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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九章 胜曼的推理

慢忆年少温柔事,回看艰难,相对惘然。

碧青的梅叶在傍晚的清风中瑟瑟不尽,霞色就从缝隙里漏落绿茵坪上,星星点点,忽而又连落成片,忽而又消失不见,光影变幻之间,时光在两人的沉默里悄悄地走,华璋垂眸,看着面前从来不曾淡忘的婉转娥眉,呼息逐渐变得急促,拉扯着那颗酸涩的心,跳动得失去了节奏。

蓝珠始终与华璋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目光只盯着他浅青长衣的下摆,那里用银线勾出一朵半开的海棠,这是一件旧衣了,那朵海棠,还是她亲手绣上去的。

“你还好吗?”四个字才一出口,华璋就立即后悔起来,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答案,对他都是讽刺而已。

好与不好,都是他造成的,也已经再不是他可关心的问题。

“我很好,自从长大之后,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样的答案让华璋眼角湿润,他深深的呼息着,喉间落下一串冷意,飞快地渗入他的血液里。

长大之后,他带给她的,都是沉重和哀伤,他想要给她的幸福,统统落空,离开他后她能获得幸福,而他的残生,只能在漫长的不幸里煎熬。

鬓间一缕碎发,被傍晚的清风抚动在她的颊畔,却痒痒地挠在他的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轻触她玉瓷一般的肌肤,却见她退开两步,冷冷地抬眸:“公子请自重,妾身已为他人妇。”

他的手指便僵硬在了半空,指尖落着一点残阳,红得刺目。

“你……”每说一个字都很艰难,华璋颓然地垂下了手臂:“还在恨我吗?”

“从我下定决心与你和离的时候,就对你无爱无恨了。”蓝珠静静地注视着华璋,目光落在他的发鬓,乌发之间,已经有了几缕银白,犹为刺目,也许那些年,受折磨的不仅仅是她,不过就算如此,她对他的现在,还有过去,也只余无奈和怜悯而已。

“所以,当年那颗黑蝶贝,你也忍心抛却了,明知紫秋成了我的妻子,你也将黑蝶贝给了她,毫不在乎。”华璋闭目,冰冷的眼泪渐渐从眼角渗出。

他从怀里拿出那根发簪,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将黑蝶贝贴身放着,其实并没有奢望还能与她再见,但是现在,她就在他的面前,他不能再放弃这个机会:“求求你,留下黑蝶贝吧,这只能是属于你的,就算是……我们毕竟曾经结发过,这是我们不能否定的过往。”

这又是何必呢?

可蓝珠还是收回了发簪:“公子府上的百金,改日会一分不少的退回。”

华璋心里狠狠一痛,却终是没有理由拒绝,黯然地点了点头。

“我在国公府看见了柳奴。”蓝珠微微一笑:“也在玉华楼看见了明月珠。”

所以,也明白过来,其实他并没有移情,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可是他的确是背叛了她,只不过与其他女子无关而已。

“我今日之所以见你,并不是为了前事。”蓝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华璋尚不及出口的解释:“当看到柳奴的那一刹间,我知道了你当初究竟为何要那么做,如果你当初就告诉了我,我也会理解,我们也许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不过现在一切都不能挽回了,你选择了其他,放弃了我,而我,也是选择了平安喜乐,因此放弃了你。”

就是这样的结局,谁也不欠谁的。

体内的苦涩漫至喉间,华璋所有的言辞都被那浓烈的苦涩淹没。

“你存心把柳奴送入国公府,必然有所图谋,我今天看她,像是对兴国公动了真情呢。”今日柳奴在梅园前长跪,丫鬟们都议论纷纷,清风还去斥责了她一场,蓝珠也跟着去看了,也就是在那一刻,她才明白了当年的一些真相:“兴国公与夫人如今对你都极为看重,希望你好自为之,若是再对兴国公不利,休怪我会将以前的那些事说给国公夫人。”

原来她与自己见面,竟然是为了这个,喉间的苦涩突然被压挤成坚硬的生铁,重重地坠在他的心头,将他的心,压得粉碎。

可是,她还是没有彻底绝情,至少她还愿意提点自己。华璋无奈地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对兴国公与夫人不利。”

他隐隐知道胜曼对兴国公的企图,天音阁里也有他的人,他知道胜曼见过了廉宗,胜曼想对洛伊不利,他也会想尽办法粉碎胜曼的阴谋,是她毁了他的婚姻,是她让他痛失所爱,他也绝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胜曼此时当然不知道华璋的恨意,暖香阁里,最后一抹霞光从敞开的雕花窗斜斜而入,满室喧嚣的朱红,让胜曼焦躁不宁,她端起一碗清茶,急急地喝了半碗,原是想平息心头的焦灼,但一听睢冷说起兴国公还是杳无音讯时,顿时忍不住急躁,一挥手臂将茶碗砸向一旁的宫女:“怎么泡的茶,其苦无比!”

茶碗正中宫女的脚背,狠狠地弹起,碎成几片,尖锐的疼痛让宫女刹那雾湿了眼睛,却连呻吟都不敢,“砰”地一声跪倒在地,直呼恕罪。

“都给我滚出去!”一双杏眼微瞪,满满尽是戾气,胜曼一扫往日的和风细雨,突然就电闪雷鸣起来。

一众宫女悄无声息地急步退下,睢冷方才劝道:“微臣看着廉宗的样子,像是并不担心兴国公,也许他知道什么,想必兴国公早有安排,殿下也莫太过担忧。”

“仅凭桐卢,还伤不了毗昙,我是担心百济人,他们可是有三万雄兵,并且事发突然,想必毗昙也没料到百济人会来得如此迅速。”胜曼沉着一张面孔,眉间挤出两道竖纹:“想不到桐卢胆大如此,百济人仿佛早料到他会谋反一般。”

睢冷听得心惊:“殿下是怀疑……”

“别忘了滁盱可是百济的青獠令,他有本事能混进花郎部,一定在边郡也安插了不少佃作。”胜曼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就算不是为了洛伊,也要尽快查出这个间谍系统了。”

可经过这些时日的观察,滁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蹊跷来。

“秦江那里已经有了结果,那个琉璃,竟然对滁盱有爱慕之心。”睢冷又再说道:“微臣打探过琉璃,她只是原花偶然收留的孤女,倒也没什么蹊跷的地方。”

胜曼听了,显出些不耐来,她原以为琉璃也是百济的间谍,若真是如此,原花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没想到却是儿女私情,难免让胜曼有些失望。

“这个滁盱,之前还做过一段仁爱村的巫师,险些将小英沉塘,多亏被副天官所救,仿佛正是因为如此,原花才与滁盱、小英有了交结。”睢冷见胜曼不满,立即将廉宗打探的另一件事情说了出来。

又是仁爱村?胜曼挑了挑眉,小英与滁盱都出自仁爱村,两人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小英成为宫女与原花脱不开关心,滁盱之所以能成为花郎,也是原花所荐,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等等!当初摩耶太后的死,就是小英造成,她一个宫女如何能将事情做是这么滴水不漏?一定有人帮她,她既然与滁盱有交集,会不会暗中帮她的人就是滁盱?他可是百济的青獠令,的确有能力让太后死得无声无息,还能让渺依背上所有罪名,若是如此,小英难道也是百济的间谍?

什么沉塘,不过是两人串通耍的手段,目的就是要结识原花与副天官!

想通了这点,胜曼的眼睛才总算是有了亮色,也不与睢冷多说,立即下令去请小英来昙华殿,又叫了滁盱来暖香堂。

无名之徒如今是昙华殿的护卫花郎,滁盱本就在这里当值,被公主召见也是常事,因此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古怪,只疑惑着胜曼召见他的目的。

“滁盱郎请坐吧,无须多礼。”一扫早先的戾气,胜曼又恢复了淡然的模样,赐了坐又赐了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滁盱两眼。

这个男子,实在是太过妖媚了一些,虽然在自己面前恭谦谨慎,可那飞扬妩媚的眼角,以及细致如烟的清眉,自带一种魅惑,再多的谦恭也掩示不了。

“没想到短短几日之间,竟是烽烟四起,战乱频生,可惜我身在深宫,又是女子,不能与陛下分忧。”胜曼长长一叹,手指轻揉眉心,显出十分疲惫的神情:“若是兴国公在,陛下身边也多了一个倚仗,可惜,他如今音讯全无。”

难道是想打听毗昙的踪迹?滁盱度量着,垂眸说道:“卑职也听说了,廉宗郎已经安排了司量部执事去龙江洞打探,仿佛并没有兴国公的消息。”

“兴国公本身武艺出众,又是睿智之人,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也许他暗中送信给原花也不一定,我听说原花并不焦急,想来也是笃定了兴国公必然安全。”胜曼慢悠悠地说道,淡淡地盯着滁盱。

这是要让自己去探原花的口风?滁盱思量一番,方才说道:“卑职下值之后,会去国公府拜见原花大人,无名之徒乃兴国公一手筹建,卑职关心一二,原花大人想必是会体谅的。”

“滁盱郎也应当关心一下兴国公。”胜曼方才微笑着。

这不过就是幌子而已,胜曼并不以为洛伊会知道毗昙的踪迹,她的目的……

“殿下,小英姑姑求见。”宫女在门外禀报。

“快快有请。”胜曼笑道,目光若有似无在滁盱面上一扫而过,却见他不动声色,依然垂眸而坐,不由暗暗称赞,果然是青獠令,真能沉得住气。

可是小英的功力就明显不足了,她一见滁盱,双眸飞速地掠过一道明亮,莫名就红了面颊,却不过转瞬之间,又收回了目光,上前恭敬行礼。

胜曼将小英的神情捕捉得一丝不漏,更笃定了心中的猜想,这哪里是见到了仇人的模样,分明就是见到了情郎。

当真有趣,小英原来对滁盱还有这样的心思。

“这几日实在是炎热得很,让人心烦气躁,昙华殿的宫女们虽然得了你的指点,到底还是比不上你。”胜曼热情地对小英说道:“劳烦姑姑走一趟,替我泡上一壶清心宁神的茶,姑姑不会嫌烦吧?”

小英强忍住不去看滁盱,而是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奴婢能得殿下看重,乃奴婢三生有幸,哪里敢有那等不敬之心,实在惶恐。”

“那就有劳姑姑了。”胜曼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捧来茶盒、热水,专心地看着小英的一举一动,一边问着,盛夏喝什么茶能解暑,水温当如何掌控,如是等等,极为好学的模样。

小英须臾就斟好了一杯碧汤,亲自呈给了胜曼。

“果然还是你的茶好。”胜曼尝了几口,满足地点了点头:“也斟一碗给滁盱郎吧。”

说完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小英,果然见她红了耳垂,眉间掩不住薄薄的一抹欣喜,又看她小心地斟出一碗茶水,捧给滁盱,手指微颤,声音细若蚊吟:“滁盱郎请用茶。”

而滁盱却恭敬起身,先谢了公主赏赐,才稳稳地接过茶,并没有看小英一眼。

即使如此,胜曼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

当然,她还是不动声色地打发了滁盱,又遣散了宫女,与小英私谈了两刻,方才放小英离开,有了这场秘谈,青獠令这几日一定会与小英见面,只要他们一碰面,胜曼就能笃定小英是百济的奸细,也许就能发现突破口,将这个间谍系统连根拔起,至少也能清除宫里的百济细作。

滁盱这几日也是心神不宁,忧喜参半,让他欣喜的自然是百济如愿夺下了宣城三郡,但关于桐卢打出的三韩一统的旗号,却让他深深震惊,原来,新罗竟然有如此野心,难怪自德曼登基以来,几经改革税制,更新农具,鼓励耕作,肃清吏制,发展商业,这一系列的措施都是为增强国本,积累财富,以图覇业!

还好误打误撞,让桐卢将这个机密揭开,想必百济王对新罗会更加戒备,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新罗强大,等他打上门来。

滁盱当然希望桐卢挑起的这场内乱越闹越大,那么百济就能趁机深入新罗,说不定能吞下半个龙江洞,可是女王的一系列应对相当及时,又是有条不紊,瘐信带着三万禁军已经赶往夺泗郡,这几乎断绝了百济趁火打劫的美梦,好在这次能轻而易举地拿下宣城三郡,百济也算是占了便宜,这个功劳,总算是他为百济立下了。

无名之徒如今又成了昙华殿的护卫花郎,胜曼公主似乎又想利用自己争取兴国公,这无疑又是一个机会,让他能更进一步接近新罗王室,还有小英,似乎也得到了胜曼的信任,那天胜曼召见她,绝不会是想要喝茶这么简单。

看来要找个机会与小英详谈才好……

滁盱全然不知他已经一脚踩进了陷井里,他与宫女小英趁夜在假石阵的这一次见面,当晚就被胜曼安排的人纳入眼里。

胜曼得知滁盱果然与小英在宫内私会后,对于两人的监视更加严秘,甚至动用了三娘,让血鸩帮徒在宫外贴身跟踪,至于宫内,仁康殿警卫周备,在阏川所领的内卫与龙华香徒的眼皮子底下,相信小英也不敢轻举妄动,比如她与滁盱私会,挑的也是歇值的时候,见面的地点也不是仁康殿,而是莲池边的假石阵,因此胜曼对小英的监视,着重于她离开仁康殿,回到宫女处后。

再过了十余天,小英这条线就有了进展,她竟然在暗地里打探占天司一个普通执事的底细,而这个叫吉上的女子,正是以前的神女,并且位列高阶。

又与神宫有关?

这个发现让胜曼陷入了沉思,小英仇视神宫,是因为仁爱村连环杀人事件,她的父母家人皆丧命其中,可始作俑者渺依已经被女王下令斩首,神宫也解散无形,为何她还盯着吉上不放?

细细想来,小英的身份清白可查,她的确为仁爱村的村民,并非不知来处,胜曼原以为她是因为爱慕滁盱,方才做了佃作,为滁盱所用,可是廉宗分明说过青獠使是个尤其严密的机构,当初美生废尽心思,才在这个机构中安插了一枚钉子,看来青獠令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若小英真是新罗之民,青獠令又怎么会信她?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小英的家人皆为百济的佃作,并且在新罗取得了合法身份。若是如此,他们便不是普通农人,缘何会死于一起杀人案件?

其中有蹊跷,如今小英也在怀疑了。

吉上的身份表面上并无可疑之处,她是神女,在新罗曾经的神女之中,除了流云全不知来历,其余的人都有清白的户籍档案可查,吉上乃小贵族之女,不过家族人丁单薄,就是一脉单传,她出生仅两个月时,其父就得了重症,不治身亡,她的母亲也在同年亡故,而她的祖父祖母也在她五岁时相继辞世,她成了孤女,被誓理选入神宫。

又是一个有完美身份的良民,可是小英偏偏怀疑起她来,这是为什么?

胜曼直觉这个吉上也不简单,特别是她后来还嫁了人,是女王赐婚,而请求女王赐婚之人,竟然又是原花!

原花与吉上原本并无交集,为何突然请旨赐婚?

一切疑点若隐若现,似乎都指向仁爱村。

滁盱是仁爱村的巫师,小英是仁爱村的村民,洛伊曾负责调查仁爱村杀人事件,渺依是幕后凶手,而吉上曾为神女!

难道吉上与仁爱村杀人事件有关?

小英为何现在才怀疑她?

胜曼想不通关健之处,于是也对吉上的经历进行了严查。

果然就发现了蹊跷之处,十二年前,吉上曾经在宫外执行任务时落水失踪,过了三日才被几个农人救起,送去官衙,因她穿着神女服,官衙不敢怠慢报入宫廷,吉上这才得以重返神宫,可是经过这番死里逃生,她失忆了!

吉上忘记了过往的事,却比从前更加伶俐,从以往的默默无闻逐渐取得了誓理的青睐,竟然成为了高阶神女。

难道说那次落水是有人策划,吉上被人调了包?

如果这样,吉上便有可能是百济的另一个佃作,她也是青獠使!

神宫解散后,吉上嫁了人,但是她忽然又被选入占天司,根据师傅睢冷所说,此人是流云推荐,说明吉上一定是自己愿意,才会重入宫廷,一个已婚妇人,为何想再入宫廷?难道她有想见之人,那么这个人……

胜曼立即让睢冷去问廉宗,他监视滁盱的时候,可曾发现滁盱与吉上有联系,如果能证明这点……

睢冷反馈的结果让胜曼振奋!滁盱果然翻过左岩的后院,虽然并没有亲眼见到他与吉上私会,但已经让胜曼笃定了,吉上也是一个佃作!

百济的青獠使果然神通广大,竟然能将钉子安插入神宫。

这么说来,小英应当并不知道吉上是青獠使之一,这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根据廉宗所说,青獠使之间并没有联系,他们只是掌握在青獠令手中,唯青獠令之命是从。小英应当是偶然见到了滁盱私见吉上,所以才在怀疑。

那么她又在怀疑什么?胜曼不认为小英是出于好奇,或是妒嫉,身为佃作,她应当知道私底下调查同僚的身份会遭到首领的怀疑和忌惮,如果被滁盱发现,甚至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毕竟这是在新罗,百济佃作是绝对不能见光的,而青獠令为了自身与整个系统的安全,绝不会允许下属有二心,更不会允许下属私自行动。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小英不惜冒险,暗查吉上?

胜曼想通了关健环节!

小英的家人都死于仁爱村一案,神宫却是幕后凶手,如果吉上与当时的杀人案有关……

当初指使郎徒杀人的真织神女,与上天官渺依之间的关系并不合谐,很难让人相信她会是受到了渺依的指使,这中间应当还有人挑唆生事,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吉上。

如果是吉上,那么她一定是遵从青獠令的嘱咐。

胜曼的眼睛越来越亮。

小英起初以为渺依就是幕后真凶,对她恨之入骨,可是后来她竟然发现了一名神女与她有类似的身份,她们都听令于滁盱,唯滁盱之命是从……

她的家人,也许是被滁盱灭口。

仁爱村的命案,绝不会像众所之知那般简单,很有可能是滁盱一手造成。

胜曼越想越是振奋,仁爱村的命案发生之后,滁盱才真正接近了洛伊与流云,这才是他的目的,至于小英的家人,应当也参与了这个案子,知道得太多,所以才被滁盱灭口。

真是有趣,若是让小英知道了这些,她会如何面对滁盱?一方是她的首领,是她爱慕的人,而另一方是她的家人,与她血脉相联。

一个计划,渐渐成熟于胸,胜曼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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