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竟是女人
卞雨阳听到大狗的详细表述后，第一反应是气愤！十分地气愤！这个张运才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畜生！尽管事先卞雨阳已经知道张运才跟严氏有私情，但是没想到在大狗到了曲阜后，他还逼迫严氏到便衣队去满足自己的*！第二是震惊！在得知穆可欣带着队伍打了鬼子军列后，他判断鬼子会报复！但是，绝没有想到鬼子竟然疯狂到要动用飞机来攻打一个小小的帽儿山！特别是得知济南有个叫山口的鬼子大官坐镇曲阜，点名要周营长的脑袋，这个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卞雨阳慢慢地冷静下来了！对于接下来的对策，他一下子还不能想清楚，必须回山上跟赵轩刚商量一下，便说：“志武，你留在这里陪着大狗兄弟！让弟兄们上山弄一些酒菜来，好好陪大狗喝几杯。俺回山上去想想下一步俺们到底怎么办？不过，大狗回来这件事要严格保密。”看到王志武点了头，他便转身对大狗说：“大狗兄弟，你的夺妻之恨就是俺的仇！俺们都是粗人，别的不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最简单的道理俺最明白。更何况这个张运才本来就是俺们一心想除掉了奸贼！你放心，俺一定会想办法干掉他来给你一家子报仇雪恨！”
大狗知道卞雨阳说话从来都是掷地有声的！既然他说了要干掉张运才，那么那个大王八就活不了多久。他双手紧紧握着卞雨阳的双手，说：“卞二哥，从现来看，给俺报仇的事是小事，鬼子下决心要打帽儿山才是大事。你还是先应对大事吧！千万别因俺的小事耽误了山寨的大事啊！”
卞雨阳笑了笑说：“俺这次要想一个小事大事一块办的法子！总之，不能让这个恶贯满盈的张大王八逍遥世外。你就在这里安心吃饭喝酒，俺回到山上想好了办法就下来跟你碰头。”
“卞二哥，你可要快点想办法啊！时间不等人啊！”大狗一方面是担心自己离开曲阜后，张运才会去纠缠自己的老婆；另一方面也是担心帽儿山的安全。
卞雨阳上山后，直接找到赵轩刚。他没有去找直接分管的龙安莲参谋长。他是管帽儿山的情报工作的，当然知道龙安莲即将离开帽儿山的事，作为一个总舵主的女人，要离婚去跟一个士兵，在他看来这是叛经离道的事。他从内心里有些看不起她。因而，这么重要的情报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卞雨阳将大狗带来的情况详细地给赵轩刚介绍了一遍，他最后说：“赵副营长，俺是个粗人，对于这么大的事，俺是没什么办法的。周营长不在山寨里，还请你拿个主意。”
赵轩刚也同样大吃一惊！如果没有鬼子的飞机，帽儿山凭借天险是可以守一守的。即使面对鬼子的两个步兵大队，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可是，鬼子这次为了报复救国军炸翻军列的行动，竟然要调来飞机助战，那么面对天上地下的联合攻击，帽儿山根本守不住！他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守不住帽儿山，只能撤退！”
卞雨阳不甘心啦！在周佳谨来了帽儿山以后，部队在帽儿山积攒了偌大的家业，不是说撤就能搬光的。再说，放着这个天险不守那不是太糟心了吗？据他了解，历朝历代还没有哪一波官军攻破帽儿山这个山寨的。部队即使是撤离了帽儿山，那么，整个独立二营不是会被鬼子撵得鸡飞狗跳吗！最后的命运如何也很难说得清楚。渐渐地，他横下了一条心：一定要守一守帽儿山！一定要打击一下鬼子的嚣张气焰！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卞雨阳渐渐进入了角色！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周营长救下的，现在帽儿山在她的领导下誉满沂蒙山，作为一个充满恶名的惯匪来说，能为了抗日而死，也不枉自己来这个世上一场！他平静地说：“赵副营长，俺觉得还是要留下一支部队守一守山寨！俺们起码要据险跟鬼子死拼一下，让鬼子损失惨重。过后，鬼子便不敢小视俺们帽儿山的独立二营，也许就不敢过分追击俺们剩下的部队，最后不得不灰溜溜地离开山里。这样能将俺们的损失降到最低。”接着，他将自己刚才的分析说了一下。
赵轩刚也觉得卞雨阳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谁留下来就意味着九死一生！这个决心可不好下。他犹豫了一下，说：“关键是我们能狠心留下谁呢？那可是让弟兄们送死啊！”
“俺带着一连、手枪队留下！”卞雨阳一脸的绝色！看到赵轩刚张大了嘴巴，他继续说：“俺过去是土匪，祸害过的人不在少数！现在打鬼子，俺是民族英雄，也是为俺的过去还债。再说，俺对这帽儿山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鬼子要是想攻破帽儿山，不丢下几百条人命根本不可能！俺判断，这一次张运才会带着鬼子来攻打山寨。俺太了解他了，俺知道他心里憋着坏屁。俺还要给他下一个套让他带着鬼子钻进来。俺只要这一次干死了张运才和几百个鬼子，俺就是死了，也是笑哈哈地为俺们民族牺牲的。俺觉得值！”
看到眼前这个淳朴的汉子说出这样慷慨激昂的话，赵轩刚觉得他在自己心里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了！自己甚至被他的话所感染，也想留在帽儿山共同抗日敌人！不过，他觉得这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便说：“我同意留下一支部队在帽儿山阻敌。但是留下谁领头、留下那支部队？还是要请示一下周营长最好！”
卞雨阳已经下了决心了，便说：“俺也思考了，留下谁也没有留下俺合适！俺在帽儿山生活了十来年了，知道哪里有漏洞、哪里是防守的关键。俺唯一的缺陷就是不知道怎么防备鬼子的飞机，正好你有经验，你这两天趁机教教俺们。这样，只要鬼子的飞机不能给俺们造成重大的伤害，鬼子两个大队能不能攻破帽儿山还不能肯定。以俺看来，不必请示周营长了。等你带着队伍离开帽儿山以后，发个电报告诉她和司令部就行了。否则，让周营长牵肠挂肚的说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特别是鬼子这次来攻击帽儿山就是为了杀害周营长，她在外面也让俺们少了很多顾虑不是？”
赵轩刚仔细想了想，觉得也只有卞雨阳留下来最合适。他当然知道卞雨阳是周佳谨的心腹嫡系，就算是他俩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事后周佳谨也不会怪罪他什么。他最后说：“这样吧，我们冷静地一下，再好好思考一晚，明天一早作出决定。你看这样可以吧！”
卞雨阳点了点头！
独立三营回到回到羊流镇以后，穆可欣立即便开始着手整训部队，主要是整补二连、三连。她将磁窑镇反正的治安中队整编进两个连队，将邢中铁安排到三连当副连长，给何宗光当助手。补充的人数还有少量的缺口，她又让柴世军利用党组织在羊流镇的影响招募了几十名新战士。这样，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将损失惨重的二连、三连整补齐员。
二连三排驻扎在羊流镇三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李结巴在二连三排长俞云强的安排下，毫无悬念地代理一班长。一班本来有六个老兵，这次为了支援其他几个损失较大的班，被抽调走了两个。现在包括李结巴在内只有五个老兵。又分来两个新兵和三个反正过来的磁窑镇治安队员。
独立三营二连秉承了八路军的一贯作风，在训练中苦练三项基本功：射击、投弹、拼刺！
在射击这一块，李结巴堪称整个连队甚至整个独立三营的翘楚，训练一班的战士当然不在话下。投弹主要训练战士们熟练地投掷*，再就是投弹的准确性；这个训练也不难。再说，整个班里就只有两个真正的新兵蛋子。李结巴就算是手把手地教，也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训练拼刺却是个不能立马见效的苦活、累活。这天，李结巴在跟一名新战士训练，在格挡时，李结巴一下子将新战士包在训练木枪前面的包布敲掉了，随即被新战士的木枪戳在了脸上，顿时，他脸上便血肉模糊！鼻子歪了、嘴角也斜了。战士们马上便请来了卫生员给他包扎。李结巴也因为受伤休息了一天。
李结巴一个人躺在一个老乡家的房间里，两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他本来是大日本皇军的一名堂堂的中尉军官，现在却跑到土匪部队里当一名班长！这想起来真有些滑稽、可笑！特别是自己还要教这些土匪的士兵们射击、拼刺，以便他们将来更多地杀死自己的战友！这让他感到有些荒唐无稽！
李结巴就是平沼泰南！其实他可以说一口流利的青岛话，完全可以不装成结巴。但是，他知道山东其他地方的人分辨不出来自己有日本侨民的口音，但要是遇到青岛本地人，一定能听得出来。他装成结巴后，说话本来就不多，每次也只说几个字，因而，任何人都无法从口音上辨别出来异样。
在分到一班当代理班长后，他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隐患！那就是他知道了磁窑镇治安中队长邢中铁投靠了这一股土匪，并且还担任了三连的副连长。他是济南铁路警备队的巡逻队长，经常路过磁窑镇，他不能肯定邢中铁是否见过他。所以，他在跟一名新战士拼刺时，故意毁坏自己的脸，以便能顺利地潜伏下去，直到找到这支土匪部队的大头目“穆营长”，然后伺机干掉他。
李结巴正在出神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即判断来的至少有五、六个人。他在内心里立即警觉了起来！但在表面上，他仍然古井不波地躺在炕上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门帘掀开了，他看到一名十分美丽的少妇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三排长俞云强。他正在思考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时，三排长介绍说：“穆营长听说你在训练时受伤了，特地从镇上赶过来，刚才在老乡家里给你做了一碗面条。”
李结巴顿时愣住了！他在遇到俞云强排长后，不是跟营部一起回到羊流镇的，也就没有看到过穆营长。但在平时，他总听到大家用十分敬仰的口吻说“穆营长”，他因为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从来也没有打听过穆营长的具体情况，当然也就不知道穆营长其实是个女人！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胆子大的敢率领三百多土匪袭击皇军一个大队的头目竟然是个女人！这对于歧视女人的皇军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亲自做碗面条端给我干什么？李结巴来到部队几天了，他当然知道一碗面条在部队里是十分珍贵的。平时大家吃的都是粗粮，就算俞排长也没有资格吃这个面条啊！难道是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在面条里下了毒？这不可能，他立即否定了这个判断。如果她发现了自己是“鬼子”，只需要派几个人拿着枪进来就可以了，怎么可能浪费一碗面条呢？这些念头在他大脑中是一闪而过。
穆可欣笑着将那碗面递给李结巴，温婉地说：“听说你训练时受伤了！虽然俺们提倡在训练时要动真格的。但是今后在训练时要时刻主意保护好自己。身体是抗战的本钱！俺过来看看你，你看还有什么困难需要俺解决的？”
李结巴看着眼前这个害得自己前途暗淡的女土匪头子，立即产生了突然暴起袭击她的念头……（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