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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看到什么了？李国成，人看到你开着那战车，看到你和那个店里什么破店长亲热。”朱琪琪眼里全是怒火，那声音更全都是咆哮，压根儿没注意到蛋蛋放了手上的奶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而且又瘪着嘴角一副要哭得模样。
“韩珊？！”李国成从朱琪琪身上探过身子拍拍他。情绪似乎因为刚才探过身子去拍蛋蛋有所缓解，接下来的声音竟然有了些好笑的成分：“地点人物都齐了，你同事就没告你时间？”
朱琪琪这才注意到蛋蛋，原本高亢的声音像受了潮的二踢脚，哑哑的也没了底气：“上周三下午。”
“上周三？！”李国成沉吟，突然伸手拍她，“你个大傻瓜！你想想，那几天你和我干嘛了？”
对上李国成的眼神，朱琪琪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啊，去A市看汽博会！”顿一下，却又接着说：“那又怎样，可能人记错时间啦，要不，怎么连大业人也这么说？”
“估计那刘主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好开玩笑。你说你，他的话，你也信？！”
“为啥不信？！这阵儿，你本来就反常嘛！”
“反常？”李国成反问一句，突然醒悟过来，嘴角勾起些讥讽的笑来：“你是说，这阵儿都没碰你，是吧？”
朱琪琪撇撇嘴。
“原本不想说——我手术了，医生说，得禁止——剧烈运动。”
“手术？啥手术？！”朱琪琪惊愕，意识没完全反应过来，可身体反应快，翻跪之间，手已经伸了出来。
李国成甩开那两只扒他衣服的爪子：“你放心，不影响功能。”
“什么不影响功能，你到底咋啦？！”
“结扎。”
“干嘛……结扎？！”
“年后你体检不宫颈糜烂？我百度了，说可能和长期使用避孕套有关。临床医生也这么说，就做了。”他们之间，自恢复X生活后，因为她子宫后置不适宜安放避孕环，还因为她服用口服避孕药头疼的缘故，一直都是李国成使用避孕套避孕。
“你都不和我商量，我还想给蛋蛋生个小妹妹呢。”好半响，朱琪琪才慢悠悠责怪一句，人却已经偎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那些长久压在心底的郁气，甚至绝望，因为他淡淡的一句结扎，此时此刻，全都化于无形。朱琪琪觉得她应该高兴，应该笑，可嘴角在还没勾起来的时候，却又再次流了泪。她清楚行伍出身的李国成身上有多少大男子主义的做派，清楚他骨子里那农民儿子的情结到底有多深，她甚至可以想到，此前在切掉那根做男人的小腺体前，他做过怎样惨烈的挣扎。而且，她还清楚，李国成从来都不是那种生性细腻的男人，甚至有些本性粗糙，还体会不了生活中她内心深处的一些纠结和婉约抑或是优美，可是她更清楚，正如每个月的那几天，知道她怕凉，知道她犯懒，不管多忙，他绝对包揽所有的家务，甚至不让她沾一滴凉水一样，他还是去切了，知道她不会同意，于是选择了先斩后奏——对她，但凡他能想到能做到的，他从来都是一个不折不扣行动派的事实。
“还小妹妹？！赶紧拉倒！”李国成原本对她类似的小动作毫无免疫力，只是，她今天太过不可理喻，故此，他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响起来的声音继续义愤填膺：“朱琪琪，你说你，吃起醋来跟泼妇有什么两样？”
此时的朱琪琪，心里荡漾的却全都是柔情和感动，她再次偎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声音因为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听起来闷闷的，语气却在囔囔的鼻音中软软的又带了往常撒娇的味道：“谁让你惹我？”感觉他再次硬了胳膊，赶忙又说道：“是是是，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大官人，好了吧？！”边说边仰起脸看着他，然后伸手压在他额头。而实际上，她额头上也有一块包，正疼着。
“这关乎大官人清誉！你说你，在那个前什么人和那个前什么人的什么人面前，怎么善后？！”
明知他乘胜追击，明知他故意不好好说话，明知他得理不饶人，朱琪琪也不计较，当下郑重允诺：“我负责解释，一定恢复大官人清誉。”
“还有，你那个前什么人打我一拳的事儿？！”李国成扬扬那个青紫的下巴，想起上楼时壮壮爷爷的玩笑，很有些气急败坏。刚才，他带着蛋蛋回家，碰到蛋蛋玩伴壮壮的爷爷，看着他的下巴问他怎么啦？还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和老婆打架了？他还强笑着说，哪里，蛋蛋抓的。老爷子看着他，哈哈大笑，说：“蛋蛋跟我家壮壮一样，是不缺钙，可这力道，才一岁多点的小屁孩，做不出来！”他知道老爷子好开玩笑，可这样的玩笑，他虽然感觉不好笑，还是笑了。而且，笑的时候，还点着头，说，就是就是。一想起那老爷子，一想起那句就是就是，一想起刚他的额头上又多了包包，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叫他拿什么理由再给人解释？！哼！朱琪琪，你找人倾诉也就罢了，你找人打上门也就罢了，你竟然自己还动手，你竟然动得了手……
朱琪琪当然不可能知道李国成再次遭受的心灵重创，她拖长声音喊了一声，“老公！”许是那鼻音浓重的声音连她自个都觉得怪异，于是捏了捏鼻子，才又接着快速地说：“咱不跟酒鬼一般见识哈？如果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要不，也打我一拳？”
“我下巴不要了！”李国成嗤之以鼻。
朱琪琪换了姿势，嬉皮笑脸挤进他怀里：“就知道我老公舍不得，对吧？！”
李国成把她推出去，狠狠敲着她额头，语气里更是恨铁不成钢：“现在知道老公舍不得了？！朱琪琪，你真是长了能耐，敢怀疑你老公，敢撕你老公的照片了？”
“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我重新去印行不行？我下次再不敢了行不行？”此时的朱琪琪，态度比谁都好。
“还敢有下次？”李国成重又提高了声音。
“没了没了，绝对下不为例！”琪琪赶紧摇头做了保证，同时继续伺候他下巴，喵喵他脸色，好半响，才说：“老公，跟你商量件事儿？”
“说。”李国成看看她，自觉往后躲了躲。
朱琪琪难得扭捏一下：“你，你不要把这事儿给爸妈说。还有，也不能告诉韩珊。”
“我有毛病，是吧？！”绝对藐视地看她一眼，李国成注意到她一副事宜未尽的模样：“还有啥？”
“还有，别怪我没提前通知，我要经常去慕奇查岗！”
“你还是……”李国成举起巴掌。
“是必须！”想起那天在拓展营办公室看到韩珊那么近距离站他旁边，想起他手术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和她商量，想起她那些连小惠都没法沟通的内心的苦楚，心里那些“新仇旧恨”再次涌了上来，朱琪琪不由一把抓住那只还举在她眼前的手臂，送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朱琪琪……”还带嘴的，这也太烈性！李国成疼得嘴里冒了冷气，抽出手臂当即把她再次按在了床上，然后盯着那深深的牙印重新举起了巴掌。
朱琪琪趴在那里全然无惧，竭力挺起下巴：“现在没有不表示今后没有，怎么着，我朱琪琪都得防患于未然！”
李国成终是手起掌落，啪一声落到了朱琪琪屁股上：“你，简直不可理喻！”
朱琪琪捂住屁股忍住疼，继续面不改色：“还有……”
“你还有？！”李国成忍无可忍，再次举起了巴掌：“你别告诉我，你想在慕奇装摄像头，搞4小时监控？我告你，那侵犯公民隐私权，是违法的！”
朱琪琪完全无视李国成的威胁，继续面不改色：“还有，我想看看伤口！”说罢，翻过身来，伸手就要解他的皮带。（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