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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奥西佩尼娅的生财之道

在弗兰的强烈要求下,奥西佩尼娅勉为其难地收下的五百泰拉作为回报。

机械臂的价值,远远不仅于此,这一点几乎即便洛对机械知识一窍不通,也能大致猜到,但是她却依旧坚持以白菜价出售。

送走了弗兰,奥西佩尼娅的脸上浮现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洛却是斜着眼睛盯着她,忍不住问道。

“你就是这样做生意的?”这个样子做生意的话,即便奥西佩尼娅有再多的专利费,也无法挥霍多久。

“嘿嘿。”大概是明白洛猜到自己在做亏本生意,奥西佩尼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着:“但是大叔他并不富裕啊,即便我真的不打算盈利,只是回本的话,材料的钱起码也要好几千的泰拉。”奥西佩尼娅随后说道。

毕竟机械臂不是标准化的东西,每一只机械臂都是需要对使用者身体尺寸进行测量然后单独配置适合多大尺寸。奥西佩尼娅已经尽可能采用通用配件,依旧有大量的部件需要专门订制,专门订制某些尺寸的部件,可比量产的昂贵许多倍。

“那你也未免太廉价了……”那也就是说,奥西佩尼娅做一笔生意是要赔进去几千泰拉吗?这生意真的能长久做下去吗?

“不过你放心吧,我也是赚钱的啦。”奥西佩尼娅似乎不打算就此做过多的讨论,便随口说着敷衍了过去。

洛也就只好不去深究,没有机械臂需要测试的情况下,他也算是彻底闲了下来。

隔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门又一次地被推开,不过却没有人进来,在室内的洛也是听见了一个声音。

“好臭,真的就是这里吗?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就要回去!”发出声音的乃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少年的身材瘦削,深棕色的短发被梳理得异常讲究,似乎每一根头发都经过仔细的打理,一对蓝色的瞳孔中则是显露出强烈的排斥,脸上的厌恶也是不加掩饰。

这名少年坐在轮椅上,穿着深紫色的衣服,衣服的每一枚玉石扣子都宛如艺术品一般经过精细的雕琢,金色的丝线在他的胸口处纹着一个璀璨的十字徽章,少年腿上盖着的毛毯材质位置,但单单看那细致的花纹和说不上名字的材质也能知道它价值不菲。

推着轮椅的是一名妇人,戴着宽沿黑帽子,帽子侧边装饰有一支白色的长羽毛,而帽子边缘还垂下一圈黑色半透明帷幕,使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但从她露出的有些白皙过头的皮肤和手背上的细纹来看,洛大致判断她有三十至三十五岁左右,不会更多。

妇人身着一袭黑色衣裳,将那和青涩少女截然不同的丰满曲线勾勒,当然,妇人衣裳上最耀眼的,还是一枚十字形状的金色徽标。

卡布伦斯,帝国两大公爵之一的标志,除去贝特家族之外,帝国内另外一个相当超然的家族势力。

贝特家族,管理乐园之都,实质上代表的却是对紫荆花的经济的管束,而卡布伦斯,毫无疑问,所代表的则是紫荆花军事上的力量。

这两人,是卡布伦斯家族的人毫无疑问,至于是窒息还是旁系,洛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无论是那一种都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

洛道了一声欢迎光临,而那个贵妇人压了一下还要抱怨的少年的肩膀,对洛开口问道。

“请问,奥西佩尼娅·弗兰明戈小姐是在这里吗?”即便是洛此时一身因为此前整理的原因变得脏兮兮的,这名贵妇人依旧保持着修养和礼节,不轻不重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洛说道,而奥西佩尼娅则是抢先一步扔下还在提问的少女跑了上去。

“在下便是奥西佩尼娅,不知二位前来至此,有什么需求吗?”奥西佩尼娅表现出的殷勤超过了洛的预料,不过既然店主都主动迎了上去,洛站在一边看着就是了。

“我是莎菲莉丝·卡布伦斯,这是曼菲洛·卡布伦斯,我的儿子。”在说明来意之前,表明身份是基础,对此奥西佩尼娅似乎也非常熟悉,可见虽然她开着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店,但是在贵族之中还是有着一定知名度的,毕竟现在能够提供机械臂的也就只此一家。

即使再看不起奥西佩尼娅,即使再厌恶店内的气味,他们也只能接受,而且也只能对奥西佩尼娅以礼相待。

商谈的过程便不再赘述,在对方将基本的来意说明,并且掀开了坐在轮椅上少年腿上盖着的毯子,露出缺失的左腿小腿之后,奥西佩尼娅便开始对少年的腿部缺口位置进行详细细致的测量。

这个过程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测量并且将数字记录在胸口处的一个小本子上之后,奥西佩尼娅说了这样几句话。

“机械腿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制作完毕,大概过五天的时候,你可以再带你的儿子来这里一趟,我要先加装连接装置。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也请让你的儿子开始稍微锻炼一下身体,机械腿的重量不轻,要是不加适应直接使用,有可能对身体造成其他的伤害。”

说明到此结束,奥西佩尼娅在自己的领域方面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自卑,即便对方是贵族也一样。

“非常感谢,那么我们二人便不再打扰小姐你的工作了……”看得出来,对方虽然毕恭毕敬,但实际却也受够了店内的气味,也巴不得早点离开,尤其是那个少年,不满的情绪写了满脸。

说着,贵妇人推着少年走出店面,就在才要出门的时候,贵妇人就像是忽然想起来一般,回头问了满脸微笑的奥西佩尼娅一句。

“对了,最后请问一下,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多少钱?”

“这个啊……成本的费用加设计费用还有制造拼装的费用……大概……”奥西佩尼娅在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视线明显地往边上一斜,有些不敢看那个贵妃人的眼睛,生怕被看出来什么似得。

“二十万泰拉。”洛喝着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而听见这个数字,贵妇人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说了一声打扰了,便离开了。

“你说的能够赚钱的,就是这种时候……”洛一阵无语,难怪她有本事经营这样一家撒币工坊,原来该是奸商的时候,她也是能黑的不行的嘛,几千泰拉的成本费用,能要价到二十万。

“不让你以为呢,反正对那些贵族来说,十几二十万也不算多……”她撇了一下嘴唇,说道:“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几百泰拉可能就是天文数字……”

曾经异常穷苦的洛,对此倒是能够表示深有体会。

可以说,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的财产在百分之十的人手中,贫富之间的差距不容忽视,这也是她有时候会下黑手,有时候又大方的不行的原因吧。

她的收费标准,准确来说是看对方所拥有的财产总值。

“要是被那些贵族知道你这样宰他们,恐怕是不小的麻烦……”洛忍不住说道,这样的事情要是被贵族知道了,岂不是会被认为是在愚弄他们。

“不会的,他们还要谢我呢,我现在制造一只机械臂在资金充足零件一出来几天就能组装好,根本要不到一个月。”

“那你还说一个月……”

“不一样的啦,只用几天的话,怎么能体现出我的费尽心血呢?而且贵族订制的,我还要弄一些花里胡哨的花纹上去,即便功能上和其它的没有区别,在造型上一定要对人家的胃口就是了。”奥西佩尼娅对此似乎已经很有一套了,看起来她也没有少干。

“而且,贵族之间的定价都是一致的,一只机械臂二十万,不然给谁贵了便宜了他们攀比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我给他们弄了次品。”这一点奥西佩尼娅似乎耿耿于怀。洛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曾经给某个男爵五万订制了一只机械臂,给另外的一个伯爵二十万订制了一只,结果后来那个男爵跑过来非要换二十万的,还说了一句“虽然我只是男爵,但是二十万泰拉还是不成问题”之类的话。于是自那之后,奥西佩尼娅统一贵族内部一只机械臂价格为二十万。

当然,对于奥西佩尼娅来说,更多的客户还是平民阶级的人,甚至有些更加贫困的人,她也一向是来者不拒。

用她的话来说,赚钱了就要造福社会之类的,洛是不能理解她的价值观,因为这和自己的观念是违背的,但洛欣赏她的这些观念。

随着时间推移,也是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六点,名为布莉丝的少女这个时候才挥手告别。

洛看着离开店面的少女的背影,再看看事件,算着家里也快开始张罗晚饭了,于是便也道别了奥西佩尼娅。

“今天就先到这里了,明天早上七点半,我再过来帮忙。”洛留下一句之后,也是离开了奥西佩尼娅的机械工坊。

洛并没有迈上回家的路,借着人群作为掩护,悄悄地跟在了那个布莉丝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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