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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疯狗巴尔

在疯狗骑士团的地牢里,拷问室里的黑加仑商会会长巴蒂已经被巴尔折磨的不成人形,四肢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着,除了舌头,眼睛、鼻子和耳朵都被割掉了,后背上的皮肤被撕下了一大块,血淋淋的,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之所以会这个样子并非是因为巴蒂意志坚定,早在巴尔说要割掉他漂亮的鼻子的时候,巴蒂就全说了,而是因为巴尔单纯在巴蒂身上宣泄自己的愤怒罢了,还有那变态的施虐癖,但是巴蒂罪有应得。

根据巴蒂的招供,他和一名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做了一次交易,黑衣人答应帮助巴蒂做掉自己的老丈人,因为巴蒂是入赘前任商会会长家的,老头虽然将女儿嫁给了他,还将商会会长的职位一并给予了他,表面上商会的主事人是巴蒂,但是实际控制权还是牢牢的掌握在老会长身上,因为是入赘的缘故,巴蒂在家里总是低人一等,就连一些老仆人都会给他脸色看,于是当黑衣人来到他的面前要和他做一笔交易的时候,他冒出了这惊人的想法。

巴蒂给黑衣人一份关于参加拍卖会的宾客名单,黑衣人帮助巴蒂杀掉他的老丈人。交易完成,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巴蒂知道黑衣人是想暗杀迈卡维伯爵的话,天知道他还会不会做这次交易。

巴蒂没能料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他的老丈人如愿以偿的死掉了,死在了巴尔的酷刑之下,但是黑加仑商会从此也灰飞烟灭了,就连他也性命难保。

巴尔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巴蒂,突然又冒出一股无名怒火,用鞭子狠狠的抽了巴蒂几下,几乎气绝的巴蒂只是闷哼几声,连求饶的声音都已经发不出来了。

“走,不管那名黑衣人是谁,我都要拔了他的皮。”巴尔走出牢房,招呼着自己的手下。

巴尔跨上高大的马匹,召集自己的手下,正准备出发,此时一名士官走到巴尔的旁边,轻声低语道:“巴尔大人,伯爵醒了。”

巴尔愣愣的看了眼前的士官一眼,黑色眼瞳睁的圆圆的,随后一骑绝尘的策马离去。

巴尔一到伯爵府,连胯下的战马都不管,便疾驰到尤里安的房间,推开房门,看见尤里安半躺在床笫上,在他周围环绕着赛巴斯、埃德加、罗莎琳德、夏洛特等一众人。

巴尔颤颤巍巍的走向前去,跪在了尤里安的床笫前,颤抖的说道。

“伯爵大人,您回来了。”

“啊,巴尔,我回来了。”

巴尔的童年是不幸的。巴尔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母亲是名**,他是母亲不幸怀上的野种,巴尔自从诞生下来就不曾享受过爱的味道,他对于母亲的印象只有无休止的责骂、眼泪。

巴尔曾经问过母亲关于父亲的事,母亲只是随意说道,你的父亲可能是个渔夫,或者一名马夫,在或者一名兵痞,谁知道呢,那段时间我也记不清接过多少客人,或许你的父亲就是其中一个。从此以后,巴尔也在没有询问过关于父亲的事。

以往巴尔的母亲做生意的时候都会将巴尔赶到屋外,当时年幼的巴尔并不懂母亲的用意,只是单纯以为被母亲所厌恶。

有一天,巴尔的母亲将巴尔叫到身前,给予了他一枚银币,从未从母亲身上拿过如此多钱的巴尔,显得不知所措,母亲告诉他,让他明天拿着这一枚银币从外面玩一整天,可以给自己买一些好吃的东西或者添置一件新衣服,这一枚银币任由他花销,但是,母亲告诫他,太阳落山前不许回家,母亲格外的嘱咐道。

巴尔是附近的孩子王,他乐意与自己的小伙伴分享任何东西。但是只有这一枚银币,巴尔没有分享给他的朋友们。

他拿这枚银币到裁缝店给自己添置了一件新衣服,一件颜色艳丽的红色的外套,里面塞满了棉花。因为巴尔已经很久没有新衣服了,现在穿在身上的外衣,早已洗的发白,而且前不久和附近街道的孩子打架时,破了一个大口子,冷风经常绕过他的外衣从这个口子里钻入,冻得巴尔瑟瑟发抖。

巴尔穿着新衣服招摇过市,背挺得笔直,享受着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没有什么好羞愧的,因为贫民窟的孩子们的父母,不是流氓就是**,都从事着下贱的勾当。

炫耀够了的巴尔,不就之后肚子就饿的扁平,因为他将一枚银币全用在衣服上了,除了早餐,他没有吃过任何一点东西,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铜板,买了两个苹果,一个给母亲,一个给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已至黄昏,太阳即将落山。

时间相差无几,巴尔决定就此回家,家里有美味的疙瘩汤,这是母亲许诺他的,只要他在太阳落山后回家。

巴尔走回家,客厅里的既没有母亲的身影,餐桌上也没有美味的疙瘩汤。

巴尔听见母亲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混杂着痛苦呼叫与皮鞭挥打的声音,他害怕极了,悄悄的踱步到母亲卧室的门前,轻微的推动房门,露出一点隙缝,他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

母亲脱光了衣服像狗一样匍匐在令一名同样光着身子的男人的脚下,男人手上拿着皮鞭,时不时的挥向母亲,让母亲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呼叫声,母亲的后背已经满是青紫色的鞭痕。只要母亲一发出凄惨的叫声,男人的脸上就会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快感,男人说道,小母狗给我舔,母亲便像狗一样爬向男人的脚底,伸出舌头像狗一样舔舐着男人的脚尖,男人看着匍匐在他面前像狗一样的母亲,发出一阵阵人肆意的笑声,房间里混杂着母亲舔舐男人脚尖发出的口水声以及男人肆意的嘲笑.......

年幼的巴尔不能理解这一切,他惊呆了,手中的苹果也不知觉的从手中脱落下,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声音吸引了房间里两个人的目光。

巴尔的母亲看见了门口的巴尔,露出恐惧的目光,大声的尖叫,站了起来推开了身边的男人.......

巴尔的母亲疯了,不久之后便死了,从此巴尔成了孤儿。

那一年,巴尔十三岁。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巴尔无事不做,偷、砸、抢、烧、杀人,他什么都做过,甚至出卖过自己的肉体,在贫民窟的下水道里拼命挣扎着,无论自身会变得如何污秽。

十年后,在巴尔二十三岁的那年,他找到了当年的那名男人,将他杀死,从他的口中逼问出了当年的真相。

这名男人是名性无能,他只能靠虐待女性获得生理上的快感,但是没有**愿意接他的生意,因为他的手段太残忍,很多**都被折磨的身受重伤,甚至死掉。他找上了巴尔的母亲,而此时巴尔的母亲,染上了性病,已经很久没有接到生意了,家里失去了经济的来源,而她还有一个孩子要养,便接受了男人的提议。

知道真相的巴尔,留下了眼泪,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流过一滴泪水。

巴尔明白了一切。母亲是爱她的,虽然是个**,但是她至少在巴尔面前维持着作为母亲的形象,她之所以每天白日都将巴尔赶出屋外,是为了不让巴尔看见她为了生存不得已而为之的丑态,维持着作为母亲最后的一丝矜持。

巴尔的母亲疯了,巴尔也疯了。他走上街道,疯狂的砍杀着街道上的行人,只要在他视野间的,都不放过。在巴尔看了,贫民窟是造成他和他母亲不幸的根源,是他必须为之毁灭的对象。

贫民窟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怎么可能任由巴尔肆意妄为,他们聚集在一起,一起围攻巴尔。然而巴尔强悍至极、悍不畏死,挑战者一一落败,其代价就是被割下头颅。

巴尔在贫民窟的街道上来回穿梭,鲜血逐渐染红了这条街道,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阻止他,就连贫民窟的亡命之徒都感到了恐惧,因为他们在巴尔的身上看到了野兽的凶残,以及那种不死不休的疯狂,那种笑饮敌血、无惧生死的疯狂。

很快巴尔的行为引起了安土城地下势力的注意,他们对于巴尔肆意打破他们制定的秩序感到不满,他们派出杀手,对巴尔宣判死刑,他们是安土城地下的君王,统治着安土城的阴影,对任何胆敢触犯地下秩序的人,严惩不贷。。

在黑暗君王的精锐的围攻面前,巴尔没有逃跑,而是疯狂的大笑着迎了上去,冲入敌群肆意砍杀,但是巴尔终究只是一个人,长久的厮杀让他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他丧失了全身的力气,满是崩口的锈剑从他手中脱落,双腿以无力支撑他的身体,他跪倒在地上,迎接着即将而来的死亡,在即将死亡的时刻,他想到了母亲,想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笑了。

但是死亡却迟迟不降临在他的身上,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红色衣衫的青年,他推开想要阻拦他的卫兵,走到了巴尔的跟前。巴尔看着衣着华贵的青年,想到了那一天他用母亲给予他的一枚银币买的红色外套。

“不错的眼神,就像一条疯狂的野狗。”

“你叫什么名字?”

巴尔抬头看向青年,回答道:“巴尔。”

“巴尔,你为什么要袭击贫民窟的人?”

“因为,因为这片土地是我母亲不幸的根源,所以我必须要毁灭他。”

“但是仅凭你一个人又怎么能毁灭它,就算你毁灭了它又能如何呢,穷人们会在再次聚集,形成新的贫民窟,贫民窟的存在是因为贫穷,贫穷滋生罪恶,负能量便在此聚集、膨胀,所有沉沦其中的人都会变得不幸。你复仇的对象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巴尔。”

“像你这样的人,死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青年毫不戒备的向巴尔伸出手,“跟随我,巴尔。我将赦免你的罪,包容你的痛苦,帮助你建造一座没有贫民窟的城市,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叫做尤里安迈卡维,卡拉赞的伯爵,南境未来的统治者。”

从此以后,尤里安的身边多了一条忠犬。尤里安迈卡维所至之处,必然有巴尔跟随,巴尔所至之处,即代表着尤里安迈卡维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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