,你放心随他去吧。”太后语气中,透露着坚决。

“好!等到了年底,孙女就去东北。”太平公主见心事都被姑奶奶看透了,只好大方点头。

“有个烈焰刀的秘密,姑奶奶不想带入坟墓,就告诉你吧---”太后有郑重其事对太平公主说道。

“什么秘密?”太平公主见太后说的郑重,抬头诧异问道。

“刘家300年传下来的祖训,烈焰刀不得伤害傅氏子孙,其实,烈焰刀本身就有灵性,不是不得伤害傅氏子孙,而是根本就伤害不了!”太后认真说道。

“啊?真的?!”太平公主震惊道,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以前,似乎确是300年来,没听说烈焰刀伤害过傅氏子孙。

“哀家是刘家之人,又是先帝的皇后,自然知道一些烈焰刀的秘密,此事,只有每一届的皇帝和刘家家主知道,”太后详细解释道,“烈焰刀乃是古时炎帝佩刀,炎帝当年在打造烈焰刀时,加入了自己的血,而傅氏家族,乃是炎帝的嫡亲血脉,所以,烈焰刀在遇到傅氏子孙时,见血就会反弹,绝不会伤害傅氏子孙!”

“原来是这样---”太平公主一脸震惊,这世上,当真是无奇不有。

“傅氏皇族,还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姑奶奶告诉你……”太后在太平公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啊!……”太平公主凤目睁的大大的,今日,太后告诉她了太多秘密,她一时,真有些承受不了。

“好了!孙女你的事解决了,奶奶我就没啥心思了。”太后最后如释重负说道。

“那,您保重身体,没什么事,太平告退……”太平公主心中无限欢喜,自己终于能和那小冤家在一起了。

“去吧---在离开洛阳前,你的事千万别让人知道!”太后叮嘱道。

“孙女省的---”太平公主应了声,这才离开慈宁宫。一路上还忐忑不安,自己贸然去东北,也不知那小冤家会不会接受,就是接受自己,又如何向玉梅她们几个老婆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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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晋王和左羽林主将王行满、右羽林主将司马士及、北大营主将夏侯元让、禁军主将尉迟敬德,正在密室中议事。

“准备的如何了?”晋王问身前的尉迟敬德。

“禀晋王,一切就绪,就差一个合适的时机了!”尉迟敬德躬身答道。

“嗯!本王看差不多了,先造造声势,如果软的不行,咱们就来硬的!看来太后坚持不了几天了,太后归天之日,就是咱们行动之时!”晋王狠狠说道。

“愿为晋王效命!”王行满、司马士及、夏侯元让、尉迟敬德单膝跪地,齐声效忠道。

“本王,不会忘了你们的拥戴之功!”晋王点头承诺道。

“谢晋王!”王行满等人感激应道。

“下去安排吧---”晋王大手一挥,王行满等人躬身而退。

那貂蝉不是要走吗,行!反正父皇也被迷瞪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本王就好好享用一下她,然后再放她走……王行满等人走后,晋王暗自阴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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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1日,秦淮河大街。

这天晚上,文清吃过晚饭,带着长今、赵云、武松三人溜溜达达,沿着秦淮河边遛弯,现在已是初秋,秦淮河畔,依旧游人如织,热闹不减当年。

走着走着,文清一抬头,便看到前面秦淮河中的那座巨大石舫。

故地重游,文清不禁想起自己刚来洛阳时,花灯节硬闯石舫的场景,不由感叹。

“公子不知道吧,当年花灯节你硬闯石舫之时,长今也在场,”长今挽着文清的胳膊,轻声道,“长今很是羡慕你那大老婆玉梅!”

“是吗?”文清不好意思挠挠头,看来那日,在石舫周围之人,还真不少啊,“那今日,咱们就上去再转转---”

说罢,文清带着三人,拾级就上了石舫。

到了三楼,文清身形微微一滞,原来上面有人,而且,其中一男一女两位,还是自己认识的故人。

“水月公子来了。”那男的见到文清,热情打招呼,正是勇庆太子和太子妃赵合德。边上,还跟着一个7-8岁的小男孩,憨态可爱。他们身后,则跟着两个护卫,一看就是两个内力修为过了5级初阶的强者。

“原来太子在这里,”文清见躲不过,只好过去见礼,嘿嘿笑道。难怪刚在在楼下,便感觉有不少身着便服的男子,看来,那都是太子的护卫,勇庆王子被立为太子后,这护卫的数量和质量,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来,坐坐坐!”太子示意文清和长今坐到自己桌前,宽厚笑笑,介绍道:“水月公子第一次上这石舫吧?这个地方,前几年的花灯节,可是热闹的很那,想当年,玉梅在时,为了看她一眼,不知有多少男人,被挤下秦淮河,可惜……”

太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神往……

“殿下!……”边上的太子妃赵合德,似乎有些吃醋嗔道。

咿?!……文清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这勇庆太子曾经暗恋大老婆玉梅,但碍于身份、面子,一直没有表露?这可是个新发现啊,难怪当年,花灯节陪玉梅在石舫上的,竟然是勇庆太子!

而且,勇庆王子还力邀玉梅参加了当年的赵家庄园品诗会,那也是不止办了一届。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太子被赵合德一说,面色一红,问文清道:“水月公子,准备在洛阳呆几日啊?”

“我打算,在洛阳这花花世界呆段日子,过了10月1日的大汉帝国国庆,再返回“朝”鲜。”文清微笑答道。

“好啊,好容易来一趟,就在洛阳,好好转转!”太子笑道,“许是那天上人间,你还没去过吧……”

“是啊,听说那里是男人的天堂,有时间,我一定过去转转!”文清装作没去过,微微笑答。

“殿下!……”边上的赵合德又嗔怒道。

“我又没说要去。”太子赶紧解释,生怕老婆生疑。

看来,堂堂的大汉帝国勇庆太子,也是个怕老婆之人啊。

“你们两个的关系……”赵合德似笑非笑,看看长今,又看看文清,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从小指了娃娃亲。”文清嘻嘻随口说道,那边长今,早就羞涩低下头去,没想到文清会当众说出如此之话。

“噢,难怪我看你们在太后寿宴上,配合地那般默契!”太子不疑有它点点头,“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文清和太子一边喝茶,一边说笑,文清偶尔说点小段子,经常惹得太子捧腹大笑,太子从小仁厚,受的教育比较传统,以前哪听到过这些?

那边,赵合德拉着长今,吃着小甜点,也是有说有笑。

这时,那个小男孩童生童气仰小脸问道:“爹爹,“朝”鲜地方大,还是台湾地方大啊?”

“健儿,应该是“朝”鲜地方大。”太子想了想,摸着他的小脑袋,和蔼说道。

“但孩儿看,台湾于我大汉帝国更重要,将来,我就去收复台湾,决不让它再离开大汉帝国的版图!”那小男孩一脸认真道。

“好啊!将来,我“朝”鲜帮着大汉帝国收复台湾,就把它做为礼物,给小王子如何啊?”文清嘻嘻逗他。

“好啊,好啊!”那小男孩高兴叫道,正是太子的儿子---傅相健,今年7岁。

“这孩子……”赵合德慈爱笑道。

双方聊到很晚,临别前,勇庆太子把文清悄悄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塞给他一份请柬。

“这是--”文清有些莫名其妙问道。

“9月27日晚上,在万山湖的湖心岛上,有一个品诗会,这是请柬,欢迎水月公子带着长今前去捧场。”勇庆太子偷眼看看那边的赵合德、长今,低声介绍道。

“又是品诗会啊?”文清眉头一皱,自己以前刚到洛阳时,参加过一次品诗会,那次就是赵铭科打着勇庆太子和大老婆玉梅的旗号举办的,当然了,那时勇庆还不是太子。

“怎么?水月公子对洛阳的品诗会有所耳闻?”勇庆太子好奇问道,他哪里知道文清以前不但在洛阳混了两年,还参加过一次品诗会啊,不但参加了品诗会,还找茬大闹了一把,另外留下了水调歌头、将进酒两首词,以一人之才盖住了整个品诗会的众多才子风头。

“洛阳乃是九州大陆文化胜地,才子众多,佳作不断,确实是略有耳闻。”文清也不能说自己以前参加过啊,他记得当年玉梅嫁给自己后,就没再听说洛阳举办大规模品诗会方面的事了。

不过,文清也有些狐疑,勇庆太子应该还是品诗会的主角,为何不大大方方请自己参加,却整得如此偷偷摸摸干嘛?难道有何见不得人之事?

“以前玉梅在时,品诗会盛况空前,玉梅走后,品诗会基本上每年的8、9月份还会举办一次,但却冷清了许多,不止如此,现在的东北少主文清你应该知道吧,创元19年那年参加的品诗会,他用将进酒和水调歌头两首词,将品诗会的作品提升到一个难以企及的高度,这四年下来,再没有那么脍炙人口的作品问世了。”勇庆太子似乎也看出眼前这个王水月的疑惑,黯然解释道。

“是吗,是不是把那文清神话了啊--”被人当面如此夸奖,文清都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

“水月公子是没有见到那文清,绝对是旷古少有的奇才,不但文采飞扬,自创狂草,而且少年英雄,英气非凡,绝对是值得结交之人。”勇庆太子口中,满是夸赞之意。

“那洛阳这几年,就没有再出现如帝都第一美和文清那般的人物了吗?”文清随口问道。

“前几年确实没有,不过,今年有所不同--”勇庆太子再次偷眼看看那边正在聊天的赵合德、长今,眼神中神采奕奕。

“有何不同啊?”文清立时来了精神,难道洛阳城内又出现了一位玉梅那种级别的美女不成?之前来洛阳前,还真没打听,他对男人可不感兴趣,管他有没有比自己更厉害的文人,反正武功比自己强的,大老婆执掌武林榜是一清二楚,这两年应该没冒出什么人物,至于女人嘛,自己就是看看长啥样,看一眼不动手还不成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有帝都三美做老婆的文清也不例外嘛。

“今年6月,也就是3个月前,洛阳城来了一位人物,在原来丽春院的旧址,成立了一个名叫—“清高”的茶社,也同时是个诗社,立时引起轰动,一时间洛阳城内风生水起,无数才子佳人蜂拥而去,端得是一枝独秀。”勇庆太子低声解释道。

“是吗?是个女子?漂亮吗?有才华吗?”文清精神一震,一连串问道。对方肯定是个女子,否则也不会引起如此之大的轰动,这种号召力,他印象中也只有美貌加才华齐聚一身的大老婆玉梅能够具备,勇庆太子身为大汉帝国的储君,什么女人没见过,看他眼睛中的神采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个大美人无疑,而且勇庆太子肯定是动心了,难怪要偷偷摸摸告诉自己,怕是担心赵合德知道后吃醋吧,没准届时那女子就会参加今年的品诗会,而勇庆太子又不想带赵合德去吧?

嘿嘿,这里面有意思--。

“长得确实是漂亮绝伦,今年18-19岁,应该是个女子吧--”勇庆太子一脸神往的样子,仿佛那人的相貌就在他眼前。

“喔—”文清随意点点头,咂摸咂摸勇庆太子话中的滋味,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低呼一声:“啊?!到底是不是女子啊?”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身男装示人,满腹经纶,身材容貌跟女子一般无二,甚至比女人还女人,那种美即使没有玉梅那般倾国倾城,也别有一番韵味,根本没法用言语表达,言谈举止又和男人那般爽快,故而也没人关心她到底是男是女,反正男人和女人都喜欢她。”勇庆太子都不知用什么美妙的词来形容那人。

“不会吧?难道世间真有这般的人物?”文清听了直咋舌,这勇庆太子,似乎还没搞清楚对方是男是女,就对其动心了,他这几年生活在洛阳灯红酒绿的环境中,不会也赶时髦喜欢上男风了吧?文清不由侧目。

“本太子生活一向检点,可不是喜欢男风之人,”勇庆太子看出文清的心思,赶紧出言解释,下面的话更是语出惊人,“不过,那人却不同,水月公子一旦见了,绝对会终身难忘,我宁愿相信她是个女子,就是男子也无妨,就算她是男人,也是天下间最美的男人!”

“真的?!天下间最美的男人?”没想到那人居然如此了得,恐怕是美貌到逆天的境地� �连一向不喜欢男风的勇庆太子都可以不顾对方的性别了,文清心中一动,他一时忘了,他也认识这样一个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道身影,一旦出现,就挥之不去。

那人确实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甚至让大多数的美女见了都自惭形秽,称他为天下间最美的男人也不过分。

那人男人和女人见了都喜欢。

他和自己相识在去青草节的路上,一路把酒言欢,引吭高歌。

青草节上,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揭破,算是救了自己和兄弟们多条性命。

他青草节后和自己依依话别,去了蒙古草原。

他当时说,他似乎要来洛阳旅居一段时间,感受一下大汉帝国的文化。

他今年也是19岁的花样年华。

他自己说他骨子里是个女人,喜欢男人。

他把喜欢自己的女孩推给了自己,而那个女孩在青草节后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他甚至向自己表达过好感,最后被自己婉言拒绝,黯然神伤而去—

“她那个茶社中,不止有她一个人物,后来7月份又来了一个人物,这次绝对是个女子,应该也非常美,在洛阳再次引起轰动。”勇庆太子进一步解释道。

“应该非常美是啥意思啊?”文清再次听出勇庆太子话中的语病。

“因为我也没见过她的容貌,但想是有人见过,惊为天人,年龄也是18-19岁的样子,就算没有帝都四美的容貌,与当年京城6秀肯定有的一拼,关键是帝都四美和京城6秀很少出来抛头露面,她却经常出现在茶社中,帮着那人接待一些前来拜访的诗友,她们也不是天天都出现,但每月逢5、逢10肯定会出现。”勇庆太子再次介绍道。

“原来是这样—”文清若有所思点点头,如果第一个人是自己心中的那个他,那第二个人,是不是他相好的那个她啊?

那个与那个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子。

那个对那个他死缠烂打的女子。

那个不管那个他是男是女都喜欢他的女子。

那个三次刺杀自己的女子。

那个青草节后被自己绑在马背上,一路同行的女子。

那个要用自己清白之身,换取整个族人性命的女子。

那个识破自己身份后,说下次再见面,还依然要刺杀自己的女子—

“那她们都叫何名字?”文清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那个爱穿男装的,名叫高阳,那个女子,名叫百惠。”勇庆太子回答的很干脆。

“高阳、百惠?--”文清眉头紧锁,名字和自己认识的那两个人不同,但似乎又有关联,一时间很难确定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名字相似,甚至重名之人有的是,也说不定便是另外两个人。

“这两个人,之前已然答应我,届时一定会参加品诗会,她们二人加起来,应该能抵得上玉梅的号召力,如果水月公子和长今也去,以你的才华随便做首诗,应该能抵上文清参加。”勇庆太子一脸期望道,不知是期望到时能见到那二人,还是期望文清能去,但前者的分量肯定要大出文清很多,长今的美貌也是天下少有,去了也能带动不少人气,但这种话,勇庆太子自然不好说的太露骨。

“好吧,我尽量参加,不过我们“朝”鲜文化落后,水月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诗词,就是去学习学习。”文清重重点点头,谦逊道,既然勇庆太子亲自发出邀请,他哪有理由拒绝?反正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索性就去参加一下这个品诗会,况且,他也非常期待见到勇庆太子口中盛赞的那二人,不知是不是和自己心目中的那两个人是一样的。

“那好,水月公子和长今能赏光,今年的品诗会定能再次红火起来,水月公子不要妄自菲薄,我对你的才华还是非常赞赏的,期待水月公子大放异彩。”勇庆太子欣喜道。

“嗯,就此别过。”文清不再客套,拱手道别,带着长今、赵云和武松离开了石舫。

这勇庆太子,忠厚仁慈,倒不失一位仁君啊,若是将来能继承大统,对中原百姓确是一件幸事,也许就不会和自己兵戎相见了,只是,那晋王广庆,野心勃勃,难道会坐视不理?文清在回同福客栈的路上,默默思索---

不过,如果参加品诗会的那两个清高茶社之人,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两个人,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

此地是龙潭虎穴,处处危机四伏,相认是肯定不可能了,一起喝口酒还是有可能的,自己带着面具,对方应该是认不出自己来,况且,那个女子还说要杀自己呢,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不对,回来,回来,清高茶社,“清高”!

这茶社的名字,不会是和自己有关吧—

头痛,头痛!文清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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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2日中午,同福客栈。

昨夜回来的晚,文清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早饭是省了,直接该吃午饭了,和长今、赵云正吃着,外面武松推门进来,禀报道:“公子,来了一个客人---”

“噢?谁啊?”文清微微一愣,自己到洛阳,见的人也差不多了,这时候,谁还会来找自己?

“嗯?”长今的美目“暧”昧看过来,意思是,不会是个女人吧?看得文清老脸便是一红。

“是王青栋,说是来送一个请帖---”武松看出长今的疑惑,赶紧据实答道。

“王青栋?”文清一脸释然,冲长今耸耸肩,意思是:你看,不是女人吧?

不过,“朝”鲜使团来洛阳时,王青栋不是来迎接的吗?他亲自来送请帖,自然是分量更重之人发出的,难道是王介甫?可自己跟王介甫没有什么交情啊,更别说是自己假扮的“朝”鲜人,想到这儿,文清抬眼问道:“他现在何处?”

“就在楼下。”武松介绍道。

“好,看看去!”文清长身而起,冲长今和赵云吩咐道,“你们慢慢吃---”

“嗯!”长今和赵云微微点点头,就没跟下去,赵云心道:今日不是个女人,过两日就该跟女人纠缠不清了。

不,是女人们!

文清和武松下了二楼,就见王青栋有些不耐烦在一楼来回溜达,他对那个“朝”鲜的王水月可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对长今颇为入眼,但长今拿正眼都没瞧过自己,所以连带着对王水月也怀恨在心,奈何今日爷爷王介甫让自己亲自来请文清,他不得不来。

“原来是王大人驾到,水月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文清当然从骨子里也看不上王青栋,但他现在是“朝”鲜王水月的身份,起码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水月公子,我家家主,想请公子到府一叙---”王青栋面沉似水迎上来,递给文清一个请柬,心道:你小子架子还挺大,这半天才下来。

“噢?”文清伸手接过请柬,果然是王介甫要请自己,好奇问道:“不知王尚书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王青栋面有难色摇摇头,他还奇怪呢,爷爷不知为何非要请这个王水月到家中,而且非让自己来,给足了对方面子。许是太后寿宴时,爷爷对这个王水月较为欣赏,可自己也没觉得这家伙有何能耐啊,不就是拿了个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人参讨太后欢心,又唱了首歌吗?有何了不起的!

“好,我下午就过去!”文清见王介甫诚心邀请,当然不好拒绝,遂点头答应。

“那我就在府上恭候大驾!”王青栋拱拱手,转身而去。

“公子,那王介甫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不知何时,赵云和长今行到文清身边,赵云关心问道。

“应该不会!”这一点,文清还是颇为自信,王介甫和自己以前就接触不多,不可能看出自己的破绽。

“中原王家和“朝”鲜王家,其实是同根,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长今提醒道。

“嗯!很有可能!”一语点醒梦中人,文清霍然开朗,展颜笑道:“那下午,咱们就去会会他,看他想玩什么猫腻,顺便,你帮我补补“朝”鲜王家和中原王家的历史渊源!”

“好的。”长今温顺点点头。

王介甫府。

下午,文清带着长今、武松、赵云,径直来到王介甫府上拜见。

王介甫府文清以前在洛阳之时,还真没去过,地处朱雀大街东面,西面紧挨着司马府,文清对司马府倒是熟悉的紧,因为当年自己曾经被陷在那里,还是公主将军率领禁军铁一团围了司马府,把自己强行救了出来,这次路过司马府,文清还特意仔细看了看,就见司马府门前明显经过翻修,比以前更气派了,门口也换上了16名盔明甲亮的军兵站岗,气势上似乎有压过其西面刘府的架势。

到了王府门口,请帖让王府家人递进去后,不多时,王介甫亲自带着王行满、王青栋迎了出来,见到文清,远远笑着打招呼:“水月公子这么快就来了---”

“王尚书有请,水月哪敢耽搁?”文清拱手见礼,又冲王行满微笑道:“见过王将军!”王行满现在手握左羽林1万精锐,也是洛阳城举足轻重的人物。

“水月公子免礼。”王行满客气道。

“走,进府说话!”王介甫热情拉着文清,就行进了王府大门。

进入王家客厅,文清抬头一见,客厅正中也有一副画,画的是飞来峰上一座塔,旭日初升的景象,画上有一首诗,想是王介甫亲书:

飞来峰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文清心中暗道:王介甫现在在大汉帝国,也算是三朝元老,位极人臣了,的确是高处不胜寒啊---

“水月公子,坐坐坐---”王介甫见文清看着客厅中的画,微微有些发怔,赶紧示意道。

“嗯!”文清收回目光,缓缓在王介甫右手边的红木椅子上坐下:“王尚书让晚生来,是有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之事---”王介甫和颜悦色笑道:“水月公子所在的“朝”鲜王家,也是我中原王家的分支,到洛阳来,老夫总要略尽地主之宜嘛!”

“王尚书客气,理当水月主动过来拜见!”文清一听这话,看看那边的长今,看来被长今说中了,王介甫还是挺看重他们这层关系。

其实,王家历经300年,不但在中原,就是在九州各地,早就开枝散叶,还是有相当的势力,“朝”鲜有王家的分支,吐蕃也有王家一支力量,要知道,吐蕃王后就是王介甫的女儿,另外,王介甫的妹妹,就是之前去世的孔文举夫人,只不过王介甫和孔文举支持的力量不同,二人的势力没有形成合力罢了。

双方聊了两句家常,王介甫询问了一下王家人在“朝”鲜半岛的状况,文清之前因为有所准备,长今来时已然把情况跟自己介绍了,也算对答如流,王介甫不疑有他,很是满意。

“行满、青栋---”聊了一会儿,王介甫冲王行满和王青栋沉声吩咐道:“你们下去准备晚宴,我和水月公子单独聊聊。”

“诺!”王行满和王青栋躬身应道,长今和武松、赵云见状,知道王介甫这是有正事要和文清单独聊,于是跟着起身,随他们二人退出客厅。

客厅中就剩下王介甫和文清两人了。

“我见水月公子才识过人,不是等闲之人,假以时日,必会在“朝”鲜半岛崛起,到时候,还希望水月公子能念在和中原王家同根同脉的情分上,与大汉帝国一致对外。”王介甫见没有外人了,话锋一转,渐渐透露出自己找文清的真实意图。

咦?!原来如此!文清心中透亮,这王介甫居心叵测啊,这分明是想挖东北墙角嘛,试图用亲情打动和拉拢所谓的王水月,其目的,就是离间东北和北“朝”鲜的关系,让北“朝”鲜倒向大汉帝国的洛阳方面!所谓的一致对外,应该也包括东北了!这恐怕不止是王介甫的意图,八成是正胥皇帝在后面指使使坏!

“王尚书太看得起水月了,水月现在在“朝”鲜,还立足未稳,恐怕一时很难有所作为啊---”文清婉言推辞道。

“水月公子不必急着承诺什么,届时东北能给“朝”鲜的,我大汉帝国的洛阳方面,也绝不会吝啬!”王介甫反倒先做出了承诺:“至于水月公子,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有任何要求,任何条件,都可以谈!”

“这---”文清迟疑了一下,反正也是空口无凭,答应下来也没什么,遂重重点点头:“好,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考虑!”所谓考虑嘛,就是典型的外交辞令---

唉!文清心道:这幸亏自己是个冒牌货,否则换做另外一个人,说不定真的会动心,那之于东北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王介甫是有皇帝的授意来跟自己谈,用以拆散北“朝”鲜和东北的结盟,让其转而投向洛阳的怀抱,王介甫说的没错,东北为北“朝”鲜提供的粮食等物资,洛阳方面也能给,甚至可以给所谓的王水月足够的好处!

足够让他心动的好处!

果然,后面,王介甫盯着文清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了一段石破天惊之话:“水月公子将来如果想染指“朝”鲜王位,我大汉帝国、我王家定鼎立支持!”

“啊~~~”文清心中一惊,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应道:“王尚书,这种大逆不道之话,可不能乱说!”

文清现在完全明白了,难怪刚才王介甫要把长今他们支走,站在王介甫的角度,这种话,绝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到,特别是“朝”鲜方面之人!自古谋朝篡位,都是危机四伏的滔天大罪,往往连父母妻儿都要瞒住,王介甫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他不知道武松和赵云的身份,但却知道长今的身份,此事断不能让长今知道,因为长今的父亲李仙之是“朝”鲜已故大王金慢阳的托孤重臣,其妹妹正是金喜阳的王妃李氏,定不会谋反,否则这几年10金喜阳也完了。

文清猜测的没错,王介甫今日找他来,确实是皇帝的授意,不过,暗地里支持“朝”鲜的王水月,取“朝”鲜王而代之,却是王介甫主动提出来的,这样,不止是对大汉帝国有好处,对他王家,也有莫大的好处,将来“朝”鲜也算是王家的一块重要的基地了!于公于私,他都会全力支持王水月,可惜,他不知道,这个王水月是个冒牌货。

不但是个冒牌货,还是他的对手、皇帝的心腹大患---文清!

“此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水月公子回到“朝”鲜,自管放手去做就是,老夫也看出来了,你喜欢长今,这个好办,老夫会出面跟李仙之和“朝”鲜王家之人说,老夫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王介甫对这个王水月的反应很满意,冲他眨眨眼,会心一笑。

嗯!不但有金钱,还有权力,更有美色!

天下间的男人,有几个能抵得住这种金钱、权力、美色的“诱”惑?

命运给王介甫开了一个玩笑,如果王水月不是文清,也许他的计划真的可行,在“朝”鲜培养一个王家的代言人,先取代金喜阳控制北“朝”鲜,然后统一“朝”鲜半岛,就在东北身后,顶上了一柄利刃!东北若想对“朝”鲜半岛用兵,大汉帝国的中央军,就会出面牵制,在契丹、蒙古威胁尚存的情况下,东北一时还真会拿“朝”鲜半岛无可奈何!

可惜,他面前的是文清,算盘根本就打不下去啊---

“那,就谢谢王尚书了---”文清装作砰然心动,不再惺惺作态拒绝,感激说道。哼!管你什么条件,回头找机会本公子要赶紧把“朝”鲜半岛的问题解决了,否则还真是夜长梦多啊!

“好!水月公子爽快!”王介甫那是相当的满意,此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手捻胡须笑道:“水月公子此来洛阳,可是有何感受?”

“洛阳的繁华,的确让水月目不暇接。”文清随口应道。

“这只是表面现象,你是第一次来,恐怕没有概念,洛阳已然没有几年前那般繁华了---”王介甫微微一叹,“大汉帝国现在是内忧外患,特别是内忧,不知水月公子可有何良策?”

“这---”文清一听这话,心中一凛,看来这王介甫还是想借机考考自己,看自己是不是有足够的本钱让他和背后所代表的皇帝出手支持,不管王介甫对东北的立场如何,他还算个忠臣,忧国忧民,想让大汉帝国恢复以前的强盛,甚至是殚精竭虑,不管怎么说,这一点,文清还是很敬佩他。

“王尚书说的是,水月也有所目睹,有些话,不知当将不当讲---”文清思索片刻,灵机一动,缓缓说道。

“这里没有外人,水月公子旦讲无妨!”王介甫沉声点点头。

“我认为,大汉帝国现在是外强中干,百姓生活日益贫苦,前年的天灾,就是一个明证,”文清整理一下思路,开始一一分析道:“究其原因,就是中原几大世家为首的权贵阶层,权力越来越大,财富越聚越多,阻碍了底层百姓的发展,造成越来越严重的两极分化!”

“嗯!说说看,你有何建议?---”王介甫赞同点点头,没想到眼前这个王水月年纪轻轻,又远在穷乡僻壤的“朝”鲜,竟会有如此深刻的见识,对自己选择支持他,便更有了底气。

“我建议,若想让大汉帝国扭转颓势,必须变法!”文清正色说出自己的观点。

“变法?!”王介甫若有所思,喃喃自语,“如何变法?”

“具体是这样---”文清一一说出心中的想法,和王介甫整整聊了一下午。

“水月公子果然见解独到,让老夫茅塞顿开啊,回头老夫就跟皇上提!”王介甫最后感慨道,对这个王水月当真是赞赏有加。

“纸上谈兵而已,若是能抛砖引玉,水月就当报答王尚书的知遇之恩!”文清谦逊应道。

就这样,文清和长今、武松、赵云在王介甫府上,吃了晚饭才走,晚宴上,王介甫心中高兴,频频举杯,双方都喝的微微有些醉意,文清才带着长今等人离开王府。

临行前,王介甫也拿出一份请柬塞给文清,文清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今年洛阳万山湖品诗会的请柬,不过文清还是藏了个心眼,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说自己已然收到了勇庆太子的请柬,痛快答应王介甫到时一定参加。他不知道王介甫现在和勇庆太子到底是何种关系,是不是完全站到了晋王广庆那边,因此不想引起王介甫这个老人精的猜忌。

回同福客栈的路上。

“公子,你真要去参加今年的品诗会啊?”赵云不解问道,之前勇庆太子在石舫上给文清请柬之时,故意用身子隔开了赵云和长今等人的视线,所以赵云并不知道,今日王介甫给文清请柬,可是当着他们的面的,故而赵云有此一问,创元19年中秋的赵家庄园品诗会,赵云就跟文清参加了,现在还记忆犹新。

“嗯,反正这几日也没别的事,就去玩玩吧。”文清不以为意点点头,并不想跟赵云提他还想过去确认那两个清高茶社的人儿是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公子此去,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最好别太出风头,引起众人的关注。”赵云见文清心意已决,认真叮嘱道。

“知道了,知道了。”文清嘿嘿点头。

“别现在答应的好好的,到时候一冲动就忘了。”赵云还有些不放心,上次赵家庄园的品诗会,文清随口来了两句,就把人家洛阳文人给打惨了,好几年都没缓过劲来。

“上次不是有你嫂子在吗?公子我哪能认怂,这次你嫂子不在,肯定不会了。”文清嬉皮笑脸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赵云低声嘀咕一句,心道:那可没准,玉梅嫂子这次是不在洛阳,但不代表洛阳城内就没有美女了,到时候说不定哪里冒出一个京城6秀以上级别的美女,公子你脑子一热就冲动了呢?!

“公子,”长今岔开话题,好奇问道:“你跟那王介甫说什么了,让他如此兴奋?”

“没什么,我就是给他提了个变法的建议---”文清含糊其辞应道。他自然不会把王介甫准备扶植所谓的王水月统一“朝”鲜半岛之事跟长今说,虽然这也确实是他的想法。

“变法?”长今有些诧异,“如果变法成功,大汉帝国的中央政权日益强大,对东北似乎没啥好处啊?”

“变法成功的可能性其实很小!”文清耐心解释道:“八大世家在中原的势力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以王介甫一人之力,断难撼动八大世家的根基,除非---”

“除非什么?”赵云见他停下来,催问道。

“除非正胥皇帝下狠心,从他自己做起,主动打烂这个势力,革自己的命!”文清面色凝重说道。

“这怎么可能?!”武松微微摇摇头,是啊,就是正胥皇帝和王介甫肯,八大世家也不会干那,哪个世家愿意把历经300年、10几代人建立起来的基业削弱?“这事,恐怕他们自己做不了,只能外人来帮他们打烂,打破八大世家对大汉帝国上层的垄断,建立一个新秩序!”

“没错---”长今赞同点点头,“这就如同做手术一般,只有别人来做才能下得去手,自己很难对自己的身体做手术---”

“长今形容的对,就是这个道理!”文清赞许道。

“公子真是太聪明了,”赵云兴奋道:“这样一来,变法变得不伦不类,又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还要牵扯洛阳方面更多精力,皇帝就无暇腾出精力封锁和削弱我东北力量,若是能再给咱们几年时间,待东北羽翼丰满,就谁也不怕了!”心道:你这哪是帮那王介甫出主意啊?你这分明是在冒坏水啊!可怜那王尚书,刚才还赞不绝口夸你,现在还在美滋滋准备跟皇帝提呢---

“对头!”文清嘿嘿一笑:“况且,我东北也是大汉帝国的一部分,如果变法真的成功了,大汉帝国变得更加强大,我也乐见其成,省的我去费脑筋灭契丹、荡倭寇了---”

“切---”赵云不屑撇撇嘴,公子你属猴子的吧?刚夸你一句,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四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回到同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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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1:李黄蓉为何要让文清去黄鹤楼啊?因为名字中,都带着同样一个字嘛,她看出文清的身份了吗?兄弟们猜猜看吧……)

(作者的话2:本章中太后和太平公主的对话,有深意……)

(作者的话3:本章中文清与相键王子的对话,也有深意……)

(作者的话4:文清拜访刘家,也是为后面与倭寇的大海战打下伏笔,另外,太平公主真的没有看穿文清的身份?看架势不太好啊--)

(作者的话5:八大世家的王家,文清也算是去过了。)

大炳峄所著---《铁血柔情之大汉帝国》又名《天地十三珠演义》,全书共380万字,365章,章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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