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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妈妈

孩子,这个词在不同的时候有可能有不同的含义,瑞德不确定格林妈妈指的是谁,有可能是代指这些在红牌楼中的女性,可瑞德觉得,这一个鞠躬中,有别的含义……也就是格林妈妈,可能是真的“妈妈”。

瑞德回答:“你的孩子在哪?我现在就可以去救他。”

眼前的母亲很礼貌地说:“瑞德医生,请往一边站一站……”

瑞德和福尔斯特连忙往旁边闪开,格林妈妈说:“这位福尔斯特先生如果着急的话可以先去找桃乐丝,她会好好接待你的……免费。”福尔斯特脸上冒出欣喜的表情,然后迟疑着看向瑞德。

接下来的事,可能不适合福尔斯特在场,不管支开福尔斯特的理由是什么,他在场可能能当替死鬼帮瑞德争取时间,争取福尔斯特在场能大大提高自己的生存率,哪怕格林妈妈杀福尔斯特只需要半秒,这半秒也是弥足珍贵……

瑞德点点头,说:“福尔斯特你去吧,我自己就能治。”

福尔斯特点点头,就往外走了出去,瑞德看着他的背影,感觉这个人真是……平生仅见的不靠谱,让他进来应该也起不到作用吧……嗯,应该就是这样。

瑞德看着格林妈妈揭开地毯,露出下面有把手的活板,那不是门,更像是井盖,盖在地板上。

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现在瑞德要跟随眼前的疑似邪物到看上去就很可疑的地方,唯一的倚仗就是自己有能力随时把灵魂杂质轰在她身上,或者一口吃下去自爆,让场景变成怪物厮杀。

可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路上自己可以选择不那么相信福尔斯特,到门口自己可以申请把治疗的地方定在在红牌楼以外的地方,被请求治疗女孩的时候自己可以说需要准备……但是他都没有去做。

“我在期待……”瑞德默念。

这时,心中的声音响起,“你在期待事情超出你的控制。”

瑞德质疑那个声音:“我只是期待罪岛的潜力。”

声音回答:“不,你只是期待超出控制后,你有个借口可以解放自己施加给自己的约束,成为你本该成为的怪物……大可不必找借口,你现在就可以。”

瑞德沉默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是考虑了很久,他回应道:“滚。”

声音停止了,瑞德看着将厚重又巨大的铁板从地上移开的格林妈妈,他能从格林妈妈的血脉连接上闻到她灵魂的喜悦与悲伤,他能看到格林妈妈灵魂在哭泣,这样的怪物的灵魂充满了人性。

地板上露出了一个向下的楼梯,很大,足够格林妈妈下去了,格林妈妈拿起一盏灯,用的是海兽的油做成的,气味很难闻,瑞德拥有黑暗视觉,其实不需要,但是他没有拒绝。

楼梯并不长,格林妈妈让瑞德走前面,自己打着灯走后面,这样灯光才不会被挡住。楼梯很干净,看上去是经常使用打扫的,侧面的砖石也砌得很整齐。瑞德心想,似乎格林妈妈总是在打扫,总是在维持自己的清洁,所以她的住所和她外形看上去完全不一样,没有想象中的恶臭,脏乱,恐怖。

地下,格林妈妈把灯抬到瑞德肩膀上,好让瑞德看清楚前面,当然瑞德并不用,烛光照在面前的“女孩”身上,甚至让场面更可怕了。

那是一个人形的生物,它的皮肤苍白,没有体毛,没穿衣服,看不到人类的身体上应有的器官,没有乳头,没有肚脐,没有生殖器,没有体毛,它也没有脸,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一片白板,耳朵的位置上没有耳朵甚至没有一个洞,手脚长长的,指上也没有指甲。

可它好像知道有人来了,它把头转向了拿着灯的格林妈妈,没有别的动作,还是坐着。

瑞德身体的怪物本能告诉瑞德,眼前这个人形,很危险,他不知道危险在哪里,怎么攻击,但是它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人形怪物慢慢抬起手,对着格林妈妈的方向做出了一个祈求拥抱的姿势,它的手上捆着极粗的铁链子。

但是格林妈妈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对瑞德说:“这是丽芙,丽芙格林,我的女儿。”

瑞德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格林女士。”

格林妈妈笑着说:“我叫葛蒂,葛蒂格林,我的女儿跟我姓。”

瑞德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丽芙,说:“格林女士,恐怕我不能……我可以治疗她,但是如你所见,我的治疗方式是将不属于人类的部分粗暴地分割出去,然后然后让伤口愈合……丽芙小姐不一样,我感觉丽芙小姐,已经没有人类的部分了。”

葛蒂格林说:“灵魂,瑞德医生,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她的灵魂还是人类。”

瑞德皱着眉,说:“可就我所知彻底离开了肉体的灵魂……”

葛蒂格林突然打断说:“瑞德医生,我也经常会吞噬别人,我很了解灵魂。”

瑞德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葛蒂格林接着说:“你是个善良的人,这我已经发现了,不善良的人可不会每次只闻闻灵魂的味道,而不真正下口。可在这个世界,善良常常是伪装,所以我并不能完全相信你……但是我没有选择了,丽芙的灵魂味道开始变了。”

葛蒂格林身上的嘴巴收回了吐在外面的舌头,微微抿起,看起来很悲伤。

葛蒂格林抬起手指着自己的肩膀,说:“瑞德医生,我很确定你可以救丽芙,因为……早知道我曾经比你矮,也很瘦,然而你还是把血肉的空缺填上了,瑞德医生我很确定你可以从别人的灵魂哪里获得能量,而这样的能量在你手中可以肉白骨。”

瑞德说:“那只是肩膀,一小块,这位丽芙小姐的程度比你严重多了,葛蒂女士你虽然看上去已经异变程度非常深,可你依然是和普通人一样身体上一块一块的异变……这位丽芙小姐不一样,她整个就已经是别的物种了,第一步的排异就会杀了她。”

葛蒂格林点点头,说:“所以,需要您为她的灵魂直接再做一具身体。”

瑞德深深皱起眉头,他的治疗,并没有把从别人那里搜集来的能量直接像福尔斯特那样放进去,而是经过自己的身体以后把能量当燃料,催动自己血脉连接的血肉再造功能。

这就有一个问题,一次,他只能做那么多工作,他可以治疗一次休息一下再吸一口再治疗,但是如果让他一次做这么大量的治疗,他会把自己的灵魂能量榨干。虽然他身体特殊,似乎可以用进食的方式来达到别人长时间休息才能达到的效果,但是他消化能力…不可能追的上一次性如此大量的治疗。

瑞德在思考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想办法分区治疗,解决粗暴的排异功能的副作用,或者想办法提出丽芙小姐的灵魂安装在新的躯体里……一个接一个的方案出现在瑞德的脑海中。

葛蒂格林这时开口了,她说:“瑞德医生,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知道你的困扰,我也有办法解决。”

瑞德看着葛蒂格林丑陋的眼睛,询问:“什么?”

葛蒂格林笑了,全身的嘴都跟着笑了起来,她说:“我知道,你需要灵魂的能量,这很简单,不用从长计议……瑞德医生,我向你主动献上我的灵魂,请用我的灵魂来救我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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