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殷昭见过不止一次，不就是硬骨头嘛，想嚼姑奶奶这把硬骨头也不怕把牙崩坏了。
在这她也知道大当家不会打她，不过这一巴掌下来，她可能不死也会掉牙，她牙还没长齐呢！
“为什么不躲？”
“若是我躲了，是不是就证明我撒谎了？”殷昭直面大当家的眸子。
大当家放下手，躲开了，他总觉得这丫头像是能看穿一切，灵得很，起身将气撒在二当家身上。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招待贵客！”
这一声贵客中饱含着恨意，若是可能，他大概会将所谓的‘仇人’剔骨抽筋食肉饮血。
殷昭看着假住持离开，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再次看向大当家，单刀直入，“若水死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大当家愣了一下，随后又一笑，“老二告诉你的吧。”
“不是，我猜的。”殷昭很冷静，此时她像是博弈，落下一子，等候抛砖引玉的另一子。
大当家就知道这个丫头不简单，但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丫头光靠猜就能知道，不对。
“你认识若水，你知道她死了，处置她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现场，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大当家再次怒气横生，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砸在炉鼎，好像没知道疼，只听到‘哐哐’两声便没了动静。
殷昭不动如山，盘着两条小短腿，面色镇静，只不过额头已经开始流汗。
“我说了，我是猜的。”
“我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猜到的，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提过。”
“当然容易猜，你都动了杀人的念头，这是炉鼎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可是你以为，你杀了皇上，若水在天有灵会看到这些，从而感谢你？
我不是若水，但我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若水活着也不会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更不会感激你所谓的为她着想，为她好。”
殷昭面色淡淡的，似乎这些日子，连带着她脸上的表情都绑在一起。
“不可能，不可能，”大当家冲进蹲在她面前大吼，“若水给我写过信的，她说她一切都好，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她死了，而杀死她的人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狗皇帝！”
“不是，”殷昭坚持与他唱反调，“我肯定不是皇上，你被利用了。”
“怎么可能不是，后宫之中能够一手遮天的除了狗皇帝还能是谁？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诬陷若水偷东西，若水才会羞愤自杀。”
“还有穆贵妃。”
殷昭猛地一盆冷水将大当家从头淋到脚。
“还有穆贵妃，穆家扶持当今皇上坐稳皇帝之位，除了没有皇后之位，穆家什么没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至于穆贵妃在后宫能够一手遮天。”
这是一个生活在后宫中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穆贵妃变成了穆妃。
“你，你说的，是真的？”大当家抬手，在她的脖子前试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将你脖子捏断。”
殷昭主动将脖子放进他的手里，“我问心无愧。”
大当家触电似的把手缩回，后退却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太过聪明的小丫头，目光呆滞地歪了歪头。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对天发誓。”
“我不信，我不信，你这小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不信你！”大当家连滚带爬起来，跌出佛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