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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老谋深算】

ps:看看更新时间,刚好是10点,险啊,不过是三千六百多字,情有可原。13号的任务完成。

施华文拿起火折点亮灯火。虽是暮春,雨天的杭州,天黑的还是有些早,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让人不自觉喜欢起明媚的晴日,虽然太阳一出来,往往天气更热。

张白心中忐忑,施华文这老头子他一直看不透,是故跟他说话,没有十成的把握,便没了十分的自信。施华文还是头一遭瞧见张白拘谨的样子,也知是因为张白太过在意施怡雪。

施华文道:“你请坐吧。张大公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说过的话,是否算数?”

这话一出,张白立时了然,自己曾在马车厢中跟施华文保证过,此生不再打施怡雪的主意,但又写了封信硬是把施华文从星沙给逼来,这老头子定然满心愤怒,也在情理之中。

施华文这一句话就把张白问呆住了,立道:“你若就此放弃怡雪,老朽就当你那封信从未写过,还当你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

张白忽道:“我说话自然算话,不知我当初说了什么?”张白十分了解自己,待自己不利的事,他向来不会把话说绝,这是习惯,如今他虽记不住当初到底说了什么,但定有回旋的空间。

施华文见张白似有狡辩之意,当下气道:“当初我说了那两个条件,张公子说一个也做不到。”

张白心下一松,道:“那便是了。那两个条件,其中可没有一条是说不于怡雪姑娘成亲吧。”

施华文怒不可揭,眼睛一瞪,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即便娶了雪儿,还当不了你张家的正室?”

张白笑道:“非也,晚辈在信中说的很明白,不分妻妾,人人平等,个个是妻。哪来正室、偏室之分?”

施华文长袖一拂道:“你那歪理,谁能晓得?按照你当初之言,你达不成那两个条件,我也不嫁孙女。张公子还是请回吧。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老朽还会当好赛诗会的评委的。”

张白依旧坐着不动,道:“我与怡雪两情相悦,老院主就这般狠心拆散?恕我直言,若是这般,只怕雪儿一辈子也不开心,张某此生也是莫大遗憾。再者,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老院主非要我远离商途,难道张某做过什么非法生意?等张某哪天老了,便回星沙岳麓,做个教习,也未尝不可。”

“你说雪儿喜欢你,我倒相信,但没了你一辈子也不开心,张公子未免自视过高。”施华文说罢一声冷笑。

张白也不甘示弱:“是否是张某自视过高,难说的很,老院主真要拿雪儿一生的幸福,来验验这句话的真假么?”不等施华文反辩,张白又抢道:“小子实在不知,为何老院主非要雪儿嫁给一个岳麓书院的教习。还请老院主提点一下。”

施华文一听这话说的怨愤之极,也知要张白这般野心勃勃之人去跟他一样,在岳麓书院过那种清闲日子,实在是难比登天,而且自己好歹有个值得回忆的年轻。张白刚过二十,就此归于岳麓书院,人生未免乏味了些。施华文连连叹息,道:“你真想知道么?”

张白坚定的点了点头。此时施怡雪轻轻推门,也走了进来,站在张白身边。施华文瞧见更加确定孙女心中实有张白了。又见张白执意要听听其中原因,思量一番,道:“老朽只希望雪儿能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跟张白之前所想没错。张白道:“难道雪儿跟了我,便不安稳了么?”

“没错。你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我定会答应你。但你若只是平常之人,我家雪儿又怎会看的上你?”施华文的声音中透着一股苍凉跟惋惜。

张白也给他搅合有些不懂了,问道:“这是何解?”

施华文背过身去,道:“只因你惹上了当今孝康王。”

张白淡然一笑,道:“那又如何?张某如今已跟他没什么瓜葛。”

施华文道:“老朽当年是看着那三位皇子长大的,他们的性子,只怕老朽比先皇还要更为了解。孝康王为人执着,他既相中了你张白,不得为他所用,必会杀之。”

张白心中一惊,怔怔难言。施怡雪忍不住问道:“爷爷,为什么?”立时又摇着张白道:“你就给孝康王做事啊,给王爷做事许多人还想不到呢。”

张白心中主意一定,当着施华文之面,握住了施怡雪玉手,在她掌心使力捏了捏,道:“雪儿已跟我有了夫妻之实,老院主务必成全。”

施怡雪浑身如遭电击,脸上红如赤布。施华文身子一歪,急忙扶住桌子坐下,目光冰寒冰寒的盯着张白,问施怡雪道:“雪儿,是真的么?”

施怡雪深知张白此言是迫于无奈,要不依爷爷的性子,今日绝难再答应了,当下狠起心肠,豁出颜面道:“是。”声音小的可怜,耳朵不好使的,只能看见她的口型。

不管是真是假,见施怡雪愿为张白舍弃堪比性命的女子名节,施华文也开始相信张白说的,没了他雪儿一辈子不快乐。此事之变化,超乎施华文的预料,眼下由不得他不答应了。

张白一见施怡雪如此配合,心中万分感动,摩梭着她光洁的手背,传达心意。

两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等着施华文的回应。一时间,场上落针可闻。

施华文沉思良久,始才道:“当今朝中局势,你可清楚?当年洪德帝登位之时,老朽便明白了先皇的意思,推知太子今年成年监国之日,而你张公子,已被孝康王牵扯进去了,站错了位置,这场纷争之中,你还能活下来么?”

此番言语,涉及朝中要害,若不是极为信任看重的人,是断然不会说,有此可见,施华文心里已将张白当作孙女婿,开始为他担心了。张白跟施怡雪俱是心中一喜,不过听了施华文这些话,施怡雪随即心中也担忧起来,问爷爷道:“那没补救的法子么?”

施华文道:“有,怎么没有。张公子如今舍弃一切商途,随我回岳麓书院,以表与世无争的心迹,孝康王瞧我薄面上,应会不再纠缠与你。”

“不可!”张白的语气如铁,不可动摇,浑不管面前还有施怡雪跟施华文,说道:“晴晴还在孝康王府,她于怡雪一样重要。我不可弃她而去。”

施华文面肌一抽,道:“甚好。此言说明你重情重义,不过,却令老朽失望之极。你是决心要为孝康王效力?”

张白道:“院主刚才说,站错位置,难以活命。莫非院主并不看好孝康王?”

施华文道:“洪德帝为人愚慧,隐忍不发,重国事而轻争斗,在老朽看来,乃是治国之正道。三王爷跟六王爷虽说聪明,却不知聪明不过是小智慧,英明乃是大智慧。机关算尽,往往抵不过平庸无奇的一击。”

张白深以为然,道:“那若是我如今站在太子一边,辅太子登基呢?”

“你何时成了太子一党?”施华文万万没料想到,是以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张白道:“我可不是什么***,听说当年院主乃是太傅,张某无此大能,只是收了太子为徒,我助他登位,他则助我把生意做满全天下,如斯而已。”

这等交易,可谓惊古绝金,也就张白能做的出来。但一听张白总算站到自己心中偏向的那一方,施华文心绪始有好转,遂又道:“那你便更要担心了。说不准捱不到事成之日,你便命丧他手。”

张白毫不隐瞒的道:“当年聚龙阁阁主姚九日是我八拜之交,如今已于我效力,寻常刺客,难以伤我半根毫毛。”

见张白各方面早有准备,施华文也知自己没看错人:这人乃是千古一见的奇才,说不准这次旷世纷争,便靠他来扭转局面了。难道这真是上天安排的定数?施华文心中空旷出神,平静多年的心,微微起了几分波澜。

“一年之后,你若有命,且怡雪他爹娘能从琼台回来。便来星沙跟雪儿成亲吧。”施华文终于松了口。

施怡雪心中一份沉甸甸的喜悦,双手抓住张白的一只手,道:“你老是欺负我,要留命回来,让我欺负回来。若不然,我死也要去阴间欺负你。”

“放心。你要想好一百零八样欺负的法子,好好欺负我。若是想不出来,我这还有一套上古秘传的哭天喊地一百零八式,可供参考,切记,我不在的时候,须得单练,只能单练。”张白头一次发觉开玩笑也是一件颇不轻松的事情。他心中沉沉的,因为施华文凝重如泰山的表情。

施怡雪见他说的天花乱坠,心知但凡这样,张白必不会说什么好东西,娇嗔道:“说什么嘛,乱七八糟的。”

施华文看着这对小儿女情意缠绵的模样,心里也是泛起缕缕温馨,道:“当年我不愿看到王朝这场争乱,辞官回家。怎料我儿卷入其中。唉,如今雪儿认定的男子,也不能逃脱。难道这是老天惩罚我施华文,没能履行当年之誓言,为大王朝尽力尽瘁,不死不止么?”

施华文一阵叨念,又对张白道:“大事一成,便知足收手吧。终有一日,你将体会到,平淡之真。”

“雪儿的爹娘,我可以出力使他门得以回来。”张白这可不是信口胡言,如今他确有此能,不顾施怡雪跟施华文的怀疑之色,接着道:“雪儿,一年之后,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双颊红霞翩翩飞,小嘴紧闭朱丹色。眼若星辰,眉似青黛,施怡雪粉拳出击,敲了下张白,含羞道:“爷爷在呢。”

施华文也是一笑,道:“无妨无妨。若是能接回怡雪的爹娘,也算你先尽了几分孝心吧。我再说一句,林老友未老先还乡,也是自己辞官回来的。明哲保身,做人要求上进,但不能贪,须记知足常乐。”

张白点头道:“多谢爷爷教诲。”

“外人面前,暂还是叫我‘老先生’吧。时候不早了,老朽要歇息了,你先下去吧。怡雪今日耍了一天,也早些睡吧。”

当下两人出了施华文卧房,惜惜作别。施怡雪临走不忘揪了张白一下,道:“如今轮到我欺负你,不许还手。”说完还不放心,退后几步,一阵娇笑,转身碎步跑开了,跑开几丈,停下回过头来,嫣然一笑,皎如月光,挥挥手道了声晚安,渐渐消失在夜幕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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