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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追不到你，是吧？！”李国成帮朱琪琪把话问完，继续刚才的话题：“那肯定很痛苦！也许我就此沉沦，打回原来的境地。也许，我就此累积经验，去追下一个撞我怀里我又有感觉的女人。”
朱琪琪看着他，听他这么认真的语气，不由呸了一口。
李国成抓住她的手，表情继续严肃：“你说，我能不能追到你？”
朱琪琪看他半响，才说了话：“李国成，你还信不信爱情？”
思索一下，李国成语气有些不确定：“应该还信吧。”
“那你眼里，爱情是什么？”
“应该是从见你开始，就想和你在一起。还有，就想这样和你厮守到老。”李国成语气里依然有些不确定。
“你确定不是欲望和冲动的情绪，你确定不是寂寞久了，贪恋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朱琪琪这样说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笑了。
李国成迷惑地看着她脸上突然绽放出来的笑容，有一瞬的功夫，他仿佛有个错觉，眼前看到的是草甸子上还盛开着的不知名的山花，不十分耀眼，却又灿烂无比的样子。他呆楞了片刻，才想起该回答她的问题，可仓促之间，他竟然没完全听清楚她刚才说了些什么，只得问她：“你刚说什么？”
朱琪琪依然山花般灿烂地笑着，又说：“我说，你确定不是欲望和冲动的情绪，你确定不是寂寞久了，贪恋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就想一直和你呆一起，想抱你的时候能抱着你，甚至，想能死你怀里的时候，死你怀里。”
“还是占有嘛，你好恶心！”朱琪琪撇撇嘴，满眼都是十分瞧不起他的神情。
李国成有些好笑，于是问道：“恶心？！那你眼里，爱情是啥？”
“命数吧？”朱琪琪把眼神投向远方，渐渐从眼底浮上来一层隐隐的迷茫，仿佛自言自语般。“我也说不好，我觉得我这么个千帆过尽的年龄段，爱情，也许就更该是一种命数，或者情怀？！对，应该是细水流长，还愿意和他结伴度日的情怀。”
李国成看着她，一时无语——这不无病呻吟吗？他都没过尽千帆，她一个未婚女子，怎么就过尽千帆了？！
朱琪琪扭过头来，眼里已经褪去了迷茫，重新含了笑意：“你说，我是你命数，还是你情怀？”
李国成眼里也含了笑意，回答说：“我说都是，你信吗？”
朱琪琪又撇了嘴：“信——才怪！”
“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只问你，我能不能追上你？！”
“不知道。”沉默半响，朱琪琪才认真回答，看李国成一直凝视她，好半天才又说，“李国成，就像现在这样，此时，此地，此身，不好吗？”
片刻的迷茫后，李国成放开那只抓着琪琪的手，嘴角勾出既明了又讽刺的笑意，慢吞吞却又无比直接地问了出来：“你是在后悔？”
“谈不上后悔，李国成，就我个人而言，我但愿你成功。”
李国成没有说话，眼睛却不甘地继续直视着朱琪琪。
“你不该怀疑！”朱琪琪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我知道，你有疑问，奇怪我为什么180度大转弯？其实，我也奇怪。不可否认，你身上，有很多吸引我的气质，诸如正直、成熟、敢担当，等等。另外，你身上一些矛盾着的东西，还有一些让人温暖的气质，能让我放松地和你接近。但是，这些，并不能完全成为我接受你的理由。而且，正如你顾虑到的，你因为一些过往，你眼下的一些情况，都不是我，包括我生活的圈子，能接受得了。加之，还有你我也就相处几天等诸多因素，谈未来显然还有些早。”
李国成其实明白，她说的都实情，而且，他gen明白，她更不是在“嫌弃”他，但是，他还是觉得刺耳。于是，他把过于专注的目光投向远处。那里，好像有牧民，赶着一群羊走过来。
“昨晚，我还为此纠结，问，你是不是‘那个人’？真没有答案！李国成，就追着感觉走，好不好？！”
李国成有些意外，调转目光再次看向朱琪琪。他好像记得，教导队谢队长也曾经说起过，他家青青也这么追着感觉走。
“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告诉我，要做优秀的人。说，这样才会有优秀的朋友，优秀的丈夫，优秀的家庭，然后生出优秀的孩子。这么多年，我觉得我也为此在努力。我学琴、学画，学所有据说可以让人优秀的本领，甚至还学识人眼色乖巧的技巧。可是，当这些让人变得优秀的本领，我基本了解之后，突然觉得，那并不是我真正愿意做的我。我是说，也许，你现在看到的，呃，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我。我保不准，你了解后，会后悔。所以，李国成，不要谈未来！”说到后来，朱琪琪的表述转为艰难。
李国成能听出来，朱琪琪言语中的纠结，看着她，他突然好奇：“生活中，我不指现在，你啥样？”
“应该淑女乖孩子吧。打小，我就被贴上类似的标签。”朱琪琪说到这儿，突然注意到李国成脸上浮上些别样的笑意，想起成都时她彪悍的样子，朱琪琪笑着问：“不然，你以为我是坏孩子？悍女？！”
李国成脸上的笑意在不断扩大，在朱琪琪坚持下，还是实话说了：“你？属猫科动物，是只抓住线团就摇头摆尾，被抢走线团就张牙舞爪的猫。”想起她为了石锅鸡不择手段又哭又笑的模样，李国成原本还想玩笑说她要不然就是一只发现猎物就勇于奔跑的猎豹，但生生忍住了。忍住的同时，心里却无理由地一阵悸动——如果，如果，朱琪琪真的像《动物世界》里那只猎豹一样把他扑倒，他，他李国成一定会主动剥了毛皮闭着眼睛等待着她的光临……
“猫？！”是个很新鲜的比喻，朱琪琪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更加异样的表情，她呓语般重复一句，似乎觉得自己距离那只猫确实有些远，于是做了强调：“才不是猫，我就是淑女！”
看李国成又笑成那样，朱琪琪说了声讨厌，然后做了强调：“我就是淑女！你看，在家，我是好孩子，爸妈说怎样就怎样。进入社会，我连闯红灯的记录都没有。可是，我自己知道，就是这么个乖孩子，内心里，多渴望能放纵，能干点坏事，你明白吗？”
“逆反？所以，天高皇帝远的时候，就那样对我？”
“讨厌！”朱琪琪拍他一下，“其中估计还有腻烦。我其实一直腻烦做乖孩子。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往往我做的坏事，无论老师还同学朋友，甚至我父母，他们都不相信，而总是让别人背了黑锅。”
这几天，李国成注意到，只要不惹着她，她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和人打起交道来更是礼貌得体，端的一副目不斜视，文文静静的淑女模样。于是问：“被你安静无辜的外表迷惑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