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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怀柔】

眼见张白便要走进屋子,两名丫鬟连忙上前挡住,道:“这位公子,我们小姐并未答应。”

众目睽睽之下,张白也不敢过于放肆,道:“小姑娘,可你家小姐也没拒绝呀。”那小丫鬟愣了一下,张白已然趁机掀开珠帘,钻进屋子。偏偏还神情无比自然,就像进自家一般。韩淑清不由自主的让开身来。张白绕开古琴架,寻了把椅子坐下,道:“韩小姐也坐下吧,一起喝几杯如何?”

韩淑清见他就这样轻易进来了,也不便叫他出去,另外她也正想领教领教张白,当下道:“小环,你便跟外头的人说,张公子便是今日的知音了。”她故意将“今日”两日说的很重。

张白道:“难道韩小姐的知音一天换一个?果真是风尘手段。”韩淑清道:“若是每人只有一个知音,岂非很闷?”

这时大概那丫鬟传了韩淑清的话,外头阵阵吵闹,虽隔着一道房门,犹觉刺耳。张白笑道:“为了韩小姐,张某可算是得罪了半个星沙城了。”

韩淑清道:“为了师姑娘,张公子已然得罪了整个星沙城。”张白道:“如此说来,韩小姐是自认不如晴晴了?”

韩淑清毫不在乎,示弱道:“淑清在张公子眼中,本就比不上师姑娘。”

张白道:“先别说这个,既说好了对饮几杯,怎的没有酒?”韩淑清脸上闪过一丝娇媚,道:“想不到张公子瞧上去斯斯文文,性子却恁地豪爽。”

张白道:“我可不擅喝酒。斯文不假,但韩小姐可知什么叫*?张某便是。”韩淑清道:“天下哪有人自称禽兽的,张公子莫要说笑了,不过,既然那张公子不擅饮酒,为何主动要喝?”

张白眼光扫过韩淑清酥胸,而后下移,及至小腹,再及大腿,忽地抬起头来,邪邪一笑,道:“酒能乱性。”

韩淑清怎想到张白如此直接,心里有什么龌龊想法,嘴上便说出来,心道这人虽不是君子,却也痛快的很,但她也不是刚入青楼的雏儿,心中虽有波澜,场面上也还能稳得住,笑道:“张公子真是风趣,是乱张公子,还是乱淑清呢?”

张白道:“暂且不说,拿酒来喝便是。”韩淑清对边上丫鬟吩咐一句,那丫鬟望了张白一眼,不一会儿,便取来一壶酒。给两人各自斟了一杯。张白端起酒杯,道:“敬韩小姐一杯。”韩淑清笑着喝干,张白望着她喝尽,也是一举倒进喉咙,既而道:“既是共饮,自然是共乱。”

他这般说的随意,半分调侃本分戏谑,韩淑清竟不知如何回答,绕开弯子,道:“张公子是喝酒,不是饮酒。”

张白哪有兴致计较这些,不耐道:“杯酒下肚便可,管他什么味道。”韩淑清越听越觉张白乃是粗陋之人,跟传言中的风流无匹、文才无双,毫不搭边,心中有些失望,道:“张公子自诩为淑清的知音,不如说说对淑清所奏之曲,有何看法?”

张白又给韩淑清倒了一杯酒,道:“喝了这杯,我就说。”韩淑清不甘示弱,也张白倒满,道:“张公子喝了这杯,我便听。”韩淑清这般古灵精怪,张白兴趣更甚,道:“张某喝了这酒,来交换韩小姐静心一听,故而此酒唤作‘交杯酒’。”

张白的文才韩淑清没瞧出来,但这油嘴滑舌,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当下将计就计,道:“张公子真愿意跟淑清喝交杯酒?”张白一愣: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但美女这**裸的诱惑,也不忍拒绝,干脆把担子推给韩淑清:“那先要看韩小姐愿不愿意。”

韩淑清自知这般斗嘴下去,可能不是张白的对手,便喝了那杯酒,道:“张公子可以说了么?”张白道:“我还没喝,韩小姐也愿听么?”韩淑清察觉被他作弄了,这般一来,便是自己愿喝“交杯酒”,而张白不愿意了。一个女孩家,被人如此愚弄,面上的确有些挂不住,心中甚是不悦,道:“既然这般,张公子还是请回吧。”

张白赶紧喝了那杯,道:“张某是商人,信誉为上,说话算话,刚才说了,要先看韩小姐愿不愿意,韩小姐先喝了,张某怎会食言?”这般解释,顿时便脱了愚人之嫌。韩淑清只好道:“那还请张公子说吧。”

张白却不立即就说:“光喝酒,没下酒菜,真是无趣。”韩淑清皱眉道:“小敏,你去弄些小菜。”那丫鬟瞪了张白一眼,开门出去了。

张白见屋内已然无人,这才故作神秘道:“说不来也不怕韩小姐取笑,张某不懂半点音律。”韩淑清听罢有些不信,道:“那传言所说,都是假的?”

张白道:“也不尽然,若是传言说张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那便是真的,想必韩小姐也看出来了。”韩淑清听了忍不住笑将起来,道:“你这人脸皮真厚。”

“是么?”张白把脸凑到韩淑清跟前,相隔不过一尺:“韩小姐摸摸看,是厚还是薄。”问着韩淑清身上沁人香味,甚是舒爽。

韩淑清自然不会去摸,张白老是这般摩嘴皮子,她也懒得再说,当下道:“既然张公子不懂乐器,自然不是淑清的知音,今日便谈至此吧。”

张白立时道:“非也,张某不是知音,但却是韩小姐的知己。”韩淑清脸色笑容一僵,道:“张公子何以如此自信?”张白道:“只因哦看穿了韩小姐的心事。”

韩淑清心中微惊,道:“那淑清有什么心事,被张公子看出来了。”张白笑道:“方才韩小姐不想跟张某说话了,是么?”

“这……你……”韩淑清情知又上了张白的当,甚是无奈:“张公子的嘴上功夫的确了得,不愧为精明商人,只是,张公子绝不会是淑清的知己。”

小美眉,说话不能这么肯定!张白笑道:“还请韩淑清拿张纸过来。”韩淑清以为他要临兴赋诗,有些期待,顺带取来笔墨。张白撕下一角,盖在盈满的酒杯上,道:“韩小姐说说看,要是将这斟满酒的被子倒过来,会不会泼?”

韩淑清不以为意,道:“看来张公子没说假话,爱酒之人,怎会忍心浪费这等美酒,这可是绍兴陈酿,放眼星沙,也没几坛。”

张白笑道:“那韩小姐的意思,是说这酒定要泼出去么?”韩淑清道:“自然要……”

话未说完,立时讶然,那薄薄一张宣纸,竟真的托起了一杯酒。韩淑清仍是不信,摇头道:“张公子定是使了什么障眼法,那等戏法,淑清小时候也看过。”

科学,要相信科学!张白道:“若是韩小姐不信,不妨试试。”韩淑清玩心一起,说试便试,她生怕酒倒少了,倒的溢满欲出,而后撕下一片纸,盖了上去,结果跟方才一模一样。她自己亲手而为,也不得不信了。

张白见势道:“是故韩小姐说张某绝非知己,大有不妥。”这样类推过来,韩淑清无话可驳,方才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立即便发生了,即便她心里仍是觉得张白不是知己,但嘴上也不好再说了。

张白见她心绪已渐渐为自己所乱,急忙道:“不如,我帮韩小姐赎身,韩小姐去我极乐阁如何?”

说来说去,原来是过来挖墙脚的,大大出乎韩淑清所想,问道:“难道极乐阁的东家,便是张公子?”张白道:“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韩淑清眼中一股幽怨神色,轻声叹息道:“难道在张公子看来,淑清便是微不足道的风尘女子,任人买来卖去么?”

张白道:“不是,韩小姐不是风尘女子,是明星,懂么?”韩淑清嗔道:“张公子真会哄人,淑清卑微之躯,怎敢称为天上的明星,说王朝公主是明星还差不多。”

张白道:“留在牡丹院,若是哪天碰到权贵富豪,硬是要韩小姐的身子,只要价钱够高,或是权势够大,想必牡丹院的老鸨定会答应。但韩小姐去了极乐阁,除非皇帝亲来,否则张某定不会强迫韩小姐。”

韩淑清听罢想到自己的无奈之处,那些心酸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心中为之一动,面上却道:“张公子好大的口气。不知凭什么这般说呢?”

张白一时还真想不出法子,毕竟自己放出那话,本意并非是说,自己不惧权贵,而是说无论如何,自己可以回琼台,得姚九日庇护。但既然韩淑清理解错了,不妨顺势说下去,他灵机一动,拿出那折扇,道:“这扇子送给韩小姐,若是哪天愿意了,便来找张某。”

师晴晴打开那扇子,看了扇上的题字落款,细细鉴别一下,瞬时呆住了。那扇子她自然认得,乃是刘仁杰的字,且是真品,这扇子若是卖出,价格之高,鲜少有人买的起,仅是这扇子,便足够自己赎身了。回想张白说的话,不禁有些信了:爹生前曾说,蜀国有个官商,权倾朝野,后来为人陷害,罢去官职,幸得朝中众人力保,这才免遭没收全部家产,但依然是富可敌国,难道这张公子便是如此人物么,为何我没听说过?

张白见韩淑清颇为心动的样子,赶紧添把柴火:“所谓明星,便是由张白全盘运作,如上次师晴晴那梦回春秋,曲词,服装,舞台,一切之一切,都经张某精心策划,韩小姐若想讨教任何名家高人,张某也尽力请来,使得韩淑清如明星一般耀眼……”

这般说的韩淑清更为心动,但想起一些话,还是不敢答应,心中矛盾至极。张白又是补充道:“若是哪天韩小姐有了中意的男子,想嫁人的话,张某也绝无异议。张某只需韩小姐签下五年的卖身契,五年之内,韩小姐不得嫁人,五年之后,韩小姐便是自由身,若是届时仍未有如意郎君,也可留在极乐阁。”

片刻工夫,韩淑清脑中想了许多,道:“若是淑清惹下祸事,张公子也一里承担么?”张白道:“韩小姐跟张某签了卖身契之后,自当如此。是了,那便不叫卖身契,叫做合同,或叫做卖艺契。韩小姐眼下无罪之身,无需多虑。”

韩淑清心中一片凄苦,道:“张公子的好意……淑清心领了,淑清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容貌不凡,能歌善舞,落魄到妓院名媛,自然不是自愿的。张白想到这些,心道:该不会是跟晴晴一样,又是一个身份背景无比复杂的?当下道:“韩小姐冰清玉洁,在牡丹院实在是浪费了。”

韩淑清冷道:“张公子瞧走眼了,淑清不淑不清,早已不是清白之身,莫要说什么冰清玉洁,淑清听了心里不痛快。张公子这话说的委实好笑,难道极乐阁便不是妓院么,淑清去了极乐阁,来听淑清唱曲奏琴的,便不是嫖客,而是圣人么?”

这般话如疾风骤雨,说得张白无话可辩,只因她说的都是实情。去了极乐阁,韩淑清一样是个**,只不过高级一点而已。韩淑清见张白怔怔说不出话来,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道:“对不住了,张公子一番好意,是淑清心绪不佳,多有冒犯,还请张公子别记在心上”

韩淑清方才的样子,自然不是惺惺作态了,若真是装的,那张白也只好认了。是以张白也不自禁同情起来,道:“韩小姐若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来听听。”韩淑清犹豫道:“说了也没用,淑清不敢冒险。”

张白也知有时不能过于好奇,当下也没再问,寻思韩小姐实在可怜了,便连自己的同情,都是建立在她还有经济价值的基础上,当然,她的美貌在张白眼中,也就以经济价值体现了。特别是方才那句“淑清不淑不清,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更是令张白想到一些不净之事,在现代,观念开放使然,即便不是处女,张白还能接受,但在十分保守的古代,听了韩淑清那话,张白便不得不在乎了。

韩淑清见张白也没再问,心道:他也不过是一时好心,天下男子,都是看中了淑清这身皮囊,又有谁是真心待我,他能说这些,已然很不错了,我跟他非亲非故,凭什么奢望他真心对我?不过,随意想到了师晴晴,韩淑清便有些不甘心了:同样是女子,一般流落风尘,难道淑清的命,就当真比不上别人么?

心中越想越悲,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时候通通没用,远远不如几滴眼泪来的实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子只会看表演取乐,为**者,相夫教子,明德持家,要这些做什么?

是故韩淑清不自觉落下泪来,愈发显得哀怨可怜,楚楚动人。张白没带手帕的习惯,只得捻起衣袖,伸去抹掉她脸上泪滴,道:“韩小姐莫要哭了,若是哪天愿意,极乐阁随时欢迎韩小姐。”

韩淑清哭得伤心,依着张白手臂,哭得愈发厉害了。一般嫖客,或有自称雅士的,也常以娶韩淑清为妾为饵,诱她欢好。但韩淑清深知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即便别人是真心想替自己赎身,一旦发觉自己不是处子,定要变卦,何况自己为人所迫,根本不会从良。是以皆是一笑了之。

但张白今日所言,虽并没对她许之以名分,但却更能令她心动,因为可行性最大,而后惹得她自悲身世,伤心痛苦,也谈不上意外。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吓得韩淑清立时松开张白胳膊,原来是方才去准备下酒菜的丫鬟拎着食盒来了,瞧见韩淑清俏脸贴在张白手臂上,哭得梨花带雨。看了看张白,心中既佩服也诧异。也不知这人有什么好,偏偏到处都在谈他,这才几许工夫,便连我们小姐也被他弄成这般,若不是今个儿瞧见了,还真是不信。

韩淑清道:“小敏,你先出去一下。”小敏看着张白道:“这位公子可要小心了,听说外头许多人守着,说是等公子一出去,他们就要教训公子一顿呢。”说罢很是同情的看了张白一眼,掩好门出去了。之前搞定师晴晴,在外人看来,乃是师晴晴自愿的,他们也无理闹事。但今日情况不一样,旁人都觉得张白定是使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

韩淑清听了神色歉然,道:“连累张公子了,等会淑清亲自出去说明。”

张白还不至于靠女人求情庇护,斧头帮那两百来个小弟不是白养的,不展示下实力这些人是绝不消停。张白往韩淑清要了纸笔,匆匆写了几句,又拿出点碎银,道:“还请韩小姐帮个忙。”

韩淑清一面将食盒中的碟子摆上小桌,一边回道:“帮什么忙?”张白道:“麻烦韩小姐派个小丫鬟,把这封纸条送到潇湘客栈一位叫丁童的公子手上。”韩小姐刚想说:这夜里不好叫小丫头跑夜路,便听张白道:“外头有张某的马车,叫丫鬟坐我那马车前去便可。”

韩淑清无拒绝之理,便叫来小敏,依照张白的话说了,那小敏见有银子可拿,又有马车代步,一口答应了。

韩淑清摆好酒菜,她脸上为泪水冲出一条淡淡的妆痕,已然花了。张白瞧着,虽不觉难看,却觉得一个大美人,脸上哭成这样,滑稽的很,忍住笑意,道:“美酒好菜,要好好跟知己喝几杯。”韩淑清见他坚持以“知己”自居,也默认了。她心思无比细腻,极善察言观色,发现张白憋着笑意,且盯着自己脸上看,便问道:“我脸上花了么?”

张白道:“别有风韵,敬韩小姐一杯。”韩淑清想起方才自己啼哭失态,加之酒意熏人,脸上晕起一抹娇红,几分羞意,又或是几分醉意,让人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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