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亲自颁奖。”
董大山嘴角狠狠地抽了, 又觉得无语又觉得好笑，一时间部表情十分诡异。
半晌，他缓来问：“那个……诺贝尔还在吗？”
司怀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不在, 他一个外国人不归地府管。”
“……”
董大山：“那、那咱们国家的那些科学家还在吗？”
司怀更奇怪了：“这你得去问阎王或者判官, 我不清楚。”
董大山沉默了：“所以你知什么？”
司怀：“我知我儿要去鬼市。”
董大山愣了：“陆新路那个地市场？”
司怀在商阳呆了一年, 大致区域清楚，但具体什么路在哪个区, 就些糊涂了。
他问：“好像在华东路边上，和你说的地方很近么？”
“陆新路在城东，华东路在城南。”
董大山疑惑：“华东路没鬼市啊。”
听鬼市两个字，路的李文帅一个趔趄，狠狠地摔了个屁股蹲，就摔在董大山边上。
董大山愣了愣，伸手想去扶他。
李文帅连忙躲开他的手，惨白着脸爬来, 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完了完了。
司怀知鬼市了，是不是知他和堂哥的关系？知他们在鬼市贩卖古玩，是不是要举报给警局……
他情恍惚地跑出教室，董大山忍不住嘀咕一句：“没想到李文帅那么用功学习, 考完都变成这副德行。”
被安慰到，董大山喝了口水，上网搜索华东路。
“我没记错，华东路那一带别说鬼市，根本就没什么市场……”
声音渐渐低去, 董大山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睁大眼睛，凑到司怀耳边，压低声音问：“你说的该不是真正的鬼市吧？”
司怀点头：“你要一去么？”
董大山小声问：“鬼市里是不是都是鬼啊？”
司怀嗯了一声。
所以去鬼市就能到很多鬼, 到鬼又代表运好。
如果司怀带他去的话……
董大山扭扭捏捏地说：“害，那、那不算是逆天改命了。”
他最近也看了些玄学的书，想要逆天改命的人，场都不好。
比改运，他更想健健康康地活去。
司怀点懵，不知逛个街他是怎么扯到逆天改命上去的。
想了儿，司怀从兜里掏出几个元宝递给董大山：“哝，这算是员工福利。”
“你可以死了再去鬼市逛逛。”
“……”
离鬼市开门还五个小时，司怀连忙赶回陆家。
这几天是期中考试，因此陆修之最近没逼他看那些玄学书，只叮嘱让他好好准备期中考试。
一进门，陈管家便递给他一杯冰茶，告诉司怀陆修之在书房。
司怀一口灌冰茶，拉住陈管家：“陈叔，您现在不用拖地吧？”
陈管家：“……拖完了。”
“那就好。”
司怀把书包里的黄纸扔到桌上，拉着陈管家在客厅叠元宝。
叠了满满一书包的元宝，他心满意足地上楼，敲响书房门。
“陆先生。”
“进来。”
司怀推开门，身体懒洋洋地靠在门上，只探进去一个脑袋：“陆先生，去约吗？”
陆修之指尖猛地顿住。
他掀眼皮，看司怀微微上扬的嘴角，怀疑是自己刚听错了。
“嗯？”
司怀又重复一遍：“去约吗？”
陆修之抿了抿食指屈，抵在冰冷的桌上，勉强降了一丝心底的燥热。
“现在？”
司怀点头：“对啊。”
陆修之：“今晚是你的休息时间。”
明天期中考试便结束了，又要继续在家学习。
司怀唇角扬的更高了，双眸弯成月牙形，声音漾着笑意：“所以更应该去约了。”
“和不想学习无关。”
就是单纯地想和他约么……
陆修之心跳情不自禁地漏了一拍。
他不说话，司怀还以他不想去，劝：“陆先生，结婚两个多月了，我们都没正约呢。”
度蜜月主要是了大单子，后来也没好好在古镇逛一逛。
平常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最近又在逼他看书……
司怀仔细想了想，除了抓鬼，他和大和尚几乎没其他一做的娱乐活动。
长此以往，不利于夫夫之间的感情啊。
司怀又喊了一声：“陆先生？”
“去吗？”
这一声的尾音拖的些长，像把小勾子似的在陆修之心里勾了。
他回，缓缓：“好。”
“那你准备一。”
说完，司怀乐呵呵地跑去卧室洗澡。
陆修之愣了愣，准备？
需要准备什么？
体质问题，陆修之连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约验了。
沉思良久，他点开网页，搜索：【男人约要准备什么？】
满屏的约准备事项，陆修之点进热度最高的一条链接，情逐渐严肃，眉心渐渐皱了来。
【1、提熟悉坏境，能给对方一可靠感。】
司怀显然是已安排好了具体地点，而且还没告诉他。
【2、提到，给对方一很守时的好印象。】
他们一出门，根本不可能提到。
【3、送对方回家，回到家记得发消息，让对方觉得你在关心他，是个细心的人。】
一回家……发消息是画蛇添足。
陆修之皱着眉，沉思片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
他和司怀是夫夫，跳了谈恋爱的环节。
陆修之重新搜索：【和伴侣第一次约要准备什么。】
没搜索到这情况。
陆修之：“……”
晚上十二点，司怀再次敲响书房门，推门而入。
只陆修之板着脸，飞快地浏览电脑屏幕。
司怀顿了顿，问：“这个点了工作还没忙完吗？”
陆修之：“不是工作。”
司怀没多问，对他说：“走吧，时间到了。”
陆修之瞥了眼时间，十二点。
这个时间开业的……夜店？酒吧？
走出大门，看蹲在车边的小青，陆修之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他也去？”
司怀点头：“是啊，小青也好久没出去玩了。”
陆修之垂眸子，小青在，不可能去酒吧。
这个时间的话……
…………
华东路·鬼市
鬼市开在华东路附近一处烂尾楼的空地上，像是商场门口的小夜市，灯火璀璨，十分热闹，卖什么的都，和夜市唯一的差距便是顾客和摊主都不是人，是鬼。
站在烂尾楼入口，看着里热闹的场合，陆修之沉默了。
和他想的一样……
司怀新奇地打量里的鬼，没脑袋的、没手的、没腿的……什么死相的鬼都。
小青吸了吸口水，馋的从裤兜拿出肉团，咬了一口解馋。
正看着，角落里飘出一个身体健全的男鬼，手上拿着各各样的具，大小，奇形怪状。
感受到他们身上的阴，男鬼没怀疑，问：
“哥们儿，买具不？”
司怀：“进鬼市一定要买具吗？”
“第一次来啊？”
男鬼笑了笑：“那到不是，主要是了遮丑，咱们死相不一，吓到其他鬼也不好。”
“几天晚上，那个掉肠鬼就把路边的活人生生的吓晕了……”
听来点耳熟。
司怀看了眼他手上的具，伸手想碰，刚戳到最近的纯白半脸具，具便燃烧成了灰烬。
男鬼惊了：“卧槽。”
“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鬼火么？”
司怀：“……”
他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元宝：“赔你。”
看成色这么好的元宝，男鬼小心翼翼地接：“多了多了。”
司怀：“那你找钱。”
“……”
找钱是不可能找钱的，男鬼挑了两个做工最好的具递给陆修之和小青。
两个具的花纹相似，一个遮上半张脸，一个遮半张脸。
男鬼介绍：“这是我最近买的最好的情侣、啊不，父子具。”
陆修之：“……”
他对父子具没兴趣。
陆修之把具递给小青，对司怀说：“走吧。”
“你不戴吗？”
“不戴。”
司怀疑惑：“不好看吗？”
陆修之：“嗯，很丑。”
听到这话，小青悄悄地把第二个具从脸上摘来。
一秒，他就对着最近的摊位流口水。
吸溜声响到司怀忍不住望了去。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在卖糖人糖画，小桌子上摆着一排排栩栩如生的糖人。
鬼市的糖人糖画光看外表和阳间的没差别，只不萦绕着阴。
司怀看得都馋了，小声问陆修之：“这个我能吃吗？”
他好久没看到卖糖人的了。
阴间的东、食对普通人影响，但司怀体质极阳，那点阴不影响到他。
陆修之：“你可以试试。”
“阿婆，来一个糖画。”
“一个元宝。”
司怀走到摊，放三个元宝，对老婆婆说：“阿婆，来三个猪八戒。”
老婆婆画糖人的手顿了顿，她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在司怀身上来回打转。
感受到他身上的生，老婆婆张开嘴，露出一口黑色烂牙，贪婪地看着司怀：“活人啊。”
“活人不收钱……”
司怀惊了，还这好事？
“那给我来六个。”
一人两个。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老婆婆的脸色变了变，阴恻恻地继续说：“活人收命。”
司怀哦了一声，朝小青招了招手。
小青走近后，司怀把桌上的元宝递给他：“问这个阿婆买三个猪八戒。”
“……”
司怀无视自己，还喊了个小厉鬼来，老婆婆嘴角越裂越大，咧到了耳后根，几乎半张脸都是嘴巴。
“区区小鬼......”
她双手撑在桌上，阴冷看着司怀，脸上岁月的沟沟壑壑散发出浓郁的黑。
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厉鬼。
“活人误闯鬼市，就休怪老妪不客了。”
司怀皱了皱眉：“你要涨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