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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莫名晕倒

无双心头一紧,一双美眸看着萧君奕,彼此这么近,他压她这么重,让她的整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紧张。

萧君奕瞧着她面颊潮红,那模样娇俏不已,怔愣地看了片刻,终是难抵心情冲动,擒住她的红唇。

无双深深地陷在床里,这么软这么柔,让她连个支撑点也没有,就这么任由萧君奕将她禁锢在怀中。吻如雨点一般袭来,缠绵在颈处,无双只觉得浑身麻麻的,湿热的气流吹拂在耳畔,整颗心仿若被狠狠揉了一下,顿时全乱了。

墨黑的长发散在雪白的床上,映着她精致的小脸,越发白皙又动人,尤其是此刻,羞红的脸颊,已是白里透红。

无双早已不敢去看他的脸,目光在别处游荡,却被他霸道地摆正,强迫与他面对面,最后望着熟悉的俊颜,沉沦在那深邃柔情的目光之中。

当真正面对男人时,无双才知男女有别,那么高大强壮的身体,不是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以推开的。她的一切抵御,都成了欲拒还迎的戏码。不过是为萧君奕的征服欲,增加障碍。

哪怕无双曾栖息青楼,却也是和青黛独居,且年岁尚轻,并不了解床第之爱。故而当萧君奕的手来到她领前盘扣时,她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手,不许他再动了。

萧君奕果真停了下来,可是,才一刻,仅仅一刻的功夫,他不解扣了,只微微用力,就已经将衣服扯开,所有的扣子断落在地。

他大手一扬,那恼人的衣裳已被摔落在地。

无双深陷在柔软的床里,整个人都蒙了,是他太粗鲁,还是军人的力气就是比较大?怎么能……怎么能一下下就都扯断呢?

无双还在纠结这些无用的东西,萧君奕已经将自己的上衣都脱去了,露出肌理分明、分外强健的上身。

当他再次俯身的时候,无双隔着薄薄的衣衫,已经可以感觉到他发烫甚至已经在流汗的身体。

她突然想起军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汗水滑过他强壮的身体,沾湿了她的衣襟。见着他光膀,无双头皮都开始发麻了,自己的头发也不知道何时已然湿了。或许,此时她才明白,意乱情迷的不只他一人吧,还有她。

但是,尽管如此,惶恐不安还是将她包围。她会出于本能的选择抵抗和挣扎,哪怕这些萧君奕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依旧我行我素,不顾她的慌乱。

“萧君奕!”

无双费了好大劲才喊出他的名字,他抬眸,目光里是隐忍到极致的痛苦,以及欲望难忍的挣扎煎熬。

他凝望着她,那眼神里透着渴求,无双居然心软了,不想他如此痛苦,阻止她的玉手也慢慢没有力道。

外面是漫天大雪,屋内却炎热如夏季。

他吻着她的唇,那般轻柔,许久松开,轻轻的吻上眼角,如鹅毛轻轻拂过。

那一瞬,无双居然被他一个渴求的眼神就打败了,她没有再抵抗,沦陷在他给的这份“水深火热”中。

或许明天就要上战场,谁说得定呢?没有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既然已是夫妻,就让彼此真正属于彼此,哪怕将来真有不测,至少也没有遗憾了。

如斯想,无双已经把这当成“践行酒”了,她的手慢慢放开,尽管满是不安,却还是松开了。倒是萧君奕一向急得不行的样子,忽而静了下来。

哪怕他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但刚才那一番折腾无双还是累得够呛,微微喘着气,顺着萧君奕的目光看去,只见停留在一柄剑上。刚刚忘了放上桌,就和无双一起甩上了床。

许久,萧君奕收回视线,看着身下的无双,两人都是面色潮红,相视间,也有几分尴尬。

终于,他轻吻了一下她不安紧张的脸颊,身子倒在一侧,刚才的激动已经退下不少。无双有些不懂,亦不敢乱动,任由他抱着她,尽管身子还是很热。

无双的心砰砰乱跳,还是紧张,她怕他什么时候又突然要来,不安极了。

“我要去边界了。”烛光下,他轻声说。

无双点了点头,“我知道。”

“去打仗。”

“嗯。”无双应着,彼此都沉默了下来,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道是让她主动?她才不想,可是,如果真上了战场,如果将来真有什么……她会不会为今天的逃避而自责?

无双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终是鼓足勇气翻身,面对着他,“因为你要去战场了,所以今天我……我……”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碰你。”

无双一惊,什么意思?怎么和她以为的决然相反。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睡吧。”萧君奕松开她,彼此间拉开距离,最后竟感觉和她睡在一个被子里,还是会想那事,他索性再弄了一床被子,一人一个。

“你……”无双不懂。

“我不能不负责任,反正我都是要上战场的,只是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丈夫死了,还能怎么办,守寡!无双却还没来得及说,他就说,“如果我死了,或许你还能留着清白的身子再嫁人。”

改嫁?无双一惊,她从来就没想那么远。

可是,她的心里,却因萧君奕突然的放手而心生感激,她确实没准备好。或许,在感情路上,她太理智,太计较能得到多少,太计较过去,所以她不愿意付出,不敢深陷。

其实,若糊涂一点,成了他的妻子,一心一意对他,尽自己一个做妻子的义务爱他,或许,人生还简单些、快乐些。

“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萧君奕将她的被子盖好,目光已然平静下来。

一个将死之人,对妻子,对没有夫妻之实的妻子,他能做的,或许也就只有这了。

无双失笑,“你是知道的,我来自什么地方。而且,你也早就知道,我是没守宫砂的。”

在人们眼里,没有守宫砂意味着什么,不说就已经明了。

“是,我都知道。可是,我也知道,你说你没点守宫砂,你说你是清白的。”

“可是,你信吗?”她戏谑的笑着。

“我信。”

简单干脆的两个字,让无双沉默下来,脸上的笑还来不及散去,许久许久,她苦笑起来。想起青黛说的话,终会找到一个没有守宫砂也依旧肯相信她的男子,她以为没有,可是,如今有了。只是,为何会是他?她从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他!

“笑什么?”

无双摇了摇头,又故意逗他说,“笑我逃过一劫。”

“是该好好庆幸,喂,我说,你就那么怕我,还是不待见我?”萧君奕卷着被子凑上来,“你趁现在赶紧乐,等我活着回来,我们就……”

他不怀好意的邪笑,无双尴尬,“就什么就?”

“你知道的。”

她翻白眼,“不知道。”

“洞房!”

“你……”无双脸憋红,“你羞不羞!”

“有什么好羞的,要是被人知道我们成亲这么久,我还没有将你拿下,那才叫羞,才叫丢人。”

“什么叫拿下啊,我又不是犯人。”

“你是我攻打的城池。”

“……”什么比喻,大老粗说话就是难听,无双瞪了他几眼。

萧君奕贼兮兮的凑了过来,头挨着无双的头,奈何被子裹住了,只能勉强碰着,“诶,沐无双,你就不能过来点?”

“哼。”

“你再这样我就攻打城池了。”

“……”无双烦躁的歪头,和他挨在一起,“萧君奕,你脑袋里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躺在床上,身边再躺个自己的娘子,你让我还能想什么?”萧君奕幽幽叹着,“你最好现在别招惹我,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你以后怎么着了。”

无双闭嘴不言,慢慢合着眼,从军营折腾起,现在真是累得够呛,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睡着了。

看她睡得如此安稳,萧君奕的心也柔软下来,他只是希望,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跟他。而他,或许只有真正从战场完胜归来,才能许她未来。

曾经说,沐无双,别爱我。是他给不起。

如今,他觉得自己快走出过去,彻底告别了,这一路,陪在身边的女子,是沐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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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起来时,天地一片苍茫,万物银装素裹,好不漂亮。

天空还飘散着点点小雪,无双撑着伞,踩着厚厚的积雪,回头看自己深深浅浅的脚印,一个人玩,竟也如此有趣。

这样踩了一早上的雪,什么都没干,心情就莫名的好。她用脚踢着雪,看它们溅起又落下,“咯咯”笑着。

她像个傻子似的,就这也值得开心。

地上洁白的铺了厚厚一层雪,走在上面的感觉,幻想走在云端一般,真美。

院角有一株梅树,花开得正好,只是那红艳艳的梅花上也沾了雪,无双走上前,用手将那些雪轻轻拂去,直至梅花完完整整的露出来。

看着这艳丽的花,她忽而想起了渝州,想起了天香楼后院的那株老梅树,它没有开过花,娘还一直在等吗?

那个男人是谁?他分明是骗她的呀!

渝州没有冬天,没有梅花开的气温,怎么能倚梅听雪?他骗了她,她却为了一句枕边戏言,耗尽一生来等待。

“这么冷,出来干嘛?”

萧君奕一进屋,就看见穿着貂绒披风的无双,撑着伞的手冻得通红,不禁脾气就上来了。

“你不觉得这梅花很漂亮吗?”她没有回头,只是闷声说着,脑中想的却是青黛,她多么希望青黛在京城啊,那么看雪赏梅,了却她一生的遗憾,多好!

“不漂亮!”萧君奕说着,二话不说,就将无双抱进屋。

毫无征兆的,无双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要跌倒,急忙抓着萧君奕的衣衫,而那小小的绢伞,已经孤零零的留在雪地里了。

“这么冷,你想染风寒么?”他仍是很凶的说她。

无双被他吼得一愣一愣,可怜兮兮道,“我不过是看雪,人家又没见过雪。”

“没见过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你都要去尝试一下?”萧君奕将她放在床边坐好,低头瞥见她靴子踩雪都湿了,又烦躁道,“你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连这都不懂,照顾自己都不会?”

“多大的事啊,又不冷。”

“做错事,还敢顶嘴?!”

无双彻底服了,她做错什么呢?出去看雪?还是打湿了他买的靴子?无双耷拉着脑袋,听萧君奕喊着如意打热水,又数落如意一番,不会伺候人。

最后直到如意服侍无双泡脚,他才作罢。

不过这样泡着,真的舒服很多。无双也就不怨萧君奕凶巴巴了,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这个你拿去擦。”

“什么东西?”

“刚进宫找太医压的,防冻伤的。你来自南方,这北方的天气太冷,你自己先擦着,别等冻了又来哭。”

“谁哭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啊,也不知道谁昨日被只狗吓哭了。”

“……”他今天存心跟她找气,无双也懒得理他,继续泡脚。忽地,她突然想起件事,道,“恒王知道我是女人了。”

萧君奕一惊,“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我也觉得我演技不好。他说是有人告密的,不过我估计他自个应该也怀疑了,或许早就知道了,要不他表情很淡然,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似的。”

“很淡然?他没有大发雷霆,没把你怎么着?”

“他又不是恶人,能把我怎么着,我胡编了些话,似乎糊弄住了他。”说着,无双又觉得不安,“我不想骗人了,你快把雪珠给我。”

“雪珠?”

“怎么,你忘呢?”无双正色起来。

“没、没有。”萧君奕道,“你怎么就一定要雪珠?夜明珠或者别的什么珠,比它好千倍万倍的好珠子,多了去了。”

“我可是为了雪珠才来京城的,你说,我会要别的珠子么?反正我不管,我就要雪珠。你是答应我的,你不会还没弄到吧!”

萧君奕心虚,“你以为这么好弄?不是恒王府,你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那东西我现在可是大海捞针的帮你找。”

“啊,那……”

“你放心,一定会给你就是。”

无双瞪着他,“我放心才有鬼,你快点找给我,我可不想天天这么骗人。”

“你又骗了他什么?除了不知道你是无双外,他连你是女人都知道了。”萧君奕凛着眉,“他真的没有大发雷霆?”

“嗯。没发脾气呢,当时还笑来着,应该是信了我吧!”

萧君奕蹙眉,突然安静下来,什么都不说,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似在思索什么,又似在犹豫什么。

无双瞧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问,却又不敢问。只因他做样子太吓人了,眉头深锁,面容冰冷。

好半响,萧君奕才说,“我要去军营了。”

“啊?”无双诧异,“那我的事呢?”

“你的什么事?”

“恒王都发现我了,我还要继续待着?”

“若不然呢,你想怎样?”他突然间好似变了一个人,尤为冷漠。

“我……”无双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了,十四、无双,她只想做这其中的一个,不想再这么两边来回跑,她不想,不想再这样了。

可是,萧君奕都没时间听她说,或者说,更像一种逃避,起身就朝外走,“我去军营,今天就不回来了,下午你自己去,还是让陈南送?”

哪怕被知道了,还是要去恒王府!

无双心里突然厌烦死了,萧君奕还往外走,气得她将药瓶扔了出去,“不劳你操心,我自己去,真想再也不回来了!你也别假惺惺的了,既然决定利用我,就彻底吧,自己别动摇,也别做让我动摇的事!”

萧君奕身子一顿,看着被扔出来的药,心中忽而五味杂陈。他的初衷,似乎在这一点点的深入和相处中,早以偏离了轨道。

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是一样的喜怒无常,在无双想靠近的时候,又一次被阻隔在外。她有些累,有些恨。

口口声声说是妻子,可是,真的当她是妻子了吗?

她以为说恒王知道真相后,他会让她回来,可是,没有。她必须继续待在恒王身边,只是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

心情彻底被破坏了,以至于看见雪,感觉的不是美,而是凄凉。或许哪一天,等青黛看见这雪,也不会开心吧!

一个那人若真的爱你,又怎么忍心见你红颜凋零?青黛爱的男人,不过是游戏花丛的胭脂客,肯定是有家有口的人了,等待这样一个男人,有结果,也未见是件幸事。

而自己呢?走上这条路,或许,全身而退,已然是奢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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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和萧君奕闹得不愉快,为了件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事。

无双就这么回了恒王府,回去又听闻,使臣谈判彻底破裂,萧君奕的军队四日后出发。

听到这,她又觉得自己过分,或许他是要打仗心情不好,而她更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他闹别扭。

他吼她,也是怕她冻着,是好心。

越这样想,无双越觉得自己做错。可是,关于继续留在恒王府的事,她却始终找不到词替萧君奕开脱,以至于,她一直是郁郁寡欢的。

哪怕萧玄钰知道她是女子,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无双一直也是书童打扮。

这日,萧君奕出征在即,皇上极为重视,准备了酒席,说是提前举办庆功宴,足见他势在必得之心,此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萧君奕更是下了军令状,若此去败了,愿以死谢罪。

无双当时就站在萧玄钰身后,听萧君奕这番话,也是一惊。

皇上却大喜,说就要有此等志气,也给萧君奕施压,若败了,大梁边防破,于国可是大弊,萧君奕万死难辞其咎。

此去,胜了,大封。败了,必死!

这顿酒吃得是气氛凝重,虽说是鼓舞士气,请了不少兵将,可是,军令状一下,人人头顶都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会落下。

以前觉得皇子争皇位不易,现在发现将军也不容易,就算活着回来,若仗是败了,回来和死在战场没区别。

古来战场无人还,这种悲凉,让人心惊。

众人举杯祝将军凯旋而归,千雪也在场,这回她懂事多了,没有闹,也和萧君奕碰杯了。

酒会喝到后来才有些气氛,无双却觉得坐在里面呛鼻,酒香熏得她有些晕,小声和萧玄钰禀告后,偷偷离了席。

走出大殿,外面依旧是厚厚的积雪,京城的雪真大,下起来真是没完没了。这会儿虽然停了,可是积雪很厚,宫人们扫着雪。

无双也不敢走远,就在殿前荡着,却不料遇见同样不想饮酒偷溜出来的连晟。

两人相视一笑,坐在回廊里。

看着整个皇宫银装素裹的样子,无双道,“渝州可没这样的大雪,还是京城四季分明。”

“可是,我还是觉得渝州更好,没有四季又怎样,一年到头都是春,很暖和不是,哪像现在这里,冻死人。”

无双笑笑,随意的聊着,“大殿上,怎么没看见令尊?”

“他有心绞痛的毛病,平时还好,就这一下雪就疼得厉害。所以闭门不出,连雪都不看,他也不喜欢雪。”

“那太医看了吗?怎么说,没吃药吗?”

“说起这还巧了,太医也没辙,说瞧不出什么原因,私下和我偷说,许是心病。”

“心病?”

连晟点点头,“你说这哪里的心病?哪有人这种怪心病,居然怕雪。”

“有人喜欢,自然也就有人怕吧!”无双道,“或许拿热水袋捂捂心口会好一点,我娘有时候心悸,也是这样。”

说着,无双陡然意识到什么,想起上次司徒仲抓着自己的镯子上,回想起来,也有几分蹊跷。

不禁问,“你爹到没到过渝州?”

连晟笑,“自然是去过的,我娘就是渝州人啊。不过这几年没去,说起,应该有上十年没去了。”

“哦,那你爹去没去过……”无双突然顿住,问人家爹去不去青楼,似乎不妥。再者,司徒仲她也见过,看着那样一个严厉清廉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是他吧!

无双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巧事?

“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连晟是冬月生的,听说,也是下大雪呢。无双不禁想起怕大雪的司徒仲,不知道那天是怎么抱这刚出生的儿子的。

“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只望大家各自安好吧!”

他越发沉稳了,无双取笑,“记得以前在渝州的时候,你老是不好好练书,和我偷跑出去玩,被你外公抓到了,就臭骂你这样不学无术,将来无法立业,更娶不到媳妇。现在若让他见你这般,看还骂不骂你?呵呵,已经立业的,估计他会说赶紧娶亲吧!”

“少拿我开涮,现在提‘娶亲’二字我就头痛。我娘也不知道怎就钻进死胡同了,最近听见哪家娶亲,回来就数落我一番。你说,我娶谁去?难不成千雪公主?”

也是,皇上都提过他们的婚事,当时作罢,现在若再提,指不定又撮合一起了。无双倒还真觉得千雪太闹腾,不适合连晟,沐思思也同理。

不过,她道,“若撇开别的不谈,千雪也没什么,只是宠坏了,娇惯任性了一点。”

“不是一点,而是很多。重点也不是这,其实做臣子哪敢说公主不好,我也没觉得公主哪里不好,只是她,她心里有个萧君奕,又是这么个执着的性子,这大梁,估计没人敢娶她。”

“可是,难道真的就不能忘吗?时间久了不就忘了吗?”

“住进心底的人是忘不掉的。”连晟低眸望着无双,“或许你不懂,可是,我却极懂千雪公主的,就是太懂,才不想去打扰。其实心里想着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执着就执着呗,只要她心里乐意。”

聊着聊着,怎么就聊起了千雪公主?

无双倒心思不在她身上,而是想着萧君奕。住在心底的人,真的忘不了吗?是的,或许真忘不了。

或许连萧君奕都不知道,他曾在梦里喊过香芸的名字,虽然不多,可是,她知道,萧君奕忘不了她。那个扎根心底的女子。

“师娘,”两人正说着,十皇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吓得无双捂住他的嘴,“你乱叫什么?”

十皇子一脸无辜,正吃着冰糖葫芦,差点被噎住。无双又赶忙松开他,拍着他的后背说,“你看清楚点,奴才是男人,怎么成师娘呢?”

十皇子这才上下看了无双一番,最后停在她的小胡子上,“母后说过,有胡子的是男人。”

“对啊,真聪明,以后别叫错了。快去大殿。”无双催着十皇子走,生怕他又乱叫,出什么幺蛾子,被人家听见,她这乱七八糟的身份,怎么说得清?

十皇子歪着头又吃了一颗,剩最后一颗冰糖葫芦,往无双身前一递,“给你吃。”

“奴才不饿,十皇子吃吧!”

“我让你吃,你就必须得吃,我是十皇子,你敢不听我的?”十皇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拿身份压人,无双真想敲他的头,没好气的咬下冰糖葫芦,“这下十皇子满意了吧!”

十皇子见她吃了,高兴的跑进大殿,似要讨什么赏似的。

无双瞧着他跑远,赶紧吐了出来,这酸溜溜的东西,她素来就不爱吃,直蹙眉道,“酸死了。”

见她又是皱眉又是吐舌头的,连晟取笑道,“你仔细他回来看见,找你算账。”

“他敢,我可是他师娘。”

“你敢承认吗?”

“我……”无双说不出话,确实,她不敢承认,不能承认。

“就算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要有自己的主张,你不能因为喜欢萧君奕,就什么都不顾不管的任他左右。对自己不利的事,你就万不能去做,为了谁都不行。”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萧君奕呢?”无双反驳,连晟一愣,旋即才说,“若真不喜欢,于你,也是件幸事。”

“什么意思?”

连晟正要说,却见大殿的酒会散场,忙站了起来,众人相继离去,萧君奕和萧玄钰最后出来。

“你们俩怎么在一块?”恒王笑看着无双和连晟,自从一起抚琴,仿若遇到知音了,这两人关系越发好了,都快把他撇一边了。

无双只是笑笑,不语。

萧君奕对恒王施礼,说要出宫。

萧玄钰道,“反正本王也要出宫,何不一道?难道现在连一起走路,将军都不愿意?”

萧君奕没说话,但一起走着,算是默认。

这感觉很诡异,无双推着萧玄钰,连晟和萧君奕就像两大护法,左右站着。只是,他们都不说话,那死气沉沉的气氛,配着这冰雪,只是冷到极致。

“我们有好久没这样一起走路了。”萧玄钰感慨。

萧君奕脸色如冰,“是啊,自从你腿伤了,就不能走了。”

“萧君奕!”连晟恼了,萧玄钰却笑,“这得多谢将军督建的大殿啊,虽伤了腿,却换了母妃一命,也还值。”

“栽赃嫁祸谁不会啊,爱怎么说由你。这腿伤要想痊愈,确实很难。可是,心伤呢?这该怎么办?”

“还是为香芸吗?”萧玄钰无奈,“为了一个女人堕落成这样,你也算是个稀罕了。”

“你少以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为了个丫头片子,岂不是更可笑?”萧君奕冷嘲热讽,“自己把人家骗出去,和母亲合谋害死了,现在又来装愧疚、装情圣,如此说来,你也算个稀罕。”

无双咋舌,将军和王爷“刀来剑去”,怎么男人也能吵架?还这么阴风瑟瑟的感觉?

出了宫门,萧君奕不想和萧玄钰久待,告辞要上自家的马车。

萧玄钰道,“本王就先预祝将军马到功成、凯旋而归了。”

“一定。”萧君奕还礼,转身而去。

无双则将萧玄钰推到马车边,小厮们下车来将他抬上去。

然而,一松开轮椅,无双才发现自己一直靠它支撑,这会儿,身子像掏空了一般,站不稳,脚下仿若踩在云上一般。

脑袋木木的,眼前的人影不断摇晃,她轻喊,“连……”

求助的话还没喊出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摔断了,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

这一下,所有人的始料不及。

连晟第一个跑了过去,萧玄钰素来平静的脸上,也有了波澜,“十四!”

只见无双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乍一看,恍如死了一般。

萧君奕听见喊声,已是不顾马车前行,跳了下来,然而不等他靠近,连晟就已经抱起了她,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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