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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春秋的克星

惆怅复惆怅,几回新月出

德曼从王室书库中出来,在回绮罗殿的途中,顺便去看了看春秋。却没想到,春秋根本就没在殿内,侍女们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由得让德曼有些气恼。

“殿下,据说,公子回宫后,与美生却走得相当之近,经常与美生出入妓房和赌馆。”阏川在德曼的身后小声说。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德曼略皱了皱眉,问。

“想着公子也是少年心性,美生又是精通此事之人”

“这样不行,不能让春秋被美室掌握。”德曼打断了阏川的话,却对瘐信说:“瘐信,从明天开始,由你来教导春秋。”

见德曼面上有责备之色,阏川有些愧疚,即使他对德曼的忠心不掺一丝杂质,但春秋毕竟是天明之子,因为自己的护卫不周才导致了天明之死,因此,在阏川的内心,对待春秋自然也是与其他人不同。不想看到公子不开心,又不能违背公主这命,阏川叹了口气,究竟是,应当如何才好。

“你们俩人,在调查流云与洛伊的身份时,真的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忽然又问,德曼显然对洛伊今日的说辞还是有所怀疑。

瘐信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他的确是既觉得有些羞愧又有些怀疑,这事情太不正常,他们甚至动员了各国的细作,可是依然无法得知关于俩人身份的丁点痕迹,仿佛俩人从天而降,就到了新罗。

而阏川却有些迟疑,思索了一会儿,他才下定了决心,说:“殿下,当日在宫内发现刺客之时,曾经听到流云在情急之中,唤了洛伊一声殿下”

“什么?”瘐信面色大变:“你确定没听错?”

“当时月夜也在场,他也听到了,只是当时我们觉得流云与洛伊对公主殿下并没有害处,才未禀明此事。”阏川微低着头,心怀歉疚。

“你果真听到,流云称洛伊为殿下?”德曼并不追究阏川的隐瞒,只问。

“是的。”

“如若是这样,难道说,洛伊竟然也是某国的公主?”瘐信皱着眉头,觉得不可思议。

“她说,她是一个叫做虞楚的国家的公主。”德曼淡淡一笑,难道洛伊的话果然便是事实?

“虞楚?”瘐信与阏川再次面面相觑,“这是什么国家,我竟然从未听说过?”阏川奇道。

瘐信也看着德曼,一脸不解。

“今天,洛伊主动与我谈起了她们的身份问题。”德曼说,看着阏川:“阏川郎应当是问了流云什么吧。”

见德曼问,阏川更为歉疚,点了点头:“是的,殿下。”

德曼见阏川一脸的不自在,却微微一笑:“阏川,我不怪你,你在宫内和流云接触得多,背着她们开展调查,一定让你为难。”

阏川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觉面颊发烫。

“我今天将她们的身份告诉你们,不过,你们听后不能再对别人提起。”德曼严肃面容,说道:“不仅是你们,我也未曾听过虞楚这个国家,洛伊说,这是千年之后的国家。”

“什么?”瘐信与阏川张口结舌,异口同声:“千年之后?”

“也就是说,洛伊与流云并不属于我们这个时代,而是来自千年之后。”德曼说。

“殿下,这也太匪疑所思了,难道,就要这么相信这样的说法?”瘐信急问。

“但是,这两名女子身上,的确有不同常人之处,流云会唱我们完全听不懂的曲子,那样的曲调,就连精通音律的月夜郎也是闻所未闻,还有洛伊,她对有的事情的某些看法精准异常,公主殿下也不是多次称赞她的想法是超越时代的想法吗?”阏川说。

“再怎么说,来自千年之后这种说法”瘐信还是无法相信。

“我也是半信半疑。”德曼一笑:“不过,这件事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有答案,洛伊留给我一封书信,说上面写的是后世史书记载之事,如若此事果然发生,她们所说的话,只怕是真的了。”

“可是殿下,将不明身份之人留在身边,是否太过危险?”瘐信有些担心。

“洛伊从来就不是你我之人,她只是要助毗昙,只要毗昙帮助我,相信洛伊不会做出予我有害之事,至于流云”德曼看了看阏川,又是一笑:“平时看来,阏川与流云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以后,你们要维持这样的关系才行。”

阏川面上一红,心内却轻松了不少,这段时间为了这件事一直心神不定,虽然他非常确信流云对公主绝不会有害,但在公主的立场,对身份不明之人是绝不能信任的。因此,一直担忧着公主的决定,做为臣子,绝不能违背公主之命,但是万一要做出什么对流云不利之事,这也是阏川绝对不能接受的。到时候,必然会是两难的地步,今天看公主并不是想追究的样子,才算是松了口气。

却说春秋,今日出宫却并非与美生厮混,而是去了廉宗的私邸。他与廉宗在隋国之时便是旧识,回到徐罗伐后,也是近几日才与廉宗取得联系。

廉宗今日带他到私邸,只说有一套奇书要送给他,把他与这套书留在房内,自己却不知去向了。春秋翻开那书,只见到是一些地图,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竟将书页撕了下来,叠成纸灯笼取乐。

等毗昙逼着廉宗找到私邸时,纸灯笼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毗昙看着面前散落的书页,成堆的纸灯笼和一脸无辜的年轻公子,差点没有气得顺手便结果了廉宗,刷地一声抽出了岚魂,直直地指向春秋。

春秋见毗昙浑身鲜血,也吓得面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不成一句完整之话。廉宗这时才缓过神来,战战兢兢地扑上来,拉住毗昙的手:“这可不行,他可是公子。”

“公子?什么公子!”毗昙大怒,一脚踹开了廉宗,细看春秋时,才发现他便是自己当时跟踪文努时在赌馆看到的,要见廉宗之人。

看着师傅耗了二十多年的心血才编撰而成,并且为此丢了性命的书,却被这个小子如此糟蹋,毗昙真恨不得一剑结果了他。但看他不过是个小孩,毕竟不忍,于是上前将春秋一把揪起,直接扔到了屋内的榻上,用被子包裹了几圈,竟然用岚魂打起了春秋的屁股。

春秋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发出了连声的惨叫,可一看到毗昙有些狰狞的面孔,又立即噤声,这么可怕之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毗昙发泄了一番后才放开春秋,命他在屋内将那堆纸灯笼全部恢复成书的模样,又一把将廉宗揪出了房间,稍一用力,便将他摔到了院内。

“说!那个小子是谁?”毗昙厉声问。

“不是说了吗,是公子,公子呀。”廉宗苦着一张脸,刚才那一摔差点没让他骨头都散架,但还是忍着疼,战战兢兢地起身。

毗昙不想和他再废话,再次将岚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如果不想说,现在便让你人头落地。”

廉宗见他面色阴沉,目光阴冷,知道此话当真,也不敢隐瞒:“是春秋,金春秋,天明公主之子!”

毗昙一愣,天明之子?只听说他回了新罗,几次入宫却也未曾见过,果真是天明之子么?

“反正你也是不想把书交给瘐信,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们,共同造就一个大王?”见毗昙不说话,廉宗发挥了生意人的本事,主动凑上前去。

“你说什么!”毗昙面色一沉。

“难道不是吗?我派出去的杀手说,他们跟踪文努,却发现文努的弟子与他的师傅比剑,要争夺三韩地势呢。”廉宗壮着胆子,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毗昙大怒,一脚将廉宗踹翻在地,岚魂如影随形再贴紧到他的项上,眸中杀意大盛。

“你究竟是为什么来找我?”见到了这个地步,廉宗也抛下了恐惧,扬声道:“是想为师傅报仇么?国仙文努是被我杀死的么?我们,可是共犯呀共犯!我派去的杀手,真的能杀死天下无敌的国仙么?不是的!是因为文努当时正与他的自命不凡的弟子舞剑,才被我抓住了机会!如果你是要报仇,那么杀了我之后,你也要自尽么?真的想这样么!”廉宗敏锐地发现毗昙脸上一闪而过的歉疚,又发出了一阵阴霾的笑声:“还是,我们都一起活下来吧,一起活着。”

毗昙闻言,怒火攻心的同时,对师傅的歉疚之情又开始在心底涌动,看着面前廉宗那张无耻的嘴脸,只觉得一剑杀掉他不足以解心头之恨,于是反而还剑入鞘,一把将廉宗从地上揪起,跟着便开始了一顿拳打脚踢。

廉宗吃疼,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般地惨叫,却并不开口求饶,心中暗忖,毗昙没有立即杀掉他,那么他求生的机会又多了一分。

直到发泄完,毗昙再次抽出了岚魂指向廉宗:“说,说出三个不杀你的理由,那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既然到了这一步,廉宗干脆完全抛弃了恐惧,他冷笑着直视毗昙的眼睛:“你以为三韩地势是文努所著吗?错!那套书里也有我廉宗的功劳。如果不是我的财力支持,他怎么可能有钱走遍高句丽与百济的国境?如若不是我所拥有的庞大的情报组织网,一直在帮助他收集各类信息,以及动用了数以千计的人力,帮助他搬运资料,他如何能编成这套三韩地势?”

毗昙听了他的话,虽然依然眼光冰冷眉头深皱,却并没有挥剑下去,只语气凌利:“继续说。”

廉宗吞了一口唾沫,又说:“可是他说什么,他却说要把书送给瘐信?那个一文不名的小子,什么都没做过却要坐享其成?他文努凭什么可以做这样的决定?我也是这书的主人!就连你,不是也自认为是书的主人,同样不想让本属于自己之书落到他人的手中才与师傅比剑么?”廉宗带着讽刺的笑容,直瞪着毗昙。

毗昙的额头青筋直冒,却还是咬了咬牙:“再说!”

“我不仅拥有强大的财力,在高句丽与百济还有庞大的情报组织,如果你杀了我,他们失去了联络人,成了断线的风筝,这个系统必将瘫痪。这是莫大的浪费,莫如你留下我的性命,那么,我,以及我这套组织都可以为你所用。”廉宗又换上了一脸谄媚的笑容,他也知道自己的生死便掌握在毗昙的一念之间,最后押上了这么一个赌注。

毗昙略咪着眼看着廉宗,面上阴晴不定口气阴冷:“合作,你要和我合作什么?”

“我们,就一起造就个大王吧?你我能做的事,除了造就大王还能是什么?美室,她对新罗不也是有功之臣么?”廉宗保持着一脸谄媚。

毗昙心头一震,孤疑地看着廉宗:“美室?!”

“美室想推举的人,不就是春秋公子么?”廉宗凑近了毗昙,一脸奸笑。

美室想推举的大王,难道真是那个小孩?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将《三韩地势》叠成玩具的小孩?毗昙暗忖,我们的母亲,她真的是如此想法?一丝冷笑,毗昙略退了一步,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劈了一剑。

一声惨叫。

廉宗捂着自己的脸,倒在了地上:“你这是干什么?”

“以后在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着你脸上的疤痕要时刻提醒自己,如果再做出什么背叛之事,定会取你的性命!”毗昙充耳不闻廉宗之惨叫厉声说道,还剑入鞘:“还有你必须记住!我们要造就的王绝不是那个小孩,而是另有其人。”

入得屋内,却看到春秋已将那堆纸灯笼拆散开来,把分散的书页叠在了一起。而春秋一看见毗昙,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但也不敢完全不看毗昙,因此只斜着眼睛,面上挂着尴尬的笑容。

毗昙也不理会他,只将所有的书以及书页装在了原来的箱子里,大步离开了廉宗的私邸,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线微弱的白光,远远看去竟像岚魂清冷的光泽,毗昙的步伐并不轻松,廉宗的话像一枚尖细的铁刺一般地扎进他的心里,不能彻底拔出因此永远无法痊愈,他之所以留下廉宗的性命,其中一个原因正是因为自己心中对师傅的愧疚。

这愧疚是他不允许自己某日会淡忘的,留下廉宗也是提醒自己。

只是毗昙现在无法知道,留下廉宗的一条性命,到底对他意味着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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