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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实与想象之间5

5

“国成,吃面!”拉开玻璃隔断,王小凤端出个海碗和两个小碟子。

甩甩脚上的水汽,李国成踢嗒上拖鞋凑到铺着白色钩针盖布的饭桌前。面,是极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海海的一碗。这么晚,下的是家里存的细挂面,上面飘着红红黄黄的西红柿蛋花和绿绿的葱末儿,家常得很。难得的,是王小凤端上来的小碟子,一碟盛着红绿相间的泡菜,另一碟竟然是油汪汪的剁椒,光看着就有食欲。

李国成也不怕烫,先呼呼噜噜吃了一大口面,同时赞了个香!

“真这么好吃?!”唏唏唿唿吃面的声音,把抱着团团的娜娜吸引了过来,站他跟前挺没出息地吞口水。李国成看着她笑笑,然后夹起一筷子面送她嘴里。

“一般一般。”娜娜嚼吧嚼吧,表情失望地返回沙发,继续研究小玉兔。

李国成转过头,看腾出手的王小凤准备去倒洗脚水,赶忙喊道:“一会儿我来!哎,我给你带了个镯子。你试试!”

“乱花钱。”王小凤手却没停,端起盆向卫生间走去。

已经琢磨另一个盒子好一会儿的娜娜,赶紧打开,拿出镯子。然后巴巴拦住王小凤,催她带上。

“好漂亮!爸,你看你看,妈带着真好看。”是娜娜吃惊的声音。

那个白玉的镯子其实并不值多少钱,难得的是,通体透白,没一丝杂质。此刻,戴王小凤左手腕上,灯光下,泛着柔柔润润的光泽,配着那身水红色的家居服,这胳膊、手腕,连带那只左手,光滑柔嫩。把个正吃面的李国成看得,手上的筷子自动定格下来。

“国成,山上赚钱不容易,以后别买不实用的东西!”说罢,王小凤用右手掳左手的镯子。

“哎,哎,别掳别掳!”顾不得满嘴面条,李国成一个大步,按住她褪镯子的手:“我辛苦赚钱,还不就为你们娘俩儿。”

王小凤看了眼李国成,仿佛被他眼里的炙热烫着了似的,迅速垂了下来,她盯着手上的镯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赶紧吃,仔细坨了。”然后,过去把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收拾进衣柜鞋柜里。

李国成这才又回到桌子前:“娜娜,不打电话了?”

“对对对,打电话!看我忙得,大事都忘了。”

这孩子的性子,真一点随她妈的迹象都没有,从小话还特别多。李国成张大了嘴,一筷子面条没兜住,呛进碗里:“娜娜,就这大事,还把你忙得?”

娜娜满脸有什么不对的表情,走过来,认真强调:“是啊。”

“小屁孩,忙大事儿去吧。”李国成硬是憋住了笑,腾出手,拍了拍那颗尽装大事儿的小脑袋。

在李国成五次三番催促下,娜娜终于歇了下来。睡前,快7岁的宝贝女儿,大方得把她妈送给了他,她说:“爸,我就不搂我妈的mimi了。让你了,你搂吧!”

就这句话,成功得把李国成、王小凤两人意外得都没转过筋来,呆呆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又都把眼珠子看向了娜娜。尤其李国成,简直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样快!他记得往年探家,这小妮子,任他千般恳求万般威吓,都岿然不挪地,就是不许他上平时和王小凤睡的大床。有时,他赖到大床上,娜娜也是又踢又踹的,让他很是无可奈何。感情今天,一根小小的玉兔项链,四两拨千斤啊。

娜娜抱着团团去小卧室睡下了,房间一时安静下来。王小凤去卫生间洗漱。李国成关了电视来到卧室,拧开床头灯,把光线调暗,自觉地把自个剥光了钻进被窝。头挨枕头时,他习惯性理了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起三天前,他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上,想着老婆孩子,似乎还遥不可及。眼下,老婆孩子就这么热热乎乎在了眼前。想到娜娜,李国成眼角一眯,这小妮子,几个月不见,真开窍了?!还有小凤,好像漂亮了!说不上到底哪有变化,反正漂亮了!尤其带上镯子,对着灯光一瞅,眼波如水、腰肢婀娜的,竟透出几分狐媚。呸!自己老婆,怎么和狐媚联系上了?

一想到王小凤,李国成不由呼吸重了起来,喊了声:“小凤,你好了没?”

王小凤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李国成听到倒水的声音。接着,听到小凤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然后,是小凤脚步越来越近的声音。李国成激动起来,不由转过头,看向卧室门口。只是,心心念着的丰满并未出现在视野之中,李国成听到她脚步一滞,却是去了娜娜的房间。

朦胧间,李国成听到拧灭床头灯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就这么一激灵的功夫,他原本浓重的睡意全没了。黑暗中,他听到自己的呼吸,重新重了起来。

李国成觑着眼,一动不动看她摘下镯子放床头柜上,看她脱衣服,看她掀自己的被子,看她尽量不发出声响悄悄往她那个被窝钻,心里无声地笑了笑,他突然一伸胳膊,一把把她捞进怀里。王小凤似乎低呼了一声,李国成却并没有理会,用双腿夹住她身子,与此同时,喊了一声:“小凤!”

王小凤没有回答。

这个时候,也轮不着她发出任何应答的声音。军事素质过硬,加上确实有点猴急的李国成,压根没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就一个翻身,干净利索地把她压在底下。

当李国成再次拧亮床头灯的时候,看到那只镯子泛着柔柔的白光,一如横呈床上散乱着一头长发的王小凤,安静又略带起伏地卧在那儿。此时的王小凤,忙不迭地伸出一只手遮挡住刺眼的灯光,另一只手迅速摸索着把自己那床不知什么时候踢到地上的被子拉了起来盖身上。李国成赤条条躺被子外边,用胳膊撑着头,俯下身用另一只手给她头下塞个枕头,问了一句:“舒服吧?!”

说罢,也不等王小凤回答,接着又爆了句好汉们常说的那句:“我靠,真舒服!”而那只空着的手,却没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那头打着卷儿的长头发。李国成记得,他第一次看到王小凤披着这头卷发出现在眼前,是娜娜出生后的第二年,他下山休假,也是个冬天。那天好像也是个傍晚,他推开家门,看到一头长卷发的王小凤抱着娜娜背对着他喂奶,有那么一瞬的功夫,他甚至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等到她听到响声转过身来,他突然发现卷发下的那张脸那么陌生。他在山上心心念念的,不该是那个梳着辫子的女人吗?而且,那才是他熟悉和喜欢的老婆啊。这种不适应感,似乎迁延了整个假期,他几次要求她去把头发整回来。偏王小风不愿意!还说,这样洋气!李国成这才注意到,来魏城短短不过两年半的时间,除却偶然还冒出一句两句黄土土话外,那卷了头发的王小凤已经被改造得很像很像一个县城女人了。

此时,依然洋气着的王小凤没有吭气,她也许在想,这个曾经在她面前腼腆拘谨的营职军官,不,现在的副团职军官,褪去青涩,也能无伤大雅爆爆粗口了。

李国成继续瘫床上,斜眼看着红着一张脸的王小凤开始述说衷肠:“可想死我了!有时山上眼看熬不住了,就想,球,明天老子就走,下山找老婆!小凤,你想了没?!”

李国成低了低头,正好看到王小凤微睁双眼斜睨着他,不禁又哑了喉咙,手却已经滑向被子底下,按住了那两只会蹦跳的兔子,嘴里固执地继续问:“想了没?”

王小凤往旁边挪了挪,伸出胳膊拦住他凑上来的嘴,嘴里说:“好了国成!乏透的身子,莫贪坏了。娜娜马上考试,老师不让迟到!”

李国成一年到头也听不了几回她说的长句子,难得今天竟然还给了解释,于是提了要求:“那你明天请假,成不?!”

“这哪成?!明天小宋还轮休!”

王小凤又给了解释,可在李国成那里,这哪是能成的?!是啊,这哪成啊!他旷了8个月之久没摸着女人身子的男人,哪是一次就成得了的?写到这,想起喀喇坊间流传的一个桥段来,说:分区某主任家属,正好出差到距离分区留守处千把公里远的省会城市,中途能匀出一天的时间,加之某主任适逢在留守处,于是,临时决定顺道到部队见见老公。你还真别说,某主任家属真只在留守处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某主任家属就被送走了。后来,这事被多事的同年兵知道了,就整出一歇后语来,说某某家属留守处探家——千里一“日”,也有说成一“日”千里,都能对得上。你还别说,戏谑中还多少带了那么点传神的味道。

拐得有点远。这会子功夫,李国成死乞白赖的,缠着王小凤楞把事情又扎实办了一回。此时此刻,正满头满脸地拱在她柔软的胸前,死活不肯再抬起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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