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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凤要结婚的消息，是娜娜告诉李国成的。那天，过罢正月十五，他送娜娜去机场，路上，娜娜突然问他还记不记得团团？
李国成手握着方向盘，有些奇怪地看了娜娜一眼：“你不是说它跑丢了，再没找着吗？”
“是没找到。可是，去年暑假我去同学家的路上，又看到团团了。”
“哦？你确定是团团？！”
娜娜认真地看着他：“当然，它鼻子上有一团小白毛嘛！而且，我喊了一声团团，它好像还记得我，看了我一眼！”
看娜娜认真的样子，李国成也认真起来：“怎么，团团成了流浪猫？”
“好像不像。团团胖胖的，大大的，还当了爸爸，后面跟着三只小猫仔。”
后来，就着团团的话题，娜娜主动和他说起王小凤的情况。李国成有些意外，看一眼长大了的娜娜，却并没有打断她。
“我妈这几年挺不容易。有时半夜里都能听到她抹眼泪的声音。后来，妈妈和梁叔叔分开后，是这个侯伯伯，尽心尽力帮妈妈做生意，妈妈脸上才又有了笑。”
李国成并不认识姓侯的男人，于是问：“你喜欢这个侯伯伯？”
“这哪是我喜不喜欢，得我妈喜欢才行。”
李国成原本想交代几句娜娜以后不可以任性这样的话，还没组织好语言呢，却又听娜娜接着说：“不过，跟梁叔叔比，我还是喜欢侯伯伯多一些。”
李国成不愿继续这个问题，“娜娜，回去后跟你妈说，以后，寒暑假都过来。没准，等你暑假再来，蛋蛋都会走路叫姐姐了。”
娜娜没有回答，只是语气认真地说：“爸，你其实比我妈有福气。”
李国成看她一眼，有些奇怪：“哦？说说，你爸怎么有福气了？”
“蛋蛋有个让人羡慕又爱他的好妈妈。”
“你妈不也这样对你？”
“还有呢，关键是你，你有个好老婆，而且，你和阿姨之间肯定有爱情。”
李国成有些结舌，顿了好一会儿，“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爱情？”
娜娜嘴一撇，“什么小屁孩？！阿姨都说了，再过一年半载，我就该发育了。”
李国成嘴张了几张：“阿姨连这都跟你说了？”
“是啊，阿姨给我做青春期性教育了。”
“还给你做青春期性教育了？！”李国成忍不住吃惊地转过脸来又看了娜娜一眼。
“有什么呀？我们班里有两个女生mimi都长出来了，班里还有好几对小情人呢。”
“哦，那你有没有……”
李国成正在斟酌用词的空儿，娜娜接上一句，“我才不干那事呢。我妈告诉我她就是早恋害了她。还有阿姨也说了，少女时期的女孩子要矜持，应该抓紧时间多阅读，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阿姨还说，等我下次再来，她就教我弹钢琴，阿姨说我的手长得好。”
李国成听娜娜说到这儿，忍不住问：“娜娜，你想学钢琴？”
“那当然想学了。我也想像阿姨那样，骚！”
李国成注意到娜娜在用词方面往往出乎他的意料，比如刚刚这个“骚”，在她说话中出现的频率就很高。人能干了，是骚；人打扮漂亮点，也是骚；你瞧，琪琪会弹钢琴，还是骚。也不知道她懂不懂其中的含义？李国成曾经认真批评过她，可是，娜娜好像也不怎么当回事儿。有一次李国成和朱琪琪说起过这事，朱琪琪当时倒笑了，说由着她吧，都是些小孩子必经的成长过程。
此时，李国成选择忽略了那个字眼：“你喜欢阿姨？”
“能不喜欢？！漂亮，懂得也多，关键是不厉害，而且，还跟我一起玩。”
“不就教你玩了几个电脑小游戏吗？”
“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娜娜有些鄙夷地看了李国成一眼，然后又自顾自接着刚才的话题：“爸，我觉得阿姨肯定很爱你，要不然不会对我这么好。”
“啥意思？”
“你想嘛，她凭啥对我好？还不是因为爱着你，想让你高兴？！连我妈都说，阿姨肯定很爱很爱你，才会接我到这里过年。”
李国成嘴角勾出满满的笑意，不无自得地说：“阿姨爱爸爸那是肯定的。还有啊，也是我们娜娜可爱，阿姨才这么喜欢，要不然，怎么连爷爷奶奶都这么喜欢你？”
“那是，我谁啊？！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李雅轩啊。”
车厢里，李国成看着娜娜笑了起来。娜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