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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十三章

《我爱你,祖国》被面向全国人民发行的人民日报转载了!

并不是原文转载, 确切地说, 应该是被一位记者引用了。这位记者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时事评论文章, 针对最近两年社会上一些浮躁的崇洋媚外的现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写出了《我爱你, 祖国》这样的文章的边静玉,在这位记者的笔下,就是祖国未来接班人的代表,是可以被立为典型的。

小孩往往喜欢说真话, 好就是好, 不好就是不好。大人们的心灵却蒙上了无尽的尘埃。小孩因为自己过着吃饱穿暖的日子,所以发出了“我爱你, 祖国”的高呼, 某些大人却背弃了生养自己的土地。

记者大量地引用了《我爱你, 祖国》中的原文——反正这篇文章本来就不长——对于原作者持一种表扬的态度,他用原作者的对国家的热爱和对党的感激来反衬那些无原则维护外国势力的小人们。

虽然在该评论文章中,记者并没有说出边静玉的个人信息, 因为他也不知道边静玉是谁。他只是正巧在z省报纸上看到了边静玉的这篇文章,所以他在文中如此写到:笔者今日有幸看到了一篇五岁孩子写的文章……如果边静玉没有在原文中用上“神佑”和“石美”这两个名字,该记者这样的引用根本不能帮助他找到沈怡。好在边静玉有先见之明, 当沈怡在餐桌上看到这篇文章时,他忍不住跳了起来。

这里说句题外话,人民日报是沈家人等待早餐上桌时的标配。

沈怡恨不得能跑到别墅外头的草坪上去前滚翻、后滚翻、各种翻!他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勉强把激动的情绪压下去。他把报纸摊在餐桌上,问:“爸爸, 我要认识这个人!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吗?”

沈承安扫了一眼报纸说:“你可以给报社写信,报社会帮你把信转交给作者的。”

这年头非常流行笔友文化。只要是有作品进入公众视线的文人,他们总能收到很多来自天南地北的信件。在这些写信的人里头,有些是因为读了文章有所感悟,于是写信感谢原作者,有些是因为读了文章仍有困惑,于是写信请教原作者,有些是看了文章以后想要和原作者进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不是……爸爸,我不要写信给这个叫江波的记者。爸爸你看,他在文章中引用了一篇文章,那文章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写的,和我同龄!”沈怡努力地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我身边的同龄人都太幼稚了,难得能见到和我一样聪明的小孩子。我要和他做朋友!爸爸,我该怎么联系到这个人啊?”

人民日报的记者引用了五岁孩子写的文章?沈承安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一边接过报纸认真看了起来,一边说:“要不你先写信给江波,问问他是从哪里看到这篇文章的。他或许能联系上原作者。”

沈怡很想马上联系上边静玉,但现实却不允许,他只能先试着联系一下江波。

“我回房间写信了!”沈怡说着就离开了餐桌。

毛安妮愣了一下,沈冠英小朋友一直就有些少年老成,她什么时候见他这么急过?她忍不住朝沈怡的背影喊了一声:“喂,你先吃过早饭再去写信!”结果,沈怡飞快地跑上楼梯,已经听不进去了。

毛安妮和沈承安面面相觑。

沈承安的心里忽然起了一丝心疼,说:“我们总觉得宝宝很聪明、很懂事,也很独立……他不愿意去幼儿园,我们就同意他不去了,因为他确实和同龄人没话说。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想要交朋友的吧?”

所以,难得有个五岁就能写文章的聪明孩子出现后,他才会如此激动。

“肯定是这样了!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就算能和大人无障碍交流,也肯定期待能从同龄人那里获得友谊。我们以前都疏忽了。”毛安妮内疚地说。夫妻俩的事业都很忙,她觉得自己对孩子关心不够。

沈承安试图站在沈怡的角度思考问题,说:“我们以前就算知道了这一点又能怎样?宝宝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正常交流的同龄人,如果不能和他正常交流,他宁可不要。可像他这的孩子真是太少了。”

毛安妮觉得丈夫说得有道理,便从丈夫手里拿走了报纸,说:“不是我这当妈的自己吹,像宝宝这样聪明的孩子,确实太少见了。报纸给我,我也看看另一位五岁的小天才写的文章……”她要想办法帮儿子找到这个小天才!如果她儿子真的能够就此收获一份友谊,只要自己儿子高兴,她也会很高兴。

这一对主动脑补了沈怡心酸心路历程的夫妻都没有上楼去打扰写信的沈怡,而是把早餐推后了。

沈怡先取出一张信纸,迅速地在纸上写了一封可以称之为是交笔友模板的信,就是“我很喜欢你的文章,想要和你交个朋友”一类的。然后,他在信纸的角落里做了些记号。接着,他把这封信装进了信封里,在信封上写了“《我爱你,祖国》的作者收”几个字。他不敢直接写“边静玉收”,也不敢在信里直接说破两人的秘密,因为他还不确定这封信能不能被交到边静玉手里,又会不会被别的什么人看去。

把信封封好,又贴上邮票,沈怡重新拿出一张信纸,开始给江波写信。在给江波的信里,沈怡的语言风格尽量向正常的小孩子靠拢,只说自己很喜欢被江波引用了的那篇小作者的文章,还给那位作者写了信,请江波帮忙转交。若江波不知道那位小作者的地址,也请告知那篇文章最初发表的地方。

沈怡把给边静玉的信塞到了给江波的信里,然后再次封口、贴邮票。

最后,沈怡又给人民日报社写了信,请求报社里的编辑把自己写的信转交给江波记者。虽然这很麻烦,但是谁叫沈怡连江波的地址都没有呢,他只能请人民日报社帮忙了。报社需要给作者打稿酬,此时的稿酬都是用汇款单的形式送到作者手里的,汇款单上必须要写清楚具体地点,所以他们肯定知道作者的地址。因为此时的笔友文化非常流行,估计报社编辑们肯定没有少干类似的牵线搭桥的事。

沈怡迫不及待地把这一波三折的信寄了出去,然后陷入了无比煎熬的等待之中。

边静玉还不知道自己写的文章已经被沈怡瞧见了,他这会儿全部的心神都被蒋旺男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糖丸子”占据着。自从蒋旺男被边爱军打了以后,她一整天都没有下床。边爱军还得去地里干活,毛春妹绝对不是一个能体贴儿媳妇的人,根本不可能会去给儿媳妇送饭,边老闷作为正经的公公更不能往儿媳妇的屋子里钻。四凤心里虽然恨着蒋旺男,但见她一整天都没出来吃东西,下午时还是拜托元凤端了一碗稀粥送去蒋旺男的房里。结果,元凤刚走进屋子里,很快就白着脸退了出来。

“四妹,你妈吐血了!”元凤急得大喊。

四凤傻傻地愣在那里,好像不知道元凤在说什么。边静玉忙说:“可能是三叔昨晚那一巴掌让婶婶的牙齿磕到了嘴里的肉,应该只是口腔里破了才会流血的,不会是吐血。”边爱军还不至于把人打坏。

虽然蒋旺男很可恨,但她疑似吐血了,总不能不去管她。

几人跑到屋子里一看,边静玉马上脸色一变,说:“不好!是真的吐血了!赶紧送卫生院!”边静玉让四凤跑到地里去喊边爱军。家里现在有边爱国和边爱军两个壮年男人,应该能把病人抬去镇上。

蒋旺男已经晕过去了。

边静玉前世生于勋贵之家,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子女们多少懂点医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有“父母不懂医谓之不慈,子女不懂医视为不孝”的说法。边静玉跑到了床前,为蒋旺男把了一下脉。

还好,暂时死不了,但从脉象来看,蒋旺男确实已经非常虚弱了。

不过,凭着边静玉粗浅的医术,手头又没有银针和药材,他治不好蒋旺男。

边爱军被四凤叫回来时,正是满头的雾水。他还没走进屋子里,边静玉就听见了他的声音,他有些茫然地说:“我……我昨天那一巴掌确实打得挺重的,但也就是打了一巴掌而已,怎么会吐血呢?”

村里有好些汉子动不动就打自家的婆娘,他们打人时要比边爱军那巴掌重多了,边爱军不信自己真把蒋旺男打坏了。结果他一进屋子就吓住了。被子上、枕套上都是血,已经成了不新鲜的黑红色。

边爱军双脚一软,差点没跪下。他真的只是打了蒋旺男一巴掌而已啊!

老边家鸡飞狗跳地把蒋旺男拉到了镇上的卫生院。医生一检查说是中毒了,向家属询问病人病发前都吃了些什么。边爱军一直以为是自己那一巴掌坏了事,结果听说是中毒,他愣住了,说:“咱们一家都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我们都没事,怎么就她一个人中毒了?医生,我不知道她吃了什么啊!”

谁都不知道蒋旺男偷偷吃了些什么。

“医生,拜托你们了。”边静玉见边爱军慌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只好自己站出来和医生说话。

不管蒋旺男人品如何,但真的罪不至死,该救还是得救的。

医生为难地说:“我们一定尽力。”

镇上卫生院里的条件非常简陋。这么说吧,这个卫生院连剖腹产手术都不能做。所以,还能指望他们给出什么有效的解毒方案来呢?但就算大家有心要把蒋旺男送去县里的大医院,却也来不及了,因为这时候去县里需要先坐船再坐车,没个几天的时间根本到不了,蒋旺男肯定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事实上,从家里到镇上就已经花掉了半天的时间。对于中毒这一种病症来说,半天时间已经把最佳治疗时机延误了。再加上镇医院治疗水平非常一般,所以蒋旺男这一次虽然成功地被救了回来,但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当然,现在大家还没想得这么远,他们只是奇怪,蒋旺男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边爱军抱着头蹲在地上,忽然问:“她……不会是因为我打了她,忽然就想不开喝农药了吧?”

“不是。”边静玉非常肯定地说,“我当时就找过了,婶儿的手边没有农药瓶,应该是别的中毒。之前婶儿给六凤吃用灶灰做的黑丸子,还骗六凤说那是糖。婶儿不会自己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

边爱军猛地站了起来,说:“我去找庆婆!”庆婆就是给蒋旺男“神药”的那个神婆。

虽然这会儿蒋旺男还在抢救,但边爱军和边爱国兄弟还是离开了医院,因为他们必须弄清楚庆婆给蒋旺男吃了什么,这样才能帮助医生做出更好的判断。医院里的事就暂时拜托边爱党帮忙看着了。

边家兄弟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他们去村里一些相好的人家走了走,纠集了一帮青壮年,然后你手上拿着锄头,我手上拿着菜刀,浩浩荡荡地去了庆婆住的村子里。他们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根本就瞒不住人,很快整个村子就都知道老边家的三媳妇吃庆婆子开的神药却把自己的身体吃坏了!

尽管在十-年-动-乱中,人人都要喊几句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但对于这种偏僻山区的人来说,封建迷信的思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拔除的。听说了老边家的事后,有些人觉得庆婆子胡乱开药,有些人却觉得是因为蒋旺男不够虔诚才会把自己的身体吃坏了,这完全不耽误他们在心里继续信着庆婆。

老边家找上庆婆子时,这神婆起先要装傻,说自己并没有见过蒋旺男。但边爱国心里记着边静玉嘱咐他的话,说:“你要是好好说话,咱今天就把这个事情解决了;你非要嘴硬,我们就去镇上的派出所里好好说道说道。”一旦派出所介入,像庆婆子这种封建迷信的典型代表人物,不死也得蜕一层皮。

见边爱国是认真的,庆婆子心里恼怒,却也只能遮遮掩掩地说出了真相。

原来,每当毛春妹去镇上,蒋旺男就会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家休息,但她并不是真的休息了,被村里那位老大娘瞧见她回娘家的那一次也不是真的回娘家了,她其实全都是来找庆婆子了!她就是来求子的!她想生第三胎,问庆婆子怎样才能确保她的第三胎一定能生男孩,只要是男孩就不怕被罚款。

蒋旺男是这么想的,她在神婆这里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等到了她肯定能生男孩的时机,她就去放环,然后偷偷摸摸地怀上再怀上一胎。只要躲上九个月,生出了一个男孩来,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庆婆子就靠做些糊弄人的生意来养家糊口,这门手艺还是家传的。她会做“神药”,这神药说白了就是用山上某些常见的中药捏的丸子,肯定吃不死人,偶尔对上症了,还确实能治愈一些小病。这种神药丸子做起来麻烦,都是要留给大主顾的。可蒋旺男手里却没什么钱啊,每次来庆婆子这里,她就只能给庆婆子塞个一毛两毛的,庆婆子哪里愿意在她身上花什么心力,就随便捏了些别的神丸给她。

给六凤吃的“糖丸子”自然也是从庆婆子那里求来的神丸。

像庆婆子这种搞封建迷信的,最擅长不动声色地从主顾口中探话了,只有顺着主顾心里的想法说才更能取信于人。庆婆子就对蒋旺男说:“你命中本该有一子。但是,你怀老二时,把老二打了,那婴灵还附在你的身上,所以你第三胎明明是能生儿子的,却硬是被怀恨在心的婴灵改成了女孩。若是婴灵不除,你接下来就算再怀一百胎,都只能生女儿了。”蒋旺男一共怀过三胎,中间打掉过一个孩子。

蒋旺男对此坚信不疑,说:“还请妈妈帮帮我!”妈妈是当地对五十多岁的大娘的尊称。

庆婆子就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又说:“我给你几粒神药,你吃了,婴灵就可以被压制住了。”不过她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满,不然蒋旺男真顶着罚款生了第三胎结果又生了个女儿,她不就倒霉了吗?

庆婆子便又皱起了眉头,说:“你身上的婴灵实在是厉害,要不然也不能把一个男胎作法转成女胎了。”她接着又说那婴灵如何如何厉害,还说只要蒋旺男行事差上一分,她们都不能拿住那个婴灵了。这样一来,若蒋旺男以后又生了女儿,庆婆可以推说是蒋旺男哪里没做到位,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之所以给六凤开了药,是因为神婆说六凤的身上还残留着婴灵的阴气,那神药丸子是用符咒燃烧后的灰烬和什么灶下灰、坟上土等八种药混在一起又加了蜂蜜做的。蒋旺男自己吃的神药也是如此,同样是用符咒燃烧后的灰烬和另外十几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加水混在一起,又混入蜂蜜,最后做成的。

庆婆子是做“神药”的老手了,按说她做出来的东西吃不死人,结果她那个和边静玉差不多的孙子特别熊,偷偷溜进了庆婆子住的屋子里,也不知道往她做的神药里加了什么。蒋旺男吃了几粒神药后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了,总觉得内脏隐隐做疼,但她反而心中大喜,觉得这是神药和婴灵斗法导致的。

因为蒋旺男没有及时停药,所以毒素在她的身体内积累,使得她的脏器真正受损了。

边爱军和蒋旺男吵架的时候,蒋旺男的身体已经非常不舒服了,但她比较能忍,因此还是没有说出这件事。就算边爱军那一巴掌没有打过去,只怕蒋旺男第二天也要出事。中毒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蒋旺男是愚昧无知且自作自受,庆婆是坑蒙拐骗。边爱国按照边静玉说的话,紧紧捏着庆婆搞封建迷信的把柄,给她扣了杀人的帽子,还说要把她扭送去派出所。庆婆被弄得灰头土脸,只好拿出一百块钱算是赔了蒋旺男的医疗费和营养费。边爱国转身对大家说,庆婆子就是个没真本事的骗子。他这话肯定会被传开,也算是提醒过那些来庆婆子这里求药的人了,至于他们信不信,边爱国没法管。

这事暂时就这么解决了。

边爱军第二天又匆匆赶往了医院。边静玉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帮蒋旺男解毒,但是他能通过把脉了解蒋旺男现在的身体状况。边静玉在心里摇了摇头。蒋旺男虽然很能干,但身体的底子并不好,因为她嫁人前在娘家连饭都吃不饱!经此一事,蒋旺男的身体破败得更厉害了,估计以后都有她受的了。

边静玉再一次庆幸,六凤因为一心要和他们分糖吃,所以没有吃过那些所谓的神药!

等到假期结束,蒋旺男还下不了床,边静玉就带着六凤一起住到了镇上的裁缝铺里去。六凤年纪虽小,却是个乖巧的孩子,平时能帮贺桂花递下针线、倒杯茶水,贺桂花给她一块碎布头,她就能独自坐在那里玩上好久。边静玉继续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了图书馆里,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写一写新的童话故事。他今生的名字既然定了边冠英,他就把“边静玉”这个前世的名字当成是笔名来经营了。

在遥远的京城里,沈怡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等着回信。

编辑每个月都能收到大量的读者来信,而处理这些信件是需要时间的,所以帮读者转寄信件给作者的效率非常低。从人民日报社收到沈怡的信算起,到江波收到沈怡的信,这里头足足耗了两个月。

江波自然不知道边静玉的地址,但是他既然引用了边静玉的文章,就需要从自己的稿酬里分出一部分来给边静玉,这是文化人的规矩。江波在自己的文章发表后没多久,就给z省的省报社去了信,随信附送一张汇款单,请求省报的编辑把汇款单转寄给边静玉。等收到沈怡的信后,他也直接转寄给了省报社,再次请求省报社帮忙转寄。于是,这封信就经过了好几轮的爱心传递,经过了千山万水。

沈怡从十月初等到了十月底,什么消息都没接到。他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他的信此时还在人民日报社里躺着。到十一月底,信才传到江波的手上。十二月中旬,才传到z省省报社编辑手里。)

“我的信不会在半路上被弄丢了吧?”沈怡忧心忡忡地问。再稳重的人在自己最看重的事情上也会失去分寸。沈怡已经脑补过“邮局着火”、“邮差遭劫”、“江波无视信件,没拆封就压箱底了”等场景了。

大伯沈承平同志其实很宠孩子,问明了事情的经过,说:“我帮你找朋友问问吧,看看那篇《我爱你,祖国》的真正出处在哪里。”此时不像是后世,拿到一篇文章上网一搜就能看到原作者信息了,得找人问一问。沈承平认识的人多,里头搞文化的人也不少,或许他们中有谁曾经读到过这篇文章呢?

“真的?!”沈怡的眼中迸出了惊喜的光芒。

“当然是真的,大伯什么时候骗过你?”沈承平酸溜溜地说。他以前没少给冠英小朋友准备礼物,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难道大伯的爱心礼物还比不上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一个小笔友吗?

沈怡学着前世见过的边淳玉撒娇的样子,扑进了沈承平的怀里,说:“大伯最好了!”

沈承平骄傲地说:“必须的!”

沈怡喜滋滋地说:“等找到原文,我直接给原本的出版单位写信,信件遗失的概率就低了很多。”

“把那张报纸给我看看,我瞧瞧那位和你同龄的作者都写了些什么。”沈承平已经从弟弟那里听说了,沈怡把那张人民日报精心保存了起来。他想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入了自家大侄子的眼!

沈怡小心翼翼地从一本大书里取出了印着江波那篇文章的报纸,这是他如今找到的唯一和边静玉有关的东西,因此他很珍惜它。沈承平看不过眼了,说:“不就是一张报纸吗?瞧你宝贝成啥样了!”

沈怡认真地说:“这张报纸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是千金不换的宝贝!大伯,你可以在脑海中假设一下,如果你忽然损失了几百万,你心疼不?几百万还是可数的,但这张报纸在我心里却是无价的。”

沈承平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家底,摇着头说:“几百万?不心疼。”

沈怡:“……”

这天没法聊了!在经济还没彻底发展起来的八十年代,连几百万都不放在眼里,这真的科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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