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顾南安怪怪的，就连从前在顾南安面前的信誓旦旦也没了。
再也端不起她那个自诩清高的架势，整个人扑了上去。
然而她还没有触碰到了顾南安，便瞧见对方忽地抬起了头来，对上了她的眼睛。
“你可还记得叶羽？”
这一个问题，来的当真是莫名其妙，丝毫没有给人任何的准备。
江愫芸压根没有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顾南安会忽然吐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半天回过了神来，瞧着顾南安那古怪的脸色，迟疑道：“自然是记得的，咱们几个不是一起长大的吗？只是那叶家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叶羽也跟着叶家之人一并伏诛，说起来，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江愫芸说到了这里，目光微动了一瞬，轻声问道：“南安，你怎么会忽然一下子提起了她来？”
江愫芸是真的不明白顾南安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竟是在这个时候，提起了一个死人。
还是她从前就不是很喜欢的死人，这个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就在她还有些个拿不清楚顾南安的意思，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之时，顾南安忽地抬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那眼中就好像是流动着某种暗涌一般，深邃黑沉到了极点。
“她没死。”
他看着江愫芸，一字一顿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来。
什么！？
江愫芸整个人猛地一下站起了身来，因为动作太大，右脚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一个凳子。
“啪！”那红木凳子顿时就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江愫芸心中的波动来得巨大。
她几乎是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顾南安。
叶羽没有死？
怎么可能！？
“怎、怎么会？她……她真的没死？”江愫芸整个人激动到了极点，连带着吐出口的话，也变得磕磕巴巴了起来。
也不怪她会有这样子的表现，只因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一些，她以为能够依靠一辈子的靠山，在她尚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就整个倒了。
她以为早就已经死了的人，如今竟是还活着？
那一瞬间，这其中蕴含着的巨大信息量，冲击着江愫芸的脑子，让她两边的太阳穴，都跟着隐隐作疼了起来。
若是说，论起她这一辈子最为讨厌的人的话，其中排在了第一个的，赫然就是那个花虞。
而在花虞之后，便是叶羽了。
叶羽能够屈居于第二，不是因为她对于叶羽的仇视要小上一些，而是因为那个贱人，在江愫芸的心中，是早就已经死了的。
一个死人，哪里配得上她的仇视？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叶羽竟是没有死？
这一瞬间，江愫芸有许多的疑问，想要问眼前的人，可到了嘴边，却只是凝结成了一句话，道：“……叶羽不是在战场之上，就已经死了吗？”
她虽然没有亲自见到，可却听顾南安身边的人提到过。
叶羽想要杀顾南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