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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风情

申心已经离职了,去向不明。几乎与之同时离职的,不远处的李小锦也离职了。

最近宋齐光和赵晚晴的这场风波,成了工业园区里街谈巷议的话题,李小锦当然也知道。她没想到宋齐光会爱上一个总经理秘书,最后却被总经理的女儿抢走。李小锦曾经与宋齐光的爱情,顿时显得单薄了起来。曾经认为的天长地久,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真是任何的真情实意都敌不过时间的侵蚀。

李小锦自从马坝村出来后,就心如死水。她不愿意去回忆过去,也包括她爱着的宋齐光。当她听到宿舍里工友们讲出了那三个字,那么熟悉的三个字,宋齐光。却又觉得声音像是从远方传过来的,与她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工友们叽叽喳喳地聒噪着,李小锦没有用心去听什么,离开此地的念头却渐渐的强烈起来,倒并不完全是因为宋齐光,而是觉得在工厂如此这般,不是她的理想生活。

新世纪第十个年头的时候,也就是公历二零一零年。这座江南的县城已经有些繁华,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越开越多,李小锦有心想去那儿去上班,据说钱拿的多,但又担心遇到熟人,很是有些难为情。李小锦这些天一直为此纠结着。

李小锦想去更远的地方,又有些害怕。

海南岛的夜色来的比皖省要迟一些,当夜幕笼罩着宋齐光,他仍然没有回屋里的动作,这让赵晚晴有些不痛快了。

她起身去了窗边,缓缓地拉动窗帘,显得有些厚重的落地窗帘从两边向中间靠拢,似乎要将宋齐光和赵晚晴分隔开来。当窗帘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宋齐光从躺椅上一跃而起,急速的向赵晚晴这边走了过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跨进屋里,窗帘已经合上了。宋齐光犹豫了一下,伸手挑开窗帘,将身后的黑色留在了外面。他抱住赵晚晴,双手越来越用力,赵晚晴笑着将上身往后仰起来,似在躲避着,却又渐渐的感觉到自已的力量越来越小,她扭动的身体瘫软开来,双臂就搂住了宋齐光的肩膀。当宋齐光腾出双手拔开湿漉漉贴在赵晚晴脸上的头发时,裹着赵晚晴的浴巾滑落在地。赵晚晴闭着双眼,轻启朱唇。不知是灯光的缘故,还是赵晚晴本身就白,此时的赵晚晴出了些汗,身上有些粘粘的,皮肤白的有些反常,像是件精美的瓷器。

宋齐光已然无法控制自已的欲望,只是头脑里不时想起李小锦,有些煞风景。后来他才明白,李小锦、申心、赵晚晴这三个女孩,自已最担心的申心,最难忘的还是申心,至于对赵晚晴,除了情感和物质的满足,基本没有什么其它的。

此后的几天,宋齐光和赵晚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宾馆里度过,除了爱爱,还是爱爱……

当宋齐光和赵晚晴回到皖省省城机场,走出机场候机大厅时,赵胖子大概是早已恭候多时了。他笑容满面,略显殷勤的要从宋齐光的手里接过行李厢。宋齐光赶紧把行李厢从右手挪到了左手,他还不能适应赵胖子如此的热情。

赵胖子也没有勉强,只是笑着说:“你小子,不错、不错,我没看走眼。”

宋齐光不甚明了他话中的含意,感觉上应该是赞扬的话,随口应付道:“谢谢表叔。”他有些心神不宁。

赵胖子的路虎一直开到县城的城乡结合部,在这沿江江南的地方难得见到一座高山,不过眼前的这座小山倒也显得灵秀,不远处有条河,名字很是雅致,叫做青衣江。半山腰上的房子很现代,看上去一切都是新的,和眼前的灵山秀水搭配的不太协调。宋齐光觉得要是几间典型的徽派建筑就好了。

车子刚刚停稳,这份宁静便被打破,屋里出来了七八个人,赵晚晴挽着宋齐光的胳膊,向出来的这些人一一介绍,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多,宋齐光只是跟和赵晚晴的介绍一一鞠躬,嘴里也没停着一顿姑妈、姨妈的叫唤着。这些姑妈、姨妈瞧着眼前的宋齐光,见得宋齐光一表人材,个子高高的,像个白面书生,又很懂礼貌,便不由得互相递着眼色,嘴中“啧啧”声不断,那意思对于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还都是满意的。

宋齐光是见过总经理的,也就是赵晚晴的父亲。可赵晚晴的妈妈呢,怎么没见她出来呢。宋齐光也没及细想,便被簇拥着进了大门,大门两边有两座石狮子,在沿江江南的房屋前,比较少见。

一桌丰盛的菜肴摆上了桌子,赵晚晴挨着宋齐光坐下,一付小鸟依人的样子,这一边让宋齐光觉得很受用,一边又有些厌烦的感觉。

赵晚晴的妈妈坐在了面对大门的位置上,通常这里的风俗,那是主人的位置。她很丰盈的样子,精致的短发,五官也很标致,只是眼睛不算大。宋齐光在好几次眼角的余光中,发现她看自已的眼神不太友善,而对别人又立马和颜悦色,笑容满面,这种表情的快速转换,在宋齐光看来,也算是一门本事。他只知道在外表上,赵晚晴的妈妈遗传给了她,他没有发现,自已挪用的那笔钱,正是赵晚晴一手策划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晚晴的亲戚们把注意力转到了化妆和衣服上,再也没有人关注宋齐光和赵晚晴。

稍晚的时候,赵晚晴唯一的哥哥赵晨云回来了,他很英俊,显得很成熟稳重,他和亲戚们一一招呼后就上楼去了,眼中并不见宋齐光。这让宋齐光有些恼羞成怒,却也不好发作。

晚宴散去时,已是晚间九点多钟了,宋齐光几次想离席而去,被赵晚晴悄悄的按住,他俩一直呆呆的听着七大姑、八大姨从化妆、时装聊到东家长、李家短。

去海南岛是赵晚晴的一意孤行,其实父母是不同意的,在他们看来,两个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一同出游,那是相当不靠谱的,尤其是双方家长还没见面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也不牢靠。万一以后没谈好,吃亏的还是女儿。

所以,当他俩从海南岛回家时,赵晚晴的父亲和哥哥还在生气,赵父没有回来吃饭,赵晨云回来后也不和宋齐光打招呼。只有赵晚晴的妈妈心疼女儿,为了女儿接风洗尘,更多的是为了应付那些热心的七大姑、八大姨来看看这位准女婿。

在赵晚晴和宋齐光上飞机之前,她的妈妈躲在远处的车子里偷偷的看过宋齐光,好在宋齐光一表人材的样子并不让自已讨厌,否则她就是撕破脸皮也要把赵晚晴拽回去。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去,宋齐光要和赵母道别,说是回工厂宿舍里睡去,赵母笑眯眯地看了看赵晚晴。宋晚晴转而说道:“算了,齐光,也不早了,就在这里睡吧,房间有的是。”转来对收拾碗筷的保姆说道:“王姨,我说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好了,好了。”王妈在这家做保姆已经二十多年了,本来是服侍赵妈生小晚晴时做月子的,后来就留了下来,一留就是二十多年,时间久了就像是家人一般。

此时赵晚晴的母亲用手指轻轻的叩了叩桌面,说道:“你表叔呢?”

保姆王姨抢答道:“哦,他表叔去晨云那里了。”

赵母轻描淡写,但掩饰不住冷漠,“去吧,叫晚晴表叔送客人回去。”

听到这一句话,宋齐光心如刀铰般难受。在这个家里,他只是个客人而已。

宋齐光尽力表现得很谦和的说:“不用麻烦了。”此时他省去了表叔两字,“我自已回去就行了。”

“你自已回去,逞什么能耐啊?”赵母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这一回,可真的把宋齐光激怒了,只是没表现在脸上。他抬腿就朝门外走去,门前有路灯,还没显得夜色有多么清冷。当他越走越远后,远离了路灯的光影,天色已完全暗淡了下来。才显得这段山路虽不陡峭,也是阴风阵阵,有些寒气逼人了。

宋齐光的脑海里空荡荡的,他也不愿意去想些什么,只是突然间就想到了自已的父母,他们过的还好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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