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咏腾下了课，施妍就松了肩趴在桌上。
最近她晚上因为琢磨英语语法而推迟了睡觉的时间，困意袭来，打算眯一会。
刚有了睡意，就听到有人敲了敲她的桌面，施妍吓了一跳，差点想开口骂人，抬头一看朱咏腾正站在桌子边上看着她。
朱咏腾俯视着趴在桌上的施妍，说：“你来我办公室一会。”
施妍愣了一会，跟着他到了办公室。
她最近都没有迟到了，月考成绩比上个月的还进步不少，施妍想不出朱咏腾找她有什么事。
看着朱咏腾坐在了凳子上，施妍耐性也很好，站在朱咏腾办公的座位旁，看着他喝水，默默等他发话。
等会是自习课。
施妍心下一紧。
不管朱咏腾说什么，这次不能重现大扫除那天的场面。
朱咏腾很直接：“有同学跟我反应，你最近跟某个男同学走得很近。”
施妍摩挲这裤子的手一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她一路走过来的时候猜测了很多朱咏腾找她的原因，这个她是完全没想到的。
施妍默不作声的听他讲：“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才是你现在最该做的事情，跟别的同学来往太密切，不仅影响了他的学习，还影响班上的作风。”
施妍顿了顿，舔了舔唇：“老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请教学习问题，而且我们没有影响学习。恰恰相反，我们的成绩都提升了。”
朱咏腾眼神很冷漠，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否认：“请教学习会影响到班上其他人吗？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请教学习，就你被别的同学投诉了。”
施妍：“......”这我怎么知道。
空气中有一阵子的无言。
坐在一边的女老师听到了全程对话，瞅了瞅施妍秀气的脸蛋，虽不知道她们口中说的那个被请教的人是谁，但是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忍不住插话。
“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就是见识领域比较窄，等你出了社会，见到更好的人，就会知道现在的想法有多愚蠢，眼光有多差劲。”
被别的老师也训斥了，施妍耳根开始发烫。
周围的人多多少少向她投来目光。
真是的，这个老师明显就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就认定了她是早恋。
如果她知道说的人是全年级排名第四的程越，会不会就是另一番说辞？还会说她眼光差？
施妍认真的说：“我真的只是请教学习问题，老师，我这次月考排名升了80名。”
“要是只是请教问题，注意一下跟男同学相处的距离，否则，我只能通知你们的家长过来了。”朱咏腾不想再跟她对话，招了招手，“回去吧，自己注意一下。”
施妍点点头，出了办公室的门。
这次，算是比上次大扫除的时候，好一些吗？
似乎并没有。
***
自习课上，施妍看着前桌程越的后脑勺发了呆。
她好像从来没问过程越介不介意这样的相处方式？
但他是愿意教他的，也没有说过别的什么。
朱咏腾说，他们影响了班上的风气。
那就是有同学对他们有意见，还会在背后议论纷纷。
程越会不会介意别人的眼光和议论？
要是因为这事请了程越的家长，他会讨厌她吧？
好烦。
一阵冷风吹进来，施妍感受一阵寒意，这风吹得她脑袋疼。
施妍生气的把书盖上，桌上的笔因为她的举动被甩到了地上。
程越侧头，弯腰伸手把笔捡了起来，回头轻声问她：“怎么了？”
施妍盯着他对视了两秒，摇了摇头，把笔接过来。
程越看着那双分明带着不安情绪的双眼，又鉴于现在是自习课上，只好把问题收回去。
施妍无声叹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再次把书打开，感觉有异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
施妍侧头，同桌刘晓玲快速收回了目光，埋头学习。
自己的低气压都影响都同桌学习了。
施妍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平息躁动不安的心。
***
放学铃声响起，施妍她们在学校外的小店吃饭。
施妍没好气的把朱泳腾的话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唉声叹气道：“朱泳腾就是这么说的。”
放下筷子，施妍一脸真诚的盯着周蕴柠：“我跟程越在班上的作风很不好吗？”
周蕴柠想了想：“没有真的不好的地方，只不过你们最近是接触得比较近的。”
“有多近？”
周蕴柠想不出形容词，只好稍微描述了一下：“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会觉得你们比较亲近。”
一旁的陈薇璐一边吃饭看着这两人，一副吃瓜的神情。
她不是十一班的，知道的事情都是从她们口述上得知，都没亲眼见过，所以插不上嘴。
施妍不满的嘟囔嘴：“那怎么办？”
陈薇璐终于找到了插话的地方，把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吃掉，道：“施妍你会很在意这个吗？别人的眼光？”
“不在意啊，可是我怕程越在意啊。”
她肯定不在意的，她清楚自己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地方，没有严重到影响班风。
她对程越是暗恋，但自知现在不适宜把心意说出来，所以一直维持着朋友的关系。
只不过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跟他亲近稍微一些而已。
但是她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代表程越会不在意。
有人找朱泳腾举报她，就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她们。
她不想程越被别人议论，更加不可能让朱咏腾请来程越的父母。
周蕴柠软下声音，细声道：“程越不一定会介意呢？”
陈薇璐点头附和：“就是，说不定他不介意，你要不问问他？”
施妍摇头。
“他父母肯定介意啊。”
在面对这件事上，她没有信心了。
三人沉默。
陈薇璐见状，换了个问题：“那你知道是谁跟你们班主任说的这个吗？”
施妍觉得脑袋疼，头摇的更厉害了。
“周周你觉得呢？”
周蕴柠瘪瘪嘴，同样微微摇了下头，说：“我也不知道。”
“那有没有哪个女生跟程越特别近？这种事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嫉妒你才会做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