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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一章 濯缨的新婚生活

却道春雨无情,摧得梅红渐少。

濯缨自从嫁给令植,生活无疑是翻开了崭新的篇章,却也并非就是一帆风顺的,柳氏一族为大阿飡,也属紫衣贵族,但从真兴王时,就不太受王室看重,真兴王尚武,而令植的曾祖父却为文官,虽然曾经身任户部令一职,但却没有选入和白的资格,而柳家的爵位虽也是世袭,可不受王室重用的局面却并没有得到改变,令植的祖父袭爵,依然还是户部令,可到了令植父亲的时候,就降了数等只任司农。

眼瞧着一代不如一代,令植父亲急了,干脆让两个儿子自幼习武,希望能改变家族不受重用的命运,虎才是长子,还是少年时期就入宫成为花郎,他性子稳重,武艺却并不出众,因为曾经跟着白袍将军龙树公征战,立了小小一功,龙树公回朝时受到伏击,他也拼死护卫以致受了重伤,虽然并没有能挽救龙树的生命,却受到了龙春的亲睐,有一段时日与龙春来往密切。

正是有了龙春的支持,虎才又不算太出色,美室有心让风月主成为傀儡,竟然顺手推舟许可了,于是虎才便成为新罗史上唯一一个没经过花郎比才继位的风月主,在任期间并不受花郎尊敬,可他父亲还是相当高兴的,至少看到了希望,总比在户部挂个闲职要强。

虎才也深知自己的能力,并不想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谨小慎微的步步小心,将傀儡的任务完成得十分出色,无惊无险的卸任。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卷入美室与德曼的夺位之争,机会却无声无息的来了,因为正确地站位,为德曼成为女王立下至关重要的功劳,居然一不小心就成了和白之一。

几十年的谨慎并没有让他得意忘形,在春秋与毗昙之间,虎才选择了投靠毗昙,这多少让龙春觉得匪夷所思,虎才明明是自己的人,他想不通成为和白的虎才为何反而冲着毗昙摇尾巴。

傀儡当久了,也会生厌的,在虎才的眼里,龙春并非良主,当初龙春就全无能力与美室抗衡,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傀儡了,龙春这个靠山,早就让虎才伤心不已。

并且美室的时代已经过去,毗昙虽是美室之子,但他是王室宗亲,从身份上来说,足以与龙春抗衡,虎才追随毗昙,也算是继续对王室效忠,谈不上背叛。

令植虽是虎才的嫡亲兄弟,年龄相差了十多岁,性格也与虎才大不相同,令植甚至鄙视过虎才的谨小慎微,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轰轰烈烈,既然有机会成为风月主,自然应当做出一番大事来,怎么会甘心成为傀儡?因此令植虽然自幼习武,却不愿意入宫成为花郎,沦为纨绔,成天只知打架生事,甚至想要离家出走混迹江湖。

好在虎才总算没有终生窝囊,唯一一次强悍出击,带领花郎们解救了真平王,这才让令植刮目相看,对哥哥生出几分钦佩来,对虎才的教训也能听得入耳,最终打消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令植未曾想自己能入毗昙的亲眼,让他进入司量部任执事,他倒是对毗昙这个新罗剑鬼心存钦佩,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自入司量部后兢兢业业,一改纨绔子弟的不良作风,很快凭自己的能力争得了毗昙的信任与重用,这不由让虎才大松了一口气,更让柳老爷老怀安慰,柳家更加坚定不移下定决心,追随毗昙的步伐前进。

所以濯缨入门之后,就算是看在兴国公的颜面上,一家人也不敢慢怠。

但濯缨明白,在婆婆的心里,对于白家还是看不上的,虽然婆婆在外人面前,对自己极尽褒奖,什么乖巧伶俐,孝顺贤惠,但实际上对自己并不亲密,客套得太过明显,骨子里却是生疏。

濯缨并不自哀自怜,也没有怨怪婆婆,她明白要让柳家完全认同自己,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努力,能嫁给令植已经算是命运的眷顾了,总不能事事依靠着洛伊,这必须得依靠自己。

就像令植,若仅靠着哥哥虎才,就算进入了司量部,也不可能真正得到毗昙的赏识。

濯缨从城郊回了柳府,第一件事就是到柳母的居住的正院请安。

已经是酉时,斜阳西沉,红霓渐露,柳母端着一碗热茶,正与阿秦说着话,自从虎才成为和白,柳老爷干脆递了折子致仕,柳母也将管家之事交给了长媳阿秦,可到底还有些不放心,经常问起,就如同现在这般。

“我怎么听说花姨娘最近不怎么安份?”柳母斜靠在榻床上,两道柳眉微蹙,眉心有重重的两道竖纹。

花姨娘是阿秦的陪嫁丫鬟,生得娇俏可人,很得虎才的宠爱,后来生了女儿,便抬为姨娘,平日里与阿秦还算是和睦,可最近不知怎么了,与阿秦发生了几次口角,昨晚更是与阿秦争执起来,阿秦有心罚一罚她,让她抄经、禁足,反而被虎才说了一顿。

听柳母提起,阿秦很有些委屈,揉着手中的绢帕,轻言细语:“还不是为了琴殊,母亲也知道,琴殊与弟妹本就谈得来,自从弟妹进门,琴殊常去弟妹房里,弟妹素有才名,琴棋书画都是上佳的,有她教导着琴殊我也放心,花姨娘眼看着琴殊这段时日琴技大进,就眼红了,也常带着琴瑶过去,硬是让弟妹教琴瑶抚筝,琴瑶才五岁,又是个不开窍的,哪里能学进去什么,花姨娘就在媳妇面前抱怨,说弟妹看不上琴瑶是庶出,不尽心,媳妇说了她几次,哪里知道她非但听不进耳,还到处说给丫鬟们听。”

阿秦顿了一顿,看见柳母眼中有火星在闪,又软软叹了一声:“弟妹可是国公夫人的义妹,若这话传到她耳里,可不得冷了心,媳妇昨晚叫了花姨娘来,想罚一罚她,她还不服,竟然跟媳妇顶撞起来,转头也不知与夫君说了什么,夫君倒说是媳妇不省事,左右是媳妇没有罢了。”

“这还了得!”柳母眸中的火星子燃烧起来,眉心的竖纹更加凌厉:“一个贱婢,竟敢挑拨事非,以为生了个女儿就了不起似的,你还将罚她几十个嘴巴子,让她嚼舌。”

说得简单,那可是虎才的心尖尖,别说嘴巴子,就连让她禁足都引得虎才发了火,阿秦腹诽了一句,嘴上却说:“都是媳妇的错,让母亲生气,媳妇也不想轻饶了花姨娘,可这段时日朝中事多,夫君本就忙碌焦躁,若在这当头罚了她,夫君又得生气了。”

“你贤惠不错,可毕竟是当家主母,哪里能这么软弱,那花姨娘原是你的丫鬟,你还降不住她?”柳母恨铁不成钢,吩咐着让几个婆子将花姨娘叉来:“我就不信,今日定要狠狠罚一下她,看她还能翻了天?看虎才还能为了这么一个贱婢忤逆了我?”

阿秦心里有几分痛快,却又有几分忐忑,若真让柳母罚了花姨娘,自己的气虽然解了,可那贱婢转过身找夫君一哭,虎才自不敢忤逆婆婆,但少不得更疏远自己,这可是得不偿失,可事已至此,若自己再劝,婆婆定要怪自己软弱,心里登时有几分后悔,忤在那里不知所措。

濯缨刚好在这时回来,一见柳母正襟危坐满面恼火,阿秦侍立一旁眼角泛红,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恭恭敬敬在锦垫上行了跪礼,起身站在柳母一侧,递上一碗茶:“都是媳妇不好,一开心忘记了时辰,回来得晚了,母亲别生气,喝口茶消消火。”

话虽如此,却是满面笑颜,撒娇一般,她知道柳母性子虽有几分急躁,却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万不会是生自己的气,不过打个岔缓和气氛而已。

柳母果然松弛了下来,接过茶喝了一小口,微微一笑:“我哪里是生你的气,唉,这事也瞒不住你,好孩子,你听在耳里就是,万不可为了一个下人的话伤心,什么事有我替你作主。”就将花姨娘的话说了,紧张地打量着濯缨的神情,也带着几分探究。

柳母心里多少对濯缨有些忌惮,怕她受了委屈说给原花。

其实花姨娘的那些话,濯缨早有耳闻,原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却闹成这样,她看了看阿秦,见她无措的模样,情知是不愿惹虎才生气,但心里未免不恼恨着花姨娘,自己火上浇油也不好,为花姨娘求情更是不妥,若是坐壁上观,又会冷了婆婆与嫂子的心,竟然怎么做都不合适,脑子里飞快地计较着,总算是有了主意。

既要让花姨娘受罚,又不能让虎才怪罪阿秦,少不得是要由自己做恶人的,于是濯缨一笑,劝着柳母:“媳妇才不计较呢,花姨娘也是望女成凤,但她却不知揠苗助长的道理,琴瑶还小,之前又未学过抚筝,进展才慢了一些。”

微微一顿,又再说道:“原是嫂嫂院子里的事,媳妇本不该多管,只是母亲与嫂嫂都是为了我,媳妇才想多说几句,若有不对的地方,母亲和嫂嫂别怪濯缨年轻不懂事。”

阿秦松了口气,若是濯缨愿意插手,她在虎才面前也好有个交待,就算是看着原花的颜面,虎才也不能太护着花姨娘,因此看向濯缨的目光就有了几分感激。

柳母这时对濯缨还说不上喜欢,但也想听听她的话,于是拉着濯缨的手道:“一家子住在一起,本就该有商有量,哪里分得这么清楚,你只管说,你嫂子自然不会怪你。”

濯缨又是一笑:“嫂子之所以忍耐,都是为大哥着想,这几日因为宣城郡的那些传言,朝臣们都有些忐忑,大哥心系国事,自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闹得家宅不宁,母亲也得体谅大哥几分。”

先为虎才说好话,柳母心里自然觉得妥贴,目光就更柔软了几分:“你可是听国公夫人说了什么?宣城郡的事可有什么不好。”

“母亲安心,但凡出了这种事,波动自然是有的,也许还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大哥身为和白,当然不能置身事外,这时还是别让他为了这些琐碎事烦心的好,花姨娘应罚,但若因此伤了身子,岂不是让大哥担心,嫂子想必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想着只是让花姨娘禁足而已。”濯缨进一步安慰道,却并不愿多涉国事。

“可不是这样,姨娘伤了身子,琴瑶又还小,难免会照顾不周,夫君未免会分心。”阿秦也适时劝说了一句,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难不成就放过了那个贱婢不成,这几年来,她仗着虎才的宠爱,暗里可没少给自己使绊子,主仆情份早已经荡然无存了,真后悔带了这么一个貌美的陪嫁丫鬟。

濯缨敏锐地感觉到了阿秦的不甘,暗叹一声,就算今日婆婆出面,罚了花姨娘几个嘴巴,又能如何呢?想要打击姨娘,光靠打骂可不顶用。

就在这个时候,花姨娘来了,想来她也知道柳母动了怒,不敢张狂,特地换了条素净的青花襦裙,发上只簪了枝简简单单的梅花簪,行了跪礼,正准备起身。

“给我跪着。”柳母眼瞧着花姨娘弱不胜衣的模样,好不容易被濯缨安抚的怒火又再冒了起来,重重一喝。

花姨娘浑身一颤,垂眸不敢出声。

“身为奴婢,居然敢顶撞主母,阿秦一心为虎才着想,才没有重重罚你,你这个贱婢还敢挑唆生事,可是打量着阿秦心软,才敢如此放肆。”柳母正襟危坐,冷冷地盯着花姨娘。

“奴婢知罪,原不敢顶撞了大太太,可也是操心着三姑娘,才失了理智,奴婢理当受罚。”花姨娘也乖巧,知道凭她在柳府的地位,挑衅一下阿秦还有虎才护着,万不敢顶撞夫人,连连认罪,十分老实。

倒让柳母犯了难,若是花姨娘出言顶撞,就算打了也不过份,可她一示弱,自己倒不好发作了,再加上濯缨刚才的一番话很有道理,若是为了一个贱婢闹出大事来,伤了儿子的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柳母这一犹豫,阿秦却有些着急了,若就这么放过花姨娘,自己以后岂不是更压制不住她?可早先才装了一番贤惠,这会子又不能翻脸,只将绢帕捏成一团,动动嘴角却不出声。

濯缨看在眼里,方才说道:“母亲看我说得不错吧,姨娘果然是望女成凤,只也太着急了些,嫂嫂才是三姑娘的嫡母呢,哪里还用姨娘操心。”

阿秦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说话,却又被濯缨抢了先:“三姑娘也五岁了,按理也该学着描红、抚琴。”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贵族女子若是大字不识,琴书不通,议亲可是难事,而花姨娘丫鬟出身,自然是不能教导子女的,这时的新罗,有如花姨娘这样的贱妾,本就不该亲养子女,不过是仗着虎才宠爱,才留了琴瑶在身边,要想重重地打击花姨娘,就是剥夺她教养女儿的权利,这可比打她耳巴子要强多了。

阿秦不是没动过这心思,可每次一提,都被虎才当作是耳旁风,或者就以琴瑶还小,阿秦又要管家,难免疏于照顾的借口推托。

若这时由阿秦提出来,虎才难免会有些恼怒,可濯缨说出来却不同,她可是为琴瑶着想呢,否则为何插手?虎才万不会因为这事去怨怪弟媳,更何况还要顾及原花这一层。

阿秦明白了濯缨的用意,心中更是感激,干脆冲濯缨一笑:“弟妹说得是,我也曾经提醒过夫君,可他总说琴瑶还小,不到时候。”

底下的花姨娘已经有些跪不住了,紧紧地捏着裙子。

“大哥哪里懂得,看看花姨娘都着急了,甚至不惜为了三姑娘的将来,连嫂嫂都顶撞了呢。”濯缨冲阿秦眨眨眼,略带着调皮。

“把小姐主子放在奴婢房里本就不合规矩,虎才也是糊涂了。”柳母发话,一锤定音:“阿秦你是琴瑶的嫡母,自当对她负责,今天就将琴瑶领去教养。”

阿秦当然不会拒绝,连声称诺,花姨娘却急了,她废尽心思才求得虎才许可,将女儿放在身边,若是就这么放弃,等女儿大了,哪里还记得她这个生母,自己再是花容月貌,也有容颜不在的那一天,她还没有天真到会认为虎才对她会长宠不绝,虎才疼爱琴瑶,与琴殊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时常来自己的院子里,若没了女儿牵绊住虎才……

这可是大大的不妙。

花姨娘顾不得这么多,膝行上前求道:“夫人,三姑娘还小,又有些娇憨,大太太还得操劳家事,奴婢不敢让大太太分心。”

“都是你这样的奴婢,才养得小姐这般娇憨。”柳母火气又上来了,喝道:“难不成你还以为你有本事教养主子?”

阿秦其实也并不怎么想亲自教养琴瑶,不过是为了打击花姨娘罢了,这时便说:“姨娘也是,教养女儿本就是我的责任,又哪里谈得上分心,再说琴瑶身边还有丫鬟乳母,我不过就是看顾着罢了,姨娘放心,废不了什么事。”

“就这么定了,别再说那些废话,你是婢妾,你的责任是服侍好主子,若再有顶撞的言行,无论有天大的理由,都发卖了出去,万容不得不知规矩的刁奴欺主。”柳母冷哼一声,严厉地盯着花姨娘。

哪里还敢再求,花姨娘也明白这事再无转圜,只将始作俑者濯缨恨得咬牙,却乖乖地磕了头退了出去。

经过这一段风波,阿秦与濯缨妯娌之间更热络了几分,而柳母转身一想,也回过味来,心道小儿媳倒是个聪慧过人的,难怪能得国公夫人青睐,虽然娘家差些,但好歹是个能干的,与小儿子又是夫妻和睦,再想到濯缨往日的言谈,对自己十分恭敬,对琴殊也照顾有加,不比那大家闺秀差多少,便真心对濯缨疼爱了几分。

再说那花姨娘,虽然在柳母面前忍气吞声,回房却发了好一顿脾气,砸了一个梅瓶,摔了一套茶具,哭了一场,渐渐有了计较,先让丫鬟乳母收拾好女儿的一应用具,送去阿秦院子里,又仔细梳妆一番,躺在床上只作虚弱,打发身边侍候的丫鬟站在院子里等虎才。

虎才一听花姨娘旧疾犯了,心急火燎就去了偏院,见女子穿着一件素白纱衣倚在床头,青丝披肩,双目红肿,满面苍白,心中便是一痛,揽在怀里连问:“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哪里不舒服了?”

“奴婢心疼,疼得都快裂出缝来。”花姨娘抽泣着说,虚软在虎才怀里。

虎才着了急,问着一旁侍立的丫鬟:“你们怎么侍候的,姨娘病成这样,还不回了太太去请郎中来瞧?”

“不怪她们,这也不是郎中瞧得好的……”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发生了什么事?”虎才沉着脸,喝问丫鬟。

“回大人话,具体何事奴婢也不知,晚膳前夫人叫了姨娘去正院,回来后姨娘就让奴婢们将三姑娘送去了太太那里。”

虎才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昨日斥责了阿秦几句,她就去了母亲面前挑拨,这也太过份了!但想来母亲发了话,自己也不能反驳,便劝道:“要说琴瑶也大了,母亲也是为了她着想……”

一听虎才的语气不对,花姨娘着了急:“奴婢是琴瑶的生母,能不替她着想?正是替琴瑶不值,不过才说了几句二太太,她瞧不起琴瑶是庶出,只巴结着琴殊,今日也是她在夫人面前挑拨,这才……”不过就是个落魄家族的女子,身份也比自己强不了几分,竟然就这么欺负了过来,花姨娘剩下的话还未出口,便把一股大力推开,险些撞在榻上。

她惊讶地张着口,眼泪凝结在眼角,忘记了滑落。

“你真是无法无天!平日里说太太也还罢了,我宠着你,她心里有气,自然会拿你发泄,我才护着你,不想却纵得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弟妹能礙着你什么,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如此愚蠢,还想教养琴瑶?果然是母亲明智,你今后若想得个好,乖乖待在院子里,若再惹是生非,别怪我不念情份!”

虎才大怒而出,狠狠地摔上了门。

花姨娘不敢置信,险些没有哭得背过气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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