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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会生孩子,但不会生气

“叫你这么一白话我来北京就是自找难看啊?”我用手指头敲桌面,硌得生疼,赶紧收手,“我比较欣赏古代人比武招亲那种事儿,谁知道谁能打败对手把媳妇儿赢到手啊,但一个一个还是比着往那擂台上蹦,这样,就算混不上媳妇,至少也露了一下脸儿,死了那条花心。我来北京体验生活写就像这比武招亲,就是有点不服气儿。不然,我没法给老婆孩子交差,没法给丁老师交差,归根结底是没法给自己交差。我,就是那稀有的理想主义者。”

“哥,小点声儿,”陈述作了一个鬼脸,“现实主义老狼正在隔壁儿瞄着你这只小羊呢。丫的到北京光喘气不吃饭是吧?哈哈……我看你呀,最好是理想与现实相结合,一边体验一边赚钱不更好吗?”

我只好说“好好好”。哥的,一半是淑女一半是妓女那种感觉一定特别好。爷爷曾教导我说财不可求,欲不可纵。可是,一般人总是又求又纵的,不然,老觉得亏。

陈述递给我一张纸,说这是他最近的策划,他要出一套丛书,专门写那些河南籍的、在北京混出门脸儿的人物,胡长建是第一个。这会儿,在他姨夫帮助下,又盯上两个新目标了。

“哥,这些天你就是把尿泡的空儿给我挤出来也得去采访胡长建,弄个十来万字儿,配上几十张照片,在这个月底给他弄本书出来。这不是写,你滋管胡编,他是个大老粗,就是有三五百个错别字露不了糖。完了我弄个三流出版社给他印上两千本儿,我好张嘴儿给他要剩下那三万块钱……”

一说钱我忽然想起件事儿:“对了,姓胡的说已经给两万块钱,咋回事儿?”

陈述嘿嘿一笑:“那是我让他掏的定金,出书一共五万。那两万吧,从局子里捞我出来,再加上咱公司成立添设备,花光了花净了哥。放心,等书弄好胡老板交了钱,我立马儿给你五千辛苦费!都搁北京混的,坑谁也不能坑你呀。”

我嘴里说要什么钱呀,帮你忙呗,心里说五千块钱再少我还真不干呢。写文章的一般都比较虚伪,钱儿脸儿都得要。呵呵,有点像会弹琴的高级妓女,你不能完事儿之后把钱往桌子一扔,那样她会觉得你伤了她的自尊。

当着我的面儿,陈述和胡长建通了电话,约好,明天上午8点半我们在怀柔的建筑工地见。

临出门时陈述又给了我几张纸,说让我有空就大补,别在北京当土鳖。我一看,竟然是丫的“北京方言全攻略”!去逑吧还是,还没想过当河南话的叛徒。

按陈述说的,出了大厦往南走了几百米我找到邮局,把那匹白布寄给了丁清远,然后,在电话亭给他打了个电话。丁老师惊喜坏了,问我哪搞的。我说托朋友整的,我还问他要那东西到底干啥,他迟疑了一下,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是为你好,为你写好。一听我更急了,白布竟能和扯到一块儿,真不是凡人能做到的。我说敬爱的丁老师,请你快点说好不好,我都快急死了,你非得把我急死了用白布一裹把我送到埃及弄成木乃伊啊。丁老师说你瞎奔儿奔儿(说)什么,反正我这会儿坚决不告诉你,不然到时候就不灵了,好事不怕晚,急啥呀你。我又问,要到啥时候才能知道啊。他说,秋天。我还要死缠,他说好了好了,我有件事儿得求人跑后门,你就别再烦我了,然后就挂了。

这老东西,竟然又要去跑后门儿,那一定是件大事儿,据我所知,这倔老头子这辈子也就是在十年前跑我工作转正的事儿求过县长!

到家时,小语正在翻看一本书,见我回来,淡淡地说了句“累了吧”,搁下书,想去厨房。我说还是我来吧,扫一眼那书,竟是《红楼梦》的续集,档次够高的。

问了一下,小语说咳嗽见轻了。我欣慰得直点头,又给蒸了三粒药,接着泡了两杯祛火茶,打算我们俩各来一杯。小语见了,说不喝。我大讲其好处,她说她不爱补这补那的,在小语这种对生命不负责的人的眼里,别人学雷锋和学开车没什么区别。

日落而息是天人合一的自然规律,更多的都市人碗一推就准备上床睡觉或做点什么之后睡觉了。

而晚饭后的我,站在阳台上,夜风,像初恋少年的心跳,时缓时急。看着远处近处的灯光,听着清晰和隐约的各种声音,想着一大堆要办的事儿,我准备着把长夜当中药给熬了。

“杵那儿干吗你。”小语在我身后来了一句。

我回头用一个笑回答了她,其实心里挺窝的:我真是不明白她,按我的想法,就凭几天前在葛藤树上轻拥喁语那经历,回到北京后她也应该对我更热呼一点儿,可是,没有,不但没有,好像退步了还。特别是让林岩那样一说,我心里对小语可就有点阴狠了。

“想葛藤树呢。”我报复了她一下。

小语走得近了一些,白色的睡衣却让我想到了她穿着红色旗袍的那个夜晚。隐约有香,比“毒液”的香气更撩人。

“你不要暗示我什么。也不知为什么,我有时会对自己的感情失控,在我信任的一个男人面前。在葛藤树上,也许你觉得很诗情,但我是痛苦的。”小语站到了我身旁,身子遮住了客厅的灯光。这话让我心生惭愧,但我不死心:“你不喜欢那样在葛藤树上吗?”我把“和我”两个字省略了。

“那只是我……走出都市后寻到的一处小小的一闪即逝的天堂……就像我们在没见面之前在网络上的那种感觉一样。而现在,在这儿,在北京,这儿的现实让我不能,也不应该把那些在乡村的安静美好的日子当成一种美好的回忆去对待。”

我沉默。我还是不太明白小语的心理。也许,乡村的自然和绿色是水,将她僵硬的心绪暂时泡软,让她暂时忘却了都市的繁嚣,而一回到都市,沙粒一样的现代生活将她重又风干。

“生气了?”小语看着我,睫毛和夜色融在一起,显得更长。

我假笑:“我会生孩子,但不会生气。”

“别闹了哥,你累了,歇吧。”小语的口气软软的,有点难得的撒娇难得的央求。

看着她浸在灯光里的削孱的双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情渗出,真想问她还要不要再让我为她捏捏肩,但脱口而出的却是没名没姓的一句:“哎,丫头,看我瘦了没有啊?”

小语拧了一下嘴角,左边的酒窝陡然变深,她一边回客厅一边说:“瘦了,但是活该。”

我冲她背影:“真是没良心,你说话就像李逵用板斧剁那个嫩竹笋你知道吗?”

“就是活该。”小语又幸灾乐祸地撂了一句。

回到房间,我开始整自己的事儿,没人能代替我。

等写好采访胡长建的提纲,又写了千把字的成品文,已是夜里10点半。

累啊。坐在椅子上作了几分钟的办公室体操,我开始站桩。刚站了几分钟,我可吓坏了:双眼一个劲儿地流泪,顺着腮帮子都淌到脖子里了!这不是我受了千古奇冤,这是我站桩功力下降的表相啊!站桩站到第二年的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流了一个多月才不流了。爷爷说这是好事儿。可现在我站桩都是第三个年头儿了,又开始流泪了!都怪这些天没能坚持好好站桩啊。这也算是我来北京付出的代价之一吗?在北京我还会失去哪去东西?又能得到什么呢?

乱七八糟的念头像专吃小鱼的大白鲨,在我的意念里任意窜腾着,我知道,今天站桩的质量又高不到哪儿去了……

5月9日

被手机吵醒时头有点晕,这一夜睡了顶多有6个小时。

洗漱时,小语说她一夜都没咳嗽,病好了。还说我真行,说她从来在不明不白之间就让人给治好咳嗽过。嘿,得美人一句赞美,如上小学时得老师赏的少半截儿粉笔,美啊。

吃完早饭,我又给小语蒸了三粒药,让她再巩固一下。吃完之后,小语磕扣(皱)着眉头问我:“你这到底是什么药啊,效果是好,就是忒难吃。”“叫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我逗她。

小语嗔我一眼,但竟然叫了。我得寸进尺:“再肉麻一点儿,叫声‘哥哥’?”小语急了:“不叫,我叫不出来,全北京都是叫‘哥’,没有叫‘哥哥’的!”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吃那药是哪种垃圾,你可别骂我?”

“垃圾?”小语惊诧死,直瞪着我。

“那是——鸡的苦胆啊同志!千万别对外人说,这可是我爷爷的祖传秘方!”我哈哈笑着跑下楼去。

身后传,来小语悔不迭的京味儿的嚷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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