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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来者何人

针对该名犯罪嫌疑人的审问并没有花费太久的时间,这人已经被吓坏了,整个审讯的过程都在发抖,因此我们无论问什么他都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直说。只是因为实在太过害怕,说出来的话颤颤巍巍的,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导致我们听得很费劲。

最终我们总算搞明白了,这人是手机店里的小哥,姓张,今年才二十三岁,刚毕业没多久。他平时在店里也就帮送个手机贴个膜什么的,算打零工。虽然在手机店工作,但因为收入不高,所以一直用着很便宜的山寨手机。前段时间他去表哥家玩得时候,发现表哥居然有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就表现的非常羡慕,可以说爱不释手。

小张和他那个表哥黄某关系很好,黄某见他这么喜欢,就索性把这不水果手机送给了他。小张当然是喜出望外,他之前手机店总是看到别人用好手机羡慕的不行,现在自己终于用上高贵的水果手机了,整个人都觉得上升了一个档次。是说话也飘了,走路也骚了,那模样就差挨刀了。

令他没想到这手机刚到手几天,还没捂热呢,就被大腿哥一个拦腰飞扑弄碎屏了……

“你表哥是干什么的?”我开口问道。

“开……开专车的……”小张哆哆嗦嗦。

“开专车?给谁开专车?哪个单位的?”我有些不理解。

“不……不是给谁……就是专车……滴答专车那种。”

我一听心底已经认定,他那个表哥黄某十有八九就是凶手。因为只有一个开专车的才会有时间在城市里到处游荡,他必读而大多数人都了解城市的布局,寻找偏僻的行人少监控少的ATM机也容易得多。而且有了专车司机这层保护色,外人一般也不会怀疑这种人,哪怕是交警查车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两处专车司机的身份。而又因为是专车司机,他才有可能和身为模特的受害人有交集。

我们向张某问清楚了其表哥黄某的住址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其出租屋的所在地,准备对其进行抓捕。

黄某的出租屋处在城乡结合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周围全是居民的自建房,地形相当的复杂。因此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们还是先找到了当地的村委会,想要获得诸如周围的住宅分布图之类的东西,方便布置抓捕行动。然而遗憾的是村委会并没有相关的东西,因为当地很多人的房子为了出租挣钱都是私搭乱建的,而且据说是马上就要拆迁的缘故,所以很多人家都在自家原本的基础上又新建了很多楼层和旁屋,所以就算有类似的东西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大用处。

针对这种情况,我们只有先让几名侦查员乔装成来找出租房的外地人,进入黄某所租住的相关区域进行初步的侦查。因为这附近到处都是出租房,因此就算有外人进进出出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这样一来就为我们的侦查工作带来了方便。但也因为人员流动比较复杂的关系,在没有准确掌握犯罪嫌疑人的行踪之前,我们很难对其展开精准抓捕。在抓捕的过程中也有很大几率会伤及无辜的群众,所以这次抓捕行动必须要做充分的准备。

我和小淼作为货真价实的外地人,担负起了加入城中村侦察地形的任务。选择小淼主要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一般人对于女性的防范意识都会弱一些,而我和她一起进入名义上当然是保护女性侦查员的安全,但实际上是小淼竭力要求的。

说实在的,要是真碰到什么危险,我感觉她保护我的几率要比我保护她的可能性大得多,就他那两下毛利兰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我这个毛利小五郎的保护,我还是安静的做我的工藤新一好了。

和小淼进入城中村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些奇怪,低声询问她为什么要拉上我。她瞪了我一眼,一把牵过我的胳膊说道“干嘛,你作为行动组的小组长,不应该亲自进来查看一下情况吗?”

我心说亲自进来观察一下地形倒也没错,但你也不用这么亲昵啊。然而很快我就意识到了她这样做的原因,因为就是这个时候,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身后那火辣辣的目光,烧得我的后背一阵刺痛。

这究竟是谁的妒火啊,他燃烧了沙漠。

带我们进入村子里的是村委会的一名成员,他自家的房子正好就在那名嫌疑人租住的房子附近,从他们家甚至能看到嫌疑人所住的那间屋子,所以由他带着我们“看房”再合适不过了。

我们一路走一路趁机观察,为了看清楚周围的情况,甚至还绕起了圈子,在这个不大的城中村当中兜兜转转走了足有二十分钟才来到目的地。

带我们进来的村委会成员家里建起了三层小楼,上下上下加起来足有十多个房间。他们家里也就五口人,住在最高的三楼,下面的一二楼都用来出租。我大概问了一下,人家每个月光房租就有将近两万块,再加上参股村里的加工厂,田里种果树等等方面的收入,这一家子每年的收入都在二十几万以上,可以说过得相当富足了。

我们来到他家三楼的房顶,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隔壁租户的房子。根据主人家的说法,他对租住在隔壁那家那个开车的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那人总是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半夜一两点才回来。因为村子里大家的交通意识比较单薄,经常出现乱停乱放的样子,堵住了主干道。这个时候那人就会直接大声鸣笛,一直鸣到人家把东西或者车辆挪开为止。

你想想这大半夜的有辆车不停的鸣笛,整个村子里那还不得鸡飞狗跳啊。因为这事那人和周围的邻居发生过好几次口角,就连这家的主人也和他吵过架,因此对这个人有印象。

对于这件事村委会找过那个租房给他的人,让他找租房者好好谈谈,让他不要半夜鸣笛,要是再不听就不把房子租给他了。

没想到过了两天租房给他的房东回来反馈说,那人表示他鸣笛都是因为别人的东西挡了他的车道,这是别人的原因,要是别人不把东西放在道路上面他也不会鸣笛。他反过来还要求人家都把东西挪开,不要挡他的道。

按理来说他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不过村子里的人这么多,本村的外来的租户少说也有上千人,哪是你说不放就不放的。很多人租住的房子根本没有车位,很多做小买卖的人也习惯把三轮车小推车放在路边上,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其他人就直接把车子摆在村边的空地上了,只有这个租户一定要把车子开到自己租住的地方旁边,这才搞得村子里的人不得安宁。

因为这事搞得村子里的人都讨厌他,都劝那家的主人把这人赶走算了,影响大家休息还是其次,关键是有这么个人其他租户也怕他,以后人家都不来租房子了可怎么办。

然而请神容易送神难,根据那家主人的说法,这个租客似乎是个“社会人”认识很多社会上的“兄弟”这些人三天两头的到他家里喝酒打牌,搞得家里乌烟瘴气的。房主早就有赶人的意思了,可那人每一次都严词拒绝,说多了居然还敢威胁房主,说什么要是房主敢赶他走,他就把房主的屋子拆了。这房主本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房子还是贷款起的,这要是真的给人拆了,那靠着家里那两亩薄田全家人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于是这户房主也不敢招惹他,只能听之任之,这样一来这家伙更加放肆了,听说已经好几个月不交房租了。每次房主去找他要,他都恶狠狠的说过两天就给,可这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房主也没拿到一分钱,这段时间正发愁呢。前几天村里的几个房东喝酒的时候,他们还讨论着想什么办法把这尊瘟神赶走呢。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用强是不可能了,而且这理由有很多租客,他们要是真搞出点什么事来怕影响不好,今后没人来租房了。要说报警嘛,说到底那人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撑死了也就前了几个月房租外加夜间扰民而已,这种事情就算报了警,警察也顶多来调节一下,催促他赶紧交房租。他们就怕警察走了之后,那人会变本加厉的祸害这里,那他们可真的吃不消了。

于是乎一见到我们警方来说要调查这个人,村委会马上给予积极的配合,都希望我们能把这个人抓走呢。

我一边观察着下方那幢外观非常普通的出租房,一边听这家的房主喋喋不休的诉说着那名租客的种种劣迹,从始至终没有打断他。因为我要借此了解那个人性格特点,从而判断这个人是否就是我们要找的犯罪嫌疑人,避免出现之前大张旗鼓的抓错人的情况。

从房主的描述可知,这个人脾气暴躁且自私,还有一些“社会上”的关系,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和整个村子里的人为敌,而且毫无顾忌。一个租客居然敢威胁房东,人物性格非常符合杀人犯这个定义。

我正边听房主的介绍便观察下方的出租屋,突然看到几个举止可疑的男子走进了视野当中。这几个人都是身着运动短袖剃着板寸头,胳膊上勃颈上露出渗人的纹身,一个个大金链子小手表,派头倒是真不小。

这几个人径直走向了嫌疑人所租住的屋子,左右看看四下无人之后,居然翻墙爬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就皱起了眉头,心说那人的朋友还真是不讲究,居然翻进了院墙,连门都不敲一下。我正想着呢,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那几人似乎并不是那人的朋友,因为此时他们正粗暴的砸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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