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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深悟

俗话说,名师出高徒。

大凡武学高人,很少有人是无师自通,或是名门子弟,或有高人指点。

即便如唐中,虽看似无师自通,但实则也是名门子弟,从小与其他同门师兄弟一起学艺。他表面看似最笨最蠢,却是记忆力最好的一个人,几乎将他见过的所有武功招式,都全部记了下来,并且能自然地将它们融于自己的武功之中,才能有他后面武功大成之境。虽的确是没人单独指点他,可是从小唐门世家学艺的那些年,也并未如外人所想,是在浪费时间。相反,他在唐门学艺的那些日子,比其他任何弟子都收获得多。

所以,没有人的成功,是轻易得来。你看似别人信手拈来,却从来没去注意别人的付出。

当别人付出时,你在嘲笑;当别人成功时,你又在嫉妒。

这便是大多数失败者的心理。

卫嫣从未想过,她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江湖人,会是一个仗剑走江湖的女侠。可是人生如梦如幻,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当她初涉武学之时,竟然渐渐迷上了武功,尤其是剑法。

唐门,本是武学世家,唐门武功更是涉猎极广、名门繁多,甚至让许多本门子弟,都有所迷惘。拳脚、兵器、暗器、用毒、乃至轻功,唐门都有自成一派的武学成就。然而,面对众多的唐门武功,卫嫣却并没有贪多之意,她只独独痴迷剑法。

她痴迷剑法,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心中也有一个剑客情结。

在她所有认识的江湖人当中,第五行无疑是她认为最特别的一个。

当所有人,都瞧不起唐中这个傻子,不仅不与做朋友,还总是嘲笑他之时,只有第五行对唐中另眼相看。卫嫣甚至不得不承认,即便作为唐中妻子的自己,也根本不如第五行对唐中情真。

每个人,都有他的特别之处,然而第五行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他是自己心中最了不起的大剑客。

她也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尽管,他知道第五行一般不与女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因唐中的原因,第五行肯定也不会与自己有过多的接触。然而,她就是觉得,如果她要成为一个江湖人,那一定就是第五行这样的人。

不失特点、不失原则、不失信义、不失孤远。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江湖人,卫嫣就想成为这样的人。

她喜欢练剑,大概也就缘于此结。

山间风景依旧,剑影倏然变幻。

卫嫣已经不知道舞了多久,她只知道今日收获颇丰。他感激眼前的这个暗影,却又不知道如何感谢它。显然,面对一个虚无,你纵有万般言语,也无法述与它说。

此地是一处孤岩,两面深崖,一面绝壁,只一面是来时路。

卫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是在西灵山上胡乱走了数里,觉得这里观景最好,所以便停留在此,并最终在这里开始练剑。

然而,她并不曾想到,她从开始那刻,便根本无法停下来。

关于剑道,她很希望有人能对她指点一二,所以当第五行破天荒出言提醒她剑道之时,她已经是万分感激了。

然而,她和第五行的关系,一直都很是生分。第五行能出言提醒于她,已经十分难道,根本不可能如师父一般,亲自手把手指点她武功。

当然,如果她能一直呆在唐门,爷爷唐慕公自然也能成她的良师,而且爷爷也很乐意为之。她练功不过数月,能有现在的境界,已经是得益于爷爷的精心调教了。只是她不知道,在接下来的日子,还能有多少时间待在唐门。

她的剑法越练越狂,越剑越痴,甚至于她已觉得有些累了,还不敢停留。她生怕自己一收剑,那个虚无的灰影,就再也不会出剑。

然而,人总是有极限的,世事也总是不尽人愿。

她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因为她确实累了。

对于她这个内功根基还不是很深的初学者而言,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虚无终究竟是个虚无,不会因为人念而变得真实。

那个暗影果然在她停下来那一刻,便消失在她眼前。甚至于它在何处消失,又去了哪里,卫嫣都根本没有看清。看来那果真是一个虚无,而且这个虚无极大可能,再也不会出现。然而,虚无虽是虚无,但它留下来的剑招,却是真的,而且历历在目。

卫嫣生怕自己忘记,于是便找了块石地坐地,然后仔细回想一下,刚才那幻影留下的招式,将它们一一印在脑海之中。千水剑法的招式,她早就铭记在心,而刚才对面暗影留下来的剑招,则可组成另一套“反千水剑法”,也就是千水剑法的破解剑法。卫嫣本来想给这门剑法取个名字,但又想到这路剑法她还未曾试练过,而且本也是似有似无,还不知可不可行,所以也就暂且缓下。她现在立马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到李天豪的府邸,尽快用笔墨将刚才那虚无灰影留下的剑招全部记寻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只有记下来,才不怕忘记。

毕竟像唐中这样过目不忘、牢记于心的人,百年也难道出此一个。并且,灵感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也许她这一生,可能就只有这一次对剑道的深悟,所以这些招式,也应该是她最宝贵的财富。

她只稍作歇息,于是立马便往回赶,生怕路上忘记了任何一招一式。

卫嫣本来没走多远,很快便回到李府,也才知道,李天豪已经回来了。

“卫姑娘,山上风景可好?”李天豪笑问道。

“很好,美极了!能住在这样的好地方,真是幸福。”卫嫣笑答。

“呵呵!山野僻居,也就风景好,除此无它,姑娘喜欢就好。”李天豪也笑道。

“李前辈何时回来?”卫嫣问。

“刚到。”李天豪回来。

不知怎地,卫嫣隐隐觉得,李天豪与刚才那个虚无的灰影,竟有几分相似。然而,卫嫣立马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星剑门向来排外,她与李天豪认识二日不到,作为星剑门长老的李天豪,是不可能指点她的武功的。

“有笔墨没?”卫嫣问。

“老夫书房有,我让人带你去。”李天豪回答。

“好的。”卫嫣说着,便跟着李府家丁往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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