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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七章 学马

随缘随分,路回峰转处,佳人凝眸时。

紫骅骝闪电一般地奔跑,微风在马背上变得热烈起来,金阳迎面,照亮了毗昙意气风发的面宠,沉稳地张弓,利落地出箭,飞簇稳稳地扎入靶心,箭羽尚且微颤,紫骅已然奔远,当最后一支利箭入靶,毗昙竟然领先了薛原半圈,他得意地一笑,冲着洛伊。

薛原虽然输了,不过却十分欣慰,廉宗本就没想着赢,自然就成了最后一名,当听说有商户来了别苑时,倒比赢了还要开心。

毗昙取下腰上的剑囊,连着角弓抛给了一旁的小厮,仿若完全不将那些商户放在心上,依然笑看着洛伊:“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要与我去前边看看?”

流云等人都想留在跑马场学习箭术,洛伊本来也想留在这边,可看着毗昙满面期待,似乎很想让自己跟着他去看戏,便拜托了文明,让她代为招呼宾客,华璋与令植想跟着毗昙去看看,却被阻止了,让他们留下来教习流云等人,只叫上廉宗与宝宗,又携了洛伊往正堂而去。

“出了什么事?”流云悄声地问文明。

“我也不太清楚,像是有人来拜会兴国公吧。”洛伊并没有给文明讲详细,因此文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招手叫来几个丫鬟,让她们去给场外槐荫下坐着闲谈的宾客添上一轮热茶。

“是什么人呀,能让毗昙这么重视。”流云试着拉了拉弓,转头向华璋请教射箭的姿,文明也在一旁看着,极有兴趣。

令植抱着手臂斜倚在一棵粗壮的五叶槐上,抬着眼似乎望着蔚蓝的天空,其实瞳仁里只有一个月白的身影,金色的阳光洒在她晶莹剔透的面庞上,让她有一种炫目的美丽,她的唇角轻扬,目光温暖,面孔轻仰着,她的热切,是朝向另一个男子。

濯缨正与泊渊往这边走来,一个风度翩翩,一个娇姿楚楚,披着金色的阳光,身后是在风中翊翊的碧树白花。

令植忽然垂眸。

文明也看见了濯缨与泊渊,扯了扯流云的衣袖,让她看那两个十分和谐的身影。

“最可怜的当数君罗,因为周真在,她也只能坐在那里扮演窈窕淑女。”流云指着场外,坐在弼吞身边,身姿端正却双目空洞的君罗,不无同情地说。

文明却留意着一个身着裋褐的小厮正甩开头往这边跑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小厮带来的消息让几人面面相觑,说是几个衙役闯入了别苑,要将几个商户带去府衙,美生为此与他们发生了冲突,似乎还动上了手,因此兴国公他们直接拎着那几个衙役去了府衙。

“几个小衙役居然敢闯兵部令的别苑,还敢跟礼部令动手,你们说明活山城的府衙会不会被毗昙这个活阎王给拆了?”流云摇了摇头,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很好奇。

可濯缨却有些担心,拉着文明的手追问:“洛伊姐姐也跟着去了么,也不知要不要紧,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有毗昙呢,不会让洛伊出事。”流云话虽如此,但是也有几分犹豫。

“兴国公让奴才传话进来,说让诸位贵客在别苑里等待就是,他们顶多一个时辰就会回来。”小厮喘着气,说了这句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别管他们了,濯缨上午时已经能在马背上坐稳了,趁着这个机会再好好练练。”文明将机会两字咬重,笑衿衿地睨了一旁的泊渊一眼。

濯缨面颊微烫,垂着眸不说话,一色碧青长袍映入她的眼角,清新的色彩缓解了她体内的躁热,她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节奏,时隔十年,她又一次开始接近爱情。

而泊渊却忽然犹豫起来,他想起今日出门之前父亲青暄的叮嘱:“为父与兴国公同为和白,他既然邀了你,那便是你的荣幸,可你要记住,不宜与兴国公走得太近,更不要掺和进司量部的事务里。”虽然他不是十分清楚毗昙与洛伊中途离席是因为何事,可为了稳妥起见,最好不要在这事非地久留。

他不无遗憾地看着濯缨唇角的甜蜜,想到刚才自己答应她的话,要与她骑着马在槐花荫里慢行,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就要食言了,他觉得开口十分艰难,却还是冲面前的几位拱手一礼:“在下很抱歉,突然想起父亲交待的一件要紧的事,这就要赶回伴月城去,无法与兴国公当面告辞,还望文明夫人代为告罪。”

风声缓缓拂过耳畔,一切都安静下来。

濯缨忽然抬眸,询问般地看向身边的男子,就在刚才,他还说过要陪自己骑马,为何忽然却说出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

泊渊却不敢正对濯缨的目光,只潦草地施了一礼:“濯缨小姐初习骑术,切不可心急,好在今日有许多骑术精进者,相信即使在下先行一步,也不会耽搁了濯缨小姐。”

除了你,也会有别人,濯缨心中的激动忽然黯淡了下去,即使失望,但也必须要维护起码的尊严,于是她很快就笑了:“既然公子有要紧的事,还是快些回城的好。”

文明与流云面面相觑,听着泊渊的意思,像是之前答应了要教濯缨骑术,却忽然又改变了想法,竟然要中途离席,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华璋是局外人,并没有听出什么蹊跷来,拉满了弓,一箭正在耙心。

斜倚着五叶槐的令值却忽然抬眸,先是淡淡地扫了似乎有些尴尬的泊渊一眼,再看向濯缨之时目光就变得炯炯有神,因此将濯缨略微的沮丧与失望看得清清楚楚,他忽然离开了靠得发烫的粗糙树干,拍了拍满肩的落花,往濯缨的方向迈进两步:“濯缨小姐放心,在下今日一定会让你熟悉骑术。”

“有令植教你我就放心了,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半桶水。”流云对泊渊很有些不满,干脆拉了濯缨过去挑选马匹,她十分喜欢毗昙那匹紫骅骝,打算趁着毗昙不在,自己骑上去试试。

“紫骅骝虽然好,可副天官的骑术并不是十分熟练,再说这匹马认主,也就只有兴国公能驾驭。”令植看穿了流云的心思,少不得一番劝说。

“罢了罢了,我也不想逞能,还是跟着华璋学习射箭吧,令植你可得好好照顾濯缨,给她挑匹温顺的好马。”流云指了指马厩里拴着的一匹全身枣红,四蹄却有如染雪的马:“早上她骑的是那匹,我们也不知适不适合。”

“既然已经与那匹马熟悉了,就还是骑它吧。”令植让小厮牵出那匹马来,自己先检查了一下肚带是否系紧,又晃了晃马鞍,确定不会松动转鞍,才将马缰交给了濯缨,提醒她用脚尖内蹬,上马后保持直立,扶稳马鞍,双腿轻送马蹬,等马儿缓缓前行,自己方才翻身上了匹青骢,与濯缨并肩而行。

流云目送两人两骑绕着马场,缓缓向槐荫下的小路行去,方才伏在文明的耳边轻语:“其实我倒觉得濯缨和令植般配一些。”

“我也担心着这事,濯缨虽然对泊渊有意,只怕泊渊的家族却并不看好濯缨,而泊渊也是极为孝顺之人,也不知他是否能坚持。”文明叹了一声:“我怕最终濯缨会被辜负。”

这时泊渊的坐骑,已经往与濯缨相反的方向远去,消失在碧荫之下。

一串串有若银铃的玉蕊挂在碧叶之间,似乎沉重,似乎轻盈,风声在花叶之间细细碎碎地脆响,暗香绕径,拉长了时光。

令植微微侧眸,见濯缨很有几分紧张,腰身僵直,双手紧紧地扶着马鞍上的铁环,低头看着马背,鼻尖上挂着几粒晶莹的汗珠,不由微微一笑,低沉着提醒着她:“不用那么紧张,肩背要放松,只略微用小退夹紧马腹,眼睛要平视前方,别低头看着马背,辜负了骑在马上与平时不同的风景。”

马蹄声缓慢地敲击着软土,其实很有一种慵懒的美好感觉。

濯缨抬起眼眸,看见赤金的斜阳穿过碧叶,有如剑气一般,点亮了花与叶,小径环绕着延长,似乎没有尽头,一阵微风,树荫下便落了一场碎雪,清幽的香味落满衣襟,又被清风远送天涯,心中的紧张便减缓一尽,甚至想要策马飞纵于如斯美景之中。

令植像是看穿了濯缨的心思,微微一笑:“你尝试着用力夹送马蹬,让马儿慢跑起来。”

“慢跑,真的可以吗?”濯缨对自己没有信心,一双黑幽幽的眸中却盛满了跃跃欲试。

“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令植微扬唇角,信心十足地鼓励濯缨,他忽然憧憬着与她策马天涯的时光,天地之间,只有两人两骑,追着落日往西,并肩同行。

濯缨却没有留意到身旁男子忽然的温柔与豪情,她紧紧地抿了抿唇,颤颤兢兢地下了决心,扶紧了马鞍,用力地夹了一下马腹,枣红马果然小跑起来,她立即感觉到一阵颠簸,心中一紧,险些失去了平衡。

“膝盖和腿侧夹紧马身,身子前倾,要略略抬臀,注意要跟着马儿的节奏颠动,不要紧张,有我跟着你。”

低沉稳重的语音让濯缨渡过了最初怕慌乱,按照令植的话尝试,果然便稳住了重心,缓慢的清风急促起来,金阳的光影也加速了变幻,花香似乎也更加浓郁,从不曾有过的新奇感觉让濯缨唇角飞扬,她兴奋地冲令植喊道:“我能坐稳了,我学会了骑马。”

果然是天姿聪颖,不光下棋极有天赋,就连骑马也很有天赋,令植很是愉悦,唇角同样飞扬。

两匹马跑出了槐荫,甚至跑出了别苑的后门,道路变得宽敞,两边是青青田野,有农人在田间操作,并不觉得辛劳,反而兴致高昂地唱起了田歌。

天地之间被金色的阳光晒得透亮,因为泊渊忽然食言的不快完全被濯缨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想要征服天涯的兴奋,这种兴奋从她的足底燃起,点亮了她的眼睛,烧尽了她的理智,她忘记了刚才令植所说的警告,更紧地夹了一下马腹,并用马鞭轻打了一下跨下的枣红马。

坐骑得了鼓励,忽然扬了扬马蹄,有如离弦之箭般地往前疾奔。

得意忘形的濯缨立即尝到了苦果,险些被甩下马背,她发出一声尖叫,慌乱地伏下身去,几乎压在了马背上,只顾稳稳地抓紧马鞍,仍然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疾奔的马儿甩下去。

几乎是同时,令植已经策马向前,先急喊了濯缨几声,让她夹紧马腹,拉紧缰绳,可慌张的濯缨却充耳不闻,只不断惊叫着。

令植干脆从自己的青骢上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濯缨身后,替她拉停了飞奔的骏马。

又是一阵微涩的汗味,霸道地包围了自己,濯缨狂乱而恐慌的心渐渐安稳下来,却被耳畔炙热呼吸烫红了面颊,她觉得自己的后背被飞快汗湿了,这种感觉极为不适。

“没事了,我说过,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伤。”

耳畔是令植依然沉稳的语气,不知为何却让濯缨才安稳的心又混乱了节奏。

——

洛伊跟着毗昙才到正厅,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场面,几名身着皂衣的衙役手持利戈,竟然齐齐指向美生,五名身着锦衣的商户在美生身后畏畏缩缩,美生倒是挺直了胸膛,双手撑在腰上,平日里风情无限的桃花目瞪得溜圆,一张脸被怒意涨得通红,就算是看见毗昙,也没有缓和面色。

洛伊看向身旁的毗昙,见他紧皱着眉,目光有若刀锋,狠狠地刮过那几名皂衣衙役,可见他也没想到会目睹这番场面,安排好的戏剧出了小小的意外。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礼部令与兴国公的面前撒野!”宝宗一步上前,开口就是一声厉斥。

听说兴国公来了,几名衙役才收了兵器,上前施礼,说出的话却是硬梆梆的:“府令听说这些乱民前来兵部令的别苑滋事,特令小人们前来逮捕滋事的乱民,小人是在执行公务,无意冲撞诸位贵人。”

言下之意,竟然是指美生干扰了他们执行公务。

毗昙冷哼一声,一撩袍子落坐:“我只听说几名商户有冤情相陈,怎么就成了乱民?”

五名商户一听,这才鼓起勇气从美生身后出来,齐刷刷地跪成一排,其中一个领头的二十多岁的男子连连叩头:“兴国公明鉴,小民并非乱民,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听说兴国公今日在这里设宴,才来求见,还望兴国公替小民做主。”

“大胆刁民,尔等分明就是心怀不轨,还敢在贵人面前狡辩。”一个看上去是捕头的衙役一步上前,指着商户们怒斥,一挥手臂,就想将人拿下。

当着兴国公的面都敢不由分说的拿人,洛伊十分怀疑这些衙役身后的府令究竟有几个胆子。

宝宗与廉宗不等毗昙吩咐,刷地一声就抽出腰上的佩剑,护在商户身后,冷冷地逼视着几名衙役。

“是果有冤情还是心怀不轨,自然有兴国公做主,而不是听你们的一面之辞。”美生十分恼怒:“我们好好请了他们入内,就是要问清这些百姓究竟受了什么冤情,反而是你们不由分说地闯入拿人,莫非是害怕做的坏事被揭穿,狗急跳墙了吧。”

捕头额上冷汗密布,情知要将这些人拿回府衙已经不可能,这才单膝一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冲撞了贵人们,还请兴国公恕罪。”

毗昙懒得理会这些衙役,任由他们跪着,只问那带头的商户:“你有什么冤情?”

“回兴国公,小民之父在清定坊有一间酒肆,历来奉公守法,因为前些日子有市井流氓滋事,砸了商铺,小民之父为了保住私产,方才与那些流氓发生争执,却被府令大人收监,要将他以滋事之罪处刑,小民不服,击鼓鸣冤,府令大人却置之不理,后来府衙的书令单独见了小民,逼迫小民出让清定坊的酒肆,才能换父亲平安无事,小民一家都得依靠那间酒肆维生,实在不愿出让,而小民之父如今还被关在府衙里,望兴国公替小民作主。”

其他的商户也跟着年轻男子叩头,喊冤不断:“兴国公在上,小民们也是清定坊的铺主,都是受了书令的逼迫,不得已才立了出让契。”

这些商户本不愿出让商铺,实在是被逼无奈,不敢与官府做对,而兴国公之前亲自见了他们,安排他们今日来别苑喊冤,无疑给了他们保全商铺的希望,因此今日才出场演戏,并且分外投入。

“看吧,果然是与府衙脱不开关系。”美生佯装现在才知情,冷笑地冲着捕头说道:“一个区区府令,竟然敢讹斯良民。”

那捕头也是知情之人,又是府令以夫的亲信,这时心中难免焦急,陪着笑说道:“回兴国公,这些商户都是自愿立的出让契,并没有谁逼迫他们,不知怎么就反了悔,还请兴国公不要被他们蒙蔽了去。”

“真相如何本公当然要严查,轮不到你一个衙役指手划脚。”毗昙起身,看向洛伊:“事情闹成这样,我少不得要去趟府衙,听听府令的说法,夫人可愿随我一同前往?”

“横竖也是闲着,不如跟你去看看。”洛伊从善如流,给了毗昙一个满意的回答,等上了马,却忍不住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希望我旁观这么一场戏?”

“好不容易一日休沐,我当然想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起。”却是这样的一个回答,毗昙饶有趣味地看着洛伊。

明明是在办正事,却还是这么油嘴滑舌,洛伊剜了身边的人一眼,心里却落下甜甜的味道。

明活山城的府令以夫,三十出头的年纪,瘦长面颊,细长眼角,却有两道极为粗阔的乌眉,听说兴国公大驾光临,连忙跑出衙堂相迎,心里不免慌乱,虽然做这些事前他就已经有了丢官的打算,可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直面兴国公,还是忐忑不安的。

洛伊打量着面前有些单薄的府令,实在想像不到敢在毗昙面前拿人的是这么一个人,见他很是恭谨的行礼,言辞小心警慎,全没有胆大妄为的表征,此人必然是城府极深之人,洛伊做出这么一个判断。

当以夫听说捕头竟然闯了别苑拿人,并且当着兴国公的面拔剑时,顿时惊得面无人色,连连解释:“这些个不长脑子的混帐东西,下官只不过听说了几个商户去兵部令的别苑闹事,让他们前去阻止,哪里想到他们竟然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来。”狠狠瞪了捕头两眼,一边让人奉茶,一边小心解释:“清定坊酒肆斗殴一案,原本还在审理,因着那帮人一口咬定他们是酒肆的顾客,因着结帐才与店主发生冲突,双方都动了手,下官才将两帮人拘押在府衙里,并没有逼迫什么。”

“可这些商户一口咬定,府衙的书令逼迫他们立了出让契,你难道全不知情?”毗昙也不喝茶,满面肃色,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下官惭愧,的确不知这事。”以夫不敢怠慢,忙冲那捕头喊道:“混账东西,还愣在这里做甚,快快去将书令带来这里,好让兴国公当面查问。”俨然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结果却是,捕头空跑了一场,书令根本不在府衙之内,就连私宅也是一片狼籍,很显然的,书令畏罪潜逃了,逃得非常及时。

以夫额上冷汗直冒,语音里就带着哭腔:“下官实在是失职,竟然不知手下出了此等败类,下官立即发布追缉令,定然要将这等败类绳之以法。”

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以夫参与了此事,再加上毗昙的原意也只是搅了乙祭发财的好事而已,因此并不追究:“这么说来,这些商户的冤情果然是事实。”

“是,都是下官的疏忽,定然会严查此案,给兴国公一个交待。”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等你的消息,你是一城之长官,相信你定然能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毗昙冷冷一笑,意有所指。

不消说,以夫不过几日就查明了此案,一切都是书令的安排,买通市井流氓生事,逼迫商户出让清定坊的商铺,无辜之人被释放出狱,出让契也还给了商户们,生事的流氓被定了三年徒刑,对书令的追辑令也散发了出去,以夫办事效率极高,毗昙也没再追究他的责任。

乙祭父子长长地松了口气,却不得不放弃眼看就要到手的几间地段极佳的商铺,对毗昙的恨意更添了一分,却再不敢在国都之内敛财,而是将手伸向了更远的龙江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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