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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不管是在哪一个时代,大学生之中总会发生些莫名其妙的爱情,所以说讲到曾琴和芝加哥来的意大利后裔尼古拉?托马西奥?图里奥之间产生了某种神奇的爱慕,也是不值得奇怪的。当然了,出于种种方面的考虑,曾琴的哥哥曾锐和赵毅风并不知情,其实他们还在纽约忙着自己的事情,也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一件小事去惊动他们。本来曾琴的计划是趁着即将到来的假期找一个借口不到纽约去,同时也推迟两天回家去探望妈妈,但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个计划变成了多余。曾锐打了电话到学校,告诉妹妹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回到纽约,洛杉矶也可以晚几天回,至于理由,他有些含糊其辞,幸好曾琴没有打算追问,就高兴的答应了。

他们要开车从南卡罗来纳到伊利诺斯,这段不会是很长的旅程,估计也需要两天左右的时间(可以慢一点,谁会催促他们),同时托尼也有一辆不错的轿车,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这句话背后多少有点另外的意思,按照曾琴的理解,是有的,她觉得自己猜到了托尼的心思。

托尼的家里对他很宽容,他的父亲也是个大忙人,基本上抽不出时间来管理他的事情这是肯定的,除了行子里头的事情之外,他有着各种各样的生意,故而他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老商人这点有一定道理。尽管这样,托尼的家人还是希望他能早些回去,大家可以一起度过独立日的假期,同时他的母亲想见见那个他在大学里认识的中国女孩。这样一来,托尼就不得不把他那辆克莱斯勒轿车开得飞快了,一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开车,曾琴没有驾照,也不会开,他必须得在自己开车的时候把他们用来休息的时间给找回来。

曾琴闭着眼睛装作休息,其实她非常精神,收音机里的音乐声被开得很大,她根本睡不着,可她也不想看着窗外的飞速向后倒退的树木,那让她头晕目眩。这时车停了,她睁开眼睛,发现有一个警察,命令他们把汽车停在路边。托尼在这种时候看上去可没有一点党徒的样子,他态度谦和,只是把驾驶执照和一张卡片递给了那个警察,他知道这里是伊利诺斯州境内,他遇不上麻烦,用不了两分钟,他们就用一样的速度继续前进着,想要更加快一点也无所谓。做人自然没有必要太过嚣张,就托尼而言,他爸爸在政治圈子里混得游刃有余,据说他还“借债”给芝加哥警察局情报部门的头头。“我当时觉得这个东西很有用,就留下了。”托尼看见曾琴睁开了眼睛,正看着他,便轻轻笑了笑,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曾琴对他还以微笑,她知道,托尼并不太喜欢他的家族,曾琴告诉过他关于曾锐的事情,他总是说:“那只是我们的家族,不是我们。”这回他使用了党徒的特权,同样的方式她哥哥曾锐和赵毅风他们也经常使用,只是在曾琴看来这两者完全不一样。托尼是在讨好她,为了她去做了一件自己平时并不愿意做的事情,和赵毅风他们那种炫耀手里权力的行为是截然不同的。她笑得更加开心了,她的男朋友,学校的箭头人物,芝加哥光荣的家族的后代,却对家族采取了反叛的态度,她原先只是幻想过这样的人,如今这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眼前。

托尼是个高年级的学生,开学那天是他主动上来打了招呼,可是曾琴听说过,自己也亲眼看到过,托尼和不同的女孩子从电影院、酒吧,甚至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地方一起出来。那么为什么他每次看见她,还要主动寒暄几句?而且还常常注视她的眼睛?加上他新生集会前那天晚上的举动,她断定这就是那种富家子弟常见的戏弄,她对此很生气,似乎生气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戏弄她。她想要张嘴痛骂,但那样只是让她自己非常难堪,那她还能怎么办?只好尽量避免跟他见面。直到有一天晚上,在图书馆,她的室友久安娜无意中说起,托尼?图里奥希望能约她出去,可就是无法鼓起足够的勇气,并说或许她这样欲擒故纵的手法应该有所收敛。曾琴觉得可笑,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会使用这种欲拒还迎的伎俩,她拍了拍久安娜的脑袋,叫她不要胡思乱想,可是久安娜认真的说这是图里奥的朋友亲口告诉她的。曾琴细细的打量着久安娜,她确信她那略显幼稚的大脑不能编出这样完整的谎言。于是顺理成章的,她和托尼又碰面了,她发觉自己再也做不出和之前一样的冷漠了,她不听告诉自己不要脸红,不要低下头,可惜都徒劳无功。所幸这一切把他们两个的见面时间延长了一段时间,也就是十多秒钟,事后大家一致同意这十多秒钟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第二天,他们奇迹般的第一次约会,下面的事情进展是在太快,用不了三个月,在纽约的赵毅风和曾锐还在为苦恼的事后,他们已经一同坐上了汽车,要回到芝加哥去欢度假期。

她认为托尼的笑容非常可爱,实际上大多数人觉得这位很可能是芝加哥图里奥家族未来老头子的人笑容里总是带着西西里人特有的狡黠。她又闭上眼睛,只是这两天在路上发生的事情总是不断在重现,每个人都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发生性关系,而他们的第一次,就是在路边的小旅馆里,好吧,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未必是托尼的,不过他也算是没有表现出过分的熟练。回想起这一切,她感觉很奇怪,至少他们还是从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证明了他们的爱情,代价肯定是有的,有点疼,这自然无法避免。

当时她非常的紧张,总希望把自己弄得完美一些,她躲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默默地观看着镜子里的人,那是她吗?毫无疑问,是的。这个答案只局限于现在,很快就不是了,她要从镜子里的这个女孩,变成现实中的另一个女人。想到这个过程她就有点颤抖,连胸前都渗出一点细密的汗珠,曾琴从镜子注意到眼前这个女孩的**并不算大,可不会显得笨重,比例也很好,要是从建筑学的角度上说它们很对称。不自觉的吸了口气,挺起了胸膛,这多少和在杂志封面上看过的那些**有点像?她关掉了灯,窗帘是拉上了的,屋子里很暗,在黑暗中她坚定的点点头,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曾琴感到有人把她推醒,她在回忆中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阳光已经照到了她的眼睛,她稍微把脸往旁边偏了偏,躲开刺眼的光线。他们看到了芝加哥市的轮廓,也许再过一两个小时,他们就可以坐在城北图里奥家族的房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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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赵毅风显然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杰诺韦塞家族身上,从各个角度上去分析这个古老的家族也不是赵毅风能够撼动的,只不过那是在正常情况下,现在机会来了,维托?杰诺韦塞老头子在监狱里病逝了,这让杰诺韦塞家族处在了相当微妙的状态。谁也不知道维托是怎样在牢笼中操纵组织内的事务的。据赵毅风的情报,作为杰诺韦塞家族家族在全国委员会中的代表通常是布鲁克林的托马斯?埃博利,说起托马斯,这肯定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就是胜在喜欢做事亲力亲为,圈子里给了他一个外号,叫作“牛仔”。这么说他大概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公平,毕竟埃博利费了不少心血去建立一个属于他的私人帝国,这里面包括夜总会、唱片业和在格林威治村的同性恋酒吧。不幸的是,他还不知深浅的卷入了1972年年初的毒品大案中,他努力讨好,才从卡罗?甘比诺老头子那里凑够了四百万美元的投资,没想到却被警方粉碎了这次交易。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埃博利拒绝了甘比诺赔偿损失的要求,他说:“任何的黑社会交易都是有风险的。”

不管怎样说,其实杰诺韦塞家族的摄政权并不止埃博利一个,还有格里?卡泰纳,不过这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卡泰纳和他一样不喜欢用脑子,直接导致了他在1970年也进了监狱。这样一来,杰诺韦塞家族真正的实权人物就只剩下“下巴”?文森特?甘吉特。

文森特暂时还喜欢躲在他的家里装作一个精神病,这倒是很安全,唯一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处境的人就是托马斯?埃博利了。要处置托马斯?埃博利的行动是双管齐下的,赵毅风派出了杀手,而卡罗?甘比诺在幕后与杰诺韦塞家族摇摆不定的大小首脑们达成了协议,他们要选出新的代理人。应该说阴谋总是一环套着一环的,本以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占了不小的便宜的“教父”甘比诺老头子也不知道他之所以会在与埃博利合伙的毒品交易中损失了四百万美元,完全是路易兹在背后起了作用。这固然不算什么,仅仅是一次小小的出卖罢了。

武军杰一回到纽约就马上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他和曾锐是有分工的,曾锐带领着家族的兵团在城市里四处出击的同时,他总是单枪匹马完成任务。第八行政区的第八选区,为人熟知的叫做布鲁克林区,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次,发自内心的他不是十分喜欢这个充斥着酒吧、廉价**和拥挤的出租屋的巴巴里海岸区。这很好的说明了他绝不是一个纯粹的犯罪分子,原因在于布鲁克林完全称得上就是青少年黑帮分子的哈佛大学,从这里走出去的黑帮首脑人数之多令美国任何一个地方望尘莫及,他们可以怀着朝圣的心情到这里追随那一个个充满光环的名字:阿尔?卡彭、查理?卢西安诺、阿尔伯特?阿纳斯塔西亚,每个名字的后面都是一段传奇的故事,经过这里锻炼洗礼的新手会成为各个家族、帮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手指轻轻的拍着方向盘,今天武军杰扮演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货车司机,他对这个安排有点不满意了,倒不是他对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有什么意见,他不在乎这个,而是这辆货车到底是谁安排的?红黄相间的明亮颜色在黑夜里也和正午同样显眼。手指轻轻地拍击方向盘,心里的烦躁一点也没体现在脸上,他还死死的盯住了街口,情报显示托马斯?埃博利今晚就会来到这里,武军杰嘴角上翘了一下,这里是埃博利一个情妇的住所,要是资料没错的话这家伙今年已经六十一岁了,看来年龄并没有给他的男性功能造成太大的障碍。

黑夜对武军杰的视力能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对他来说在黑夜里分辨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上的人比起在丛林里搜索陷阱、*简直不值一提。这就是托马斯?埃博利,他看上去也还称得上是个身强体壮的家伙。武军杰的手已经摸到了藏在作为底下的手枪,凯迪拉克停车的位置堪称完美,距离最多只有五英尺,在这样的距离要是还怀疑武军杰是否能够射中目标,那就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他已经把枪抽了出来,就在埃博利对司机交代着什么的时候,侧面完全是暴露的,可是武军杰没有开枪,他微笑这摇摇头,把枪放下了。看着埃博利消失在楼梯间的背影,司机万分不解的回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卡车驾驶室。眉头紧紧地锁着,终究,他还是克制住了,没有说出一个字,安安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1972年7月1日的清晨,托马斯?埃博利又再一次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就像过去一样,他走下楼,司机替他打开车门,一阵枪响就打破了早晨的和谐,埃博利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作为一个教徒他很希望在死前摸摸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但他失败了,一把藏在5英尺外的货车上的手枪对他连开了五枪,终结了他糊里糊涂的一生。

“好了,约瑟夫。”武军杰跳下货车,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凯迪拉克轿车司机,“从地上起来吧,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那个叫约瑟夫的司机站起来,也不拍去身上的灰尘,语气中略带责怪的说:“我说,伙计,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昨天晚上下手?”

“你想知道?”武军杰把手枪拆成了零件,“我想,我们应该仁慈一点,为什么不让一个要死的人享受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次销魂?”他自顾自的笑了,“听着,别管那个了,警察一会儿就到,我没功夫跟你闲聊,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吗?”

约瑟夫点点头,他还是对武军杰的奇怪论调深感不解,“可是……”

“没有可是。”武军杰摇摇食指,“见鬼,我得走了,你干得很不错,我会记住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撇下了满脸疑惑的约瑟夫,一转眼就被密密麻麻老旧的灰色楼房掩护得无影无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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