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鸭子，谁是鸳鸯？”陈明义问道。他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
小宝本来想再开陈明义几句玩笑但是又忍住了。对陈明义落井下石他有些不忍心。
他低着头想着怎么和陈明义说这件事。
“你查出来没有，万鸿雁到底是什么来历？”陈明义问道。
“到现在还不能说查出来了，不过我自己心里有一点想法。你自己河野秀子的妈是什么来历吧？”小宝反问道。
这一点曾经在关东军情报部待过的陈明义当然知道。不仅是他知道，关东军情报部里的人几乎人人知道。
河野秀子的母亲河野春枝是日本情报机构培养出来的女情报人员。当时这样的女人有一大批。派往苏联境内的称为西伯利亚阿菊。派往满洲的，称为满洲阿菊。
河野春枝就是众多的满洲阿菊中的一个。也是非常出色的一个。
当时日本人在中国东北搞情报的手法还很粗糙。他们借助东北境内的现有邮路传递情报。
这一点被当时在东北境内的苏联情报人员发现了。他们就用钱收买传递和运输邮件的人，在途中私拆信件拦截情报。
这个情报上的漏洞就是河野春枝发现并且弥补的。当时就得到日本高层的赞赏。
后来河野春枝又被派去接近河野秀子的父亲，当时东北有名的巨匪独一峰。
陈明义明白小宝话里的意思了。但是他怎么也不能把娇柔的万鸿雁和情报人员联系在一起。
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他心里。
“你是说她是日本人派来接近我的？日本人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陈明义失声说道。
小宝摇头：“不要说日本人知道你的身份，就是怀疑你，直接抓起来审一审就行了，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陈明义越想越觉得不能拖下去，越快把事情弄明白越好。不能让火越烧越大。
从男女情爱里面脱出来，陈明义的脑袋也变好使了。
“小宝，你现在就带我去万鸿雁住的地方。我要亲眼看一看。”陈明义说道。
“如果万鸿雁回来把咱们堵在她家里，就只能掀底牌一翻两瞪眼了。”小宝为难的说。
“那样正好，就直接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明义说道。
“你不怕，我就不怕。我杀过很多人，这里面也有女人。到时候你不要怜香惜玉就行。”小宝无所谓的说。
陈明义点点头。
两个人转身由小宝带路向回走去。
“你是怎么遇见那个万鸿雁的？”小宝边走边好奇的问。
“我去哈尔滨市立图书馆找书看，正好碰见她进来整理图书。她朝我笑一下。”陈明义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
女孩子笑一下，你就动心了。小宝心里暗骂陈明义是一个傻笔青年。
“也完全不是因为她朝我笑，后来与她聊天的时候，发觉她谈吐很好。毕竟是读过书的。还有就是她讲起她的身世，我也觉得很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陈明义说道。
小宝最讨厌别人说什么读过书怎么样，没有读过书又怎么样。老子到哈尔滨之后会品红酒会喝咖啡，用刀叉吃饭不比外国人差。一身名牌西装穿得牛叉闪闪的。
“读书很了不起吗？你没有听说过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吗？”小宝呛道。
“是啊，读书不代表人品本性。今天老板娘来告诉我，让我请万鸿雁去看电影。其实我就觉得老板娘不错，虽然没有文化但是心直口快，是一个热心肠。最重要的是没有心机。俗话说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陈明义拍着小宝肩膀说道。
“我总觉得你是在转着弯的骂我。”小宝无奈的说道。
两个人边说边走着，时间就过得很快。当来到万鸿雁住的院子门口时，小宝透过门缝看见里面还是黑乎乎的。不知道万鸿雁是已经回来睡下了，还是没有回来。
小宝又把他的那套工具掏出来开锁。这一次倒是很顺利，小宝很快就在陈明义面前把锁头打开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小宝和小林熏在房间里已经搜索一次了，这一次回来他就直接坐在炕上。
“看看，这鸳鸯枕头双喜大红被。要不咱们两个也来试试？”小宝笑着说。
陈明义只是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相框看着。
“那个男人是谁？不会是你看见过的她的哥哥吧？”小宝问道。
陈明义点头：“对，就是我在医院里看见的那个人。”
“这满屋子里花花绿绿的衣服每一件都比她穿在身上见你的好多了。这个女人就是要在你面前扮朴实清纯。”小宝手指着衣架上的衣服说道。
陈明义默然无语。
“走吧，明天晚上我请她吃饭。你能不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把她带到那里，再好好问问她。”陈明义说道。
“难道你忘了保安局是怎么做事的吗？”小宝反问道。
现在哈尔滨已经是日本人的天下了。可是保安局抓了人后，往往是带到他们在宾馆租用的房间审问。
“我，我怕她害羞不愿意和我去宾馆开房。”陈明义犹豫的说。
小宝心里不住的骂着陈明义没用。自己托腮思考着。
“明天我找一个女孩子带着，咱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到旅馆开房间打麻将。这样她的戒心就小了。”小宝说道。
“老板娘不行吧，她那样的心里藏不住事情。你审问的时候，她在一边受得了吗？”陈明义迟疑的问。
“我再另外找一个，保证没有问题。这一点你放心。”小宝笃定的说。
自己被女人由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骗了，可是小宝却能找一个可靠的女人陪着他一起审问。这看不是一件小事。
陈明义看着神奇的小宝。
“你放心，她绝对可靠。否则我现在也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了。”小宝说道。
“不过，老陈大哥。你也在关东军情报部待过。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也看过，更听说过。在咱们手底下没有几个能挺过去的。到时候你别心太软就好。”小宝叮嘱道。
“你用不着用到那些手段的时候，她就屈服了。毕竟才是个十六七岁的丫头。”陈明义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