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妹妹的烦恼后, 人鱼笑了起来。
“我这么苦恼你还笑！”
渺渺急了。
在她看来，人鱼先生乖巧漂亮的治愈系美人，跟二哥个坑妹货不一样, 要连他也自己的苦难幸灾乐祸，渺渺就……渺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二哥的脸天天看，看了十来年, 看出抗体了，人鱼先生的脸还很有新鲜感, 双红眼睛无辜地瞅过来，她的心就跟软塌下来。
人鱼摇了摇头，示意她在原地稍作等候。
过了一会，人鱼拿水下双向写字板回来了。
这宋尊者在经过潜水用品店时，顺手买给他的。
人鱼有优越的语言学习天赋, 渔火的单词储备量足够支撑他和网友行简单的交流, 太复杂和玩梗的他就看不懂了。不过, 在手写文字方面，渔火依然肉眼可见的笨拙, 写的字也有点七歪八扭：
[我想帮你。]
“你想怎么帮我？”
渺渺好奇地观察人鱼的字迹。
明明脸长得么成熟漂亮, 却写得一手小学生字：“话说你居然会写中文，好厉害，条优秀的鱼鱼了！”
渔火被夸得尾鳍一摇，摇碎一池灯光。
这一刻，渺渺觉得他的尾鳍有点狗狗的尾巴，兴奋害羞的时候都会摇起来。
人鱼之间的沟通跟鲸鱼有点相似，能发出人类听不到的广阔音频，但没有相似的群居习性，这导致他们并不爱说话交流, 如非必要，更鲜少张嘴外族交流。
他低头写上新的文字：
[让我舔一下你的喉咙，你就会懂得歌唱的正确方法了。]
和人鱼接吻能得到天籁恩赐，一个江湖传说。
人鱼太神秘了，何况生活在海边，和居于内陆森林的精灵族够不，导致中间出了偏差——真正传播祝福的方法，让人鱼可控制长短的舌尖舐过整个喉咙。从外人的视角看来，就像在接吻。
渺渺惊呆。
这这这这……
这不就法式深吻吗？
渺渺两辈加起来都没恋爱过，和男性血亲牵过手，更别说打啵了。
不过，论网文经验，她可见识过粗如儿臂的成熟女人！
区区深吻算得了什么？
渺渺不仅不怕，还有点期待。
她抬头望向水族箱的顶，和天花板有一小段距离……
“你等我一下，我去搬个梯│下来~”
没一会，渺渺就嘿咻嘿咻地从杂物房搬了一个折叠梯│，在水族箱边放好。
人鱼游到梯│边上，双手撑玻璃边的出了水。
闪动珍珠般光泽的银白长发坠于脑后，水珠舐过他的高挺鼻梁，一路滑落过喉结，掉入极深锁骨盛的小水洼里，他低下视线，看向渺渺。
渺渺：【……】
渺渺：【截图，系统我要截图！】
拥有系统的其中一个妙处，就等于拥有了一副超高级的智能眼镜，能够随心所欲地将生活中重要一刻截图录影。当然，这并不真正系统的功能，被渺渺异常天开地提出来后，又不算过分的要求，系统就满足她了。
渺渺一边爬小楼梯的时候，一边往上望。
她感觉他就《长发公主》，公主等等，她马上就来拯救美人！
终于，两人没了玻璃的阻隔，第一次面面的说上话。
水和玻璃都会影响折射，导致看不真切。
这一刻，渺渺发现人鱼更好看了，他的唇畔带浅笑，秀美得如妖物。
“你、你好呀……”
渺渺紧张得结巴了。
“你好。”第一次听人鱼开口说话。
声音如想象中的动听，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渺渺说不上来，当帅哥的声音都熟悉。这么一张脸，她在很难注意到其他情。
“我可以开始祝福你了吗？”他又说。
被人鱼双未被世俗污染的眼瞳关切地定定望，渺渺不由自主地双手捂住小圆脸，有点害羞：“这，不就等于亲亲了吗？我还没做好心准备的说……”
毕竟第一次亲亲，渺渺有点矜持。
在网文中的这种情况，下一刻男角色就应该主动亲上来了。
渺渺已经做好心准备了。
来吧，打啵！
然而：
“吗？你说得有道，这接触人类来说很庄重的接吻仪式，我的确您不配……”
人鱼低声说，面上难掩失落。
原本捂住脸的渺渺张开手，从指缝间震惊地看向人鱼先生。
你在说什么啊！到底哪里不配了？
“我换种方法祝福吧，不过这样作用的效力会短一点，能维持三十天。”人鱼接到说道。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话说到这里，渺渺也不能厚脸皮说祝不祝福的不重要，主要想跟帅哥亲亲。
“真太好了。”她能违心附和。
人鱼示意她再靠近一点，把头扬起来。
渺渺照做了。
人鱼俯欺近，带淡淡的海水味拂至鼻端。
接，渺渺便在咽喉处感到了一股刺痒湿意，痒得她得分心去控制自己忍住别往后躲。很快地，渺渺便意识到人鱼在做什么——他叼住了她颈接近要害处的一片皮肤，人鱼的舌头和猫科动物一样，有细密倒刺，当们有攻击性地食的时候，一舔能把肉从皮上勾刮下来，而这时，他显然没想伤害她。
于，吃人凶器变成了无害的刺痒感。
人鱼吃肉的。
的食谱里包括人类，很少主动攻击，遭遇海难的船上水手在落入冰冷海里，除了要面鲨鱼群外，便来自人鱼的威胁。而渔火来说，这等于把到嘴的食物舔两下就放走。
这宋尊者的妹妹，不能吃。
何况，她也他的朋友。
要忍耐。
“好了。”
当他往后退时，渺渺看到他的双眼鲜艳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幽深，压抑。
渺渺情不自禁地多瞅了一会，渔火别开头闭上了眼：“我道我长得不好看，你别一直盯看。”
话里真切焦灼的羞恼自卑，恨不得一尾鳍把自己拍晕。
……
“啊？？？？”
这回渺渺真震惊了。
她忍不住了，跟双手撑玻璃边，靠近他以增强说服力：“你不丑啊，你特别好看，我就因为你好看一直盯看的，救命，人鱼外表这么严格的吗？你说说你哪里丑了，你来说。”
渔火低眸，手执起一缕银发，转头给她近距离观看自己的眼睛：“这头白发和红色的眼睛，因为疾病变成这样的，很丑陋吧……”
渺渺费了好大的劲，忍住没把“这不更好吗”说出口。
得注意言辞。
她可不二哥个口不择言的缺德货！
渺渺深呼吸，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救命，太久没看《火影忍者》，都忘记鸣人如何使用嘴遁感化反派的了。每到这种时刻，渺渺都觉得自己有点嘴笨，她好向系统求助，打开之前激活血脉传承——亚撒西光环。
希望男的管用吧！
她必须解开人鱼先生自美貌的误解！
……
人鱼爱美排外，族奇异外貌的接受度很低，渔火当时处的审美环境也更推崇拥有乌黑长发和海水蓝眼睛的人鱼。方妹妹一直盯他的脸看，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很糟糕。
妹妹喜欢人鱼。
要在她面前的，一条没有外貌瑕疵的人鱼，她不会更喜欢？
她会不会想，难得见到了一条人鱼，可他的头发跟眼睛却这么丑陋……
些渺渺没说出口的嫌弃话，全被人鱼脑补完了。
导致他一副当场想的自我厌弃脸。
人鱼难过的时候，尾巴上的光芒也会变得黯淡，彷佛电量不足的灯泡，一闪一闪。
“你听我说！”
妹妹打断了渔火的自我厌恶。
他闻声抬头，映入眼帘的，一张超级认真的小圆脸。她正定定地看住自己，渔火被她看得有些错愕，接，心中涌起某种滚烫赧意，不由自主地倾听起了她的话。她说：“我不道你为什么要用颜色去定义美丑，漂亮话我也不会说，我觉得你很好看，我见过最美丽的生物，包括你的眼睛和头发，我特别喜欢，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你在我眼里特别美。”
渔火轻声说：“你没见过其他人鱼……”
这题渺渺会答！
她在网文里见过类似答的标准答案！
她微微一笑：
“见过你之后，我再也不渴望遇见其他人鱼了。”
好像都这么说的吧，听完这句话之后不管男女老少都会高兴，就像她每次去猫咖，也布偶/英短/西森/田园……等等说过你我见过最可爱的小猫咪。
渔火被这话狠狠地震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问过宋尊者，为什么“妹妹”会这么特别的存在。
人鱼的亲缘关系淡漠，他人类的亲缘感到好奇。
宋尊者当时回答，因为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在妹妹眼中他永远大哥，哪怕证明给她看，哪怕慢一点，也要重新站起来。
不每样深刻的，热烈的情感都会被诠释为爱情。
人鱼深涩地看了她一会，文字储备量终于见了底，他不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于……
“你真温柔。”
渺渺：“……”
三哥的光环真管用。
她并不道，人鱼说这四个字，因为他现有的单词量会这么说。
就像海面上露出的冰山一角，底下万丈玄冰。
……
折腾了一番，渺渺看时间不早，便把一切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要摸回自己房间，躲小被后，她抬手摸了下删去被人鱼舔舔的地方，后后觉地感到羞涩。
天呢，好像干了比亲亲更刺激的！
渺渺翻来复去，满脑当时的触感，脑补了万字不可描述。
“完蛋，要睡不了……”
第二天还要上学，渺渺没办法，好打开手机里的渔火歌单，定时播放三十分钟自动关闭。
第一句歌声从手机逸出来，渺渺就瞬间睁圆了眼——
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