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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途遇怪人 (三)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父亲给我的地址直奔姥姥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满是福尔马林的气味,闻起来甚至还夹杂着点点香味。奔走在冗长又煞白的楼道里,我问了几个迎面而来的护士和路人,才找到姥姥所在的病房。

卜进病房,我就发现姥姥已经醒了过来,和家人谈笑着,我看着她脸色稍稍有了些血丝,不禁长长呼了一口气,提在喉咙边的心脏总算掉了下去。

姥姥看到我,兴奋地直向我招手,道:“涛子你总算回来了,你可是想死我了啊!”说着说着,老人不禁眼眶湿润,我也亦然。

自我上大二开学之后,有两个月多月时间没回过家了,老人的眼角此刻看起来似乎又多了几道皱纹,鬓角处的银丝更加显眼了。

我坐到姥姥床边,慰问了几句她身体状况。姥姥一直温和的看着我笑说,“不碍事的,人老了是有些不利索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姥姥苍老的面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姥姥又问起我在学校的生活可习惯之类的话,我都笑着回答说,“都还好。”

下午姥姥不顾我们的反对硬要着出院回家,我们竭力劝说她都不听,无奈之下只好替姥姥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一种久违的温馨就瞬间侵占住我的心,那一刻感觉自己真的好幸福,真的就希望一辈子就这样呆在家中,陪同着父母与老人,只是好愿不长,第三天早晨就坐上了返校的汽车。

姥姥在我临走前的晚上,把我叫到她房间里,递给了我一块新的平安符,她说这是前段日子去寺庙求的,还请方丈开过光的,显灵得很呢。

姥姥既然提到了平安符,我也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向她提出。姥姥目不转睛看了好一会,慈祥的脸上才露出一些笑容,道:“涛子,你生日是农历八月十五卯时卯刻的,你七岁那年无端发过一次高烧,怎么治也治不好,正好一个道士路过你家门前,听到你的哭闹声,掐指一算就说你出生的时刻诡异,七魄居阳,易招鬼怪之物,于是就赠送了一块平安符,我以为他糊弄搅拌人心的,给他钱打发他走,他却不要,一再嘱咐我们看好你,让把平安符与你随身携带到大,接过平安符我也不敢怠慢,就把它挂到你脖子上去,奇怪的是高烧就慢慢退去了。”

我点点头,原来有这么回事,我问姥姥可否还记得那个道士的模样,姥姥却摇摇头,道:“不记得了,当时只惦记着你的病情,没太注意道士的样子,只不过他还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都很难忘。”

我立马问道:“什么话?”姥姥想了一下,道:“道士说你十八岁时会有一大劫,平安符破损就是大劫开始,可我看你十八岁相安无事过去了,也就把心里儿的忧事搁置一旁了。”

回到学校,生活又开始恢复了平静,每天又是重复着四点一线的生活,宿舍——教室——食堂——网吧。

这期间的日子我也看到过秦晓静好多次,每次路过她都依然当着没有看到我,而我却一如最初等待着她招呼我一声,甚至抬头朝我看一眼我也心甘满足。见到的次数多了以后,我也渐渐意识到她身边多了个男孩,那个男孩我不认识,长得高高瘦瘦,但见过,好像是隔壁班的。

而这段时间里我再也没遇到什么怪事,似乎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怪事全是一场梦,一场幻觉而已。我的生活就开始真正上了以前的轨道,我忽然又觉得这好像冥冥之中的轮回,一个终点必将是下一个起点。

我想就这样安静得度过我在A大余下的时光,忘掉深夜梦中那辆通体皆白的“4路公交”,忘掉QQ网名“白纸盒的春天”的那个陌生人,还有忘掉那个叫秦晓静的女孩,继续着我一开始疯狂迷恋的魔兽世界,继续着我形单影只的日子,继续着这空白虚无的时光。

可一切并不是我想象得那样简单纯白,一件事情的发生彻底打乱了我的平静的生活。让我不再沉默,不再低调,不再怯弱。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我又想到这样的日子适合去狮子湖去垂钓,我边走边低头想着,迎面一个人跑来一个人与我撞了满怀,那一刹那我闻到了一股发香,我能断定是个女孩,果不其然,我定眼去瞧时,一个女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秀美的脸庞却满是苍白没有血丝。

此人正是秦晓静。

我笑了笑,故意问道:“同学,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不?”

因为我知道以往每次相遇她其实都看到我了,只是装着不认识,没看到。

秦晓静呆呆看了我半响,一句话都不说,突然她就趴到我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我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不明所以,只是低头看着她,一边安慰着。这一刻,我抬起手想抱住她,却没有这样做,只是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一边道:“不哭不哭,有事情你和我讲,我帮你去解决。”

终于等到秦晓静停止了哭泣,我正要再问她原因时,她却一把推开我,兀自跑了开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站在阳光下却异常难过。

我满怀心事漫步在校园里,使人意料不及地是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用麻袋套住我的脑袋就是一阵拳头猛击,我下意识抱住头,没护住下身,一只脚狠狠揣在我肚子上,我痛得弯下腰捂着肚子,不一会儿我就摔倒在地,接着就是更加猛烈的拳脚交加,我只得抱头乱串,歇斯底里吼叫着。

过了足足有三五分钟,拳脚才停歇下来,过了一分多钟,我才缓过一口气,当下立马扯掉套在头上的麻袋。

我望向不远处,有五个男孩并行一排,其中一个回过头来,一脸蔑视瞪着我。我很快就认出这人就是这段时间常陪同在秦晓静身边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

脑海之中刹那闪现一个念头,就是这个“高高瘦瘦”欺负了秦晓静,所以她才哭得那样伤心。我抓起地上一块石头就朝他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高高瘦瘦”胸口。

“高高瘦瘦”当下火气上涌,朝我奔来。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不顾势单力弱,没有逃跑反而朝他冲去。

“高高瘦瘦”跑在最前面,我深谙打群架,寡不敌众,只能打倒一个赚一个,切勿像无头苍蝇乱打一通。我跑上前就是一脚朝他两腿正间踢去,“高高瘦瘦”立马反应过来腰部向后一弓,两手护腿,脑袋却同时伸前不少,就想此躲闪过去,却不料我这脚是虚招,真正目标是他脑袋。

我右腿刚抬起三尺就放了下去,以免他双手抱住了我的右腿,当下一掌欺下,直取他脑袋,抓起他的头发拽着不放,另一只手就打了过去。我也就不顾他的四位同仁对我的“厚待”,忍着疼痛,反正我一股脑地认为狠狠揍“高高瘦瘦”就对了。

事后,学校都给我们记了一次大过,班主任自然免不了对我一顿狠批,我不认为我就错了,反驳道:“别人好端端揍你,你会不还手,而且还手也有错?”班主任被气得扇了我一巴掌。

虽然气愤,但我还是不禁为秦晓静忧虑起来,和那样一个变态时常在一起安全么?而且这次斗殴事件也传遍了整个校园,对她的影响该有多大,我反思了起来。

当天晚上,我从食堂吃完饭刚走了出去,就看到一群人朝着女生宿舍楼涌去,有女生在高呼,“有人跳楼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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