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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守候

原本就满肚子怨气的白瑶,此时此刻真的很想要化身为一只苍蝇,然后落进她们的碗里。苏漫将她碗里的红豆羹分出半碗,递到了唐瑾修面前,微笑着说:“先垫垫肚子吧。”

他微笑着接过,很想想平时喝水一样仰头而尽,看到手里小得可怜的瓷碗,又忍住了,拿起苏漫递给他的勺子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顿时就要气炸的白瑶,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明明什么都没有点,怎么会有菜上。”想起刚才她提议要帮忙,她们都一口拒绝了,也没遇见她们点餐,怎么就都吃上了呢。弄得她尴尬道不行,五个人就只有她没有在吃东西!狗仔队就跟在身后拍摄着呢,明天的头条会怎么写?她只能求助唐瑾修,拉住唐瑾修的手臂撒娇的说:“瑾修,人家也好饿了,为什么我点的东西到现在还不来?~”

貌似他也很有耐心,拍了拍白瑶的手说:“稍等一会儿吧,这里上餐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不要着急。”

吃得差不多的苏漫,拿起只能点菜谱又点了点什么东西。杨晓芸喝完最后一滴银耳羹,连忙对苏漫说:“你点的东西真棒!”

苏漫也很高兴地跟她笑了笑。

这次又上菜的时候,白瑶高兴了,这下我有得吃了,你却吃完了!

没想到,送来的是苏漫刚点的糕点和她给唐瑾修点的鹅肝和意面,而她自己的东西一个都没来。这些东西一上桌,唐瑾修不由得满脸宠溺的看着苏漫,那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亲昵而又无可奈何:“别闹了,漫漫”

苏漫装傻的功夫却是很足,眨巴着大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他。而他只能叹了口气,每次面对她这些无伤大雅的胡闹行为,唐瑾修都是以纵容来结束的。这次当让也不例外,他只能讲他面前的食物先拿给白瑶,然后眼神带着些可怜、无辜的看向苏漫:“漫漫,你总不忍心看着我挨饿吧?”

刚因为唐瑾修对她的心疼而满心欢喜的白瑶,一听唐瑾修说出这话,顿时明白了罪魁祸首就是苏漫。她立刻开始对苏漫横眉冷对,她就是存心想要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那她怎么能轻易绕过她呢!

还没等到白瑶发作呢,唐瑾修的餐也来了,却是不白瑶的那份,是简单的清炒鱼片、炒三鲜、豆腐羹和一碗米饭。唐瑾修看到后,顿时会心的笑了起来,这些菜只有苏漫会为他点的。看来漫漫虽然忘记了他,但是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自己会喜欢吃什么的。

白瑶看他看了看眼前的菜色,又看了看苏漫,笑得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嫉妒、羡慕、恨一下子全部都用上了心头,咬牙切齿了好久。

就在这时候,大厅里原本略带欢快的钢琴声突然换成了一种悲不可泣的钢琴调,白瑶立刻觉得这钢琴曲就像是在嘲笑她的失败一样,气愤的说:“这个什么破酒店,怎么能放这样水平的钢琴师进来弹琴呢,被着音乐吵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这曲子一出,苏漫就听出了又是那个她刚进来时看到的少年在弹奏了。白瑶气焰嚣张的叫来了服务生,任凭唐瑾修皱起眉头说:“白瑶,不要在这里惹是生非,不要忘记你今天是为什么来这里的了!”

站在边上的服务员也很为难,带着些歉意的说:“很抱歉,我们姑苏雨的钢琴师都是小有名气的,我们是不能干预他们所弹奏的曲目的,我们有规定,所有钢琴师都是不能带乐谱的,所弹奏的曲目也都由他们的心情而定。”

这位年轻服务生的态度无可挑剔,唐瑾修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苏漫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带着自己到钢琴那边去。

“你干什么去?”

算举起手写本给唐瑾修看:我去弹一首给你听。

钟毅想他点了一下头就跟上了苏漫,留下一个期待的杨晓芸、鄙夷的白瑶和满脸宠溺的唐瑾修。

果然还是那个眼神入死水一眼的男孩,苏漫走上前,在他的钢琴上随手按了一个键,他原本悲切的调子立刻被打断。

大厅中间专门开辟出一处地方专门给钢琴师用,黑色的钢琴很有时代的厚重感,很多前来演奏的钢琴师都是不收费的,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弹一弹这架他们梦寐以求的钢琴。

这名衣着随意的青年皱着眉转头,看到是苏漫,立刻有了些了然。果然同是艺术者就会有共同的心声,这名青年站起身来,给苏漫让了座。而苏漫只是微笑着对他点了点。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搭在钢琴的黑白键上,并不需要先试音。“守候”就这样在她的指尖流淌了出来,并不是她炫技,只是这守候的感情本就那样的复杂而又苦涩。那样悦耳的音调在她的指尖,苦涩早已经全无,有的只是复杂和轻快。就连不懂钢琴的人都觉得这琴声很悦耳,节奏代入感特别的强。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少女顽强的屹立在流言蜚语之中,无论时过境迁、无论千难万险,她依旧守候着她心爱的人,坚韧不拔、不离不弃。

听到她的曲子,很多人都开始转头看向这个一向没有人关注的地方。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青年眼中都透出了一丝的光亮。这个男孩的目光始终落在她有些单薄的背影上,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的专注。

即使精神集中在琴键上的苏漫也能感觉到后背上那抹视线。带着些许心伤,满满的都是期盼,优美流畅的此生守候,这样一曲并不出名的钢琴曲,在她的指尖缓缓流淌出来,那样简单而又直接的情感,让所有人为之动容。

这样的音乐听起来有这些净化心灵的效果,在唐瑾修的听觉里,他似乎能够感受到弹奏之人想要诉说的衷肠。琴声并不哀怨,也不悲切,悦耳的音调只想表达出此时的殷殷期盼。

一直都知道苏漫会弹钢琴,但是从来都没有听过她弹奏。今天乍然一听,他不懂什么钢琴技巧,但音乐的感染力他还是很有感触的。前几年就听钟毅偶尔提及过,说苏漫在他出任务去的时候去美国参加了什么比赛,并且还拿了金奖。他闻着琴声向琴台走近,远远的就看见了长发披肩的漫漫,她有些空灵的眼神和她飘逸的头发,让她有种飘然欲飞的气质。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黑色的钢琴前,厚重的色彩并没有让她显得沉重,反而她的轻灵在这一刻被展现无遗,会让人想起武侠小说里坐在竹林里弹琴的白衣胜雪般的女子。

看着“姑苏雨”里的一桌一椅、每处风景布置,那些都是从她母亲的口述里得知的,这些都是她外祖父的梦想,现在她全部都帮助他实现了,他在那里一定会很开心吧。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而我却在看你。

唐瑾修痴痴的眼神,白瑶咬牙切的表情。这些生动的人物表情,都悉数落入了有些人的眼中。一曲弹毕,苏漫又恢复了她顽皮任性的样子,指着那个将钢琴让给她的年轻人,拿过手写本给他看。那个年轻男孩看后顿感羞愧,也不继续弹奏了,直接夺门而去。所有人都好奇,她到底给人家看了什么。

微笑着走上前的唐瑾修,有些宠溺的揽过苏漫,捏了捏她翘挺的小鼻尖,声音里是纵容、是宠爱:“你呀,就知道欺负别人。”

“怎么样,我弹的曲子好听么?”

看苏漫满脸得意,他顺着她的意很感兴趣的问:“你弹奏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他刚问完,苏漫就笑了,他觉得她的这个笑容里包含了好多他读不懂的情绪,但那也只是一瞬间,她的轻轻说:“守候。”

他看苏漫表情认真的说出这两个字,顿时心头满是酸楚。要是苏漫还记得他们之间的事情,那该多好。

一直在一旁放眼刀的白瑶,之所以不敢和苏漫发生冲突,都是因为唐瑾修早已就挺行过了她,她对这一切都只能忍着,但是她将自己满腹的怨气都是集聚到牡丹盛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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