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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平浪静(二)

“就是前两天看到的啊,你似喝醉了酒一样跌跌撞撞从十里丘山下来,当时还是我搀扶着你回去的呢,不然你就倒在半途睡着了,难道你没印象了么?”小B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顿了一下,想到一凡道长临行时给我的忠告,还是不要将山上奇遇道出来的好,再说这事一凡道长说就此过去,也没再提起的必要。我叹息了一口气,道:“没事,没事,身体差了些爬山耗尽了气力。”

小B奇怪地看了我一会,也没说话,就与我并肩行走回宿舍,穿过两个足球场大小的操场,百米之外就是男生寝室。

回到寝室,小B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从自己课桌上拿起一本作业本,走到我面前,道:“海子,你的外语作业呢,明日第一节外语课老师就要求全部收上去,现在就差你一个人没有交给我了。”

我拿出书本,我记得今晚自习我写好外语作业就夹放了进去,我翻了一下书,却发现外语作业本不见了。我回想了一下,便猜想到怕是自习时把外语作业给丢在了教室。

我摊摊手道:“不好意思,兄弟,作业我忘丢在了教室,我这就回去拿。”话一说完,我就转身向宿舍外走去,走至门口处,正要拉开门时,小B突然在我背后叫了我一声。

“海子,等等!”

我回过头看了看他,只见小B欲言又止,眼角微微抽动,终还是开了口,道:“没事了,你去吧,路上小心。”

出了寝室楼大门,外面过往的学生稀少了些,大多已经回到了寝室。一排樟树上,路灯泛着黄晕透过树枝映染着地面,看上去一些冷清迹象。偌大的校园空旷无与,像是一场纷争之后寂败光景。

我深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

我特意绕过了操场,走大道到了教室。

教室门还是敞开着的,日光灯已经熄灭。我随手按了日光灯开关,几盏灯闪了两三下就全都亮了起来。教室里面除了我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在自己位置上找了一遍,又在邻座桌面桌底寻了一会,但是没有发现作业本。

我琢磨着会不会作业本夹在书中在回宿舍的途中弄掉了,我也就没再多虑,迈开步子往教室外走去。刚走了五步远,教室里的日光灯忽的全灭了。

我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借着室外的光亮还是能模模糊糊看清楚教室里的桌椅,当下我不敢多留,加快步伐朝外面走去,刚走了两步,我心里却一疙瘩,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教室里不止我一个人一样。

我几个箭步跑到教室门口,猛然一回头,我虽然害怕教室里会无缘无故多出一个人,但是我很好奇这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所致。这一回头,我还真的见到了一个人,确切地来说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个人影投放在教室后白色墙壁上。

我头皮阵阵发麻,捏紧了拳头,想立刻离开这是非之地,那个人影忽然就消失了,只在墙壁上停留了两秒钟,我呆了呆,想到这定是外面夜归的学生路过路灯时影子照在了上面。是我自己在吓唬自己,多想罢了。

我放松了拳头,转过头去,夜色如同猛然间来临一般,伸手不见五指。教室的门不知何时轻轻关上了,一点响动都没发出,抑或是我没有发觉。门口本来即是避光之处,外面的光亮一点也照射不到这个地方。

我这才真正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我慢慢伸出手去,凭着印象摸到门锁,用力拧去,门锁稍稍动了一点点,门没开再拧就拧不动了,我试着往反方向拧了一下,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咽了口口水,心道:“这门该不会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吧?”如果是人在外面反锁的话,怎么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其中的蹊跷怕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明白,我顾不得多虑,抬起手就猛烈敲打门,希望有过路之人听到。

我慢慢害怕起来,一个劲认为此事不是人所为,人到紧急关头,脑袋瓜子就迟钝了,只知道往一个眼前的方向去,事后想起我方觉得当时自己愚笨不已,因为教室门边上就是窗户,我完全可以推开窗户跳到走廊上。

时间分分秒秒过着,我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焦急却无处可逃。有那么几个一瞬间,我甚至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在身边缠绕不休,人愈焦急,就愈失手无措。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十里丘山墓园的老头儿,他那垂老的身影在我脑海闪过仅仅只是一秒钟而已。

门突然间开了,我一愣,来不及多想拉开门冲了出去。

惨白的月光下,一切亮色一切风景都被披上凄寒的景象。月华如水,数千年来一直默默笼罩着这片大地,从未撤去。但凡这冷冷月华,照在人的身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我深深喘着大口粗气,抬起头却发现校长居延高满脸疑惑地瞪着我。

我心中怒火一上,铮铮盯着居延高,骂道:“不知道是哪个狗崽子,趁我进教室里拿东西时把门给反锁了!”

听我骂完,居延高脸色摆显的疑惑却更加深重了,他摸摸下巴道:“门并没有锁啊?我夜里巡逻听到敲门声不止就上来看看,门真的没锁。”

我脑袋当场“嗡”了一下,不确定道:“真的?你敢保证么?”

居延高闭眼点了点头,道:“我看你近日思想压力过大,身体不舒服,要不明天有时间上医生那里一趟?我认识一个医生,他是专门做精神科……”

我谢绝了居延高的好意,跨开步子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到拐角处偷偷回过头去,居延高仍然还站在原地看我离去方向,微微的光亮中,分不清是月光还是灯光,居延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遇到这档子事情我哪还有心情去找作业本,走下楼梯就奋不顾身往回跑去,跑着跑着,我心不在焉地跑到了操场正中心位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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