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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同胞异择

南北两路大军都陷入僵局,这是李靖始料未及的,他只顾提防碧游高手,却忘记了岁刑军团本身就不是吃素的。

徐芳麾下虽然只有三个师团,但每个师团长都是碧游二流高手,固然比不上法戒与菡芝,可是一旦麾下舰艇装备了仿异能武器,其力量发挥出来,也足以令周军大为头疼。

就在李靖苦苦思索破解之策时,在南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闪起了亮光,亮光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却持续不断,频频闪现。同时,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令殷商官兵胆颤心惊,而周军则感觉如同听到了进攻的战鼓,士气大涨。

习惯夜战突袭的大周军,立即利用每一瞬短暂的光亮,认准敌人所在,及时发动攻击。

殷商军本已习惯黑暗,却被这突如其来的瞬闪光明,频频刺激眼球,被巨音冲击耳膜,反而出现明显的不适应。此消彼长,战局立即产生颠覆性转变。

气急败坏的此处商军指挥官血光师团长马忠,望向光源。原来,是雷震子扇动双翼、挥舞金光棍,正在兴雷打闪。马忠立即命令集中半数以上的炮舰,以巨型激光集中向雷震子射击。命令一下,有每轮数以百计的激光射向雷震子。

正全神贯注以异能为战友们照明的雷震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靶心。但是,细心的周军霹雳战机们,立即察觉到异状,纷纷飞往指挥官处,或攻击射来激光,或将机体当做保护雷震子的盾牌。

当一架架战机在自己前方不远处碎裂,雷震子才悲怒发现兄弟们为自己作出的牺牲。他立即凝聚雷电,在敌人发动第二轮袭击时,以狂雷怒电相迎。

察觉这一点的又何止是雷震子?哪吒同样怒火满腔,他再度站立风火轮战机上,冲往敌机,放出九条火龙。

大周最猛烈的雷、最愤怒的火,同时汇聚于血光师团炮舰与主舰所在,其威力可想而知。当马忠意识到自己不应去激怒这两位绝世高手时,眼前的炮舰不是被怒雷毁灭,就是被神火烧尽,连他乘坐的战列舰也是被火龙冲撞、被雷电攻击。副官忙劝马忠逃生,马忠却看到哪吒与雷震子已经向自己冲来。

由于“血光”号战列舰并不具备变形功能,所以指挥舱所在,可以说是一目了然。雷震子与哪吒不费吹灰之力就冲入其间,而马忠几乎是连爬带跑逃入过道。指挥舱内的商军卫士,硬着头皮想要保护长官,可是在这两位玉虚高手面前,简直就是螳臂挡车、不堪一击。

当哪吒与雷震子踏足过道,却发现整个战列舰内都已经充满了黑雾。他们明白,这与外面大同小异的墨黑屏障,一定就是马忠的异能,不知这小子是不是乌贼成精?

两位玉虚高手漫步其中,不时有人向他们发出激光冷枪,但每一枪都暴露出袭击者的位置。再厉害的神枪手,也只能击中雷震子的幻翼与哪吒的混天绫,换来的却是自己的死亡。

而且,这种小偷小摸的打法彻底激怒了两名大周英雄,他们发起飙来,干脆用雷电加炽火,彻底毁了这艘战列舰。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马忠早已乘上小飞船,逃往沽卫星而去。

南部周军已经扫清了障碍,开始正式向沽卫星进攻。而北部周军依然处于被敌人重火力压制中,那威力凶猛的光圈居然还可以自行索敌,其神出鬼没,足让周军胆颤心惊。

将云霄尸体置入“梅杰”战列舰存尸间的杨戬,终于将心神重新放在战场。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殷商师团,居然能将三倍于己的周军完全压制住。

来自北疆的玲珑军团,虽然也配备有威力巨大的重炮系统,但战场离沽卫星如此之近,一旦发射出毁灭性激光,难免会不受控制落到沽卫星上,如果不小心殃及平民,后果难以设想。

因此,李靖战前特意下令:沽卫之战,禁止使用重炮,若遇强敌,各军自行以特技战法解决。

鉴于此严令,三大师团只能继续与敌人周旋,虽然也有少许进展,但始终未能破解那光环。

杨戬也是百般焦急,忽然看到黄河阵破解后,部分小陨石向这里漂流而来,只是速度缓慢,对两军舰船都毫无影响。杨戬见状计上心头,紧急与金吒、木吒商议妥当,便开始各自行动。

那殷商军栏杆师团长龙安吉,正全力阻挡周军前进,忽然看到有一路赤红战机不顾死活径直冲往这里。龙安吉见敌人如此大胆,顿时感觉有失颜面,誓要让周军彻底知道栏杆师团“夺命光环”的可怕。于是,他调集部分战机、炮舰,对准这敢死队不顾一切地发动特殊攻击。

刹那间,大小不一的光环,旋转呼啸着扑向那依然无惧无畏冲来的赤红机群,在短短时间内,反复对目标进行残忍无情的切割。奇怪的是,这些周舰根本毫不在意遭到的任何程度破坏,依然执着前行。

这下子,可令龙安吉大惊失色,急忙调动更多墨黑舰艇前往迎击,甚至下达死令:“就算给我撞,也要让他们停下来!”

派出的商军忠实执行着命令,愈加疯狂地以各种手段阻挡敌人。但是令他们震撼的是,无论如何摧残眼前的赤舰,依然不能阻止对方前进的执着,甚至面对敌舰的自杀式冲撞,周军没有丝毫回避。

就在商军胆颤心寒之际,龙安吉已经察觉到不妥。

一方面,由于调动过多殷商舰船去阻击这批敢死队,其他方向的周军趁机发动猛攻,让本来就兵力有限的龙安吉难免顾此失彼。

另一方面,这位栏杆师团指挥官,细细用“远程观察仪”察看,那些被商军击掉的碎屑,竟然转瞬化为石粉。龙安吉亲自操纵一门重炮,集中轰击距离商军最近的周舰,几炮下去,那周舰竟然全部化为陨石碎屑四散。

龙安吉急忙连呼“上当”,匆忙收回部队,去阻击从其他方向攻来的周军。无论那批假周军距离殷商部队多么近,商军官兵也无暇理睬。可惜这龙安吉百密一疏,他没有注意到,刚才虽然不少铁屑化为石屑,但其中又有少数石屑,没多久便还原成铁屑……

当作为敢死队的假周军中,忽然杀出了真周军,如此接近的距离,商军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龙安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明明各种攻击重创了大部分赤舰,而那些他认定的假舰艇只会傻傻前进,连反攻都不会,怎么可能真的藏有周军?

疑问尚未得到解答,敢死队中的一艘周舰已经以冲锋爪对接上“栏杆“号战列舰。龙安吉仓促迎战,却看到了“二郎”杨戬。他慌忙扔出可以让敌人浑身疲软的“四肢酥”,没想到杨戬的哮天犬飞身而起,一口将那异能炼制的宝物在半空中咬得粉碎。

先破九个混元金斗,又毁掉了“四肢酥”,看来哮天犬从此以后要增加一个绰号“法宝克星”!

惊魂未定的龙安吉,硬着头皮与杨戬对战,不出数招便被三尖两刃刀穿透要害,倒在地上。其余商军见状立即举手投降,不敢再战。

龙安吉不甘心地运尽浑身力气提出疑问:“你们……究竟……从……从哪里来的……”

杨戬:(满面肃穆)你所看到的敢死队,部分是我用陨石变幻,部分就是我麾下梅杰师团组成的真正敢死队!

龙安吉:(瞪大双眼)怎……怎么可能……那……那么巧,居然……居然我们……只……只击中假……假的……

杨戬:(悲痛)不,你们击中的不少舰艇,都是我们真正周军将士乘坐的!是我暂时将他们连同舰船的残骸都化为石块。这就是我的兄弟,这就是我们大周的战士,为了完成任务,他们宁愿默默牺牲,也不肯暴露目标,才会彻底迷惑你!你不是输在我的计谋上,你是输在我们西野门弟子、大周将士钢铁般的意志上!

龙安吉嘀咕着“不可能……不可能……”死不瞑目地断了气。

不要说他不相信,就连后世某些金乌学者也对此深抱怀疑。可是在那种充满着信仰与激情的特殊年代,这却是无可置疑的铁一般的事实。

此后,大周部队中,北军三个师团长驱直下,南军两个师团也北入沽卫。沽卫星虽小、民众不少,七层到十五层的大厦遍布仅有的十一座城市,甚至殷商军部分堡垒就设立在民居大楼。

按照原定计划,两路周军主力以陆战队为主,依然从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突击,不过以沽卫星的方向而言,本来的南北军团,变为了东西军团。

哪吒、雷震子领军从“皮斯城”攻起,杨戬、金吒、木吒率众从“泯泉城”进军。两军攻势猛烈,又有西野门秘密弟子相助,短短一日,无数急报传入徐芳总部所在的“荣城”,他完全一筹莫展。

为了凝聚战斗力,小小荣城居然部署着计都师团大半主力,匆匆赶来的法戒与菡芝也在这里严阵以待,准备与周军作最后厮杀。奇怪的是,周军明明知道这里是敌人核心所在,却迟迟未往这里派来一兵半卒。

战斗持续了不知几天,沽卫星商军最高指挥官徐芳,一连度过几个无眠之日。又是一个黎明来临,他刚刚想在全息通讯器旁打个盹,又被刺耳铃声吵醒。

徐芳急忙按点几下,全息屏幕上出现熟悉的计都师团长王豹惊慌面容。

王豹:长官,不好了,荣城附近传来了欢呼声!

徐芳:(惊)欢呼声,什么欢呼声?是我们的人在欢呼吗?他们昨天不是消灭了周军一个排队吗?

王豹:嗨,一个排队算什么?如果不是那几十人冲得太猛,也不会被我们消灭。就在刚才,周军攻占了以会长名字命名的“紫寿要塞”,而且就在荣城周围的“罗汉桥”、“固若桥”,东西两方的周军已经会师,欢呼声就是来自他们!

徐芳:(大惊失色)什么,罗汉桥、固若桥都被周军占领了?

王豹:何止!那不过是他们会师的地方,我们荣城通往其他城市的所有要道都已经被周军攻克,联络全部中断。那十座城市我们不知道已经丢了多少、还留着多少?

徐芳:(叹息)还用知道吗?这明显是分割包围战术,我们将精兵过于集中在这里,肯定被周军察觉。所以,他们先分批消灭那些比较弱的守军,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忽然又一组信号冲来,竟然是法戒。法戒迫不及待地请命:“军团长,雷震子正往这里冲来,请让我去给我徒弟报仇吧!”

徐芳:(忙劝)法戒大师,外面都是周军的人,您现在出去凶多吉少啊!

法戒:(怒)让他们攻进来,更是凶多吉少!

说着,法戒的信号便随之消失,看来是冲了出去,让徐芳不由深深感到,他确实没有实力驾驭碧游的高手!毕竟他只是一介殷商军官,不是云霄那样的碧游高层人物,哪里能指使动这类桀骜不驯的人物?

实际上,雷震子确实正在城外,他打算等其他各路扫清诸城,再集中发动总攻。没想到,他刚刚部署完毕,便感觉狂风袭来,居然身边几名兄弟都被刮起到空中。雷震子急忙迅速飞起,救下几名兄弟放到安全处。

雷震子再度振翅飞天,俯瞰大地,希望看清是谁作怪,却见一片黑云向自己飞来。雷震子隐约见云中有人,他匆匆通过联络器说了两句,便聚集雷电打去。没想到那雷电冲入云中,居然融为一体,随即化为更猛烈的闪电打来。

猝不及防的雷震子被怪雷所击,居然浑身失去力量向地面坠去。但不等他落到地面,又被一股狂风吹上天空,并再度被怪雷袭击。

霹雳师团的战士见状,虽然他们看不清云中情况,却清楚确定怪风来自一名神秘女子双手间的漩涡状能量。于是,数百激光枪都向那女子射击而去。

那女子身形一转,避开激光,故技重施。

这时,天空飞来三艘中型舰艇,其中一艘俯冲女子而来。另外两艘则奔雷云而去。

说来奇怪,那舰艇一接近,女子手间漩涡依旧,却再无半点风力。

女子正惊异间,舰艇中已经蹿出一条不懂怜香惜玉的神犬。于是,哮天犬从“宝物克星”又成为“美女杀手”……

雷云中的自然就是法戒,他发现菡芝丧命,大惊之下,慌忙要驾雷云逃生。其中一艘舰艇钻出某人,放出金色光柱,法戒习惯以雷电相迎,没想到雷电不能抵消光柱,反而缠绕到光柱之上。

黑云瞬间全消,法戒被无形吸力牢牢固定到光柱上。他大惊挣扎,另一艘舰艇跃出一人,放出一道弯刀,弯刀毫不留情划过法戒咽喉,让这不惜逆时代潮流而动的家伙,跟徒弟落得同样下场。

可是不知为何,法戒虽死,又有更多雷电打来,令杀死法戒的金吒、木吒各自匆忙返回舰艇。

雷震子也猛然惊醒过来,再次扇动双翼,振奋精神,仔细望去。只见一整队人工操控的巨型机器人奔来,双臂都是雷光枪,雷电正是来自这帮家伙。

周军战士立即毫无惧意地攻上,雷震子更是挥棍上前。金吒、木吒、杨戬看清形势,弄明白不是又有异能人出现,便纷纷现身,加入战团。

四员大将齐进,雷震子的电、杨二郎的斧、金吒的龙柱、木吒的吴钩,再加上赤红战斗服的战士们如洪浪般的进攻,机器人半数被灭,半数逃回。

徐芳看到周军已经进城,知道法戒已经完了。他正要指挥部队作最后反抗,却好像听到大厦落地窗外,传来什么动静。他慌忙向外看去,惊愕看到“风火轮”号战斗机正向自己而来。

随着玻璃被撞碎,徐芳慌忙躺地躲避玻璃碎渣的伤害。哪吒随之一跃而入,正要对徐芳下手,忽然门口匆忙奔来一人,随手扔出两个炸弹。

哪吒满不在乎用火尖枪去拨,没想到那炸弹一旦触及,便立即爆裂。电流穿过火尖枪的炽热能量,蹿到哪吒身上,哪吒居然被电得浑身颤抖不已。

出手者正是王豹,他见哪吒中招,一边连连开枪一边去救长官。没想到,就在他即将碰到徐芳时,一道光圈直接砸中他脑袋,送他归西。

徐芳惊愕望向哪吒,只见对方身披混天绫站起身,冷冷看着王豹尸体说:“本来想逗你玩儿,你还跟我没完没了了,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徐芳心知不妙,拔出手枪就要自尽,那混天绫瞬间从护具变为武器,系住手枪直接扔出楼外。又听哪吒说:“行了,你的命有人保,不用死!”

徐芳惊奇发问:“是谁要保我的命?”

哪吒微笑回答:“你很快就会知道!”

至于那位要保徐芳命的徐盖,此时已经得知,沽卫星被破,岁刑军团连同云霄四人全军覆没。他哀叹一声,通过全息电话通知自己的秘书:“我弟弟军队完了,准备投降吧!”

刚刚关闭了电话,徐盖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冷笑声:“申社长说得没错,果然你要投奔西岐!”

徐盖惊恐回身,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不等徐盖发问,那人缓缓走来自报家门:“我是护密社‘地进星’徐吉,对不起了,徐长官。虽然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但奉紫寿会长命,临阵投敌者,杀!莫怪我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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