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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章 出关

贾府落子的很是时候。

守江必守淮,守淮必守徐。

无论是流民军或者是金江军拿山东,他们谁想要南下金陵,就必须先拿下徐州。

没有唐清安出现的时候,原来的红楼中。

贾府抄家。

荣国府二房贾赦,和武将勾连是主要原因之一。

宁国府贾珍走的勋贵路线,荣国府贾政走的文官路线,只有贾赦,坚定不移的走武勋路线。

例如红楼中,贾琏多次和节度使私下活动。

兵力虽然不多,但是谁先抢到,谁就占据了主动。

王子腾落后一步,贾赦抢先一步。

所以金陵的勋贵们,当然开始支持平安镇节度使,以及京营游击谢鲸。

有了金陵的供应,两镇招兵买马,手里的兵力急速扩充了起来。

以此可见。

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力,已经消失了。

放在平时抄家灭祖的大罪,不但无人问津,反而争先恐后,生怕自己弱于人。

王子腾同样不甘心。

于是抢了扬州。

仿佛打开了阀门,勋贵们一窝蜂的在金陵附近抢地盘。

为了避免破坏地方。

最后唐清安的亲弟,唐展望出面,联合各家共商大计。

定下了金陵自保之策。

……

十月初一日。

朝廷最后三边兵力,与流民军决战于郏县一带。

人们皆观望。

朝廷能不打吗?

以城池自守。

不行。

因为朝廷无法离开南方的物资,不主动出击打败流民军,京畿就会自溃。

这场战争,在战略上,是流民军占据了主动。

左钦命令马忠周,时春。

战前。

新提拔起来的节度使左钦,命总兵马忠周等部设下埋伏,由总兵时春领兵出战。

除了两千浙江兵,还有其余地方的乡兵。

兵刃既接。

时春伪装战败向后撤退。

龙在前部义军中计追入伏中,官军伏兵尽起,时春部也回头死斗。

山海关是朝廷最重要的防线。

由国内的精兵驻守。

时春带领的一支精兵,虽然人数少,却奋不顾死,勇敢厮杀,不弱于天下强兵。

其实。

当兵强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只有靠着拼消耗。

龙在前轻视了对手。

失去了地利,损耗不小,义军大败,向东撤走。

见状。

左钦命令大军在后面紧追,不给贼军机会重新编整的机会。

但是他们没见过流民军的老套路。

这个老套路很好使。

因为周军太穷了。

流民军丢下甲仗物资,满地都是,全是金银珠宝。

苦哈哈的周军,什么时候见过这种。

如果是程之信他们这些将领在,反而不会被骗。

他们习惯了。

虽然不会错过这些物资,却不会给流民军可趁之机。

但是左钦手里的士兵们大意了。

人人都以为流民军是真溃,所以遗弃了补给,导致众兵纷争着抢东西。

在香山。

王扬祖,不畏天等老贼。

望见官军争夺财物乱成一团,就抓住战机出击。官兵措手不及,各部首先溃败,他部也立脚不住跟着逃窜。

义军转败为胜,杀官军士卒数千名,将校七十八人,夺得大批战马。

如果不是时春带领的两千老兵苦苦困守原地,为各军断后,恐怕大军将一败涂地。

给了左钦机会,让他收拾败军退入潼关,把那些坏事的将领斩首示众。

一边上疏朝廷自劾,朝廷无可奈何,没人可用,只好责成他立功自赎。

左钦退的快,担忧贼军反攻,一退千里。

新王龙在前乘势收复河南各地。

河南已经无兵。

龙在前手下的大将。

余有朋占归德,阮宏嘉占南阳,王翔占汝州,李日芳占卫辉府,王扬祖和不畏天攻入汝宁府。

河南尽入流民军之手。

此次。

河南守土不流。

对占领的地区不再放弃,而是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和屯田,同时派设地方行政官员。

例如各地派分守大将。

原来的流民军汇聚于新王旗下,同进同退,一同转进,形势逆转,又开始了分流。

此次的分流意义巨大,代表了流民军控制了土地,不再是流民军。

开封府。

龙在前召集了各军首领。

“以前咱们各打各的,谁也不服谁,今日咱话说在前头,蛇无头不行,咱要当头,你们有人不服吗?”

不等众人开口,龙在前又说道。

“你们中肯定有人不服咱。”

“那田永命就从来不愿意低咱一头,咱也不强迫他,好聚好散,对你们也是如此。”

龙在前并没有因为势大而得意忘形。

对这些以前的老伙计,他没有虚头巴脑的说空话,反而一脸的真诚。

“这么多年下来,咱的为人你们在场的大珰们都清楚,咱不是小气的人。”

“咱如果坐稳了天下,必定与尔等共坐之。”

“但咱有个要求,那就是服咱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啊,以后不能打打杀杀,随意抢掠地方。”

终于。

有人反驳道。

“钱粮都在大户手里,新王坐了天下,就背叛了兄弟们?站到大户人家那边了。”

龙在前没有生气。

“俗话说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难,难道咱们要一直杀下去不成?”

话糙理不糙。

但是很简单的道理。

不杀大户就没有钱粮,没有钱粮就无法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队伍。

别看龙在前现在说话漂亮,可他们活到现在的老贼,最缺信任。

真正能信的,还是自己手里的队伍。

兵强马壮才安心。

“你们信咱,咱们共坐天下,不信咱,好聚好散,可以去投奔田永命,日后战场想见见真章。”

“咱如果被田永命打败了,你们怎么对咱,咱绝无怨言,如果你们被咱打败,咱也不杀了你们,到底兄弟一场,送你们一场富贵,到老家做个富贵翁。”

流民军百万。

鱼龙混在,滥竽充数,真正能打仗的,不过十馀万而已。

其余的数十万,不但发挥不了作用,反而会拖后腿,又消耗大量的钱粮。

读书人说的好啊。

裁减数十万老弱病残,只保留数十万精兵。

即可削弱其余首领的实力,又能加强自身的控制力,撤裁的人们恢复生产,不但减少供应,还能提高粮食。

北方已经不能在继续打仗了。

人心思定。

以后就算扩军,也得他龙在前来扩,而不是任由其余的首领私下扩军。

众人见状。

大部分都已经认清了现实。

而且新王的诚信,很多人还是相信的,所以接受了龙在前的要求。

如此这般。

哪怕心里不满的人,也无力翻天,只能选择归顺。

至于投靠田永命。

这家伙虽然能打,但是云贵川不足持,人口十倍低于新王,想与新王争天下,没有人看好他。

打铁趁热。

话说了,事情更要落实。

“兄弟们都是为了家人才求活,原来只能让家人跟着行动,朝不保夕,现在咱们有了地盘,不需要让家人们跟着吃苦了。”

在流动作战阶段,起义军将士的家属随军行动,给作战带来一定困难。

龙在前以此为由,提出把家属留在部分城镇。

这一招够狠。

义军们的家卷都安定了,士兵们谁还会不顾家人的安危,随自家的首领乱来?

等于断了首领们的根。

只要接受了新王安置家卷,以后就算有首领想要离开,手下下的伙计们也不会同意。

而且还能提高义军的作战能力,加强了流民军的正规化。

如此种种。

几招下来,各部的首领无力回天。

自此。

哪怕不是新王龙在前老兄弟的其余贼首,已经认定了新王为主的思想。

安置了各军。

龙在前开始举行科举,收拢地方人心。

在读书人和地方大户的问题上,过去只需要为数不多的文人充当顾问、军师,参与谋划和办理文书事宜。

现在建立地方政权,以后则需要大批有文化的人充当官吏。

因此。

龙在前在河南举行了科举。

“新王应该下一道命令。”

他的幕僚出来提醒道。

“这是为何?读书不就是为了做官吗?咱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谁还会反对咱?”

新王纳闷道。

他的幕僚露出笑容。

“读书人要脸面,我们要给他们个台阶。”

如此。

不久后,新王并下发告示。

“有不预试者屠其家。”

不参加科举的读书人,会引来屠刀。

于是。

读书人们哭天喊地,为了家人的安危,无奈的去参加科举,一时间踏破了门槛。

只几个月的时间。

龙在前的地盘,扩充到了襄阳、荆州、承天,德安四府。

派设的地方官员,大部分是河南籍的举人、生员。

去年在陕西,龙在前的置官留银等治理之策失败,今年在河南的治理,踏上了正轨。

这就是天时。

一年的时间而已。

以前在陕西留官留银,不可谓不尽心,把自家搜刮多年的财富留下,可见诚心,却仍然功亏一篑。

多半是义军前脚刚走,城池后脚就重新举起朝廷的旗帜。

如今。

河南的读书人,主动管理其地方,并奔赴各地,稳定新王新获得的地盘。

“不当差,不纳粮。”

“抚流亡,通商贾,募民垦田,收其籽粒以饷军。”

对贪官污吏和豪强富室实行“籍其家以赏军”。

百姓们拥戴义军。

“所掠金帛、米粟、珠贝等物俱上掌家;凡支费俱出自掌家,但报成数。请食不足,则均短之。人不能囊一金,犯者死。”

在起义军内部从上到下实行了平均主义的供给制度,保证了流民军同心同德共渡难关。

而龙在前在饭食上“粗粝与众共之”,穿着方面“衣帽不异人”,混在战士当中都使人难以识别。

无论他是否真心,但是十余年如一日,假心也就成了真心。

获得士兵们的拥戴。

今年下半年的河南之举。

预示着流民军转变了态度,不再把大户当成死敌,开科举成功,就是双方的融合。

在河南。

流民军良莠不济。

龙在前多次重申他一直以来的军令。

严禁抢掠民间财物、随意杀人和调戏妇女。

要求加入他的大珰们,向自己的老军看齐,所过之处“秋毫无犯。

并郑重下令。

杀一人者如杀吾父,淫一女者如淫吾母。

进攻各城时。

龙在前也会提前发布命令。

“窝铺内藏匿妇女者斩。”

义军作战时的军令也极其严格,令行禁止,“临阵无得反顾”,“前者死,后者继进。”

攻城时为了实施爆破或拉崩,命令军士派人冲往城下凿取三块墙砖,完成任务的回营休息,不足数的正法。

尽管城上失石交下,战士们仍然奋勇攻城。

良好的军纪,良好的作风。

仿佛真的如新王所言。

要闯出一片新天地!

流民军比正规军都还要军纪严明。

朝廷的公文,把流民军比作犯上作乱、十恶不赦的盗贼。

可惜。

老百姓却从自己的亲身感受,根本不信朝廷的这一套。

他们的心是向着起义军的。

多次帮助流民军,不但为他们送补给,还为他们通风报信,甚至主动加入他们。

第二年春。

新王的大军开始四处征伐。

陈德言送来了信函。

“初,贼之至他邑,有百姓候于途者,有饷之粮者,有贻之弓箭者。”

唐清安握着手里的毫无分量的一张纸,却仿佛感觉到了千斤的重担。

“流民军不可小觑啊。”

“朝廷的主意定了没有,关于我们进关剿匪的奏疏。”

唐清安问向贾鉴。

贾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朝廷至今还为定论,皇上也没有表明态度。”

“哼。”

唐清安冷哼。

从去年开始,金江镇就在积蓄物资,扩充兵马,收缩力量。

第四镇都顾不上。

日本的形势,第四镇自己一镇独扛。

最后是什么样子,全凭第四镇的能力。

“不能任由朝廷拖延,给他们压力。”

“只怕朝廷坚持不了多久。”

贾鉴感叹道。

去年流民军所谓新王的表现,令人咋舌。

无论仁德还是施政,的确有君主之相。

是金江军未来的大敌。

幸亏将军在国内有根基,多年的接济流民,为将军的威明传播深远,深入人心。

否则将军还不一定能争赢人心。

“让朱秀入山东。”

唐清安不等了。

两条道。

一条陆路,走山海关。

一条海路,走登来。

既然朝廷无法做出决定,他们原地等死,唐清安却不愿错失机会,任由流民军做大。

新王的势头,有些太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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