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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病剑客

刘毅抱着许冰说出这话,真的非常没有说服力。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许冰是不信。

“什……什么正事?”

刘毅道:“你说你伯父跟你堂兄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许冰一把推开刘毅,冷哼一声,道:“你说呢?”

刘毅摇头:“我不确定才会问你,否则我来找你干什么?”

许冰皱着眉头,道:“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

刘毅点了点头:“啊,否则你以为呢?”

许冰不说话了。

刘毅道:“看来连你也不知道,那我只好去问一问了。”

许冰道:“怎么问?”

刘毅微微一笑,拍了拍腰上的刀。

许府规模庞大无比,想要在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中找到某个人的居处,那真是难比登天。

因此刘毅离开许冰房间,换上夜行衣后,就抓了个家丁问路。

那家丁也是身负武功之人,但是刘毅用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捏,他就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许威的住处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的!”

刘毅封住他的穴道,送了一缕极阴真气进去,家丁立刻感觉一股寒意从骨髓扩散到五脏六腑,又从五脏六腑蔓延到肌肉皮肤。

他已说不出话来,就拼命地点头,刘毅却好整以暇地等待。

等到他觉得已经达到了这个人的极限,再继续下去就会令其崩溃的时候,他才将极阴真气收了回来。

“现在你会不会告诉我了呢?”

家丁已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努力地想要点头,看上去就像正打着哆嗦。

刘毅用极阳真气给他解了解冻,就听家丁说道:“从……从这个街口向前,经过三个街口右转,再向前两个街口左转。”

话一说完,他就晕了过去。

刘毅将他藏好,依着他说的道路行去。

厢房里,许威正在一个人练剑。他这一脉是许氏的旁支,他只有多加努力,才能保住自己这点可怜的地位。

这时敲门声响起。

许威收起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门就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

他眉头一皱,伸手就去拔剑,可是剑还没有拔出来,一把单刀就已架上他的脖子。

那把刀好像本来就在他的脖子上,只是忽然显现了似的。这样的刀法放眼整个江湖都不多见,许威却想不出来这会是谁。

他想不出来就问:“阁下是什么人?”

刘毅逼着他退进房中,反手关上了门,压低声音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

许威皱眉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毅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好了。惠琼现在在哪?”

许威的眉头越皱越紧:“惠琼?你是说护国寺的住持方丈?他自然是在护国寺,你又为何要来问我?”

刘毅冷笑三声,极阴真气涌入许威经脉,比对付那家丁时还要凶猛得多。

然而许威却出乎意料的硬气,眼看四肢冻得都硬了,却还是说不知道。

刘毅倒怕冻死了他,收回极阴真气,忽然盯着许威的眼睛,潜运九幽搜魂大法。

许威被他折磨了好一会儿,精神意志都已脆弱不堪,搜魂大法一旦展开,立刻神为之夺。

刘毅问:“惠琼现在在哪?”

许威脸上现出茫然的神色,道:“不知道。”

刘毅皱眉问道:“那么是谁让你来对付我们的?”

许威道:“是家主。”

刘毅吃了一惊,难道许不知才是幕后的黑手?

“他让你怎么来对付我们?”

“家主请你们留下,并且将你们分开,想入夜之后分别拿下,交给义阳王和武阳王。”

刘毅瞬间明白了。义阳王想要许冰,武阳王想要刘毅。许不知把他们两个抓住送人,简直是左右逢源的典范。

此时的他已不在许威房中。许威这句话刚说完,他已像一只箭般射出了房间,朝着许冰的住处赶去。

他腿上的伤势已差不多好全,施展开列子御风术,当真如列子御风,飘飘荡荡,偏又十分迅捷。

但他仍觉得慢,催动功力,直到腿上隐隐作痛才肯罢休。

许冰房外,十数名黑衣人将厢房围住,一名黑衣人正要踹门。

就听“咻”的一声破空声响,一枚暗器穿过夜空而来,正击在那人的小腿腿骨之上。接着“喀喇”一声脆响,那人的腿骨竟然直接折断。

刘毅尚在空中就拔刀出鞘,刀光弯曲几近于圆,将堵在门口的黑衣人全部圈了进去。

可这些黑衣人也绝非庸手,虽然被刘毅打了个出其不意,反应过来则各施手段,想要接下这一刀。

这时刀光再起变化。圆圆的刀光突然变作笔直,众人全都接了个空。中间数人被刀气擦过肩膀,只差一点就要颈断身死。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神奇的刀法,惶然大叫,又将刘毅围住。

刘毅举起了他的刀,众人凝神应对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人惨呼一声,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众人尽皆骇然,刘毅的刀明明连动都没有动,那些人怎么会飞出去的?

移目看时,只见那几个人的胸前都有一个深深的掌印,似乎就连胸骨都已粉碎。刘毅的右手恰在此时放下。

他拿刀的手是左手,左手是刚接上去的,其实用不了刀,只是为了吓唬人罢了。

他实际用来杀人的,是右手的惊天神掌!

几人只觉遇上了绝对无法匹敌的对手,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终于发一声喊,四处逃散。

刘毅冷哼一声,却并不追击,而是推开了许冰的房门。

房门一开,他就怔住了!

房间里没有许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房门之前是紧闭着的,窗户至今也还紧闭着。许冰究竟去了哪里?

他退出房间,想抓一个刺客回来问问,刺客们却都已逃没了踪影。

他在房中极仔细地搜了一阵,就连蚂蚁窝都没有放过,也没发现有任何机关的痕迹。

他满头大汗,颓然坐在床上。

许冰一定是离开了。但她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许冰来说都是极度的危险。因为这里是圣京,许冰的武功连她自己都保不住!

他心乱如麻,越发理不出个头绪来,不禁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许冰身边,却要去找什么劳什子的许威。

乌云遮住了月光,外面是一片漆黑。漆黑而又静谧,不知潜藏着多少杀机。

刘毅再也坐不住了,开始在房中来回地踱步。他踱过来踱过去,经过窗前的时候,忽然发现窗户上有道浅浅的灰印。

那灰印还不如小拇指头的指甲盖大小,极难发现,若非刘毅的眼珠子乱转,想来也发现不了。

他冲过去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浅浅的脚印,看宽度正是许冰的玉足。

看来许冰是从这扇窗户离开的。刘毅辨明脚印的方向,身形一动已在数丈开外。

他心里十分后悔,如果能早些打开窗户发现那道脚印,追上许冰的机会当更大一些。

刘毅以列子御风术在树顶与房顶上疾行,夜晚的冷风吹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没能缓解他心中的焦躁。

许冰在他身边出事已不是一回。不能保护好自己女人的男人不是男人,刘毅对此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这种自责的情绪差点将他逼疯,要不是他平素冷静镇定,此时真说不准会干出什么事来。

夜半三更,百姓们都已进入梦乡,千家万户全无灯火,看上去只有一片黑暗。

刘毅在这黑暗之中独行,心中也不禁感到一些孤独和恐惧。

就在这漫无边际的孤独与恐惧之中,忽然亮起了一团烛火,却是一个酒铺外面挂着的大红灯笼。

刘毅已追了许久却毫无线索,这灯笼就如天上的启明星一般,给了他一线希望。

他决定去打听打听,便跳下房顶,却立马就停住了身形

酒铺外面的方桌前,有一个年轻人正在喝酒。别人喝酒配的是卤蛋花生,他喝酒配的却似乎是药,刘毅离很远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

年轻人喝一口酒,配一口药,忽然又捂住口鼻,开始大声地咳嗽。咳嗽完了手一垂下,就有几滴鲜血滴在地上。

年轻人的脸色已不能用面带病容来形容,简直就跟死人没有两样。事实上他身上全无生气,似乎多年疾病缠身,已经把身子掏空了似的。

他只有在喝酒的时候才像个活人,可是每喝一口酒,必定大声咳嗽,必定咳出血来。

没有人会把这样一个病鬼跟江湖中人联系在一起,刘毅却注意到他腰上的长剑,那把锈迹斑斑、几乎就要朽坏的长剑。

那把剑就跟它的主人一样,也跟生了病似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不舒服。

刘毅缓步走近,走过年轻人的身边,走到酒铺里面。

“老板!老板?有人没有?”

年轻人忽然道:“没……”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又开始咳嗽。咳着咳着就开始吐血,他用手将嘴捂住,就这么忍了一会儿,竟然晕了过去。

酒铺里确实没有人。刘毅回到外面,看着年轻人身上到处都是鲜血,不禁皱了皱眉。

他伸手贴在年轻人的后心,年轻人绝无防备。他便潜运内力,想要将年轻人救醒,劝他不要再喝酒了。

然而他的手一贴上去,还没有催动内力,就有一股剑气从年轻人的经脉之中透将出来,刺在他的手上。要不是极阳真气有护体的特效,只这一刺他就要受伤。

刘毅脸色微变,这破体无形的剑气莫非也是一种护体的神功?可这究竟要何等的修为才能办到?

年轻人真气一动,人也悠悠醒了过来,看到刘毅歉然道:“不好意思,老毛病又犯了。”

刘毅惊疑不定的望着他,道:“敢问阁下姓名?”

年轻人微笑道:“我是个孤儿没有姓名。我浑身是病,又倚剑为生,大家都叫我病剑客。”

刘毅绞尽脑汁,思索“病剑客”的来历,却一无所获。

就听病剑客咳嗽着说道:“你是海沙帮的刘毅对吧?”

刘毅皱眉:“你怎么知道?”

病剑客打量了刘毅两眼,道:“你一身功力阴阳交济,又能随心所欲地转化为极阳或者极阴,如此特殊的内力,我怎么会感觉不出?”

能看出刘毅的内力,修为至少也要比刘毅更高,刘毅对此表示怀疑。

“你的修为有那么高?我觉得未必。”

病剑客叹道:“我的修为若没那么高,这一身病早就要了我的性命。”

他说完这句话,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不过现在我虽能勉强活着,离死也不太远。总之过一日是一日。”

刘毅看着他面前的酒碗冷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否则为什么还要喝酒?”

病剑客咳嗽稍止,喘了几口气道:“多谢关心。可是这却不是普通的酒,里面还泡了许多药物,能让我觉得舒服一些。”

刘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是在这等我的?”

病剑客点头,摇摇晃晃地起身,道:“我是来杀你的,虽然很对不起你,但也没别的办法。”

刘毅哼道:“我刚才还想救你,你就这样对我?”

病剑客叹道:“没人能救得了我,除了那个人。来吧,你若能杀了我,我也会很开心的。”

他奋力拔出长剑,在刘毅眼中却是那样吃力,甚至破坏了身体的平衡,要扶着桌子才不会倒下。

而那把长剑看起来怕还没有一斤重。

刘毅很怀疑,病剑客的剑气护体确实厉害,但他这样的身体,能把那剑气使出来吗?

他马上就知道了答案。病剑客的长剑剑尖抬起,轻轻一挥,一道诡异的剑气就朝刘毅飞了过来。

这道剑气也不很强,也不很快,刘毅用刀随便架住,却觉接触之下,忽然有些恶心。

这种恶心的感觉就跟生了病似的,让他觉得难受的同时还无法排解,心境立时大受影响。

他心中一凛,知道病剑客的剑气有古怪,似乎能够直接影响到他的身体,不由得打起了精神。

病剑客的剑气再来时,他便不再硬接,而是施展出列子御风术的身法巧妙躲避。可是病剑客的剑气只要经过,空气中就会残留病源似的,他还是免不了要受影响。

几十招过去,刘毅的五脏六腑都难受起来,渐渐落入了下风。

他知道要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被搞垮不可,忙一个闪身出了战圈。

他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感觉身体稍稍好受了一些,实在不敢与病剑客多纠缠,举刀过顶,一刀劈了下去。

这招就是白天那个叫齐煌的捕头用过的力劈华山,此时从刘毅的手里使出,就跟真的有劈山之力似的,刀气如洪荒巨斧朝病剑客直劈下去。

病剑客的身体在这一刀之威下更显脆弱,几乎立足不稳。他又似乎无法施展轻功,眼看就要被这一刀斩成两半。

却见他右手长剑一摆,左手捏了个奇特的剑诀,忽然有数道剑气从剑尖涌出,缠在了即将到来的刀气之上。

那刀气被病剑客的剑气缠住,竟然也跟生了病似的渐渐萎靡,到了病剑客身前的时候,威势已经大不如前。

病剑客又出数剑将刀气击散,累得头晕眼花,胸口烦闷,呜哇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他虽吐血,刘毅却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受伤,纯粹是他身体的缘故。病剑客拖着这样一具病体还能跟自己平手,他的功力怕是真的在自己之上。

但是功力不等于武功。病剑客的身体促进了他的功力,却限制了他的武功。就目前看来,他和刘毅谁也杀不了谁。

刘毅道:“告诉我许冰在哪,我就让你离开,否则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病剑客用衣袖擦掉嘴角和下巴上的血迹,淡淡一笑,道:“恕我难以从命。何况我早已说过,你能杀掉我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刘毅冷哼一声,感觉自己又浪费了不少时间,身形一展就已到了巷尾。

他回头一看,却发现那病剑客也跟了上来。刘毅的身法极快,病剑客却好像不会轻功。但他内功比刘毅还高,一步步地竟也能勉强追上。

刘毅皱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病剑客叹道:“我必须要杀了你。杀不了你,就一定要跟着你,总有机会能杀的。”

刘毅哼道:“你跟得上就尽管试试。”

以病剑客的状况,刘毅有把握不出半个时辰就拖死了他,也许连半个时辰都不用。

可他直跑到天明,病剑客还是远远地在后面缀着。显然他不光功力极高,对圣京的道路也是极熟。

刘毅找不到许冰,心情早已差得不能再差,又被病剑客纠缠,扭头就去杀他。

可病剑客的功力真是太高,剑气的属性又太过古怪,他最多只能与病剑客打个平手,想要杀他却是不可能的。

刘毅甚至还试过用九幽搜魂大法,然而病剑客从小疾病缠身,努力活到现在,意志之坚恐怕还强过他,又怎么会被他干扰到精神?若无其事地就免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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