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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21

高中虽然学习紧张,但发育中的少年们,那种对异性朦胧的好感以及对异性之间交往的好奇,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彻底遏制的。张照洋在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发言,本就引起了一众女生的倾慕,现在却在公开场合与不是同一班的郑灵燕并肩而座、神态亲密,于是谣言满天飞。更有好事者曝出:原本张照洋与杜青雅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形影不离,后来因为郑灵燕的介入,两人连上学放学都不再单独一起走了。于是谣言更以几何倍数的趋势发展着。

当杜青雅第一次听陶紫说起时,并不在意,在初中时,便有同学传过她和张照洋的闲话。那时候她不太懂,并不知道避讳。一直以来她虽然喜欢张照洋,却从来没有想过别的,只专心于学习。后来知道张照洋喜欢郑灵燕,更是一心为他们传递着一些以学习为名目的小纸条,甚至在暑期,心甘情愿的帮他们做掩护,做他们偷偷见面的中转站。在她看来,张照洋喜欢郑灵燕,愿意帮助郑灵燕,就好比于她愿意照顾张照洋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况且张照洋和郑灵燕两个人相互喜欢,学习成绩也没有如老师和家长所说的那样下降,反而郑灵燕学习成绩还有提高。既然如此,他们早恋便早恋吧,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然而随着谣言的甚嚣尘上,连老师都知道了这件事。早恋这一现象,多少年来,老师和家长想尽一切办法防范,却是屡禁不止,所以更多时候,只要学生成绩不发生大面积的退步,老师很多时候都是当不知道,最多就敲打敲打而已。可是这一次涉及的却是一向表现良好且学校准备重点培养的张照洋,而且在第一次摸底考试的时候,原本全市第一的张照洋退到了第五位。于是四班和八班的班主任碰了个头,决定各自找自己的学生谈一谈。

张照洋还好,当班主任委婉的问他跟郑灵燕是什么关系时,他很冷静的跟老师说自己与郑灵燕是同学关系,只是因为郑灵燕学习有些跟不上,所以才利用自习时间帮她补补课。而当老师委婉的表示张照洋身为四班班长,其实更应该帮自己班里的同学补课时,张照洋撒了一个谎,他说是杜青雅请他帮忙的,而杜青雅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他受杜青雅父母照顾良多,不好推托。最后他轻松的回到了教室。

当郭老师将郑灵燕请到办公室的时候,郑灵燕却没有张照洋那么冷静。当郭老师问她与张照洋的关系时,郑灵燕马上进行了否认。她的欲盖弥彰让老师更加怀疑,在郭老师的一再追问下,郑灵燕哭了,她边哭边告诉老师:“我跟张照洋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杜青雅才跟张照洋关系很好,这个是我们以前初中大家都知道的事。”

郭老师表示怀疑:“既然如此,为什么经常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而不是他们两个?”

郑灵燕抽抽答答的道:“因为他们两个怕别人说,所以每次两人见面都让我跟着。不信你问问我们班同学,每次我们都是至少三个人在一起的。我和张照洋在学校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

两个老师将各自所得的答案核对后,矛头直指杜青雅。

郭老师对杜青雅印象很好,不止因为杜青雅成绩好,作为学习委员能够很好的配合班长翟丽的工作,更多的是因为杜青雅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教养和灵性。所以直觉的他不相信张照洋和郑灵燕的说辞。他将杜青雅叫到办公室,将两人的话直接转述给了杜青雅听,杜青雅沉默良久,只回答了郭老师一句话:“你就当他们说的是真的吧。”在郭老师疑获不解的目光中,她抬起头淡淡一笑道:“其实郭老师,不管我们三人有没有早恋,只要我们能够专心学习,保持优异的成绩,这便够了,你说是不是?”

回到教室,杜青雅沉默了很久。这件事虽然于她并没多大影响,但面对张照洋的谎言,说她不难受那是假的。可是出于本能的,她还是选择了保护张照洋,没有揭穿他的谎言。最后,杜青雅给于文星打了个电话,十一回家,于文星将自己在B大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杜青雅,但杜青雅一直没有打过。站在学校专设的电话间,杜青雅捏着话筒,在听到于文星从电话线对面传来的声音,她忽然觉得其实这些事真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否以优异的成绩考进B大。于是她没有告诉于文星这件让她不高兴的事,她只是就语文老师最新教的一篇课文鲁迅的《伤逝》,说了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于文星在电话里作了简单的解答,在要挂电话的时候,于文星突然问了一句:“青雅,你,不开心吗?”

杜青雅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几乎流下泪来。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张照洋为了自己,为了郑灵燕所说的谎言,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害了她。吸吸鼻子,杜青雅笑道:“不,文星哥,我很开心。”于文星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自从老师找他们谈话后,张照洋或许是心怀愧疚,不再勉强杜青雅跟他们一起去图书室,杜青雅也乐得清静。随着之后期中考试成绩出来,杜青雅依然高居百名榜榜首;张照洋比上次有些进步,位居第二;郑灵燕虽然没有进百名榜,但成绩明显有提高。老师们看到这样,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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