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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复命前线

在襄阳府参加了小白和小红的婚礼后,简单和燕南归同雷声一起告别了公孙家。骑快马与雷声共同来到了邓州。

这邓州几月前还是金朝的地方,宋人趁乱派兵将该地又重新夺回,现在邓州就是宋朝的边境。

可以说简单和燕南归就在前线中的最前线上了。

邓州原本是个人很多的地方,但随着近几个月的战事,很多这里的百姓为了生存离开了这个地方,现在除了驻扎在这里的军队,剩下的人其实和往日比已经不多了。

简单和燕南归正在马上,他们俩看到了路旁的一位小孩和一名中年妇女。

那妇女正在打她身旁的小孩,小孩在哭,而且看样子没有想停的意思。

中年妇女看到孩子哭得这么厉害也就不忍心再打他了,那妇女把孩子抱在怀里说到:“你大哥今年才十六岁就被抓去充军了,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不想再失去你了。”

那孩子也很听话地不哭了,缓了缓后说到:“娘,我知道错了。”

中年妇女摸着那孩子的小脑瓜说:“娘也舍不得打你,只是怕你再被坏人拐跑了,所以不让你乱上街。现在不是太平的时候,邻居家的孩子也没有出来的,你出来也没人和你玩啊。”

马继续向前走着,简单和燕南归看着那对母子到一个小胡同,之后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简单在马上沉重地说:“战争伤害最深地还是百姓啊。”

燕南归肯定地点点头,说:“我们争取尽快收复故土,还天下一个太平吧。”

简单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雷声走在两人的身前,只听雷声说到:“一件事情的成功一定也需要舍弃一些什么东西,就像汝州的瓷器,即使是给宫里烧制的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瑕,以后你们见多了,就习惯了。”

简单说:“这样的场景我见过,只不过一直都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雷声的马这时停了下来,远处有一帮人正过来迎接,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厚重的铠甲。

简单心想:这将军穿这么沉的铠甲,他不嫌累吗,还是他脱了铠甲没人知道他是将军了?”

等那一帮人离近了之后,雷声从马上下来了,简单和燕南归跟着雷声从马上跳了下来。那群人中立刻便有人走到三人旁边专门去牵马。那几匹马倒是很乖,跟着这几个人走了。

雷声看到了那穿厚重铠甲的人,仰起头说到:“久闻甄大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让在下佩服。”

那穿着厚重铠甲的人便是在邓州驻扎的甄武,甄大将军。

只听甄大将军回言到:“哪里哪里不过是赢了一场胜仗而已,和被公认的武林盟主的名声哪敢相比啊。”

“但我可听说,我们宋朝都四十年未打胜仗了,你这可是赢了一场载入史书的一仗。”雷声说。

甄大将军一听连忙说:“不过是老天照顾,加上金人长途奔波有些疲倦,我这才侥幸赢了一场。”

简单心想:这人看起来也不像有武之人啊,叫甄武真心不符合他,他更适合叫甄谦虚啊。掌握这么大的军权还能做到这么谦虚,可能有什么隐情吧。

甄大将军接着说:“这一仗我们也损失了一千多兵力,虽然我们把城占回来了,但城内的很多百姓却流失了。”

雷声说:“现在手头有多少兵。”

甄大将军说:“我们部队大概步兵有六千人,长枪兵一千人,骑兵五百人,弓箭手三百人,突火枪手二百人。总计七千人左右。”

雷声说:“好,我知道了,等正月结束,我让韩宰相发兵增援你,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甄大将军急忙说:“雷大侠说得对,雷大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雷声说:“那我们回府里继续说吧。”

这时甄大将军的目光投向了简单和燕南归身上。

雷声发现了甄大将军注视的目光,说到:“这两位是朝廷派来,做督战使的。”

甄大将军一惊,说:“真没想到朝廷上还有两位那么年轻的将领,可能我总在外地,不知道韩宰相慧眼识英雄啊!”

雷声没有接过话只是继续向前赶路。

一道上只是听甄大将军在对那韩宰相歌功颂德,简单听在耳里,心里想着:那韩宰相才是个最厉害的人物啊!

同时简单在一路中也观察这帮士兵的精气神,状态,行为,脸色,动作什么等等,但只得出四个字,那就是“精神涣散”。

他把他的看法小声地告诉了身旁的燕南归,燕南归听完这四个字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并在简单耳边又说出来四个大字:萎靡不振。

这八个字其实就已经能全面概括那甄大将军身旁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下出来的“精英”。

可这也是让简单和燕南归好奇的地方,这样的一支部队是靠哪方面战斗力来赢得了近四十年宋王朝唯一一次胜利呢?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近四十年宋金只打过这一回仗,而他们不知什么原因就奇迹般的胜利了。

一直等到那甄大将军把雷声他们三人带到一个府邸来,甄大将军这才把对韩宰相的赞美之词停下,但好似还有一些意犹未尽,在那发起了呆。

雷声做到了大厅内的上座,问那甄武甄大将军道:“明天你是怎么安排我们一天行程的?”

甄武道:“属下哪敢安排雷大侠您啊,我们明日会有士兵们之间互博练习,您若有空可以过去看看。”

雷声看向简单和燕南归两个人说:“你们二位小兄弟看意见如何啊。”

燕南归说:“我们正想去看看。”

雷声转过身跟甄武说:“好就这么定了,对了你们军队操练的地方离这远吗?”

“不远,也就两里多路吧,走路到那也就一柱长香的时间就够了。”

甄武笑着答道。

雷声道:“那明天就不用为我们准备马车了,我们走着过去就行了。”

“好,明白。”甄武回答道。

此刻简单和燕南归四目相对,相互耸了耸肩,两人感觉坐在这大厅里其实也没他们什么事,他们更像是厅内的摆设。

甄武看到了两人莫名其妙的表情,于是说:“估计几位大侠连日奔波赶到这来也饿了吧,赶快走去食堂吃饭去吧。”

燕南归疑惑道:“食堂……”

甄武又笑道:“您可能没听说过吧,我在我的军队中把吃饭的地方就叫食堂。”

燕南归说:“哦,名字还挺好记的。”

甄武又嘿嘿一乐,之后说:“我这人脑子不怎么好使,所以就想了个好记的名字。”

雷声说:“行了,你们先别聊了,甄将军带我们去吃饭去吧。”

甄武连忙起身,用手指着门外说:“雷大侠,这边请。”

雷声缓缓起身,跟在了甄江军身后。

几个人走了一会,一起来到了被甄武口中称作“食堂”的地方。

甄武道:“几位大侠里面请。”

话音一落三个人就进到屋子里去,看到满桌子的饭菜,也都不再说话了,直接开吃。

简单光是粥就一口气喝了三碗,并感叹道:“这粥熬得真好喝。”

甄武说:“这粥是我们厨房那小丫头做的。”

简单说:“甄大将军有机会帮我带个话,跟她说这粥熬得真好喝。”

甄武说:“一定给您带到。”

雷声吃得差不多了,说到:“怪不得军队战斗力强,伙食真好啊!”

美食即使再美味也无法阻止黑夜的降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哪,黑夜该降临还是会降临的。

简单和燕南归躺在床上,简单道:“这个甄大将军有两下子,不知在哪请的厨子,那菜真香!”

燕南归说:“粥也很不错,我看大哥喝得很多。”

简单说:“确实味道不错,那小丫头应该是个挺细心个女孩。”

燕南归说:“正好我现在缺一位嫂子,那小丫头估计不仅粥熬得好,人长得应该也会挺不错的。”

简单说:“现在不晓得嘞,我们又没见过,有机会去会一会。”

燕南归说:“哎,也不知道我家晴现在怎样,到没到家。”

简单说:“有三弟在,安全倒是没什么问题。对了,你是不是想她了?”

燕南归说:“是啊,我家雪晴,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啊!”

简单说:“你还行,以后还能见到,我家花是真的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由于某些原因一辈子也见不到了。正所谓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啊!

燕南归这时转移话题,说:“但是,大哥我今天发现,这军队里面确实人都很涣散。他们这样的军队不仅赢了一仗,还把整座城都攻下来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我们明天再品品吧,说不定是那甄将军隐藏实力呢。”

一觉醒来,吃完早饭后,简单燕南归两人随甄大将军和雷声一起来到了士兵的训练基地,这是位于邓州城郊一块很大的很空旷黄土地。

一帮士兵正在那相互用枪刺对方,但在简单和燕南归眼里这帮人哪是

在训练啊,分明是在游戏,一个个有说有笑,让人感觉他们很自在。

这时一个士兵跑到甄大将军面说:“将军,有八百位士兵正在城门上下进行守城任务,还有一百位士兵进行城内巡逻任务,剩下的六千三百七十人全部到齐。”

“好,下去吧。”甄大将军说。

那位士兵说:“是。”

雷声,简单和燕南归这三位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士兵在训练。

简单和燕南归表情难以琢磨,而雷声的表情倒是有点惊讶。

他看向甄将军说:“你的部队平日就这样训练啊。”

“是啊,没错啊。”

甄将军把身边的一个士兵叫过来,对他说:“传令下去,雷大侠看

完大家训练后,很是满意,今天上午训练过后,下午训练免了。”

那位士兵说:“明白,将军。”

雷声此刻表情更加惊讶了,对甄将军说:“将军我有说满意了吗?”

甄将军说:“我是从雷大侠表情上看出来,雷大侠很满意。”

“现在我要告诉你,你感觉错了,我很不满意!”雷声说。

甄将军说:“雷大侠有所不知,这是我独家发明的快乐训练法,这样训练会使士兵门在战场上都很兴奋。”

燕南归在旁边插口道:“你这是让士兵去送死。”

雷声已经不再说话了,也不再理甄将军了。

没想到这一溜神燕南归发现他身旁的简单不见了,等再次发现简单的时候,他人已经站在了不远的望台上。

简单正在大喊道:“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

台下的士兵们立刻停止了训练,全都注视着简单。

简单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简怀萱,是朝廷派来监管你们训练的督战使。”

简单停顿了一下,咳嗽了一声继续说到:“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么做,到了战场上就是去送死。我知道大家都不怕去死,但是我们不应白白丢掉我们的性命对不对,我们要死也是要为国家做出贡献而死啊。我们可以死,但战争不能败啊,国家不能亡啊!我们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我们都是整体的一部分,国家要想强大,首先我们要强大啊,不然的话现在死的不是你,可能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了。记住丧曲不止是为死去的人才能弹唱,丧曲不是为别人而鸣,丧曲是为自己而鸣!除了国家,当年那么多的大宋子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等待着我们收复旧地,早日回到他们祖国的怀抱,所以我们身上的担子不光有自己,还可能是一个家庭,甚至一个民族的期盼啊!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偷懒呢,好好训练吧,国家还需要我们,那些曾经大宋的子民需要我们。我们虽然赢了一场胜仗,但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不要因为赢下了一场胜利而懈怠,我们要做出不一样于鲜克有终的做法,我们要最终还回旧都!”

燕南归很认真的去听他大哥说的这番话,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否定地摇了摇头。肯定的是他知道了简单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他实在看那些士兵训练看不下去了,想说叨一下,而否定是他对大哥的这席话他不能完全认同。

当然不止燕南归一个人无法认同,士兵们更是无法认同,有一位士兵说:“我们不喜欢战争,还不还都跟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要的是我们自己的军饷,我们想回家,我们想要和平。”

简单这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那位士兵身上,他的视线停留在了远处茅屋前一位站着的女孩身上,女孩将头发分在两边梳成马尾辫,她的嘴唇很薄,上面有一颗针头大小的痣,看着那颗痣你准有想要上去吻她嘴唇的冲动,至少简单有过,同时她的眼睛很清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邪,她眉间的眉宽很细,眉毛却很密且延伸到脸部很长的位置,当然最重点的是她的脸上有一点婴儿肥,圆圆脸。其人如玉,美如无暇之玉。

简单能看得这么清楚可能也是因为她在简单心中是除了方棠萱以外他所见的最漂亮的女孩。

简单忘了这一天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他见到过一个女孩,一个看过一眼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女孩,他能猜到她是谁。

夜色是那么朦胧,月出皎兮。

燕南归躺在床上对简单说:“大哥,后来你怎么了,感觉迷迷糊糊的呢。”

简单回答道:“我知道那个熬粥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燕南归惊讶地说:“没想到喝了几碗粥就这么想念人家,但说不定等大哥见到本人之后。你也就不想再见了。”

简单说:“今天我见到了一个女孩,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不管她长什么样,她也不是我那悬崖上的花,因为我家的花只有一朵,可惜悬崖上风太大,被吹得我看不见了,可能一辈子也看不见了。”

“是啊,当年的大嫂真美啊,可没想到说没就没了……”

简单说:“是啊,不知什么时候,她声音的频率没被我当做唯一的波段接收。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影,从茫茫人海中脱颖而出,而我总想与她邂逅。不知什么时候,我嘴上开始习惯叫她的名字仿佛认识很久。不知什么时候,在没有她的地方,我开始有了淡淡闲愁。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微笑成为我发呆的理由。不知什么时候,她住进了我的梦里,给了我做梦的理由。可没人能预见未来。两人相悦情双好,纵相与携手百岁犹嫌少,怎奈我人太平庸,保不得我家的花,无奈不能再少。但如果你爱上了地上的某一朵花,那么我听说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你爱着的那朵花。所以我多想每天能仰望星空,多想能每天看见她。”

燕南归看向简单说:“大哥今天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而走神了啊?”

简单平静地说:“我不记得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但我不能对不起我家花啊,我不能啊。”

燕南归没有继续接过燕简单的话,他怕简单心情过于沉重了,所以话风一转到:“那个将军不愧姓甄啊,真心不简单啊!”

“是啊,可却又说不出来哪不简单。”简单答。

“我们明天想个办法好好了解一下他!”燕南归说。

“不早了,我们快睡吧。”简单说。

不久便没了动静,夜深了,人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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