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准备就绪
那伙计急忙站定，咽了一下口水，说：“李掌柜，外面来了一个黑大汉，他在大厅里操蛋！”
吕豺刚来这里，他不明白情况，他问：“黑大汉？操蛋？是怎么回事？”
那伙计想到李掌柜才来，便解释说：“这个黑大汉是安清帮的一个小头目，叫李大贵！占掌柜在的时候，我们每个月定期给他打赏一点，这样，我们钱庄里要是有什么事，就是他罩着。你才来，这个月没有给他例钱，他……”
黑社会的！吕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他知道安清帮已经完全投靠了鬼子，是个大大的汉奸帮，这些恶人必须得到应有的惩罚！他思忖了一下，自己在整个骗钱的环节中还缺一个人，正好有人送货上门了，他顿时觉得这个李大贵是个有用之才，便说：“走！带我去看看。”
吕豺来到钱庄的大厅里，看到一个身穿黑绸子外套的大汉大咧咧地坐在堂厅里，他快步走上前，朝黑大汉递了一根烟，说：“李大侠，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到我的小店啊？”
李大贵抬起头来，斜着眼睛看了吕豺一眼，觉得他很面生，又看到他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便没有把他当一回事，他大刺刺地说：“让你们掌柜的来跟我说话！”
那伙计连忙解释：“李大侠，这就是我们新来的李掌柜。跟你是同宗呃！”
李大贵这时才拿正眼从头到脚看了看吕豺，他说：“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李掌柜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占氏钱庄的掌柜，一定是奇才呀！”
吕豺从小就跟着吕健在江湖上混，对于这些场面上的话是很熟悉的，他笑着说：“李大侠见笑了，不才是东家的亲戚，流落在此，这才蒙东家看得起。掌柜的职位在李大侠眼中不值一提。李大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家酒馆好好叙叙，怎么样？”
此话正中李大贵的心怀，他有些傲慢地站起来，说：“既然李掌柜对济南城不是很熟悉，那我就带路了！”说着，就大咧咧地走出了钱庄。
在酒馆里，吕豺将李大贵猛灌迷魂汤，将他吹捧得天上、地下无事不知、无事不能。在吃饱喝足以后，吕豺又奉上二十块大洋给他，李大贵欣然笑纳。在他离开以后，吕豺露出了一脸的凶相，他自言自语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随后的几天，有人看到占氏钱庄对存钱来者不拒，并且，也不问来路。这样，来占氏钱庄存钱的人多了起来。在十天的时间里，共吸收存款一万块银元。
吕豺根据大少爷提供的数据，估计这几天就会有人来贷款。他从里到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果然，在日军特务机关经济课的一个特务陪同下，一个日资企业的老板过来要求贷款。在被请到会谈室以后，那两个鬼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其中一个矮胖的家伙态度蛮横地说：“你的，要给我们大日本企业贷款的，数目要大大的！”
吕豺心里说：狗日的，你终于要动手了啊！但是他陪着笑脸说：“这位太君，你需要多少贷款？”
那两个鬼子互相看了一眼，矮胖子说：“我的，需要三万元！”
吕豺在心里不住地骂他：你们这些黑心烂肝的鬼子！你才在这里存了不到两万元，就要贷款三万元，不仅要把存的钱全部贷出去，还要连带钱庄的血肉一起挖走！你们就等着钻进套子吧！不过，吕豺在脸上还是露出迷人的笑容，他说：“我们钱庄十分希望给日资企业贷款，这是我们钱庄的荣幸！不知道太君什么时候要？”吕豺是想套出鬼子想动手的大概时间。
那矮胖鬼子稍稍思考了一会，说：“五天！五天时间！”
吕豺故意露出一脸的惊讶，连忙说：“哎呀！太君啊，我们钱庄这段时间是存了不少钱，但是要是凑齐三万元还是有差距的呀！这样，我还有一部分贷款已经到期了，我加紧将那些贷款收回来，凑齐三万元贷给你。不过，还请太君宽限我十天时间，十天后，请太君过来办理贷款手续、提取现金。您看行吗？”
那两鬼子看到这个支那人好糊弄、态度也很好，也就不在乎多个五天时间，矮胖子瞪着三角眼点了点头，说：“幺西，那就十天吧！我十天后来办理贷款！开路一马斯！”
送走那两个瘟神后，吕豺看着他俩的背影说：“狗日的鬼子！你们去做美梦吧！”
吕豺立即召集钱庄的伙计开会，等大家到齐后，他说：“刚才日本太君来了，要在我们钱庄里贷款三万元，我们现在库存不够，必须在五天之内将这笔钱凑齐。这样，大家一起去所有的贷款户跑一遍，就跟贷款户说，只要在这几天将贷款还了，就将所欠的利息免掉。要是已经提前偿还了利息的，还本时可以优惠一些。这些钱收回来就是为了贷给日本企业。你们下去收贷，钱庄按照回收额的百分之一给予奖励！”
那些伙计一听还有奖励，顿时便欢呼起来。吕豺立即将所有的贷款户分配给下面的伙计。除了在柜面上留下一个人配合吕豺本人继续收储以外，其他的伙计全部被派到市内去收贷了。
由于占氏钱庄有利息优惠，加上济南市其他钱庄里的钱一下子多了起来，那些在占氏钱庄里贷款的企业和个人立即到其他钱庄里贷款，将占氏钱庄的钱还得干干净净。就这样，在短短的五天内，吕豺将外欠的三万八千多元贷款收回来三万七千八百元。
吕豺望着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和金条，他高兴得晚上睡不着觉。不过，他还是按照吕敏的部署分批分期地将银元运到城外，再转运到山里去了。
吴氏钱庄跟占氏钱庄一样，也对存款的来源不闻不问，同样收储了大量的存款。几乎是同时，有日资企业来进行大额贷款！同样被要求宽限九天，同样用优惠利息的办法收取贷款，积攒了大量的现金，并将那些银元运到了山里。
到第五天时，吕豺通过原铁血锄奸团对其他钱庄的监控，知道鬼子通过贷款回笼了大量的银元，都存在正金银行。他将这个情报向吕敏做了汇报。
吕敏是一心想为沂蒙山抗日救国军多筹集一些资金，他这次的目标就是山口恭右和谷里晋三为了打击济南钱庄筹集的那二十万银元。他知道在鬼子动手提款前，一定会将那些钱都回收到正金银行里。这就是他动手的时机！可是，二十万银元太重了，即使他将正金银行的金库打开了，也根本无法运出去。要想多“借”一些钱，就必须将正金银行库存的银元换成金条，这样才能为救国军多筹集军费。因而，在吕豺已经完成第一道工序后，他立即命令吕豺开始执行第二步的计划。
在后来的几天里，吕豺多次邀请李大贵过来吃酒。这样，两人的关系就越来越铁！两天后，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大家又是同宗，都姓李，两人趁着热络便在关公面前拜了兄弟。
这天中午，吕豺又跟李大贵又在一起喝酒，吕豺说：“大哥，我有一笔发财的生意，我出面恐怕被人误解，不知你愿不愿意做？”
李大贵是个财迷，一听说有发财的机会，两眼就直了，哪里还会不愿意做？他连忙说：“老弟，你放心，在济南的地面上，老弟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没有我摆不平的！”
吕豺放下筷子，神秘地凑在李大贵的耳边，轻轻地说：“我在东家大院子的地窖里找到一批金条，我想趁东家不在家的机会将金条偷偷地换成银元贷给太君的企业，可是，要是我出面兑换，恐怕会被别人察觉，那样的话，我不仅发财梦会破灭，搞不好还会被东家告到官府里去。”
聪明的李大贵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想盗取金条换成银元放贷，然后收取利息。他拍着胸口说：“老弟，这件事很容易，我在正金银行里有关系，由我去兑换银元。不过……”
吕豺哪里不明白李大贵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笑着说：“大哥请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换一根金条，我给大哥三块大洋的好处费，你看怎么样？”
李大贵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他连忙问：“老弟，那地窖里一共有多少金条啊？”
吕豺故意朝包厢门口看看，然后神秘地说：“这个老占家还真的积攒了不少金条，大概有四、五百根吧！我还没来得及细细地数呢。”
“啊？”李大贵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开的嘴巴也合不拢了！乖乖隆里咚！要是将五百根金条兑换了，自己不是要得到一千五百块大洋啊！直到吕豺将自己的手在李大贵的眼前晃得手都酸了，他才醒悟过来。
当天下午，李大贵就开始到正金银行里去兑换银元，每天换一百根金条。
吕敏将自己以前盗取的金条和山里库存的金条全部集中了起来。这次收贷又收了两百多根金条。在五天的时间内，将这五百根金条全部在正金银行里兑换成了银元。每晚都通过秘密渠道将那些银元运出城外，再转运到山里。
在最后付给李大贵三百块大洋时，吕豺将他拉到占家大院隔壁的偏院，说：“大哥，你看这个院子怎么样？”
李大贵虽然是安清帮的小头目，也住在安清帮的总舵梅花公馆里。但他却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无产者，并还没有自己的房产，看到这个精致的院子，心里便开始痒痒，便说：“不错呀！要是有一天，我能买一个这样的大宅院，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吕豺笑呵呵地说：“大哥，你也不要说得这么凄惨嘛！现在大哥不仅是有头有面的人，还身怀巨资，成家立业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大哥，想不想将这个宅院买下来？”
李大贵怏怏地说：“老弟呀，你也不要拿我开心了！我只有你给的这一千五百块大洋，哪里能买得起这个院子啊！”
吕豺又拉着李大贵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得他是直流口水，一路叫好，吕豺趁机说：“大哥呀，这个小院是东家准备用来迎娶一个戏子的。只要大哥愿意，我可以将小院卖给你，只要二千块大洋，怎么样？”（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