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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我的贪婪举世无双

有人问我“朋友,你为何变得如此消瘦和饥饿?你的胃难道不是一个可以吞下并消化一切的胃吗?吞下一切的美德一切的恶。幸福和苦难都在你的胃里被消化。”

-----------鲁迅

若是肉上长了坏疮,那就割掉,如果树结了不好的果子,那就砍掉扔入火堆里烧掉,不需要劳心费力的思考,不需要衡量实际的利益,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手段。对于而言尤里安而言,一切只要推倒重建即可。

尤里安入驻卡拉赞城后,彰显出了他天性中暴戾的一面,妄图通过博弈获取更大的利益的杰克被他割掉了耳朵、剜掉了一颗眼睛,落下了不可治愈的残疾,就在那晚,响若钟鼓的马蹄声彻夜不绝,熊熊燃烧的火焰点燃了这漆黑的长夜,无数名权高位重的官吏与暴徒被送上了绞刑架,这毫无预兆的暴行震惊了所有人,从此再也没有胆敢小觑这种初来乍到的领主,那怕他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

原有的秩序被尤里安一手打破了,一切都毁灭在了尤里安的暴行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闭门不出,恐怕落得与疤脸杰克一样悲惨的下场。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随波逐流的人,他们安于现状、恐惧改变,对于他们而言,一时的安全感胜过一切,哪怕是短暂、庸碌舞为、仰人鼻息的生命在他们的眼里都显得格外珍惜;还有一种人,他们大胆,极其富有冒险精神,从不让任何机会从他们的指尖溜走,那怕前途多坎、希望渺茫,这种人是逆流而上的强者,他们生来就是要领导别人的,是人上之人。

维多柯里昂显然是属于后者的,他不听手下的劝阻,罔顾家人的担忧,无视所有可能性的危险,悍然决定前往尤里安的府邸,他与杰克一般,想要做黑暗的君王,成为卡拉赞城黑道最有权势的地下王者,为此,势力弱小的他必然要攀上尤里安的枝头,但是与杰克不同的是,他两手空空。

“杰克,杰克,疤脸杰克,他从这里留下了一只耳朵、一颗眼睛,你难道不知道他的下场吗?”

“我知道,但是我想得到一个机会。”柯里昂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这个机会甚至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尤里安诙谐的说道。

“胜于一切。”柯里昂坚定的说道。

“杰克给我带来了许多贵重的礼物,但依旧没有能获得那个机会,而你却两手空空的来到我的面前,你凭什么认为你能获得那个机会?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杰克更好吗?是谁给你的胆量来到我的身前大放厥词。”尤里安语气冰冷的威胁道。

“我没有杰克的地位与财富,所以只好孑然一身的来到您的身前,而且我不敢妄自揣度您的兴趣,所以只能两手空空的来到这里。我不知道我是否会落得与杰克一样的下场,亦或者说更加凄惨的下场,但是我却看中了那微小的可能性,所以才胆敢来到您的面前,这份勇气是您给予的,您给予了我贪婪、不切实际的念想,这个原本不应该有的妄念让我饱受煎熬,所以我只能卑懦的走到您的身前,请求您的慷慨。”

尤里安认可了杰克的谦卑,他微笑的说道:“不错,杰克是个蠢货,虽然他洞悉人类的软弱与贪欲,但是......”尤里安顿了顿,稍顷后继续说道:“我不否认我是个贪婪的人,不如说,我的贪婪举世无双、前所未有,但是贪婪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我的胃口太大,我的胃要求我吞下所有的美德与所有的恶,它不容许任何的让步,所以杰克才会失去这个机会。”

“陈年佳酿固然醉人芬芳,但是我的身体目前尚且不容许我毫无顾忌的饮酒,当然这些东西能卖不少钱,但是着实过于麻烦,而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十分讨厌,特别讨厌,即使是一本万利的麻烦也会让我心烦意乱、性情暴躁;那些美丽的处女,早已被我赏赐给了手下的骑士们,虽然我承认她们对于具有十足的吸引力,但是我的贪婪实在挑剔。”尤里安无奈的摊了摊手,苦笑道:“毫无办法。那些黄金珠宝更是可笑,此时我只须点了点头,杰克的一切都会被我纳入手中。”

“所以啊,维多柯里昂,幸亏你没有重蹈覆辙啊,否则就惨了,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否则我是十分不赞同使用暴力的。”

谈话至此,维多柯里昂冷汗涔涔,尤里安的喜怒无常,让他的心如钟摆般,上下跌宕。

“维多柯里昂,你是个十分有趣的人,我喜欢同有趣的人交谈,那些说话古板、毫无声色的人让我避之不及。那么有趣的柯里昂,你能如实告诉我,你眼中的机会究竟是怎样的模样,我讨厌那些没脑子的蠢货。”

一种厚重、凝滞,宛若千斤的力量压在柯里昂的身上,此刻必须如实作答,绝不能有任何的期满,柯里昂短促之间急忙组织起语言,说道:“您已经毁灭了太多了,过去的东西都已经被您碾碎,是时候在废墟上建立高楼了。”

“没错,一切都必须井然有序,愈快愈好,虽然我亲手制造了混乱,但是并不代表我能容许无休止的混乱,是时候完善一切了。”尤里安点头称赞道,“我一直都想寻找一个代理人,但是一直未能如愿,你知道的,这个世界着实可恶,原本应该是十全十美的事情,它一定要出来捣乱,必然缺失一角不可。”

“所以我不请自来了,胆请让您的十全九美补上一美。”

“那你能给予我什么呢?”尤里安发誓,此时若是柯里昂将自己比喻作智慧,他立马就会叫人砍掉他的脑袋。

“我的忠诚,我的一切。”

令人满意的答案,竟然挑不出丝毫的错误,从踏入这扇门开始,柯里昂终于有幸见到了尤里安的笑容,“忠诚是种美德,他高于一切,无比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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