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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沉闷

转眼之间,五个人到这岛上快四个月了,应该到了12月,岛上四季不分,这日子也不知记得准不准。这段时间,李诚一直忙着打猎充实他的动物园,很少和三女还有黄恩东交谈。可可有事没事喜欢缠着李诚说东说西,和小灰去打猎的时候没带上她,气得嘴巴上都能挂二个啤酒瓶!可可生气,后果很严重,李诚无奈,只得想方设法网了一些鸟,在鸟腿上系根绳子送给她玩。可可还是个孩子心性,有了玩物不开心就丢在脑后了,她现在特迷一个羽毛艳丽的鹦鹉,缠着李诚做了一个竹鸟笼,一天到晚逗着鹦鹉说话。

苏紫烟和陈心怡年纪稍大些,和可可玩了一会鸟就没啥兴趣了,还不如到动物园给动物喂食。自从黄恩东归来后,几个人之间关系有些微妙。李诚处理这些关系不是很擅长,索性天天带着小灰出去打猎,早上他们还没醒他就出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回来,接着就料理猎物。苏紫烟和陈心怡除了在白天腌下肉,闲着去采点磨菇野果喂下猪啥的,就没事做了。有事混着还好,闲着的时候手上都没有一本书或一个游戏机遮掩一下,岛上还没有几个好去处,几个人山洞里大眼瞪小眼,就无聊得很。

黄恩东回来后,李诚安排他和自己睡在一起,山洞宽敞得很,只要多做一个床就行了。为了让大家更方便些,李诚有了工具后给几个女孩子重新做了几个木头床,在几个女孩子睡觉的地方,围了竹屏风,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连小灰都不例外,对这个重要成员照顾得很周到。

黄恩东和陈心怡以前有感情纠葛,现在关系大不如前,在尘世的时候,感情破灭了大家不见面倒也相安无事,在这孤岛上天天都能碰面,说话做事都有几分尴尬。黄恩东也感受其中的微妙之处,更加沉默寡言了。李诚和三女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好像也突然中止了,比以前刚见面的时候还要生分了些,好在可可插科打浑的本事不小,让大家免了很多尴尬。有时候,苏紫烟和陈心怡也想像可可一样跟李诚亲近一些,看到这人有些压抑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有了以前的温馨,女孩子的矜持使得她们不能表达更多。

李诚对这种状态很不习惯,照例一大早吃了点东西独自一人去海滩溜达,在自己搭建的木屋里,躺在自己做的竹椅上,在海风的吹拂下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发现周围阴沉了许多,还以为一下子睡到了傍晚了,揉搓了一下脸走出棚屋看了看,天空积满了乌云,看来又有风暴降临。棚屋在沙滩最高处,不怕海浪的侵袭,他又重新躺回椅子上静待风雨的到来。

不一会,狂风卷起水滴和细纱猛扑过来,略带海腥味的风雨瞬间带走了炽热的空气。在海滩上感受风雨,和在山洞口很不一样,视野很宽阔,如果尽量忽略身处的海岛和棚屋,有种在大海上飘浮的错觉,没有了在海上漂流的惶恐,感觉非常舒服。眼前的海浪不知疲倦地一波高于一波地涌向沙滩,永不停歇,暴雨使得天海之间好像都没有了明显的界限,天空连着大海,包裹着自己浑然成了一体。大雨压下扬起的沙尘,李诚睁开眼,脱下身上的衣服,赤条条的跑出棚屋,感受雨水冲涮带来的快感。

雨水能洗净身上的汗和泥,切不能洗净心中的阴霾。想到在台湾的妞妞,李诚心中一阵作痛,不知妞妞怎么样了,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到这岛上后,绝境逢生的喜悦巳消失殆尽,揭草盖庐的激情巳经用完,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和对未来的迷茫。

发现石室后,李诚以为自己能操纵自己的命运了,兴奋了好一阵子。石室里所记载的东西要弄清楚很难,就像要李诚解一个超难度的方程式,而他的数学水平才刚入门,要解决这道难题还要很长的时间,或许他穷尽一生也解不开。难道他们就在这孤岛上终老一生,到最后化为岛上的泥土不复得见?

如果回不去,自己很可能会和几女发展感情更会有小孩出生!对他们和他们的后代来说,好像是个悲剧,他会为小家伙的出生感到欣喜,马上就会为他(她)们感到悲哀,因为这可能是一个无法逃避结局,想到这结局,他都不敢有所行动,实在是太残酷了。

恶劣的环境能让人抱团取暖,黄恩东失踪后,李诚确实有将三女收归国有的想法,但又不敢奢望太多。大家在文明社会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思想独立了那么久,这种剧烈的改变他也无法一下子适应过来。

黄恩东回来后,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起来。他们现在就如一群野生的兽类,但又有人类的思想。简单点来说,就是两个雄性三个雌性动物之间的组合分配问题。自私是这个能直立行走的动物的天性,在这环境里面,要想生存下去没有丝毫的谦让。而长期教化所产生的羞耻感,让人要顾及他人的感受。作为一个现代人,随心所欲的行为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可可和苏紫烟还好,李诚对待陈心怡就有点头痛,不能不管她的想法而把她推向黄恩东,去接触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好像有趁人之危,夺人所好的嫌疑。黄恩东消失后,他努力让陈心怡开心起来,好像有了好的开始。黄恩东回来了,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李诚还是很高兴的,他就算有私心也没有自私到那种程度,只是现在比以往情况更加复杂了。李诚对感情本来就有点优柔寡断,老天都好像在捉弄他,生存条件稍有改善又给他和几个女孩子包括黄恩东出了一道难题。

为了在这孤岛上生存下来差不多耗尽了李诚所有的精力,他不想再为这些事烦恼,甩甩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进了棚屋,淋了一会雨身上有点凉了。棚屋虽然很结实,但这雨太大了,屋子里面有几处开始漏雨。现在也没有材料补漏,李诚把竹椅挪了一个位置,穿上衣服正准备躺下来,发现前面有个人影顶着风雨呼啸而来,是苏紫烟。

这么大的雨,苏紫烟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难道出事了?李诚赶紧迎了过去。苏紫烟头上戴个斗笠,身上的蓑衣遮不住风雨,都湿透了。李诚看到苏紫烟成熟的胴体纤毫毕现,忙脱了自己的麻衣给她披上,等她进屋后,问道:“小烟啊,你为何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你也有雨中漫步的兴致?”

苏紫烟白了李诚一眼,很是迷人,嗔道:“还雨中漫步呢?还不都怪你啊,小灰都在家里睡觉,你一大早跑出去什么工具也没带,这么大的暴风雨大家都担心你出事分头去找你,我看你有时跑到这儿来晒太阳,就到这里来看看了。”李诚嘿嘿傻笑着连声感谢,两人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这么大的雨,又没什么事急着回去,索性一同坐了一下来,等待风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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