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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花朝节2

这时听到皇后说道:“如此良辰美景,众位佳人才子相伴,也希望众位不要吝惜才艺,让本宫一饱耳福。”

按照琴,诗,书,画,舞的顺序比试,苏婉报名参加了其中琴,舞两项,苏落择只参加了诗这一项

不一会儿,琴曲扬起。琴声交错,略显杂乱,所有参加琴技比试的人共同弹奏,有的人引领着主旋律,有的人附和着主旋律,而有的人却成了这主旋律中的嘈杂之音,很快便败下阵来,一脸惋惜,这样的场景苏落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禁有些好奇……

苏落虽然不知道这一首曲子叫什么,但是可以感受到曲子里的磅礴,似乎是看到了秋日的海边,高旷空澈,蔚蓝海水平滑如蓝色丝缎,眼前唯有海之辽阔,海之胸怀,自已已身化为飞鸟时而低啄海水,时而展翅高飞。于天空中翱翔,戏大海于池塘。

渐渐地声音少了,只剩下几个人还在弹奏,苏落不懂琴,只能看见她们指下勾抹滑勒,似流水激流飞泻,滴露轩昂;像高山巍峨高壮,接天遏云,胸中自有千壑万。

又听见一声刺耳的声音,又一个人的琴弦断了,似乎还刺破了手指,苏落看见了一颗红色的血珠。

曲调越来越高亢,又有几个人纷纷败下阵来,最后只剩下苏婉和另一个女子在弹奏。

终于划下最后一个音符,琴声渐歇,苏落看见苏婉的手指在轻轻抖动,面色涨红,反观另一个女子,嘴角浅笑,心平气静。

“好一曲《秋水》,波澜壮阔,动人心弦。李小姐,上官小姐,这琴艺堪称绝技啊!没想到今年琴艺的比赛竟然有两位胜出者!”

苏婉整了整衣服带着丫鬟走了出去,优雅俯身谢到:“多谢皇后夸赞,苏婉自知琴技不如安琳姐姐,辜负了皇后厚爱。安琳姐姐才是胜者!”

“好啊,上官尚书教女有方啊!不醉心名利!那本宫便把先帝留下来的古琴赐给李家千金了。”说完便让身边的侍女把古琴给了李安琳。苏婉这算是以退为进,虽然没得到古琴,但是博得名声,相信明天大街小巷传颂的不是获得琴技第一的李安琳,而是不醉心名利的上官苏婉。

好一步棋啊!

琴技比赛结束了,便到了赋诗比赛了,也就到了苏落的比赛时刻了,苏落这些天学习礼仪都学得云里雾里的,兰秀芝让苏落背的诗,苏落是一首没背,此刻有点发蒙。

以园中景色为题,众人作诗,只见众位参赛者面前摆放着文房四宝,稍作酝酿,已经开始落笔了。

一刻钟过去了,众人纷纷放下笔,唯独苏落还立在桌前,只字未写。

“苏落小姐为何还不落笔?”皇后说话,语气微怒,这句话惊得苏落一身的冷汗,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苏落都不会。

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二皇子南宫流云坐在上首,,脸上平添了些笑意,眼睛依旧微微的闭着,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冰冷,一身似雪白衣,乌丝用一根根丝带随意的绑着,没有束冠,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只不过眉眼依然清冷。这些人就是这样,总爱看人出丑。当然,他也好奇那个巧舌如簧的上官苏落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南宫流云早就把苏落调查了个清楚,这个苏落养在僻处,无人照拂,更无人教授,不过是草包一个。虽说南宫流云知道这些人有意让苏落难堪,可是自己并不想管这事,因为和他无关。

琴曲听够了,看够了,是时候该有一个人闹些笑话,让这些无聊的人看了。而那个小丑,他们就选定了苏落,毕竟尚书,在所有京官中。官阶不算高,也不低。正好可以让他们调笑调笑。

苏落看了一眼兰秀芝和苏婉,可他们一种看笑话的神情,苏落顿时有些心凉。苏落起身跪拜“回皇后,苏落自小生活在别院,无人教授,才疏学浅,就不污了大家耳目了。”

“上官小姐就别谦虚了…………。”而后的云云苏落听得都不是清楚,耳朵嗡鸣,似乎所有人都在说不要谦虚之类的话,苏落似乎感觉到有冷汗从脸颊滑下。

“苏落自知躲不过去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叩首,苏落坐在桌案前,看着那沾满墨汁的毛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下笔,有人说过,赋诗还要用毛笔写下来吗?那种软毛物体,苏落当真驾驭不了。

一挑眉毛,转向苏婉说:“姐姐,落儿的字是在是有辱大家耳目,落儿知道姐姐的字很是好看,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替落儿代笔?”

苏落都这么说了,那么苏婉肯定不能拒绝了,淡淡一笑,便款款的走过来,提起笔,等苏落开口。

苏落稍作踌躇,开口道:青峰瘦影动云峰曲水清月伴松屹石横竹侧风雨兴龙浮云重岩叠岭云垂径卧花红霞袅盈菊庭瑞雪岭霞摩影疏林青。

这四十八个字苏落说的毫无韵律,苏婉本来还有点踌躇,要怎么写,不过转念一想,没准苏落就是瞎说的,就把这些字毫无韵律的可言的罗列在一起。

苏落念完,苏婉刚还写完,苏落也不去看苏婉的字,拿起来,面向皇后,读到:青峰瘦影动云峰,峰曲水清月伴松,松屹石横竹侧风,风雨兴龙浮云重。重岩叠岭云垂径,径卧花红霞袅盈,盈菊庭瑞雪岭,岭霞摩影疏林青。

“看来苏婉的字又长进了不少啊!”皇后如是说道。

“谢皇后夸奖!”

苏落见并没人夸自己,大概知道了这首诗并没有人听懂,大文学家苏轼的回文诗啊,让苏落糟蹋了啊。

只是在一个月之后,当有人把这首诗的十一种读法都参透出来的时候,人们争相模仿,竟然开创了另外一种诗体。

笑话没看成,比赛还要继续,接下来比试的是舞,而在舞蹈方面,花朝公主堪称翘楚。

“皇额娘,花朝想献一舞,正配着牡丹盛开的美景。”

皇后笑道:“好!”

“花朝跳的不好,皇额娘可不要嘲笑。花朝献丑了!”花朝公主金色席地宫纱,上面绣着朵朵娇艳的牡丹如墨的三千发丝高高绾起,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金色的苏落缓缓垂下,玉手十指留着两寸有余的指甲,熏染着淡菊花金,带着白玉牡丹的护甲,精致的面容,峨眉淡扫,降唇清点,凤眸含着淡淡的孤傲。

又回头看着上官苏牧道“上官公子,花朝知道公子是吹箫高手,不知道公子可否愿为花朝伴奏呢?”花朝公主垂眸低眉,掩了眉宇间的孤傲,面色微红,似有了一种小女人的娇羞。

其实花朝喜欢苏牧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从两年前的花朝宴上,苏牧以一曲《雪梅》赢得全场大家闺秀倾心,自然包括花朝公主,只不过,那年花朝才十二岁,还不能谈婚论嫁,谁人都知,花朝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公主之一,而花朝也是自然要指婚给上官苏牧的。

“当然乐意之至。”上官苏牧从怀里取出玉箫,眉眼含着笑意。

苏牧拿起玉箫放在唇边,空灵的箫声传出,只见花朝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长袖曼舞,好似无数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此时箫声骤然转急,花朝公主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衣袂飘飘,宛若凌波仙子。箫声渐渐转换到无,旋转速度也变得慢了下来,最后,箫声消失,舞蹈也渐渐停止。

掌声四起,惊艳之声不绝于耳,也有人赞叹道,此舞只应天上有!

“花朝的舞蹈又精进不少啊!”

“多谢皇额娘夸奖。也谢过上官公子伴奏。皇额娘,天色太晚,花朝就先行退下了。”

“好,上官公子,就劳烦你护送花朝回宫了。”

“是!”苏牧看了苏落一眼,就护送花朝公主回宫了。

苏落越发觉得无聊,就和兰秀芝说自己要去解手,便匆匆走了,并没有带丫鬟。

而南宫流云也觉得无聊,提前离开。

院子里倒是美不胜收,园内庭台楼榭,游廊小径蜿蜒其间。透过格子窗,广阔的自然风光被浓缩成微型景观。涓涓清流脚下而过,倒映出园中的景物,虚实交错,假山林立,溪水环绕,连廊曲折。不似刚刚宴会场地鲜花遍布,这后院更有一种大气的磅礴之感。

苏落找了一处假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靠在石头上,数星星,即使无聊,也比在宴会上要好。隐约听见有笛声,苏落一时技痒,跟着笛声,想了一个差不多意境相似的词,附和了起来。

看着天上明月,苏落想起一首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月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谁!”听见有个清冷的声音,苏落从假山上面摔下去,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了,还在假山不高,苏落摔的也并不严重。苏落都没敢抬头,直接跪在地上“民女上官苏落,扰了贵人雅兴,还望饶恕!”

“起来吧!”苏落起身,抬头才看清那个人是二皇子……南宫流云,南宫流云…………“上官小姐,没事吧?”

苏落心里暗喜,终于和小帅哥有了单独接触了,嘴上却佯装镇定却说:多谢二皇子关心,苏落没事,惊扰到二皇子,请二皇子恕罪。

苏落的心思有怎么能逃得过南宫流云的眼睛,南宫流云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笑意。

“上官小姐,请起!”

“多谢,二皇子!”

“青峰瘦影动云峰,峰曲水清月伴松,松屹石横竹侧风,风雨兴龙浮云重。重岩叠岭云垂径,径卧花红霞袅盈,盈菊庭瑞雪岭,岭霞摩影疏林青。”到真是一首特别的诗,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和下一句话的第一个字都是一样的。

苏落此时多想说一句:哎呦,不错哦!居然真的有人懂这首诗。不愧是她的二皇子殿下。但是懂皮毛和真的懂就差很多了。

在二皇子前面卖弄一下,苏落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他长得这么帅,自己这么丑,比他有学问,她才会注意到自己。

苏落轻笑:多谢二皇子夸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青林疏影摩霞岭,岭雪瑞庭芳菊盈。盈袅霞红花卧径,径垂云岭叠岩重。重云浮龙兴雨风,风侧竹横石屹松。松伴月清水曲峰,峰云动影瘦柏青。

当苏落又一次吟起这首诗,这次是倒读,却是一样的韵律工整,南宫流云的眼里闪着光芒,这首诗,倒真是一首……南宫流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首诗了。只是那清冷的眼神里似乎跳动着一团火焰。

“上官小姐这首诗倒是佳作,本皇子佩服。”

“这首诗远不止这样,苏落不过是卖弄了别人的诗!二皇子谬赞了。”

“不是你写的?”

“苏落本就是乡村野妇,不过是道听途说,鹦鹉学舌罢了,这诗据说有十二种读法,只不过苏落愚笨,希望二皇子殿下可以读懂。”

“十二种读法?”

“是,正反各六种。”

苏落和南宫流云在这里聊天,很快宴会也散场了。

夜色渐深,这时太子说道:“刚刚李将军小姐以琴驭意,少时便慕梅花高洁,百闻不如一见,不知李小姐可否与孤一起赏花?”

皇后发出爽朗的笑声道:“好好好,太子带头相邀,众位儿郎,有太子为榜样,寻你们心仪的女子去罢。众位夫人,可愿陪本宫散散步?”

各位夫人应声走出:“实乃荣幸。”

皇后俏皮道:“我们老了,先行离开,省得拘着他们了。”笑声四起,气氛为之一松。公子小姐各自相邀,不一会这个地方便人去楼空了。

只听见喧闹之声越来越近,苏落一心惊,说道:有人来了!

南宫流云左右看了一下,一把扯过苏落,两个人躲在假山的缝隙中,看着莺莺燕燕,王子皇孙的从两人的不远处走过……

苏落和南宫流云呢躲在本就不宽松的假山缝中,两个人几乎是彼此挨着,脸和脸的距离不过是几公分而已,两个人尴尬的将脸一个转向左边一个转向右边,却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在对方的耳朵和脖子附近流转,酥*痒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脸红了,直到人群走远,苏落和南宫流云才从假山缝隙里出来,一时之间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苏落只得匆匆告退,直到晚风把头脑吹得清醒些了之后,苏落才惊觉,刚刚为什么要躲啊?

在苏落离开之后,南宫流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刚刚为什么要躲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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